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 胆小鬼在霍格沃茨》Limbo

95、【二十九】转化为优势

　　一个半小时后，她们背着两把飞天扫帚避开人群，从独眼女巫的通道跑到蜂蜜公爵，抢在蜂蜜公爵关门之前在店员惊异的眼光中跑出店外。而当她们喝完酒之后，由于蜂蜜公爵已经关门，双胞胎将带着费雯降落在城堡的露台上，通过露台通道回到霍格沃茨。

　　费雯带着弗雷德和乔治来到了猪头酒吧，这里的老板看上去十分懒散。他用狐疑的表情看了一眼费雯和韦斯莱双胞胎，而当费雯用熟练的口气点了三杯鸡尾酒，又甩下一笔钱之后，老板收回了怀疑的目光，半晌之后，给她们端来了酒。

　　“这可比我想象中的顺利，”弗雷德享受着他人生中的第一杯白兰地。

　　“你点酒的样子太像那么回事了。”乔治说。

　　费雯耸耸肩。哈佛最后一年的学业可不是闹着玩的，所以她和她的朋友们曾在无数个星期五的晚上把时间花在酒吧里解压。“但就只能喝一杯。”看到弗雷德和乔治一副想要和她争辩的样子，她举起手指，“没得商量。”

　　“好的，女士，”乔治俏皮地说道，“毕竟，蹭酒的人可不能讨价还价嘛！”

　　看着乔治的表情，费雯忍不住笑了。她喝了一口火焰威士忌，感受那种灼烧划过她的喉咙。

　　“所以，你到底是怎么了？”弗雷德问她。

　　“我知道音乐剧排练、学业或许还有精灵速递的运营快把你逼疯了，但我得承认，你的烦心事看上去不止这些。”乔治说。

　　“唉，烦心事是不会终结的，”费雯趴在吧台的桌上，“我想我只是需要一些good spirit（好心情，也可以指好酒）。”

　　“那你现在两样都有了——好朋友们，还有火焰威士忌。”弗雷德举起酒杯，“让我们敬薇薇安的好心情——和第二杯白兰地？开玩笑的、开玩笑的。”

　　费雯哈哈大笑。她们没有谈论彼得、小天狼星或是哈利，或是精灵速递、魔法部或是学业，她们只是聊着一些傻话题。

　　比如塞德里克和秋之间的暧昧气氛。

　　比如马尔福的两个跟班在黑魔法防御课的考试中一头栽倒在了泥潭里。

　　比如西奥多似乎因为和格兰芬多们走得太近而被斯莱特林孤立了，但他们问了一圈才发现他在斯莱特林本来就没有朋友，这是一场无效孤立。

　　又比如费雯的一些追求者给她写的情书——费雯几乎从不读它们，但韦斯莱双胞胎却从来不吝惜从中得到乐趣的机会，甚至会把其中的一些精彩词句摘抄下来，声称要做成一本摘抄集送给费雯未来的丈夫做结婚礼物。

　　又比如费雯随口试探了一句韦斯莱双胞胎对安吉丽娜的态度，结果被他们默契的回避引发了更多的好奇。

　　那个晚上，她们在猪头酒吧待了快三个小时。当时间接近十一点，弗雷德和乔治都开始打哈欠的时候，费雯把钱袋抛给猪头酒吧的老板，“噢对了，还有一件事情我忘了告诉你们了……其实，我早就想说了，只是没有找到时机。”

　　“这是你那‘不能说的秘密’中的其中一桩吗？”弗雷德说。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都竖着两只耳朵呢。”乔治说。

　　“好吧……简单来说，就是……”费雯挥了挥魔杖，让闭耳塞听咒屏蔽周围的人，“Vivan Fey不是我的真名。”

　　“……什么？”弗雷德和乔治不敢置信地同时说道。

　　“呃好吧，这么说不太准确……它是我的真名，但也不是。”费雯说。

　　“什么？”如果说前一句是出于震惊，这一句就是出于疑惑了。弗雷德伸出手放到费雯的额头上，但其中嘲讽比关心的意味更重，“你不是发烧了吧？”

　　“要么就是那杯火焰威士忌？虽然我以为后面你喝的那五杯黄油啤酒应该能冲淡它的影响。”乔治看了看她们面前的杯子。

　　“……这是个文字游戏。”费雯叹口气。

　　要让两个英国人理解中文名字、英文名字的中文翻译和谐音姓氏可不是个简单的事情，更何况这两个人还都是英国男巫。花了好一会儿，他们才明白费雯的名字不是Vivian Fey，而是发音完全一样的Vivian Fei，同时又是Wen Fei。

