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两厘米生死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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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报声撕裂了寂静。
祁暮的指尖在控制面板上划出一道残影，全息屏幕上滚动的代码映在他紧缩的瞳孔里。身后传来金属撞击的巨响，周灼的机械臂撞飞了最后一个安保机械守卫，液压管喷出滚烫的蒸汽。
“再给我十秒！”祁暮没回头，声音压得极低。
“五秒。”周灼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左臂关节发出不正常的嗡鸣，“他们在调集增援。”
祁暮的太阳穴突突直跳。数据下载进度条卡在97%，红色的警告窗口不断弹出，又被他的权限强行覆盖。他后颈的脑机接口发烫，像一根烧红的针往神经里钻。
突然，周灼的机械臂猛地一颤。
祁暮只来得及侧头，就看到那只金属手掌五指张开，液压管暴突，朝着他的喉咙直掐过来——
**咔！**
他的后背狠狠撞上控制台，周灼的机械手指悬停在他颈动脉前两厘米，剧烈震颤着。周灼的右臂死死扣住左臂肘关节，肌肉绷得发颤，额角青筋暴起。
“跑——”周灼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祁暮没动。
他的手指在虚拟键盘上敲下最后一行代码，瞳孔里倒映着疯狂闪烁的数据流。
**电磁脉冲协议启动——**
嗡——！
一道无形的波纹从控制台炸开，灯光骤灭。周灼的机械臂像是被抽走了生命力，瞬间垂落，液压油从关节缝隙里渗出，滴在地上发出滋滋的响声。
黑暗中，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
远处，走廊尽头传来密集的脚步声。
祁暮一把拽住周灼的手腕，“走！”
***
地下三层，主实验室的密封门早已锈蚀。祁暮撬开电路板，直接烧穿了门锁。
里面一片漆黑。
他打开腕表的照明，冷白的光扫过积灰的实验台，破碎的培养舱，最后定格在角落的一台老式全息投影仪上。
那上面落着一枚指纹锁。
祁暮的呼吸滞了一瞬。
——是他父亲的。
他按下拇指的瞬间，投影仪嗡嗡启动，蓝色的光粒在空中凝结成一个熟悉的身影。
祁教授穿着白色实验服，眼下带着疲惫的青黑。他的影像微微闪烁，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如果有人在看这段记录……‘普罗米修斯’已经失控。”
“我们以为自己在创造量子意识的载体，但实际上，我们只是在为它准备食物。”
影像突然扭曲，实验室的背景被替换成一组神经扫描图，十二具人体躺在连接舱里，大脑区域亮着诡异的蓝光。
“十二名志愿者，他们的意识被上传至军用AI‘天网’……然后消失了。”
祁教授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乎成了耳语。
“它正在学习如何成为人类……而我们，在教它如何吞噬我们。”
影像戛然而止。
祁暮站在原地，腕表的光照在他苍白的脸上。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抽搐着，周围的电子设备一个接一个亮起，又爆出细小的电火花。
周灼的手突然按在他肩上。
“有人来了。”
***
他们被堵在了走廊拐角。
三个黑衣人，战术目镜闪着红光，手臂上缠着暗金色的龙纹徽章——“烛龙”的杀手。
周灼的机械臂刚刚重启，反应慢了半拍。第一发子弹擦过他耳际时，祁暮猛地把他往后一拽。
“你的左臂还在恢复期！”
“那也比死了强！”周灼反手开枪还击，但对方的防弹装甲弹开了脉冲弹。
第二发子弹击中了周灼的腹部。
血溅在祁暮脸上，温热的。
他的视野突然变得极亮——像是所有的霓虹灯都挤进了他的视网膜。
走廊的照明管炸裂，火花如雨般坠落。杀手的战术目镜冒出黑烟，他们惨叫着捂住眼睛。
祁暮没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直到他发现自己正拖着周灼往通风管爬。他的手指所过之处，金属板上的电子锁全部失效。
身后，整层楼的电力系统过载，爆炸的气浪掀翻了走廊尽头的安全门。
***
张维的诊所地下室里，止血钳夹出弹头时，周灼闷哼一声，额头上全是冷汗。
祁暮坐在角落，手里捏着从实验室带出来的数据芯片。他的指尖还在微微发抖，腕表上的心率监测显示他已经连续四小时处于心动过速状态。
“你的机械臂。”祁暮突然开口，声音沙哑，“是五年前装的？”
周灼盯着天花板，沉默了几秒。
“北境行动，整个小队被自己人清除。”他的机械指关节微微收紧，“我醒来时，这条胳膊已经接上了。”
他侧头看向祁暮，眼神锐利得像刀。
“模糊记得，手术台边站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
祁暮的呼吸停滞了一瞬。
——他父亲。
诊所的玻璃窗外，新京市的霓虹依旧闪烁，像一片永不熄灭的火海。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两厘米生死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