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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寒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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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霏霏……”
许沉香满脸困意地打了个哈欠，脚步虚浮地挪到餐桌前。
沐霏刚刚从厨房出来，许沉香想要搭把手但是反应慢了半拍。
“早啊，姐姐。”
沐霏没让她接手，动作灵巧地绕过许沉香。
许沉香轻抚鼻尖，忍不住又打了个哈欠。
“你怎么生物钟还没调过来？”
沐霏麻溜地将准备好的早餐放在桌上，还随手替许沉香拉开了椅子。
“没必要啦，早起挺好的，早上学习效率也更高！”
许沉香不客气地顺势坐下，一脸恨铁不成钢地看着沐霏：“哎，居然有人放假都不爱睡懒觉！”
但看着桌上滋滋冒着油香气的早餐，似乎困意也被馋走了不少。
“算了，随你吧，你早起倒是便宜了我！不过累了就一定要休息，不要勉强自己！”
“嗯，我肯定量力而为。”沐霏应和着。
沐霏知道许沉香痛恨早起，她自己倒是没有多少早起的怨念。
自从许沉香出差回来没多久，便搬回了她自己的房间。
因为沐霏放寒假了，每天早上都不再需要早起，许沉香担心自己上班早起会惊扰到她的睡眠。
结果沐霏起的却比平时上学还要早，甚至每天都包揽了做早餐的活。
对于晚上不能再和许沉香一起睡，沐霏有些遗憾，却并没有多大的抗拒。
因为寒假里她也有些自己的打算，晚上分开休息或许是个很好的安排。
沐霏从寒假开始就一直瞒着许沉香在悄悄兼职，兼职的地点依旧是她熟悉的烧烤店。
过年之前放寒假的这段时间或许是烧烤店一年中最后忙碌的时段，老板娘刚好可以雇佣她到过年放假之前。
沐霏不想一直只做被许沉香关怀照顾的妹妹，她也想尽自己所能地做些什么。
之所以瞒着许沉香，是她知道许沉香肯定不赞成她打工，沐霏不想在这些小事情上与许沉香有什么不合意见。
而且——
或许只有现实的枷锁才能抵御虚妄的贪念。
许沉香出门之后，沐霏简单收拾了一下，照料好毛豆的饮食后，便也出了门。
她回到自己家，趁着烧烤店中午营业前的这段时间在家刷题，直到设置的闹钟响起，才换上旧衣服去烧烤店。
烧烤店中午也就饭点的时间比较忙碌，但比起晚上的生意还是小巫见大巫。
沐霏想要瞒住许沉香，就要在她下班之前赶回家，所以她主要的工作任务就变成了下午期间的备菜串签子，准备好晚上生意要用的烤串。
沐霏知道老板娘这样迁就着她的时间主要也是为了帮扶她，所以她工作的时候总是卖十分的力气和精力，也不局限于老板娘安排的活计，见到哪里忙不过来都会帮把手，就连店里雇佣的帮工都直呼沐霏太卷了。
“小霏，马上就要过年了，店里忙碌了一年，打算早些关店，明天再营业一天大家就都放假了，后天你要是有空的话，可以来帮忙打扫下卫生，算你一天工资。”
后天周六，许沉香放假，沐霏犹豫了一下。
兼职这段时日为了不让许沉香知道，每逢周末她都会尽量与店里其他休息的帮工协调时间避开，少数避不开的时候她就找理由瞒着许沉香外出。
“行，那天我应该有空的。”
想着平日里老板娘对她的照顾，沐霏还是答应了下来。
这两天店里的人都已经知道了放假时间，很兴奋，早就盼着了。
老板没有强制要求大家留下大扫除，就是想让大家都早些放假回家，如果不是没人，平时很迁就她时间的老板娘很少会这么问她。
周六，沐霏按平日作息起来，只是简单用热牛奶冲燕麦垫吧了肚子。
许沉香放假肯定会睡到自然醒，沐霏自然也迁就她，会在临近中午，估摸着许沉香起床的时间，弄好早午饭等着许沉香一起吃。
“江乔一她们中午约我去打卡一家新店，下午还要去逛街……”沐霏显得底气很不足。
对于欺骗许沉香的事情，她心里总有很重的负担，尽管每次都是提前在脑海中演练过很多遍的理由，可说出口的时候还是会觉得很蹩脚。
“唔，哪家店？”许沉香随口问了一句。
“就是商业广场三楼上月新开的那家。”
沐霏编的幌子并不是空穴来风，江乔一她们确实约过她去那边打卡，只是不是周末。
而她也因为要去兼职推拒了邀约。
“他家啊，味道还行吧！”许沉香回忆着说道，“之前和邓姐她们去过一次，好像现在还有活动来着，你们记得问问。”
“嗯。”听见许沉香没有再问其他，沐霏稍稍舒了口气。
“对了，零花钱还够吗，我给你转一点吧！”说着许沉香就拿起边上的手机。
