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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蝴蝶和月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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曦和不是第一次被表白,但确实最惊讶的一次。
因为他的话她没法接,她应该怎么回答?
男生追求女生本来也是件默认不需要同意的事情。
曦和想了半分钟,最后答了一句搅浆糊般的话:“你需要的话。”
事情已经过去快半个月了,每每想起来还是尴尬到想打当时的自己。
两人的关系也算是搬到明面上了,夏临州也不像之前那样保守,开启了猛烈的攻势。
早上订早餐,中午订水果,下午是点心,像养小猪一样喂食。他约她更是频繁,今天要看电影,明天有话剧,后天是大师讲座。
偶尔也两个人一起吃晚饭喝咖啡。
曦和心安理得的享受这一切,并且认真考虑两个人的关系。
天气越来越冷了,十月下旬的风吹在身上带了些凉意。
临近下班的点,江雨凝打电话来约她吃羊汤锅。
曦和想着这个天气吃羊汤锅正好,下了班直奔餐厅去。
两个人吃到一半,谢梵音带着柏希才来加入饭局,到饭后又约了盛越川和贺逢尧来打牌。
不知道是谁提议换个地方打,又找了个玩牌的地方。
曦和牌技不好,偶尔上手玩一两把,等输进去几顿饭钱,又灰溜溜的坐在一边看。
贺逢尧来的时候是八点多,天已经黑透了,曦和喝着果汁接到他电话,张口就是要她去楼下接他。
曦和觉得简直莫名其妙,怼他:“大哥你是不识字吗?不会自己上来啊。”
那头的人还很理直气壮:“反正你又不会玩牌。”
曦和懒得和他争论,捏着手机去找他。
她从电梯出来的时候那位大爷正打着电话坐在椅子上等她,曦和一下就怒火中烧:“少爷,这棋牌馆你来过多少次了,还要我接你。”
他电话挂得很快,笑眯眯的往电梯口走,“你又不会玩,接一下我怎么了?”
电梯里,她按了楼层站在一边,问他:“怎么吃饭没来?”
“那会儿我还没下班呢,”他顿了顿,又问:“你感冒好了?”
“都这么久了,当然好了。”
贺逢尧若有所思地点头。
好像是挺久的,她感冒是什么时候来着?
哦,是去月照那天,都不记得是多少天了。
两人一前一后的出电梯,曦和进房间坐到观战位上继续吸着果汁,对面的位子也换成了贺逢尧上场。
曦和时不时的回下信息,江雨凝摸牌的空隙瞥了几眼,问她:“聊啥这么起劲,小夏吗?”
自从上次江凝在江边遇见两人之后纪曦和就全交代了,江雨凝给夏临州取的代号就是小夏,当然,两人的关系暂时没提。
莫名有种被抓包的感觉,曦和微点头,然后就收了手机。
到快十点,曦和伸了伸腰和桌上的人道别:“明天要上班,我先走了。”
谁知道贺逢尧也站起身来,看向她:“我明天也有事,一起走吧。”
曦和刚要推脱,那人已经拿了外套站起身来,电梯里,他又问:“开车了吗?”
曦和始终目视前方,一副生人勿近的表情:“没有。”
“那我送你。”
曦和瞥他一眼,“不用了。”先他一步跨出电梯。
其实她提出要走是因为夏临州在门口等,只是没想到这人要一起走,推脱不过也只能摊牌,反正纸包不住火早晚大家都是要知道的。
贺逢尧的反应显然比她预计中大多了,走出棋牌馆看见夏临州在车旁挥手的一瞬间就脸色大变,侧头盯着她,问:“这是......你男朋友?”
曦和选择不回答这个问题,拉了拉左肩上的包,挥手和他道别:“再见,我先走了。”
这事儿当晚就人人皆知了,谢梵音在电话里的惊讶不亚于江雨凝:“什么?你和那个男的谈恋爱了?”
