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侠]哥谭的千万种可能》火韭

4、哥谭好结局

　　1.
　　你根本不知道“八岁那条小巷”这个词组是什么意思。
　　是啊，你儿时常和爸爸妈妈一起去剧院，有的剧目是你的最爱，有的则沉闷乏味。演员谢幕后你会牵着爸妈的手与他们一块儿走出剧院，像普通市民那样散步过公园巷，谈论方才看到的剧情。每周如此，这是你美好童年回忆的组成部分。很特别，当然了，但也没有哪次是尤其值得一提的，或者该说每一次都不同。
　　随着你年龄渐长、去了寄宿学校，你们就不再这么做了，但那些时光始终与你相伴，给予你无限的力量。不过回头想想，其实那的确是冒险行为。当时的哥谭□□横行、犯罪率居高不下，韦恩一家这样显眼的人物又永远吸引着嫉妒和怨恨的眼神。但你的父母无所畏惧，而你不仅遗传了这份勇敢，也接过了改变哥谭的火炬。
　　韦恩一家以品行高洁、胜友如云著称，有人说他们是上帝的宠儿，也有人说他们是上帝在哥谭的代言人。年长的韦恩夫妇建起医院、净水设施、学校以及种种帮助弱势群体的基金会，布鲁斯?韦恩则如同锐利的手术刀般刺入哥谭陈腐的官僚系统，割除弊病。人们称你与哈维?邓特为哥谭的骑士，又称你们与詹姆斯?戈登为哥谭变革的铁三角。
　　你犯下过许多错误，面临着许多质疑，承受了无数指责，同时你不断学习、不断回答、不断前行。撬动改变的力量，再将之转化为真正的变革，这一过程是渐进的。你无法责怪那些等不及了的人——一些成为义警，一些成为恶棍，还有一些在两者间不断变换。你尽可能为他们保留下重新开始的机会，尊敬、悲伤、愤怒、沮丧总是在你心中徘徊。
　　以及爱。即便在最黑暗最疲惫的时刻，你也没有一秒怀疑过自己是否被爱着，而你得到的和付出的爱共同照亮你毫不犹豫选择的那条荆棘遍布的道路。
　　哥谭成为了一座欣欣向荣的明日之城，消失已久的□□连同著名犯罪头目成为新哥谭的文化符号，表演者打扮成小丑帮、猪面人、黑面具等在街上跳舞，游客们兴奋地大笑和拍照。
　　你对此不是很满意，因为你始终记得哥谭在与犯罪战斗过程中受的伤流的血，不过你也知道犯罪博物馆同样人满为患，牺牲警员、义警和受害者的纪念碑前从来不缺花束。所以你想，你大概是老了，老顽固们总会产生煞风景的想法。
　　是啊，哪怕是哥谭的天之骄子，也敌不过时间。你早就过了会为走在爸妈中间害羞别扭的年龄，送走了你的父母和从小照料你的老管家，送走了前辈和良师，送走了一位接一位的老朋友。迎来自己的休息日时，你平静地微笑着，没有恐惧，也没有遗憾。
　　你以自己喜欢的方式度过了一生。
　　尊敬你的市民们自发举行了盛大的悼念仪式，如果说人有三次死亡的理论成立，那么哥谭存在一日，你便为人铭记一日，多存活一日。也许你不需要，不过这怎么不算是一种永生呢？
　　好结局：永垂不朽

　　2.
　　众所周知，全哥谭最幸运的孩子在八岁那年一夜间成为了孤儿。
　　你面对创伤的方式是决心不让相同的事发生在任何其他孩子身上，于是穿上蝙蝠装，投身于哥谭的街巷。打击犯罪的同时，义警事业不断加深你对哥谭的了解，你越来越明白该如何帮助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道阻且长，现在你需要的是更多的毅力和耐心。
　　日复一日，伤上加伤，终于，哥谭的犯罪率迎来拐点，就业率不断提升，经济数据好转，社会福利系统和基础设施建设都日趋完善。你的医生对着你病历上数十处严重骨折的记录大惑不解，而你自称滑雪能手的语气或许有点儿太过骄傲。
　　你不知道自己是否希望父母正看着这一切，他们一定会先看到你受的伤并为之流泪，但你真的想告诉他们哥谭变得多么不一样。或许在死时见一面就行，你想，我来讲我的故事，等他们听完，问问他们是否以我为荣。
　　在那之前，你退休了。你保持着对哥谭的关注，不过现在的哥谭对蝙蝠侠的需要已经基本转向精神启迪，物理上，司法系统完全能够良好地运行。于是你搁置了大部分装备，以享受为目的认真体验起了富家翁的生活。
　　你没能重回当年修行时去过的所有地方，因为身体状况不再允许，但无所谓，哪里的风景都值得一看。反正啊，你的心打从一开始就认定，什么样的盛景也不如阳光下的哥谭、飘雪的哥谭、黎明的哥谭与灯火里的哥谭。
　　好结局：功成身退

