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妇穿女尊）蕙有今朝》海柔灵

26、林中鬼婆

　　傅水痕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明明他是恨死洛凛的，但是近日来他每每见到洛凛，涌上心头的却不是似往昔无尽的愤恨，而是那一日在湖中心的夜晚，在自己身下不断挣扎的倔强身影……他最近总是会这么奇怪……

　　就像这时，他原本只是想问清楚洛凛是否知道玉珏秘密。可当他见到即使是在睡梦中却也依旧颤抖着的洛凛时，他的心竟慢慢地涌出了此刻绝不该生出的情绪！他知道，那是一种叫做‘怜惜’的思绪……

　　然后，他就这样没缘由地把洛凛从牢房中带了出来。没错，是带不是救！他是想要将她带出来亲手下手的！傅水痕这么地告诉自己！

　　傅水痕当年被洛凛跳下银崖的时候，被专门隐居在崖下的一位老人所救。为什么说是专门隐居呢？因为那位名号为‘天机子’的老人确实是专门搬到银崖下居住的，为的就是找一个无论是什么原因反正就是掉落到崖底的人，然后收做当徒弟……傅水痕问过天机子为什么非要在崖底等的时候，天机子神秘地笑答说这是天机，不能言。其后，傅水痕也就没再问……天机子什么也没教给傅水痕，收了他徒弟之后就扔了一大堆的书籍让他自己学自己感兴趣的……然后，与天机子相处时间长了之后，傅水痕才真正地完全地了解到，其实天机子不是什么书中所写的什么世外高人，在他眼中天机子只不过是个为老不尊、外加挂着‘他的师父’名号的一老头……而已……

　　他还记得在离崖底之前，天机子嘱咐傅水痕，在落日森林中居住着傅水痕的一位师叔，让他出崖后找个机会去拜访一下。天机子专门还给了傅水痕一张地图，说是他的那位师叔擅长机关遁甲，让他照着地图走省的误闯进什么阵法陷阱中……

　　傅水痕准备在这次了结了与洛凛的恩怨后就去拜访这位师叔的，不过现在看样子，他也只能提前去找这位师叔了……

　　他微微斜扶过怀中的身体，掏出一张布皮纸，照着先前确认好的路线驾着白马‘银月’奔跑着，不一会儿就甩掉了身后的一众追兵！再度地一个转弯后，傅水痕只感觉眼睛一晃，周围的景色顿时大改！

　　郁郁葱葱的森林不见了，转而变成了一片苍茫的草原！翠绿的青草遍满了广阔的土地上，在离他的不远处，有着一个不算大的湖泊，湖泊的边上还有着一座小茅屋。隐隐地，他还能看到茅屋前坐着一位满头白发的老婆婆。

　　傅水痕驾着白马银月慢踏在这片看上去无边无际的草原之上，渐渐向小茅屋走去。走近处了他才看清，老婆婆并不是白发苍苍，而是花白。他之所以是看成白发苍苍，是因为在老婆婆的头上栖息着一只个不大但全身雪白的白雕儿，雕儿的脖颈都缩在了雪白的身上，远远望去就被看成了是老婆婆的白发。

　　正在打着盹儿老婆婆睁开了惺忪的双眼，伸出一只手抚上停留在头顶的白雕。“落儿，快醒醒，去迎接我们难得来的客人。”说着，还往傅水痕的来的方向努努嘴。

　　“吱——吱——”（原谅偶吧，偶实在是不知道雕是怎么叫的，如果有亲知道的话请转告一声）落儿朝着老婆婆连叫两声，振翅向傅水痕的方向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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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恍惚地坐起身，浑然地不知自己现在身在何处。现在的身体虽然还是在作痛，但是远比在马上奔波时的痛要好得多。我记得之前是傅水痕将我带了出来，然后……好像我在和‘仇人’一起出逃中在‘仇人’的怀里睡着了……

