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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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曦和安慰道:“先别着急爸爸,我明天回去看看卡里有多少,再打听一下这个面料吧,总还有办法的。”
第二天曦和下了班回到家,找出了所有的银行卡和存折,满打满算也不过二十万不到。
她自己有收入加上家里公司的营收确实还算宽裕,平日里花钱实在是没有刻意节约过,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原来她真是没有多少积蓄。
叶老师大概不知道这个事情,不然早就打电话来了,曦和不知道为什么要瞒着妈妈,但相信爸爸总有自己的理由。
叶老师是个好命的女人。小时候家里条件就好,本人也是上天眷顾————成绩优异面容姣好家庭优渥。人生像开了挂一般,师范毕业就进学校,奋斗了几年遇到一个视她为珍宝的男人,从小到大没为生活发过愁,现在更是高级教师一名。
曦和猜大概是因为这个吧。
晚饭后曦和拎着包去了一趟银行,给自己留了两万块钱,剩余的都打进了公司账户。
第二天是阳光明媚的晴天,一月初的延桐已经下了两次大雪了,曦和踩着薄薄一层雪去上班,吃过了午饭接到贺逢尧的电话,问她文件是不是在她家里来着?
曦和点头,“在。”
那头言简意赅:“下午你在家吗?我叫江雨凝顺路来取一下,下午我要用的。”
曦和应了声,挂了电话,晚上六点多江雨凝带着打包的晚饭来了,两个人酒足饭饱以后躺在沙发上聊天,曦和突然起身从柜子里把那个文件袋拿了出来,“给你,一会儿别忘了。”
江雨凝接了过去顺手就开了密封袋的封条,曦和大为震惊,问:“你就这样打开了?”
“唉,他叫我一定要拆开看,是不是他要的那一份,说是什么这批天丝超级重要,不能有一点差错。”
曦和眉头微皱:“天丝?你是说那种面料天丝?”
江雨凝确认了内容,把纸张塞回文件袋里,“是吧,我倒是不太懂这个。”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曦和有点大脑空白,“你给我看看。”
虽然看起来是公司机密,可是她都看了曦和有什么不能看的,江雨凝不作思考就直接把文件袋给了她。
曦和一目十行的略过不重要的信息,看到最后一页的公章以及签名的时候脑子有什么“嗡”的一声炸开了。曦和默默记了公司名称,以有事要出门为由打发走了江雨凝,关上门的那一刻立马打电话给纪怀岩询问。
曦和得了呗答案,面对纪怀岩的疑问随意搪塞了两句:“没事的爸爸,我就是问下名字,看看有没有朋友能帮得上的。”然后挂了电话。
她心里的感受太复杂,说出来的话都语序不太通顺。
果然是同一家公司,原来这一批布料是贺逢尧买走了。
可是他又不做服装生意,买天丝来干什么,曦和根本想不到贺逢尧那个日用百货公司有什么要用到天丝的地方,是给产品包装加蝴蝶结吗?
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忐忑着打了贺逢尧的电话,虽然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心情复杂,但身体还是微微颤抖,电话通了很久才有人接,是个声线柔和的女声:“你好,贺总正在开会,我是他的秘书。”
曦和舔了舔干燥的嘴唇,问:“你好,他什么时候能开完会?”
“这个没有具体的时间,不过我可以帮您预约一下明天。”
“不用了,麻烦你在他开完会告诉他回电给我就可以了。”
曦和收了线,在家里踱来踱去,简直坐立难安,她讲不清自己坐立难安的原因,穿了外套背着包下楼,路边拦了出租车往贺逢尧的公司赶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下了雪,也许在她出门前就下雪了,只是她没注意而已,上了车,狭窄的车内空间让她只能把视线移向窗外,原来延桐的街景这么漂亮,五彩的灯光照映着纷纷飘落的雪花,街边一闪而过的商店橱窗里还放着没撤掉的圣诞树,她开始回想上一次圣诞她在干什么。
在干什么呢?
对了,那天和夏临州吃了晚餐,两个人互相交换了给彼此的圣诞拿礼物,回家的路上收到了江雨凝的圣诞祝福。
不知道过了多久,车在灯火通明嗯大厦停下,曦和从包里掏出零钱付了车费,进了大楼问了贺逢尧办公室的楼层直奔而去。
电梯在缓缓上升,马路上的车辆在渐渐变小,曦和出了电梯遇到正抱着文件的女孩子,正好询问:“你好,贺逢尧在吗?”