曦和笑着解释:“还没有还没有,还在了解中。”
还以为谢梵音会叽里呱啦再八卦半个小时,没想到下一秒她就说:“那好哦,我先挂啦拜拜。”
很难不联想到是打听情报的。
不过无所谓啦。
就像贺妈妈说的那样,她也二十五岁了还没谈过恋爱呢,贺逢尧都开始相亲了,她跟别人接触了解一下也不是什么很奇怪的事情。男婚女嫁,谈情说爱,人之常情嘛。
——
最近这段时间,和柏希他们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少了。
十一月底,他们公司里开始要准备第二年的各种策略计划,还有年终一大堆的事情要处理,曦和猜得到大家都很忙,就连生日都不打算张罗了。
江雨凝的礼物是一早就送到的,对方赶着去参加会议,早上十点多打电话叫曦和在楼下等着,说礼物马上送到。
然后急吼吼的在路边停了车,从车座拿了个礼物袋递给曦和,说了两句讨巧的话,一溜烟开车走了。
曦和中午回了休息室才慢慢拆开,是一条成色极好的项链,吊坠上是小小的太阳形状,日常戴也很合适。
犹记得高中时期闲聊偶然提过一句说,小时候奶奶迷信,请大师算过,说是她的命格缺了什么东西来着,取太阳神羲和这个名才能补缺,又怕压不住这个名字,换成了曦字。
曦和是没想到连这个随口一说的话也有人记住,她知道名字的含义,但是她根本就不信这种命格之说,好在名字不难听,这么多年也身体健康,就从没在意过。
夏临州的礼物是晚餐时送的,定了一家单价很高的餐厅,半包的雅间看得到三米高的吊灯,又略带点中式风情。饭前曦和在夏临州的注视下打开了礼物盒,是一个珠宝品牌的最新款,蝴蝶的吊坠在灯光下熠熠闪光。
曦和心想这一定不便宜,也不知道花了他几个月工资。
但当下表示了很喜欢,并且让他帮自己戴上,心里却默默盘算该怎么还这个礼。
晚饭后,两人在中央大街逛了逛,曦和买了一个漂亮的挂坠,两人在停车场分别,各自开着车朝不同方向驶去。
其他人的礼物是第二天中午休息的时候贺逢尧一起送来的。
曦和穿着浅蓝的羊毛大衣在路边等了一会儿,贺逢尧停了车大包小包的从车上下来,向她解释:“前面路口有点堵车。”
曦和表示没关系,但东西有点多了,也没办法在这里都拆开拿回家去,现在跑去放在车上的话时间上有点来不及。
“要不然你帮我把东西放到我公寓里去吧。”
贺逢尧正要递过来的动作停在半空中:“这不好吧?”
曦和摆摆手,开玩笑道:“我家里什么也没有,你知道了住址下次我晕倒了还能来救我。”
他也不多纠结,反正就是去放个东西,主要现在他确实赶时间,问曦和要了门牌和密码以后就开车走了。
晚上曦和下了班回家拆礼物的时候,发现袋子里夹了份文件,也没打开看,拿起手机就给贺逢尧打过去:“你今天东西是不是装袋子里了?没拿走呢。”
那头闹哄哄的,只回她:“今天忘记了,改天我过来取吧。”
她大概想到他应该超级忙,只答一声好就挂了电话。
延桐的冬天总是雾霾很重,不然就是成天的下雪,反正艳阳天是很少的。
曦和买了帽子围巾和手套送给夏临州,正思考着两个人的关系是不是应该有个结论了,还没来得及给出答复,元旦一过,老父亲打电话来支支吾吾的说手上现金周转不开了,问她的账户里有多少,拿出来先救急用。
曦和大为震惊,自认家里条件其实不差,就算是零几年就出国留学也负担得起,最近也没听说家里的公司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怎么突然间就资金不够周转了?
“别着急爸爸,下午下了班我回家一趟吧。”
傍晚下班开车回家,纪怀岩还没从公司回家,叶老师也还在学校里,家里空荡荡的,更是冷锅冷灶,曦和收拾了卫生又叫了外送等爸爸回家一起吃饭。
曦和沉默着吃完了晚饭,终于搞清楚了事情缘由——公司新接了一个大单,前两个月对方送了设计图来要求做样衣,修修改改一个月版型终于满意了,又提出想把面料换成天丝的,成品会更有飘逸感。纪怀岩不以为然,果断接了单,毕竟天丝这种面料市面上还是挺多。
做出了成衣,对方又觉得这种天丝达不到想要的效果,花了几天找了一家公司生产的天丝,要求用这种,成本会更高,但是价格好商量。唯一的硬性条件就是要三月一日前交货五千单,价格给的很高,只是对品质有点要求,这样的单子根本没理由不接。
结果等公司采购第三天一去,简直傻眼了,这家的天丝居然被人采购一空,员工全都加班加点的赶货。
现在已经一月,大多公司基本上都快放假,何况这家的天丝可是别人点名要的,那厂家说现在接近年关,要工人一个半月加班加点做出来肯定是要高于市面上价钱的,况且现在这个时间供应商也不知道还有没有货。
曦和也大致了解了一下,家里的流动现金前不久刚被股票类套牢,现在除了加钱是真没办法了。
曦和简直听得头疼,一向从不过问生意的,现在也必须要想想办法了。
三月之前交不上货,赔付金额可不是小数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