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愿与朝暮共天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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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透过纱帘，在初朝暮睫毛上跳跃。她伸手摸向身旁，冰凉的床单提醒着那人早已离开。
——却在触到枕头时，摸到个硬物。
是枚怀表。
不是哥哥留下的那块，是崭新的。打开表盖，内侧刻着两行小字：
「朝暮与岁月并往
愿与你一同行至天光」
表盘背面用激光刻着幅微缩画——积雪的公交站，两条绕在一起的围巾。秒针走过时，能看见围巾纹理里藏着的草莓图案。
厨房传来煎蛋的滋滋声。初朝暮赤脚跑过去，看见祁愿顾系着她的粉色围裙，正小心翼翼给煎蛋翻面。灶台上煨着小米粥，咕嘟咕嘟冒着热气。
“偷放礼物的人，”她从背后环住他，“要不要解释下怀表里的玄机？”
他关火转身，鼻尖蹭过她睡乱的长发：“定情信物总要成双成对。”
阳光把他们的影子投在瓷砖上，交叠成完整的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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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的深夜，初朝暮被雷声惊醒。
暴雨敲打着窗户，她下意识去摸身边——空的。客厅传来压抑的咳嗽声。
祁愿顾蜷在沙发里，额头都是冷汗。她碰到他手臂时，那温度烫得吓人。
“没事，”他哑声安慰，“只是感冒...”
话没说完就被初朝暮瞪了回去。她翻出药箱，动作利落地倒水喂药，最后把体温计塞进他嘴里。整个过程中，那条灰蓝色围巾始终紧紧缠在他颈间。
“让你昨天把外套给我...”她红着眼睛数落，声音却带着颤。
他忽然笑了，烧得干裂的嘴唇擦过她手心：“原来被管着这么幸福。”
雨停时天已蒙蒙亮。初朝暮靠着沙发睡熟了，手里还攥着退热贴。祁愿顾轻轻把她抱回床上，发现她睡梦中仍揪着他衣角。
他在晨光里看了她很久，直到怀表走到六点整。
表盖轻轻弹开，露出那句刻在时光里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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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临川的祭日，他们带着新怀表去了墓园。
周沉等在那里，递来份泛黄的手稿：“整理实验室发现的，或许该给你们。”
是初临川的随笔。
「3月18日，愿顾今天问什么是喜欢。我说就像你永远记得草莓糖的味道。小傻子居然认真记笔记，看来朝暮的糖纸收藏册又能厚几页。」
「5月7日，妹妹偷偷在愿顾课本上画兔子，蠢得没眼看。不过那小子今天盯着兔子笑了三次。」
初朝暮的眼泪砸在纸页上。原来那些她以为无人知晓的少女心事，早被哥哥看在眼里，悄悄守护着。
祁愿顾对着墓碑深深鞠躬：“哥，你留下的糖...真的很甜。”
离开时，夕阳正好。两块怀表在他们口袋里走着相同的节奏，像心跳渐渐重合的证明。
祁愿顾忽然在车前停下，从口袋里掏出什么。
——是张被塑封好的糖纸，边缘已经泛白，图案却清晰可见。草莓形状的，和她当年塞进他文具盒的那张一模一样。
“后来收集的，”他低头摩挲糖纸，“在找不到你的七年里。”
初朝暮把两张糖纸并排放在新车载相框里。底下压着祁愿顾刚写的便签：
「糖纸×2
余生×N」
暮色温柔地笼罩着归途。这次没有人问要去哪里，因为他们有足够多的时间，去把错过的路都走成未来的风景。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愿与朝暮共天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