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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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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蒙尙在睡梦中与周公喝茶,忽然感觉脖子上凉嗖嗖的,并且带着一种诡异的熟悉感,睁眼一看,一个鸟人拿着把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和几年之前的情况很是相似。我这是又穿越回去了么?
甘宁见吕蒙半天没反应,忍不住拿刀拍了拍吕蒙的脸:“喂,醒了么?”
吕蒙分析了下时间、地点、人物断定这不是穿越:“你怎么跑来了?”
“我想跳槽了,你看在我们相识多年的份上,帮我引荐下吧。”甘宁不带一点愧色地说。
吕蒙就感觉自己的脑子像被无数头神奇的动物跑过一遍又跑过一遍,现在肯定不能开口说话,不然自己这几年读书读出来的涵养都要在这一刻败光了。
深吸口气,世界如此美妙,我确如此暴躁,这样不好,不好。
开口:“xxx!”事实证明,串棚援助什么的是没有用的。
甘宁也不在乎吕蒙口出粗语,只拿着刀催促吕蒙起床:“我还有百来个朋友在营外等着呢,速度快点。”
吕蒙叫道:“这是什么态度啊?”
甘宁想了想,把刀收起来,捏了个假声:“大爷~麻烦你速度快一点~我朋友在外面很冷的啊~”
吕蒙浑身抖了抖,这比拿刀架脖子还吓人,大老爷们的……迅速从床上爬起来,生怕甘宁再开口。
“你就别在我门口转了,转得我头晕,有话就说。”周瑜看着都快把门前石板磨穿的吕蒙忍不住说。
吕蒙不好意思地笑笑:“中护军,有件事我要向你报告。”
“说吧。”
吕蒙就一五一十地向周瑜说了甘宁的事,又补充道:“我开始怕甘宁是诈降。但后来想想他在黄祖手下都有两三年了,一直不受重用,如果是诈降这线也拉得太长了。”
周瑜想了想:“我对他也不了解,只知他是一员猛将,要是真的来投自然是最好,要是假的……我跟你一起去见他吧。”
吕蒙听了跟吃了定心丸似的离开了。
周瑜看到甘宁,感觉自己的眼都要瞎了,这是什么样的审美观才能造就出来这样一个人才啊。点头,此人绝非凡人,也就直接问他:“你为何要来江东?”
甘宁神情坦荡:“黄祖嫉贤妒能,不愿重用于我。”
周瑜直视甘宁,颇有点咄咄逼人之意:“要是讨虏将军也没能重用你,你打算怎么办?”
甘宁满不在乎地指了指吕蒙:“像这样的热血少年都能重用,我还要担心么?”
周瑜大笑:“要是将军只喜欢热血少年呢?”
甘宁故意热血沸腾状:“我还不够热血么?只是没那么少年而已,但也是大好青年一枚啊。”
“热血少年”吕蒙宽面条泪状,不要当我不存在啊!
周瑜、吕蒙领甘宁见孙权时,孙权又在因为射虎的事和张昭闹别扭。
孙权坐在席上,张昭就在旁边劝:“将军这样不好啊,老虎多危险啊,要是不小心咬到将军怎么办,就是没有咬到将军,叫声大点吓到将军怎么办,blablabla……”
孙权听得正心烦呢,甘宁就来了。再一看是个品味如此独特的人,心下更烦:“你当初杀我众多将士,现下还好意思来投?公绩还在我家哭鼻子呢!把他拖下去送给公绩玩。”主公,你也太扯了吧,这都过了几年了,你真的确定你没穿越?
在军营操练兵马的凌统打了个喷嚏,今天估计没好事。
甘宁挺身站起,没有半点害怕:“哼,原来孙将军比之黄祖还不如,将士各为其主,奋勇杀敌之举却被说得如此不堪。也罢,我又看走眼了。”
吕蒙赶忙起身拉住甘宁,周瑜则出声提醒孙权:“将军。”
孙权立刻意识到自己的身份是坐镇一方的吴侯而不是可以随时赌气的少年,脾气顿时消了,连忙起身道歉:“兴霸莫怪,刚才是我意气用事,只要你入我军中,我自会视你为自己人。”
两方重新坐下,孙权又问:“敢问兴霸为何要投我军?”
甘宁看了看孙权,方才说道:“荆州既有山川之形便,又有江川之流通,当是兵家必争之地。那老头子刘表自己没有远虑就罢了,生那两个儿子也是孬种,断断守不住它。而那黄祖小儿身处江夏要地,手上无财无粮不说,还心胸狭隘,下面将士没有不抱怨的。我心有抱负,却不得施展,实在让人难受!”甘宁顿了顿,“荆州现在就像一块肥肉,人人都想吃。将军应早早计划。可先破黄祖,据江夏,再谋荆州,进而图巴蜀。”
孙权大叹,真是人不可貌相啊,碰到这个有头脑的流氓谁都挡不住啊,竟然和子敬所谋一样。自己刚才要是是把他气走了,那才是真正的得不偿失。不由对甘宁由衷地喜爱起来。
旁边张昭泼冷水:“现在吴中不稳定,现在出军的话可能江东要大乱。”
甘宁竟然还故意点头称赞他:“您真有如萧何再世,身处您这位置就应该居安思危啊。”
张昭老脸一红,不吱声了。
孙权笑着说:“兴霸,现下不谈,我先为你接风洗尘。”
凌统得知甘宁加入江东时简直不知道自己该有什么反应,自己长期以来咬紧牙关,在军中苦苦磨练,就是因为把向甘宁报仇作为自己的人生目标。可现在完成这个目标的愿望几乎成了妄想:如果自己不顾大局,执意要杀甘宁,是为不忠;如果自己顾全大局,放任杀父仇人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是为不孝。自己这辈子,忠孝注定难两全了。
凌统策马疾驰到郊外,捡了个无人处才放声大叫,以发泄心中的抑郁之气。喊了半天,直到嗓子都疼了,才慢慢踱回营中。进入军帐,发现孙权竟早坐在帐中等自己,凌统行了个礼,哑着个嗓子喊了一声:“将军。”
孙权拉住凌统的手:“公绩,对不起。”
凌统没说话,只是摇摇头。
孙权叹息:“你不要怪兴霸。当初他只是完成他身为将士的职责而已,并非针对你父亲。你真要怨,就怨我,怨黄祖吧。”
凌统半天才开口,声音还是有些嘶哑:“这道理我懂,我在战场上也杀人无数,双手早染了不知多少血腥,要是他们的家人都来找我报仇,估计也有不少了。我只是看到他不舒服罢了。”
孙权开玩笑道:“你要是真不舒服就打他或是打我出气,只要给我留条命就行。”
凌统勉强咧嘴笑笑。
孙权正色道:“过几个月我们可以要发兵打江夏了,你要是真想报仇,就在战场上好好表现。”
凌统点头不语,一滴眼泪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