　　3.
　　你没能退休，因为你死了。
　　也许是宇宙级别的超级危机，也许是街边小混混自制的简陋炸弹，不重要，反正都是你在踏上这条路时便已看清的终点。你直到最后都成功保护了你想保护的、阻止了你想阻止的，这就够了。
　　蝙蝠侠的工作还没完成，你有些放心不下，不过转念一想，你又很安心，因为蝙蝠侠的使命本就永远不终结，而哥谭顽强勇敢的人民已经在无数个黑夜中告诉你，在下一个路口，一定有千千万万个你。
　　好结局：死得其所

　　4.
　　你没有死，也没有退休。
　　甚至可能没有老。
　　违反自然规律的事物必有对应的代价，而且就你所知，这代价是往往邪恶的，所以你对永生不感兴趣，更不会主动追求。
　　但你是一名义警，以及广义上的超级英雄，什么都可能发生在你身上。可能是酒神因子一类的科技或魔法新造物，可能有人把你的遗骨泡进了拉撒路池，可能真的存在某种更高维度意志的偏爱和干涉，甚至，可能你真的疯狂到不断克隆自己来延续使命。
　　总之，你飞翔在哥谭上空，时间远超你本该能办到的年头，而且看样子似乎将会永远这么下去。偶尔你会有些恐惧，如果连死亡都不能成为尽头，那么还有什么能将你肩头的重负卸去？
　　——你自己。就是这样，你永远都有得选，于是你选择哥谭，永远。
　　你不喜欢违背生死法则，但它已经在你身上打破了，那么就以此身继续担任黑夜与复仇的化身吧。终有一天，也许是你需要与之战斗的罪恶消失那天，你会最后一次脱下蝙蝠装，远离超出自然的一切。
　　总的来说，你还是更倾向于庆幸命运给了自己更多的时间和机会，让你得以见到更美丽的哥谭。
　　好结局：使命长存

　　5.
　　蝙蝠侠和布鲁斯?韦恩都因决定成为蝙蝠侠的布鲁斯?韦恩被铭记，有点儿绕，不过大体上就是这么回事。
　　第一次作为蝙蝠侠现身时，或者第一周，第一个月，总之是蝙蝠侠出道后很短的时间内，短到这个名号都还没成为任何形容词的化身，你就死了。思想不怕子弹，可它也没法治愈承载自身的躯壳。你死得很潦草，警员把你的尸体拖进太平间，掀开了你的面罩。
　　如此爆炸性的新闻，可以想见会有多少记者包围韦恩庄园。抚养你长大的管家克制住所有悲痛，在镜头前将你的挣扎、你的决心和你在失踪的那几年为成为蝙蝠侠所作的努力娓娓道来。
　　他说：我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我的孩子为这个城市做了什么。
　　看客们说你疯了，说你可怜，说你沉溺于父母遇害的伤痛无法自拔，浪费了你的漂亮脸蛋和万贯家财。但在这些声音之下，有人看到了你，有人记住了蝙蝠侠的名号，他们行动起来，以自己的方式诠释你的使命。阿尔弗雷德和卢修斯运营韦恩基金，指导、保护、支持着他们，就像为你做的那样。
　　你不知道蝙蝠灯是什么，但你死后的多年间，哥谭达成共识：蝙蝠灯亮起之所，罪恶无所遁形，无辜者皆受保护。
　　当哥谭最终摆脱罪恶之城的称号，人们称你为打响第一枪之人，为你建立雕像和纪念碑。即使你不用枪，也不觉得自己值得这些赞誉。
　　他们仍然说，他是个疯子。
　　不过他们还说，这位堂吉诃德劈开的风车后面，真的有妖魔。
　　好结局：薪尽火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