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深》小雨吃咸鱼

10、第 10 章

　　“什么学妹啊，这是我学霸女神。”小晨今晚格外活跃，一改在学校时的文静模样，总和刘昭宁、王昊阳一来一回地拌嘴。话音刚落，她自己先笑出了声。王昊阳看向昭宁，昭宁则望着小晨，三人眼里都盈满笑意。

　　晚饭结束时已过九点，从北三环回宿舍时间有些紧张。司机一路紧赶慢赶，在还差十分钟门禁时，才将昭宁先送到学校门口。昭宁不想回宿舍，偏偏又没带公寓钥匙，只好给贺煜打电话。听筒里传来贺煜温柔的声音，让她直接上楼。

　　门刚打开，昭宁就被贺煜紧紧抱住，几乎有些喘不过气来。

　　“宁宁，自己跑去哪儿玩了？”贺煜刚洗过的头发带着石榴洗发水的清香，发丝轻轻蹭过刘昭宁的脖颈。

　　“和室友还有她朋友去吃饭了。”昭宁答道。

　　“是吗？”贺煜在她颈间轻嗅，“闻起来像是去吃火锅了。”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酸意，不知为何，昭宁竟心虚起来。还没等她理清情绪，贺煜已在她脸颊上轻轻咬了一口。

　　“唔……”昭宁轻呼一声，比起疼痛，更多的是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了。她抬眼望着贺煜，神色委屈：“好疼……贺煜。”

　　贺煜吻了吻刚刚咬过的地方：“跟你学的。”说着，他一把抱起少女走进温暖的室内，将她轻轻放在沙发上。

　　“刚刚的车也是你室友家的吗？”贺煜一边问，一边帮昭宁脱下外套，目光扫过她的脸庞。

　　“嗯……室友家司机开的车。”少女瘪了瘪嘴，垂下眼帘，似乎对他的追问有些不悦。

　　贺煜蹲下身子，抬起她的脚帮她打开斜口！脱下鞋子，他抬头用眼神示意垂眸的少女看向自己：“你室友的朋友是男生吗？”他握着少女冬天里冰冷的脚，让她踩到自己的膝盖上。

　　“……是。”她的瞳孔放大，眼神愈发楚楚可怜。贺煜的手覆在她发凉的膝盖上，抬眸凝视着她。

　　“贺煜哥哥，我以后不会晚上出去吃饭到这么晚了。”刘昭宁有些害怕贺煜不说话，淡淡看着她的样子。

　　贺煜无奈的而短促的笑了声：“就只有这种时候叫得这么亲。”他将少女的腿往后一拉抱到腰上，带起她整个人像树袋熊一样趴在自己怀里。男人亲了亲她的脸颊，转身坐下，将她紧紧扣在怀中：“平时看起来挺聪明的，难道不知道男人通过相熟的女性好友，请另一个女孩子吃饭是什么意思？”

　　贺煜轻轻拍了下她的下腰：“你是想故意气我，还是另有别的想法？”

　　“我没有……”刘昭宁解释道，她心里确实没想那么多。

　　“乖，我不想听。”贺煜的吻落在她的侧颈和耳后，“宁宁，从现在开始叫我小煜好不好？”贺煜知道刚刚的问题只会得到一种答案，因此也不打算听她亲口回答，他想得到一些实际的、自己乐见其成的好处。

　　“小煜。”昭宁的声音糯糯的，夹杂着委屈、害怕和讨好。贺煜抚摸着她后颈的头发，五指插进她的发丝间，扶着她的头让她看向自己：“宁宁很委屈吗？”他吻了吻她的下眼睑。

　　“没有。”刘昭宁答道，眼神望向一边，回避着他的目光。

　　“没有吗？宁宁故意欺负我，还要扮委屈，是想让我报复回来？”贺煜满意地看到眼前人因为细微的坏心思被识破，表情开始发怔。少女的年纪还小，有些隐藏着的小心思，连她自己都无法用语言清楚描述。

　　“想。”刘昭宁出乎他意料的答道。只是被识破了一个小点，她的情绪就开始溃败，接着任由最近的不甘和不解彻底流露出来，“小煜早就知道我想。”鼻尖和脸颊的红蔓延开来，嘴里控诉着对男人挑逗后又冷落自己的不满，“是小煜先要我抱你的，是小煜说喜欢我的，为什么不可以让我碰碰你呢？”她越说越委屈，眼眶湿润地盯着贺煜，手也开始不安分地伸进他的衣角，触碰到他裸露的皮肤。

　　“那也不能这样啊。”贺煜的呼吸有些乱了，他抓住身后作乱的小手，将她的双手一起放到两人胸前，“我喜欢你，是很认真的喜欢。现在的我给不了你什么，也不想伤害你，所以有些事再想做也不可以。”

　　“为什么？”少女歪头看着他，有些困惑，“那我可以给你什么？我不会伤害你吗？”

　　“宁宁……”贺煜有些无奈，“你现在就不能只乖乖地喜欢我吗？”

　　”不要，我讨厌和人有这种不近不远的距离。”

　　贺煜很少听她如此态度明确地表达自己的想法。“那宁宁想要我做什么呢？”

　　”嗯……”她的态度突然羞怯起来，终是因为不好意思开口闭嘴了。

　　“等你再长大一点好不好？”贺煜捏了捏她的脸。

　　“哦……”她泄了气，重新在贺煜怀里趴下，蹭乱他的家居服后便一动不动了。情绪的宣泄对昭宁来说很辛苦，远比动脑子学习计算累百倍。揭开社交面具已经耗费了她大部分精力，但能听到身边人的心意，她也不打算接着为难。

