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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第三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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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队,怎么又要我去啊。”
办公室里,陆沉不满地站在白拓翕旁边,小声嘀咕。
“我都连去两天了。”
白拓翕看他一眼,改口道:“那你叫夏萤。”
夏萤的位置虽然跟他们隔了一张桌子,但豪不妨碍她偷听。
“为什么啊?”夏萤站起来,快步走过去,“前几天都是我去的。”
她心痛地捂住胸口:“白队,我一个女孩子家家,老往酒吧跑,传出去多不好啊,对不对?”
“你一拳能打昏三个男的,是普通的女孩子家家吗?”陆沉反驳。
夏萤立刻举起拳头:“信不信我揍你?把你打昏了丢酒吧里,说不定嫌疑人好你这一口,我们还省时间了。”
陆沉气得怒指夏萤,但疏于武力值不足,把甩脸的话憋回去,空喊了几个“你”。
“白队,你最近怎么不去?”陆沉转移目标。
夏萤这会儿学精,跟陆沉站一边:“是啊,白队,你晚上难道有别的事吗?”
她转了转眼珠子:“我记得你也没有对象呀。”
白拓翕被夏萤的话呛到,猛地咳嗽两声。
“你怎么知道白队没对象?”陆沉好奇地问。
夏萤一抹头发,自信地说:“女人的直觉。平时看白队老老实实,话又不多,哪里像会找对象的样子。”
“对吧?白队?”她俯身问自己亲爱的队长。
白拓翕已经失去回答问题的力气,破罐子破摔地冲他们两点点头。
“既然这样,今晚你们一起去吧。”
“啊...”两人都很不情愿。
“白队你陪我们吧。”夏萤开始玩赖。
“我还有其他案子需要处理。”
“别的案子哪有这件案子重要啊。跟我们一起守株待兔吧,抓到嫌疑人那可立大功了。”陆沉继续劝。
白拓翕有苦说不出。
自从程锦年留给他电话号码后,他没了再踏进那家酒吧的勇气。
生怕程锦年注意到他,又贴近,问为什么不给他打电话。
这家伙,真是,现在变这么开放吗?
白拓翕越想越恼。
忽然,办公室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三人扭头看见是张总队,连忙恭敬地站起来。
“你们在聊什么呢?”张总队微笑,平静地问,步伐没有停留,到打印机边,找刚印出的材料。
陆沉机灵地朝夏萤看了眼,积极地说:“白队在跟我们交代晚上去酒吧的事。”
夏萤马上领悟,补充道:“对,白队说今晚要亲自带我们抓嫌犯呢。”
白拓翕顿时胸口发闷,原来被做局是这种感觉。
“这样。辛苦你们了。非法交易案涉及区域大,只能用这种笨办法。”张总队数了数材料,没缺,准备离开办公室。
路过他们身边,张总队拍了拍白拓翕的肩膀:“两位新人交给你,我很放心。”
“夸张了,总队。”白拓翕谦虚地低头。
“一点没夸张。你们两好好干,我走了啊。”张总队挥挥手。
“总队再见。”夏萤和陆沉一并挥手告别。
等总队走远,他们两跟奸计得逞的小孩似的,互相击掌。
“白队,这下今晚不能再不去了吧?总队都发话了。”陆沉笑嘻嘻地讲。
白拓翕哀叹口气,把桌面上的资料一收,准备下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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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周五,隔天不上班,晚上去酒吧喝酒的人不少。
他们到的时候,酒吧里刚好坐满。服务员想领他们去吧台急急。
白拓翕慌张得要死,好在幸运女神眷顾,刚好一桌客人起身离开,给他们让了位。
这个位置就是第一次来时坐的,靠窗户,不起眼,又很方便观察别人。
他们点了份新推出的酒水套餐。服务员端酒上来时,白拓翕随口问了句:“今晚没见你们老板?”
服务员笑了笑:“应该晚点就来。”
白拓翕点点头。
服务员刚想走,忽然转身回来,好奇地问:“你是那位夏先生吗?”
白拓翕举酒杯的手一僵,难以置信地看向他。
“没事,我就随便问问。”服务员摆出一副“我懂的”的表情,带着秘密走了。
陆沉和夏萤眨眨眼:“啥意思?”
白拓翕深呼口气,含糊其辞:“没什么,我随便编的名字。”
“为什么要编名字?服务员为什么会知道?为什么还要问你是不是?”
