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昔日爱人回来后》她仙

3、第 3 章

　　他的气息拂过耳畔，带着淡淡的龙涎香，让温如愿浑身一僵。

　　温如愿急忙侧身避开，害怕道：“你若再胡搅蛮缠，本宫便叫人了。”

　　“叫人。”谢恪轻笑，目光扫过四周，“娘娘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我曾有过一段青梅竹马的过往，还是想让皇上知道，他宠爱的贵妃心里藏着别的男人？”

　　“你胡说。”温如愿脸色煞白，胸口剧烈起伏，“我与你从未有过什么青梅竹马，不过是幼时一面之缘罢了。”

　　“一面之缘，值得我记挂这么多年？”谢恪凝视着她，眼底的笑意褪去，只剩沉沉的逼迫，“温如愿，你心里清楚，当年你并非只是随口一说。你若真的对我毫无情意，为何要等我？为何要让我教你拉弓？”

　　他的话字字戳心。
　　温如愿别过脸，不敢看他的眼睛，咬牙：“那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一切已成定局，我已嫁人，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谢恪抬手，指尖几乎要触碰到她的脸颊，却在半途停住，
　　“不管怎样，我回来了。你当年说要嫁天下最厉害的男子，如今我做到了，你为何不肯履约？”

　　“我……”
　　温如愿语塞，喉头哽咽。她想说当年的承诺本就作不得数，想说她身不由己，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她知道谢恪说的是事实。当年她确实倾慕那样顶天立地的英雄，也确实真心实意地等过他。可命运弄人，她最终还是嫁入了皇宫，成了帝王的妃嫔。

　　“我已是贵妃，身不由己。”她闭上眼，声音带着一丝绝望，

　　“谢恪，你就当我负了你，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吧。”

　　谢恪沉默片刻，目光落在她泛红的眼尾，语气缓和了些许：“身不由己？若我带你走，你愿不愿意？”

　　温如愿猛地睁开眼，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你疯了？这是皇宫，守卫森严，你如何带我走？更何况，皇上不会放过我们的！”

　　“皇上？”谢恪轻笑，“只要你愿意，我便能带你离开。这皇宫困得住别人，困不住我谢恪。至于皇上，他若敢拦，我便敢反。”

　　这话狂妄至极，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底气。温如愿知道，他说得出便做得到。可她不能这么做。她若跟他走了，便是叛君叛国，不仅自己性命难保，还会连累家人，连累所有与她相关的人。

　　“我不。”她摇了摇头，泪水终究忍不住滑落，“谢恪，你这是痴人说梦！”

　　谢恪看着她落泪的模样，眼底闪过一丝疼惜，却很快被冷漠取代。他抬手，用指腹拭去她脸颊的泪水，指尖冰凉。

　　“我痴人说梦？”他低声道，“温如愿，在你心里，是不是什么都比当年的承诺重要？”

　　温如愿别过脸，避开他的触碰，声音哽咽：“是。我如今是大雍的贵妃，当年的承诺……”她顿了顿，硬着头皮道，“算得了什么！”

　　谢恪收回手，后退一步，神色恢复淡然，仿佛方才的深情与执着都只是错觉。

　　“好，我懂了。”他语气平淡，“既然娘娘执意如此，后果……自负。”
　　他转身，看向石桌上的素梅，淡淡道：“这盆梅，娘娘若是看着碍眼，扔了便是。”

　　说完，他不再看她，迈步离去。墨色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梅枝深处，只留下一串浅浅的脚印，印在雪地上。

　　温如愿站在原地，泪水无声滑落。她看着那盆素梅，花瓣上还沾着雪沫，香气清冽一如当年。

　　“娘娘，您没事吧？”绿萼上前，小心翼翼地递上帕子。

　　温如愿接过帕子，擦了擦眼泪，摇了摇头：“我没事。”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思绪翻涌，转身回到暖亭。可坐下后，却依旧心神不宁。谢恪的狂妄让她恐惧。

　　没过多久，褚曜处理完事务回来。见她神色不佳，关切地问道：“如愿，怎么了？脸色这般难看，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温如愿勉强挤出一抹笑，摇了摇头：“回皇上，臣妾没事，许是方才吹了点冷风，有些畏寒。”

　　褚曜皱眉，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语气带着责备：“怎么这般不小心？快进亭内暖暖，莫要冻着了。”

　　他扶着她走进亭内，让宫人添了炭火，又给她倒了杯热茶：“喝点热茶暖暖身子。若是还不舒服，朕便传太医。”

　　“多谢皇上关心，臣妾真的没事。”温如愿接过茶杯，指尖触到温热的杯壁，心绪稍稍平复。

　　褚曜坐在她身边，看着亭外的梅花，笑道：“今日梅花开得甚好，不如朕陪你多赏一会儿？”

　　温如愿点头：“全凭皇上安排。”

　　两人坐在亭内，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褚曜兴致颇高，说着宫中的趣事，可温如愿却有些心不在焉，目光时不时地飘向谢恪离去的方向。

　　日头渐渐西斜，洒在雪地上，泛出柔光。檐角的冰棱继续融化，水珠滴落，发出清脆的声响。温如愿看着这雪景，心中却一片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