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通缉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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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灼用匕首挑开安全屋的信报箱时，一张全息通缉令“唰”地弹了出来。
祁暮的脸悬浮在蓝光中，下方滚动着猩红的文字：
**【军方一级通缉】
姓名：祁暮
罪名：量子网络渗透、国家机密窃取
悬赏：200万信用点
备注：极度危险，能力者（电磁干扰倾向)
周灼的机械手指捏碎了投影发生器。
“你被标成‘能力者’了。”他把通缉令残片扔在祁暮正在组装的信号拦截器上，“他们什么时候给你做了分类评估？”
祁暮的指尖顿了一下。诊所那晚过后，他左手的震颤就没停过，现在连螺丝刀都拿不稳。
“上次在研究所，我干扰了‘烛龙’杀手的目镜。”他声音很低，“他们应该有战场记录仪。”
周灼突然抓住他的手腕翻过来。祁暮的掌心朝上，皮肤下隐约可见细小的蓝色纹路——像电路板上的导电线。
“这是什么？”
“毛细血管破裂。”祁暮抽回手，“高频电磁脉冲的后遗症。”
周灼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从战术腰包里掏出一把老式手枪，拍在桌上。
“学基础射击。现在。”
祁暮的第一次实弹训练以打穿天花板告终。
“后坐力不是数学公式。”周灼站在他背后，右手压住他发抖的手腕，“你得用身体记住它。”
祁暮的第十发子弹终于擦过靶纸边缘时，周灼的通讯器响了。老K的加密频道传来滋滋的杂音：
“灼哥，九爷那边有新货，说是能读军方加密芯片。”
周灼的机械臂发出轻微的嗡鸣。他看向祁暮——后者正盯着自己掌心发呆，那些蓝色纹路在阳光下像活物般微微闪烁。
贫民窟的黑市藏在废弃地铁隧道里。
九爷的摊位前挂着人脑标本，玻璃罐里的脑组织连着电极，正随着某段音乐节奏抽搐。
“哟，稀客。”老头儿咧开缺牙的嘴，眼球义体转动时发出齿轮声，“‘焰鬼’带小朋友逛街？”
周灼把芯片拍在摊位上：“能读吗？”
九爷的义眼红光扫过芯片，突然僵住。
“这玩意儿……”他抬头时表情变了，“你们从哪搞到‘普罗米修斯’实验舱数据的？”
隧道里的灯光突然闪烁起来。祁暮的呼吸变得急促，他看见九爷身后的监控探头缓缓转向他们——
“警察的量子扫描。”他压低声音，“我们被标记了。”
周灼的机械臂瞬间进入战斗模式，液压管充液声在寂静的隧道里格外清晰。
“跑还是打？”
祁暮看着自己掌心蔓延的蓝纹，咬了咬牙：“跑。”
他们在排水管道里甩掉了第一波巡警，却在出口撞上了网络安全局的装甲车。
林雨探员站在车顶，狙击枪的准星红光钉在祁暮眉心。
“祁先生。”她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来，“你父亲的项目害死了我妹妹。”
祁暮僵在原地。周灼猛地把他的头按下去，子弹擦着发梢打碎了身后的混凝土墙。
“别发呆！”周灼拽着他翻滚到掩体后，“能干扰她的通讯系统吗？”
祁暮闭上眼睛。
他想起父亲全息影像里那些被吞噬的蓝光，想起志愿者扭曲的神经扫描图——
管道里所有电子设备突然爆出电火花。林雨的装甲车发出刺耳的警报，但她已经跳下车，□□在指尖转了一圈。
“有意思。”她踢开冒烟的通讯器，“那我们用刀说话。”
周灼的机械臂卡住林雨咽喉时，祁暮正用枪指着她的太阳穴。女探员的匕首插在周灼大腿上，血浸透了裤管。
“你妹妹是志愿者之一？”祁暮问。
林雨冷笑：“她叫林星，二十二岁，以为自己在参加‘脑机接口优化实验’。”
祁暮的瞳孔收缩——父亲影像里那十二具连接舱，编号07的确实是个年轻女性。
周灼突然松手，把林雨推了出去。
“滚。”他拔出腿上的匕首扔在她脚边，“下次见面，这玩意儿会插在你眼睛里。”
装甲车撤离后，祁暮才发现自己的手抖得多厉害。周灼靠在墙边给自己包扎，突然开口：
“我第一次杀人后，吐了半小时。”
祁暮抬头。
“那是个十六岁的童子军。”周灼绑紧止血带，“他死前求我给他妈妈带句话。”
隧道深处传来水滴声。
“后来呢？”祁暮问。
“我烧了那封信。”周灼站起身，阴影遮住了表情，“有些路，走上去就回不了头。”
他们爬上贫民窟屋顶时，新京市的霓虹刚刚亮起。周灼从包里掏出两罐啤酒，冰水珠滚落在锈蚀的铁皮屋顶上。
祁暮盯着自己掌心的蓝纹，现在它们已经蔓延到手腕。
“会死吗？”他问。
周灼灌了口啤酒：“张维说这是量子共振的毛细血管显现。”
“说人话。”
“死不了。”周灼把另一罐啤酒贴在他脸上，“但会疼。”
远处的全息广告牌正在播放陈上校的演讲，画面突然扭曲了一瞬——祁暮无意识的情绪波动又干扰了电路。
周灼忽然笑了。
“笑什么？”祁暮皱眉。
“你刚才让陈上校的脸变成了马赛克。”
夜风拂过屋顶，祁暮发现自己也勾起了嘴角。
在200万信用点的通缉令下，在掌心蔓延的蓝纹中，这荒谬的笑话成了唯一的真实。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通缉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