两个人跟审犯人似的,用问题轰炸白拓翕的脑袋。
白拓翕不想说,装作听不见,四处观察,正好看见程锦年从酒吧门口进来。
他下意识把身子缩了缩,将帽檐压低,不想被程锦年注意到。
程锦年的确没发现,似乎有事,表情严肃,火急火燎地走进员工休息室。
老板的异常情况和白拓翕的微表情都被陆沉捕捉到了。
他仿佛抓住关键,鬼鬼祟祟地坐到白拓翕身边,悄悄地问:“白队,你和酒吧老板发生了什么吗?”
白拓翕无言以对,让他闭嘴,赶紧坐回去。
等了会儿,程锦年都没有出来,酒吧里反而进来位举止有点怪异的男子,背着登山包,身形瘦,驼背,径直走向员工休息室。
他敲了敲门,程锦年打开,让他进去。
“这周有见过这个男的吗?员工?”白拓翕立即问。
陆沉和夏萤都摇摇头,第一次见到。
难道是朋友?白拓翕迅速思考。
但为什么直接进休息室呢?来酒吧不喝酒,做什么事要有隐私空间呢?
旋即,脑袋冒出一个离奇的想法,让白拓翕后背冒汗,心里狂打鼓。
“我去看看。”白拓翕起身,朝调酒区走去,留下一脸懵的陆沉和夏萤。
他找到刚刚那位服务员。
“你好。”
“怎么了,夏先生。”他把手里的盘子暂时放下。
白拓翕抿了抿嘴:“能帮我找找程老板吗?”
服务员小哥轻挑眉头,难掩脸上的笑容,说:“老板就在休息室。”
“我知道。但刚看见有人也进去了。”白拓翕盯着他,希望能得知些那个男人的信息。
但这位小哥很惊讶,随后给出看似合理的解释:“可能找某个员工谈话。”
白拓翕用手指敲敲吧台桌面:“你见过背登山包,很瘦,驼背,有胡子的员工吗?”
他思考片刻,很快摇摇头。
这样的答案让白拓翕的脸色又冷上几分。
“帮我叫下他吧,拜托了。”
小哥见白拓翕神色凝重,不好多问,喊其他人帮忙送酒水,走到休息室门口,敲了敲门。
“老板,在吗?”
等了会儿,门内并没有回应,小哥用力地敲了几声。
“老板,客人找你有事情。”
之后,休息室里似乎传出什么声音。
小哥听不清,但身为alpha的白拓翕听得清楚,那是一句“救命”。
下一秒,白拓翕抬起脚,对着门把手狠狠踹下去,门没开,他又蓄力拿肩撞门。
巨大的声响把整个酒吧吓了一跳。很多客人手里的酒洒了出去。
夏萤和陆沉迅速来到旁边,支援白拓翕。
“我也来!”夏萤奋勇上前,跟他并排站着。
“三,二,一...”
两人共同出脚,休息室的门瞬间被踹开,里边的情形引入眼帘。
程锦年被绑在角落,嘴被胶带合上。旁边是那位陌生男子,神色惊恐。
他见无处可逃,一咬牙,朝门外扔出什么。随着一声巨响,烟雾四起,男子快速闪进烟雾中。
“抓住他,别让他跑了!”白拓翕护住眼睛,大声喊。
陆沉和夏萤虽看不清,但迅速朝酒吧门口移动,打算先一步把门堵住。但酒吧里的客人已经乱成一团,纷纷推搡着要逃出酒吧。
“都别动,别慌!我们是警察!”他们赶紧安抚,维持住秩序。
另一边,白拓翕冲进休息室,三下五除二地把绳子和胶带解开。
“没事吧?”白拓翕扶住他,想带他出去,却后知后觉地发现,某个味道已经占据这里,并且不断往外冒。
是程锦年的信息素。
白拓翕想到门外还有很多alpha,咬了咬牙,把休息室的门重新关上。
于是,无处遁形的信息素拥挤在这样一个狭小的休息室内,将白拓翕全身上下包裹。
他深呼口气,稳定精神,迅速拿出手机向警局求救,告知一定带上Omega的抑制剂。
电话还没讲完,手机被粗鲁地拍到地板上,程锦年跪在他面前,眼神迷离。
“在跟谁说话?”他语气不耐地说。
白拓翕低头查看手机的位置,同时发现椅子底下有支剩一半的针管,扭过头看向他,试探地问:“还知道我是谁吗?”边说,边想捡起手机。
程锦年却整个人撑在白拓翕面前,跟条蛇似的,缠得他动不了身体。
“你是夏先生。”
白拓翕定定神:“我在报警,请你保持冷静。”
程锦年笑了笑:“夏先生,事实好像是你先对我不冷静。”
白拓翕不想谈之前的事,把程锦年推开,站起身。
“被注射了什么还有印象吗?”