女孩扬起弧度正好的礼貌微笑,“您好,我是贺总的秘书,您有预约吗?”
曦和突然不想讲究这些繁文缛节,直截了当的说:“你跟贺逢尧说我姓纪,他一定会见我。”
秘书没再多问只说了一句稍等后走到办公桌边用座机打了个电话,很快笑着对曦和说:“小姐,贺总在二十一楼的办公室里,这边电梯可以直达。”
曦和点点头表示感谢,转身进电梯里按了楼层,心情变得异常平静。
她突然开始想,为什么她知道是他买了这批布料会心情复杂?明明这样的事再平常不过。她现在来这里是做什么?质问他责骂他还是请求他?她突然有退缩心理,但电梯到了二十一楼,她只纠结了一秒钟就跨出电梯,因为这批布料很重要,她不能退缩。
她循着灯光找过去,那间半透明的办公室敞开着门,大概是他的秘书在电话里说了她要到这里来,曦和踩着带跟的靴子一步步走近,靴子在大理石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但是外面的办公桌只零零散散坐了几个人,没有人在意她高跟鞋发出的声音,也没有人留意到她的到来。
她走近那间办公室,办公桌前的人反倒先一步开口:“你来了?”
就好像他在等她一样。
曦和关了玻璃门,往前走了两步站定,还没说话,贺逢尧停了手头上的事情,手肘撑在桌面上转动着笔,表情有疑惑,“你第一次来我工作的地方找我,怎么了?”
曦和咽了咽口水,抓了抓手里的包带,问他:“下午雨凝来我家里拿文件,所以我看到了,你买了家遇的那批天丝?”
他头偏了偏似乎是在回想,随后眼神重新回到她身上,毫不在意的语气回答她:“是有这么回事儿。”
“那你,这批货能不能卖给我,我加钱。”
他放了笔,语气像是开始认真起来:“卖给你?那我的货怎么办?”
曦和走近了,问:“你公司的业务有什么需要用到天丝的地方?你不会想在护肤品的包装盒上系蝴蝶结吧?”
“我买来当然有我的用处,公司机密怎么能告诉别人?”
曦和还是想不通他到底拿这批天丝做什么用,但不想深究这个问题,“真的我求你了,这批货对我来说很重要。”
不知道哪一句话让他展现了笑容,语气又开始轻快起来:“对你来说很重要?你打算订来给别人包扎伤口?”
曦和没心思说笑,走到办公桌前手指敲了敲桌面,一本正经的说:“我是说真的,这对我来说很重要。你卖给我我加钱,或者两倍也可以。”
虽然两倍的价钱有点高,但有得赚总比赔了更好。
“卖给你倒是也可以,不过加钱或者两倍我都不需要。”
他像是故意停顿等她追问,曦和见他没有下文,也只有耐着性子接话问:“那你需要什么?”
他坐正了一些,手却撑着太阳穴,看起来像玩世不恭的样子,语气却又一本正经:“最近我的住家保姆回老家了,大冬天的我的衣服都没人洗,你来我这里做我的保姆照顾我的起居到我的阿姨年后回来吧。”
曦和简直觉得荒唐至极,声音拔高了些:“你开玩笑呢吧?”
这简直今年听到最荒唐的话,尽管今年才刚刚开始。
他倒是真的笑了,眉眼弯弯的,眼神却落在她脸上不放过任何一个表情,“我开什么玩笑,你不知道最近我的袜子都没人洗,都成日抛的了,晚上回家也没热饭,过得真苦。”
“你有的是钱,重新请一个不就好了?”难道要她去洗他的臭袜子?
“大过年的上哪去请,你要是接受那这批布料我送给你。”
曦和还在思考中,他却身子往后一靠倚在椅背上,收起了笑容,“另外还有一个条件,你得和那个男的分手。”
她第一反应是她根本没和别人在一起,分哪门子的手。
可现在不是解释的时机,曦和眼见目标达成,整个人都放松下来,好整以暇的问:“为什么?难道有男朋友不能做保姆吗?”
“没有为什么,我只是觉得如果你不分手还来我这洗衣做饭的,人家兄弟怎么想?倒搞得我成了小人了,你要是不乐意,那就算了当我没说过。”
曦和一霎那无言以对,不知道如何开口解释,心情像过山车一般忽上忽下,整个人像气球泄了气般,只抿了抿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