　　“可是这又有什么意义呢？”弗雷德精准地抓住了重点，“为什么你不用Vivian Fei这个名字？甚至如果你想让我们叫你雯，我们也会乐意的。”

　　“这才是最重要的地方，”费雯叹口气，“你们都认识我的父亲吧？Vernon Fei。”

　　“当然，还有他过于慷慨的礼物，”弗雷德轻巧地说。

　　“这个名字在麻瓜世界来说还有更多的意义，”费雯说，“比如……至少在1990年，他是全英国最为富有的麻瓜。”

　　弗雷德和乔治愣住了。不过，费雯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没什么表情，甚至有几分不虞，他们便没出声。“我知道这可能听上去像是不谙世事的炫耀，但这其实并不是什么值得羡慕的事情，至少在当下是这样。

　　“伏地魔——这个魔法世界的最大威胁消失了许多年，他现在最为需要的就是资源。金钱无疑是最大的资源，而我又不幸是一个巫师，还是费家唯一的巫师。我们害怕这会给神秘人一个窗口、一个途径接近一笔他现在最需要的巨额财富，而这笔财富又不会受到魔法的保护。”费雯说，“所以，我不得不以假名来到霍格沃茨。”

　　弗雷德和乔治安静地听着。或许，对于十几岁的他们来说，这一切完全超出了他们平日的认知。那些平日的烦恼——像是不能得到心仪女孩子的钟情、完不成的作业、无聊的课程、费尔奇的禁闭惩罚——好像突然之间就变得十分微小起来。在他们为那些烦恼费尽心神的时候，他们的朋友在恐惧来自魔法界最大的恐怖主义的威胁。

　　“而彼得的越狱对这般状况没有丝毫帮助，”费雯耸肩，“事实上，在我们说话的时候，我的父母和弟弟妹妹们应该就在搬家了……她们要离开英国，回到香港去了。”

　　“那你呢？”弗雷德急切地追问。

　　“你不是也要一起走吧？”乔治问。

　　“我？噢不，我不走……”费雯看到他们的表情，赶紧说道。

　　“……这么说，你会一个人留下来？”弗雷德却看上去比刚才更加愕然。

　　“你是怎么说服你父亲同意的呢？”乔治也很吃惊。

　　“……这个嘛……我毕竟是家里唯一的巫师，所以，总会有办法的。”费雯缓缓说道。

　　“你对费楠用了咒语？”

　　“不是我……是我的私教。父亲早就想要把生意的重心转回香港了，这和我无关，是生意上的考量。而我劝说他让家里人搬回香港，让我留在这里，一方面是完成在霍格沃茨的学业，一方面也是可以之后帮他接手打理剩余的英国产业。”费雯说，“一开始他并没有同意，但菲利找到了合适的方式让他认为这是个好主意……”

　　“或者说‘合适的咒语’？”弗雷德挑眉。

　　“是啊，‘合适的咒语。’”费雯叹气。

　　沉默在她们中间蔓延了一阵子，直到乔治缓缓地开口：“……费雯（Vivian），你知道的，不管你是带y的薇薇安·菲还是带i的薇薇安·费还是雯·费还是费雯——天哪你的名字也太多了——你总是能在我们家得到最热情的欢迎。”

　　“——不管是不是带着礼物。”弗雷德补充。

　　“——不管是不是有一个首富爸爸。”乔治说。

　　“噢但是有一点我们得弄清楚了，”弗雷德突然警惕地说道，“我们该不会是你在霍格沃茨的朋友里最后一个听说这件事的吧？”

　　“哈利和小天狼星已经知道了？你在去年暑假在他们家住的时候该不会把这件事倒了个干净？就像哈利知道精灵速递的存在而我们不知道那样？”乔治飞快地说道。

　　“哈哈哈哈！”费雯大笑起来，“不，你们是除了菲利希亚和邓布利多之外唯二知道这件事的巫师——毕竟我要改名字可少不了邓布利多的帮助。当然，我也不敢把话说得太肯定，毕竟，或许有人已经通过在魔法部的关系弄清楚这事了……那就是另外的话题了。”

　　“很好，”弗雷德和乔治一起站起来和费雯向酒吧外走去，“反正只要你发誓你恶作剧的点子和以前一样丰富——”

　　“——而你践行它们的行动力和以前一样坚决——”