“抑制剂。”
白拓翕的眉头即刻皱紧。
“别告诉我是野路子买的。”
“你生气了吗?”程锦年也站起来。他站不稳,上半身抵在柜架上,脸颊发红。
白拓翕沉住气,思考现在不是调查非法抑制剂的时候,安抚道:“坚持一下,警察很快就到了。”
程锦年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没听话,突然朝门口走去。
“别去外边。”白拓翕拽住他的胳膊。
程锦年扭过头,喃喃自语:“你跟他真的好像。”顺势,他借着白拓翕的手,重新回到他的怀里。
白拓翕低着眼睛看他,不敢回话。
“为什么你没有味道。”程锦年在他脖子周围认真嗅了一圈。
白拓翕说:“我是普通人。”
“也许吧。”程锦年完全不愿相信,但眼神里多了几分落寞,赌气地说,“我也想变成普通人。”
应该是那支抑制剂的效果,下一刻,程锦年的表情忽然变得呆滞,身体开始微微的颤抖。
白拓翕觉得他的状态不大对劲,喊了他几声,扶着坐下,走到他的背后,查看腺体的情况。
隔着一件棉制的衣服,腺体仍传出炙热的温度,微微隆起。这正是易感期进入高潮的表现。
但空气中不稳定的信息素,以及地上那支来路不明的抑制剂,都暗示着此刻的情况不容乐观。
他用手模拟咬合的动作,轻轻试探他的腺体,以此缓解易感期的反应,程锦年却颤抖地更加厉害。
忽然,一股极其浓郁的信息素从腺体喷涌而出。白拓翕的心神瞬间被熟悉的味道攻破,不由自主地抓住程锦年的身体,牙齿悬停于腺体之上。
“夏先生。”程锦年发现异样,冷笑起来,“你果然在撒谎。”
白拓翕强迫自己把程锦年松开,暗骂自己多此一举,这种烈度的信息素根本不是易感期能带来的。
“是又怎么样。”他深呼吸,尽量和程锦年保持距离,体内的信息素开始出现抑制不住的现象。
“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我不想。”白拓翕难受地握紧拳头,努力消除omega信息素带来的影响。
“害怕标记我?”程锦年站起来,面向他,毫不犹豫地说,“对你有坏处吗?”
白拓翕似乎被这句话激怒,控制不住情绪,大吼:“程锦年,你能尊重点自己吗?”
话音落下,时空仿佛都暂停。程锦年缓缓低头,又抬起头看向天花板,笑了一声,说:“原来你觉得我是这样的人。”
他再一次转身,想要拧开把手,去到外边。
“你干什么?”白拓翕冲他喊。
“尊重下你而已。”程锦年平静地讲,“外边的alpha还有很多。”
门把手向下转动,门眼见要开出一条缝,程锦年的身体被一双手臂向后拽,且牢牢禁锢住。
“不可以。”白拓翕在他耳边说,每个字都带着克制不住的气息。他已经失控,标记omega的欲望占据他的大脑,“我想,我需要,我来做。”
“放开。”程锦年想要反抗,可面对一位alpha,他的力量如同蚂蚁遇见一座大山。
白拓翕几乎失去理智,不断用鼻尖或唇摩挲腺体,仿佛在舔舐来之不易的猎物,并贪婪地吸取那股魂牵梦萦的信息素。
而后颈产生的阵阵酥麻也让程锦年失去最后一丝抵抗的力气,他瘫软着,任由白拓翕的抓住手腕。
被标记前本能的害怕与紧张像两只手,掐住程锦年的脖子,他喘不上气,水雾糊着眼睛,声带挣扎地挤出几个字。
“白拓翕...”
身后的人得到指令般,肌肉猛地收紧,齿间却离奇地放松了一些,生怕伤了似的,慢慢咬了下去。
属于白拓翕的信息素顷刻间灌进程锦年的身体,释放,浸润四肢百骸的每一寸。
他闭上眼,皱紧眉,抓住白拓翕的手臂,如同坠入虚空的感觉一步步侵蚀他的意识。
恍惚间,程锦年似乎听见身后的人呢喃着他的名字,像从记忆深处传出的回音,在他的双耳不断游荡。
凭什么骗我。
程锦年抱怨地想,最后失去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