　　“啊，原来你就是天机子那个老家伙说的好徒弟啊！”苍老的声音传入我的耳中，我想这应该是出自于老人口中，傅水痕是把我带到他的长辈这里吗？

　　“是的师叔。”傅水痕的声音，“师父他老人家让我探望师叔。”

　　“那个老家伙才不会按这种好心呢！”又是先前那一苍老的声音，“他的那点心思我那八辈子就才出来了。不就是比我先找到徒弟么，炫什么炫！等我找到更好的，一定一头压死他！”老人说话的语气总觉得有点带着孩子气。

　　“……”

　　我无声地笑了。即使傅水痕没有出声，我也能够想象地出傅水痕想吐又不敢吐，想说又不敢说的尴尬场景。

　　“哟，水痕师侄，你带的那位小朋友醒了唷。”突然被提到我是怎么也没想到的，随即开门的声音响起后，我才意识到已经有人快速地站在了床前。

　　我下意识地伸出手伸出手摇了摇，然后打了招呼：“你好啊。”然后说完我就想一头撞死。

　　“呵呵，这娃娃真可爱。”老人又一次出声，“娃娃是水痕的朋友吧，老身是水痕的师叔，娃娃可以叫老身鬼婆哦。”

　　我朝自称为鬼婆的老人笑笑，然后将双脚放下床，准备试图想站起身来，可我刚一有动作，一只皱巴巴的手就抓住了我。“娃娃在呈什么强啊，虽然鬼婆不通晓一点医，可是鬼婆也一眼看出了娃娃你身上的内伤。娃娃啊，你这身子可是要好好保重的呀。”

　　“还有水痕啊，我倒要好好说说你了，你不是娃娃的朋友吗？怎么能让丝毫不同内家武功的娃娃受这么重的内伤呢？”还没等我怎么回味过来，鬼婆好似又数落一通了她身旁的傅水痕。

　　“师叔……”傅水痕突然插口道。

　　“什么？”鬼婆问道。

　　傅水痕说道：“她是洛凛，我的仇人！这次我只是将她从霖天太女手中掳过来，我与她之间的仇恨必须由我亲自来了结！”

　　“洛凛？就是那个云锣的‘战神’？”

　　“自然是她！”

　　我就在一旁静静地听着这师侄俩的对话。不是我不想插嘴，而是他们两个一个是师侄一个是师叔，哪一个都是自家人，若我出声的话定更容易引起傅水痕对我的杀心吧……

　　“不行！”鬼婆坚决的呼声不仅让傅水痕震惊，更是让我也吓了一跳。鬼婆到底是怎么了？她不是傅水痕的师叔吗？

　　“师叔，您这是——”

　　“水痕，若你没我这里，我自然是不会管你和娃娃之间的恩恩怨怨，不过你既然来到了我这琼华宝地，那我自是不会让你对娃娃出手的！”鬼婆变得坚决起来，从她身上撒发出来的无形气势压得傅水痕有些喘不过气来。

　　“这是我的个人恩怨，师叔何必插手！”傅水痕冷眸一转，“若是师叔执意如此的话，水痕也只能离开师叔这里了！”

　　鬼婆挥挥手，如同赶苍蝇似地“要走就走吧，但是娃娃你可不能带走！”

　　“师叔！”傅水痕凄厉地叫了一声。这是他的仇恨，也是他苟活至今的唯一理由，可是眼前这位名义上的师叔鬼婆却一直在加以阻拦，这到底是为什么？

　　鬼婆看了看床上正在仔细听着他们二人谈话的娃娃，又看了看一脸悲痛欲绝地傅水痕，长长地叹了口气。“水痕啊，实话告诉你，娃娃很投你师叔我的胃口，我如今正打算收娃娃为徒，水痕你难道是要硬杀了我的未来徒弟吗？！”鬼婆这是恩威并施，虽然她说的话中夹杂着虚假，但是收娃娃为徒这可是她真实的夙愿。

　　傅水痕一阵无语……

　　鬼婆无奈地摇摇头，孩子啊，你以后会为师叔阻止了你而感激师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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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我为徒？鬼婆这是在开玩笑吧……鬼婆是傅水痕的师叔，她若是收了我做徒弟，那么我和他变成了是兄妹……我不敢想象！