　　“你就会永远都是我们的朋友。”

　　“早上好，”第二天早晨，当哈利在迷迷糊糊中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听到一个声音在冲他打招呼。卢平教授坐在他床边的椅子上，正翻阅一本书，“你感觉好一点了吗？”

　　“噢，不能更好了，”哈利转头看了一眼薇薇安的病床，那张床上依然空无一人，看上去薇薇安一直没有回来。

　　昨天薇薇安拉着弗雷德和乔治跑出去的时候她们都惊呆了，后来庞弗雷女士进来的时候，要不是罗恩跳上薇薇安的床拉上被子装睡，恐怕庞弗雷女士又要大发雷霆了。哈利本来想撑着等薇薇安回来再睡的，但他等着等着就睡着了。

　　“我是来把这个还给你的。”卢平把活点地图从怀里拿出来递给他。“我想你也猜到了，正是因为这个，昨天我才能发现小天狼星、彼得、薇薇安和你在尖叫棚屋。现在彼得被抓住了，我想这张地图还是还给你比较好。”

　　哈利点点头。活点地图是在彼得逃狱之后，在某次守护神咒课结束后他主动拿给卢平的。在寻找彼得这件事上，哈利下意识地比起小天狼星更加相信卢平一些，而他也决心听从自己的直觉。

　　“我很感激它，”卢平看着那张羊皮纸，露出了微笑，“因为昨天晚上，它带着我再一次见到了詹姆斯……哈利，你召唤出的守护神非常强大，而你虽然没有问过，但我想你应该猜到了——牡鹿就是詹姆斯的守护神，那也是他的阿尼马格斯。”

　　哈利露出微笑。昨天晚上的事情注定会让他永生难忘，当那头牡鹿从他的魔杖尖跃出，和掠夺者们站在同一个房间里……那是一个温暖到能够让他再度召唤出守护神的回忆。

　　“我介意我问问你，在召唤出守护神的时候，你是在想什么吗？”卢平说道。

　　“噢，那个，”哈利有点不好意思地笑笑，“我是在想……小天狼星第一次带我回报春花4号的时候。他对我说，这里是按照我和爸爸妈妈从前的家布置的……”

　　卢平缓缓点头。半晌，他突然说：“我还以为多少会和薇薇安有关呢。”

　　哈利花了半秒才意识到卢平是什么意思，他突然感觉到脸上发热，咳嗽了一声，“我确实……也有想到我们一起度过的圣诞。”

　　“薇薇安是个很好的女孩儿，”卢平温和地说道，“你眼光很好。”

　　“……只要不瞎的人都看得出来吧？”哈利苦笑，“只是……我想我应该是没有机会的。”

　　“不试试看怎么知道呢？”卢平微笑，“当年，虽然詹姆斯很早就开始喜欢莉莉了，但没有到最后，谁也不相信莉莉最终真的选择了他。”

　　“真的吗？”哈利不由自主地绽开微笑，不光是因为得到了鼓舞，也是因为听到爸爸妈妈的事情，“爸爸当年追妈妈有那么困难？”

　　“噢是的，你可能难以相信詹姆斯为了追求莉莉做出的那些蠢事——等我们有更多时间的时候，我不介意和你仔细讲讲。”卢平拍拍他的肩膀，“而你还比他多了一些优势——薇薇安看上去已经很喜欢你了，而且，你也比詹姆斯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更讨人喜欢一些——詹姆斯当年就是一个人嫌狗憎的青春期男生……或者说，我、小天狼星甚至彼得，我们都是。”他口气中透露着感慨。

　　“薇薇安只是把我当成弟弟一样喜欢，”哈利低声说，“有的时候，甚至像是一份责任。”

　　卢平直起身，“如果我是你，我会好好想想如何将其转化为优势。期末考试结束了，彼得的事情也告一段落，你可以好好地想想这一点——”

　　门突然打开了，薇薇安出现在门口，手中抱着一大筐东西，“哈利！”她看上去神清气爽，“你还好吗？我给你带了点黄油啤酒——噢！卢平教授，早上好，你来看哈利？”薇薇安把筐子放到床头柜上，准备开一瓶黄油啤酒。

　　“我这就走了。”卢平站起身来，拍了拍哈利的肩膀。

　　哈利看向薇薇安。卢平的话还在他脑中回荡，“转化为优势”，他说。似乎有些道理，而且，哈利有可能已经在这么做了。

　　“我来帮你。”哈利翻身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