　　“小煜，你抱我去洗澡好不好？”

　　“我的小姑奶奶，别开玩笑了……”贺煜无奈地拍拍她。昭宁在他怀里小声笑了起来。

　　洗完澡出来，她懒懒地叫着沙发上坐着的人：“贺煜，你过来，我要睡觉了。”

　　“啊？你自己乖乖睡觉，我帮你把衣服洗了好不好？”贺煜的声音从沙发上传来。

　　“哦……”她穿着贺煜宽大的睡衣，往卧室走去。这是她第一次在这间公寓留宿，走进卧室打量了一圈后，又转回到浴室，找到正在给她洗衣服的贺煜。

　　“小煜……真的不会对我做什么吗？”她从背后抱住贺煜，整个人像没有骨头一样靠在他身上。

　　“别闹了，宁宁。”贺煜的声音有些颤抖。

　　“那你抱着我睡觉好不好？我脚冷……”

　　“好，那你先去等我，我洗个澡。”贺煜洗衣服的手没有停，看了眼镜中背后紧贴着他的小人。

　　见奸计得逞，昭宁松开他，轻快地走回卧室。

　　躺下没一会儿，她竟真的差点睡着了。半梦半醒中她感觉一个人从后面抱住蜷缩着睡觉的她，将她冰冷的脚放在自己腿上。“睡吧。”熟悉的声音传来。

　　“我也喜欢你……”她迷迷糊糊地不知在回答什么问题。

　　第二天一早，一阵催命似的铃声将刘昭宁吵醒，她猛地从床上弹起。抓起手机，换上暖气旁的衣服，在贺煜还睡眼朦胧时，匆匆和他告别。今天八点半给学生上课用的讲义还放在宿舍，昭宁火速冲回宿舍，换了一身裤装。室友小X看见昭宁抄起帆布包的背影，感叹着人与人的精力真是不一样，随后又再次陷入沉睡。

　　今天补习的是一对住在近郊别墅的高二双胞胎姐弟，和刘昭宁同岁。进入别墅书房时，两人已坐在各自的书桌前做自己的事了。姐姐翻看着上节课的讲义，弟弟则在玩弄一只金色背壳的小乌龟。刘昭宁分别给二人发了今天的讲义和阅读材料，两份讲义她都用仿生阅读法做了加粗。她先按重点快速讲解一遍，然后让二人自行阅读，勾画或记录各自认为是难点的部分。梳理完讲义后，直接进入由浅入深的习题试做环节，刘昭宁则利用这段时间检查二人做过笔记、勾画了难点的讲义。

　　姐姐勾画得十分细致，担心各种知识点混淆；弟弟则用记号笔一句一句地打勾，毫无重点。刘昭宁从他记号笔的笔迹深浅和连划痕迹中，分析出他的阅读速度和停顿点。等姐弟二人做完前两个层次的习题，刘昭宁检查后，针对二人的易错点重新精讲。再刷完考点题和难度题，一节45分钟的课就结束了。第二节则讲解历年真题难点、分析校内试卷并答疑巩固。

　　刘昭宁的课极有效率，绝不在已理解的知识点上浪费时间。“讲过的都是重点”和“学习怎么有推背感”是姐弟二人对刘昭宁课程的评价。中午时分，姐弟二人的生活老师带刘昭宁出门，并叫来司机送她到地铁站。

　　刘昭宁在地铁站旁买了颗茶叶蛋，就着美式咖啡囫囵吃了下去。随后，她又坐地铁赶往下一家学生处。学习和教学上的事并不太消耗她的精力，但四处奔波却让她疲惫不堪。下午四点多，在回程的地铁上，她累得浅睡过去。

　　到校门口时，在地铁上浅眠过的她恢复了平常不紧不慢的状态，去便利店里买了今天的第二杯美式咖啡和一瓶草莓牛奶。她坐电梯上楼回公寓，按响门铃一头扑进等在门口的贺煜怀里。

　　“累……”给学生上课的刘昭宁从不化妆，扎着马尾，穿着朴素。贺煜摸摸她的头，帮她拆掉发圈，轻轻按摩头皮，两人在玄关站了会儿才进屋。

　　临近期末，琐事颇多，沙发上也散落着贺煜的资料。看着刘昭宁连眼皮都懒得抬的疲惫模样，贺煜有些担心地问：“宁宁，最近还忙得过来吗？”

　　“一般般吧……”她敷衍回答，觉得这个问题没什么意义。

　　“宁宁是已经看好学校了吗？这么辛苦的打工存学费。”

　　“嗯，差不多了，看好的学校学费都挺贵的，所以补习课也安排得紧。”

　　“你确定不要我帮忙吗？”贺煜再次提出建议。

　　“不要。现在帮了，早晚要还你的。”刘昭宁疲惫的笑笑。

　　“我不要你还。”贺煜眼神坚定的看着她

　　“啊……‘rou偿’还你也不要吗？”刘昭宁打趣着转移了话题，“我想过了，一万一斤卖给你，差不多够交学费。”

　　不等贺煜搭腔，她接着转移说：“你别管我，我就是最近压力大，所以总爱想些有的没的解压。”

　　“嗯，我懂，我高三时也这样。”贺煜理解的回复。

　　“哪样？”刘昭宁面不改色。

　　“想你。”贺煜取下眼镜，刘昭宁也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想我？想着我做昨晚的事吗？”刘昭宁侧过身，环住他精瘦的腰，直视着他的眼睛。

　　“哪种事？”贺煜开始结巴，“是你叫我陪睡的吧。”

　　“呵……”昭宁笑眉眼弯弯，“小煜在我回来前洗过澡，睡前还要再洗一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