沐霏一把拦住她：“不用！”
双手相触的时候，沐霏忍住了下意识触电般要收回来的手，按着对方没有动。
“我……我还有钱的，不用给我转。”
许沉香无视她的拒绝，抽出手依旧拿着手机开始操作。
“你有钱就好好存着呗，等上了大学要用钱的地方多的是呢！”
随着相处渐长，许沉香也逐渐展露出她性格中霸道任性的一面。
“我……”沐霏还待挣扎。
“没有人会拒绝财神爷！不吉利！”
沐霏：……
信口胡诌后的许沉香又补充道：“放心吧，姐姐我很有钱的，不用替我省，你平时就过于节省了，我想给你花钱都没机会呢！”
沐霏知道拗不过已经做决断的许沉香，只能接受她的好意，同时也在心里督促自己要更加的努力。
她也想有一天可以成为许沉香的依靠。
出门的时候，微弱的阳光刚好被一团流云遮住。
沐霏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对于骤然昏沉的光线，只是机械性抬头看了一眼，并未往心里去。
店里并没有按平时的营业时间开门，沐霏等了一会，老板娘才来。
平时店里也比较注重卫生状况，所以，即便是三个人打扫起来，也并不算太吃力，只是有些工具需要拆解下来做彻底清洗，比较费时间而已。
就在三人忙忙碌碌期间，店外还有不知情的客人时不时来询问营业否。
“咦，不开门吗？”
“已经放假了，年后……”
熟稔的回答话术戛然而止。
沐霏看着门口站着的女孩有些惊愕。
温非！
温非个头比沐霏略高一些，穿着随性，有些酷酷拽拽的味道，只是在这样的季节里看着实在不太抗冻。
但看她挑染的发色，就知晓她并不是循规蹈矩为保暖而随大流的人。
温非看着沐霏错愕的样子也不以为意，显然并不意外在这里遇见沐霏。
她神色倨傲，有些好整以暇地看着沐霏：“哟，好久不见呢，霏霏！”
她是故意的！
尽管温非已经不是当年那张稚气的脸，但那熟悉的神色和语气，还是翻涌出沐霏很多尘封的记忆。
沐霏下意识攥紧手上的拖把，她不想理会温非，哪怕与她多说任何一句话。
头一次，她没有对上门的客人报以微笑和耐心，转身就想往厨房走去。
只是，脚步却在转身后顿在原地。
自己为什么要躲？
“啧，你怎么还是见到我就躲？这么多年都不长进！”
不待她思虑出答案，温非满含讥笑的声音也随之而来。
沐霏意识到自己下意识的行为之后，一瞬间混乱的心反而变得冷静下来。
她收敛起眼中的茫然，转身看着温非。
“已经放假了，初八开门。”
“哦，那真是不巧咯！”
嘴上说着不巧，但温非并没有想走的意思，她甚至踱步进了店里。
因为打扫卫生，店里的桌椅都收拢翻叠在一起，并没有可以坐的地方。
这样的环境一看就知道非营业状态，所以温非是故意上门的。
她冲着沐霏而来。
沐霏已经从自己翻滚的旧忆和情绪中抽离出来，她淡然地看着温非走进店里，看着她随意依靠在一张台桌前，不疾不徐地从口袋了掏出手机。
“老朋友见面，不加个好友？”
“没必要，我们从来不是朋友。”
“啧，真无情啊……”
温非不意外她的拒绝，面上依旧含笑，但语气却森然起来。
“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么不讨喜呢！”
沐霏实在不想再与她交涉下去，冷然道：“你想干什么？没事的话还请离开。”
闻言，温非终于不再是那副粉饰熟稔的神情。
她收起手机缓缓走到沐霏身前，沐霏没有动，只是冷冷看着她。
“你这眼神真讨厌，我还能干什么？总不至于来找你报仇吧！”
沐霏自觉并不是冲动暴躁之人，但看着眼前人莫名其妙的样子，心底的一股无名之火不知为何升腾而起。
她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不再搭理对方，继续忙碌着手中的事情。
“我没时间和你在这攀扯那些莫名其妙的事情。你要闲的慌，还请别处玩去。”
温非自觉是掌控全局的人，她早就知晓沐霏在这打工，之所以突然出现就是想看到对方惊慌失措的样子。
没想到，惊慌不过片刻，她就开始这般无视自己。
年少时的厌恶再度翻涌而出，她面色也不自觉地冷厉起来。
“嚣张什么？沐霖都死了，你以为还有谁护……”
砰！
一拳砸下去后，不仅打断了温非的未尽之言，就连沐霏盘踞心中的郁气消散不少。
沐霏不知道自己何时有了这般暴力的倾向，短短几个月她好像已经第二次打架了。
但看着温非捂着唇角，一副不可置信又迅速爬满愤怒的脸。
她心中愈发平静下来。
似乎刚刚那一拳不只是打在了温非脸上，还有她年少的心魔上。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