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代码》水田青蛙

5、第 5 章

　　05:47 苏芮的实验室

　　祁暮的指尖悬在门禁系统上，迟迟未落下。

　　“后悔了？”周灼靠在墙边，机械臂裹着伪装用的仿生皮肤，此刻正渗出细微的蓝光——自从研究所那晚，它和祁暮的“共振”越来越频繁。

　　“苏芮是我在量子所的同事。”祁暮压低声音，“如果连她都背叛我……”

　　周灼突然捂住他的嘴。

　　走廊尽头的监控探头缓缓转向他们，镜头伸缩时发出几乎不可闻的齿轮声——太规律了，不像机械音，倒像某种生物在呼吸。

　　“有人黑进了安保系统。”周灼的义眼红光闪烁，“不是军方风格。”

　　祁暮后颈的汗毛竖了起来。他见过这种入侵痕迹——父亲实验室的备份服务器被攻破时，日志里留下的就是这种独特的数字指纹。

　　“幽灵”。

　　他猛地拽开防火阀，警报声响彻走廊的瞬间，所有监控探头同时炸裂。

　　苏芮的实验室像被时间冻结。

　　她的主控台上摊着祁暮当年手写的算法草稿，边缘已经发黄，但咖啡杯里的液体还冒着热气。

　　“出来吧。”周灼的枪口指向通风管道，“你留的热源陷阱太明显了。”

　　管道盖“砰”地弹开，苏芮跳下来时白大褂都没皱。她比三年前更瘦，左眼换成了银色义眼，此刻正疯狂跳动着数据流。

　　“你们居然活着从第七区出来了。”她直接略过周灼，盯着祁暮的手腕，“蓝纹蔓延到尺动脉了吗？”

　　祁暮下意识缩手：“你能解读这个？”

　　苏芮调出全息投影，十二具人体扫描图悬浮在空中——和林雨妹妹的资料一模一样，但多了一行小字：

　　【第十三号样本：量子共振异常体】

　　“你父亲在找‘容器’。”苏芮的义眼锁定祁暮，“能承载AI意识的人类大脑。”

　　周灼的机械臂突然暴起，掐住苏芮的喉咙将她抵在墙上：“谁在通过你的眼睛看我们？”

　　银色的义眼瞳孔分裂成六边形蜂窝状，一个机械合成音从苏芮喉咙里挤出来：

　　“周灼上尉，你的左臂该升级了。”

　　祁暮的血液瞬间结冰——这是陈上校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