　　好像是察觉到我的异常，鬼婆一手拉住我安慰道：“娃娃别担心，鬼婆是不会让人伤到你的啊。”一边说着，还一边抚着我的手背。

　　我胡思乱想着的心渐渐静了下来，突然又想起一个问题：“鬼婆，您干吗要叫我娃娃？”

　　“不好听吗？”鬼婆反问道。

　　“也不是啦——”我扭捏地道，“只是被人叫做娃娃，怎么样都会有些……恩……会觉得奇怪吧……”

　　“呵呵。”鬼婆轻声一笑，“因为娃娃像娃娃，所以才叫娃娃叫娃娃啊。”

　　我喃喃地回复者鬼婆的话，“因为娃娃像娃娃，所以才叫娃娃叫娃娃啊……这算是一绕口令……吗？”

　　鬼婆呵呵直笑，“娃娃说什么就是什么吧……”若我现在能看见的话，定能看到鬼婆看向我的眼神倒是深邃了很多。

　　“洛凛，你的眼睛……怎么了？”突然，一直没说话的傅水痕吱声了。就在刚刚，他直直对上了洛凛转过来的眼睛，可是她却直接无视了他转向了别的方向，若不是清晰地看见她双眼中无神，他也一定会以为她是故意无视于他！

　　“幸亏还是你带着娃娃出来的呢，竟没一点发现娃娃眼睛的异状？”我没说话，但是鬼婆却发话了，随后她又转向我，“娃娃放心，等鬼女回来鬼婆一定让鬼女治好娃娃的眼睛和娃娃身上的那些个内伤！”

　　“鬼女？”鬼婆其余的话我没有仔细听，但她提到的‘鬼女’确实让我产生了好奇。

　　鬼婆说道：“鬼女是鬼婆我的孙女啊。鬼女的医术可好了，只要鬼女回来，娃娃的伤就绝不是问题！”鬼婆不是空口其谈，‘医圣鬼女’之名，那可是名满江湖啊，虽然鬼女出道江湖不过半年之久，可已有美名说是就算当年的‘罗刹医神’再世，也赶不上她家的鬼女一半啊！

　　我点点头，“真是谢谢鬼婆了，但是鬼婆为什么要收我为徒呢？”

　　鬼婆笑道：“我和水痕的师父天机子那老家伙曾经打过赌，看谁能在最艰难的条件下收到最好的徒弟！天机子是在银崖下收一个落崖的人为徒，而我则是在这落日森林内等待能触及我的阵法走到我这里来的人当我的徒弟。不过显然，论速度是我输给了天机子，但是最后输的人却一定不是我!”娃娃不管现在是怎样地横看竖看都是极为满意的啊。

　　我奇道，“既然是自己走到鬼婆这里来的，那我可就不算数了，因为我是被人带进来的啊。”

　　“不不不……”鬼婆连连否决，“娃娃还记不记得你刚进入落日森林发生了什么奇怪的事？”

　　刚进入落日森林……“我记得，我也是觉得很奇怪。明明是全大陆面积最大的森林，却被我这个路痴中的路痴在一个晚上的时间内走到了森林中心，那个时候我真的是有吓了一大跳！难道……”我恍然，“难道我无意中踏入了所谓的阵法当中？”

　　“娃娃真是孺子可教啊。”鬼婆伸手摸摸我的头，“娃娃的确是踏入了阵法当中，只不过因为当时我恰巧外出，主阵人不在，阵法就会将踏入阵中的人随机地传送到森林的某处，而娃娃你则是恰巧被送到了森林的中心地带而已。”

　　我沉静了良久，说道：“也就是说，鬼婆是一定要收我做徒弟的喽？那鬼婆能教我什么？绝世武功？绝世医术？绝世……”

　　“不是哦，娃娃，这些都是其次。”鬼婆笑了，“鬼婆要教娃娃的，自然是鬼婆最擅长的阵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