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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明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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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淮回到自己的小院，推开竹门时发出“吱呀”一声轻响。
院中种着几株灵植，在月光下泛着莹莹微光。她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到石桌旁坐下，这才长舒一口气。
千淮一手撑着头，另一只手有节奏地轻叩桌面。指尖与青石桌面相触，发出清脆的“哒哒”声，在寂静的院落里格外清晰。
她阖上双目，开始梳理原著中接下来的剧情。
原著中洛子初知道荒洲出事了，第一时间去了那。
嗯……好像也没什么可以梳理的。
千淮长叹了口气，趴在了石桌上。
“先看看师尊给的入门心法吧。”千淮心说。
“嘶，这怎么看?”
千淮闭上眼睛，尝试感应脑海中那道明离仙尊留下的金光。
起初，她只觉得眉心微微发热，但很快，一股清凉的灵力如涓涓细流般涌入她的神识。无数金色符文在她意识中浮现，排列成繁复的篇章，正是《玄元心经》的入门功法。
“原来如此……”千淮喃喃自语。
她按照心法所述，尝试引导体内灵力沿着经脉运转。
然而，刚一调动，经脉便传来撕裂般的疼痛，让她闷哼一声，额头渗出冷汗。
“啧。”她不满地啧了一声，“先养身子吧。”
——
又是一日。
阳光透过窗照射进来。
千淮望着窗外，沉默了许久。
今日，洛子初就要去荒洲了。千淮从床榻上爬下，整理好自己后，马上去了前厅。
千淮赶到前厅时，殿内已经乱作一团。几名弟子正围着面色惨白的洛子初，而明离仙尊手持一枚碎裂的玉简，眉头紧锁。
“荒洲结界全破，魔气倒灌三千里。”明离的声音罕见地凝重，“小洛子，你此刻回去无异于送死。”
洛子初手中的茶盏突然冻结成冰，茶水在瞬间凝结成尖锐的冰棱，刺破了他的掌心。鲜血顺着冰棱滴落，在青石地面上绽开一朵朵红梅。
“全死了？”他的声音轻得像一片雪花。
明离仙尊叹了口气，玉简在他掌心化作齑粉：“无一幸免。”
千淮看见洛子初的睫毛颤了颤，像是承受不住这个答案的重量。他腰间银铃无风自动，发出刺耳的铮鸣。
洛子初：“……”
千淮看着他的背影，有些恍惚，仿佛眼前的这个人这原原本本就是原文中描写那个他。
他本来就什么也没变。
此时，明离也注意到了站在门口的她。
“小千你怎么在这?可有事?”
“我……”她的声音卡在嗓子里。
“刚才，小师弟说他要去荒洲?”
明离长叹一声，手中玉简的碎片簌簌落下：“嗯。”
千淮的嘴唇翕动了几下，喉间像是堵着什么。最终所有的话语都化作一声悠长的叹息，她劝阻道：“小洛子，我真的荒洲对你来说很重要，但咱理智点，好好修行，这仇迟早都能报。”
“……”洛子初依旧保持沉默。
他的指尖微微发颤，在衣袖遮掩下攥成拳头。殿内檀香缭绕，却掩不住他身上散发的寒意。
良久，他才开了口：“我知道了。”他声音很轻，像一片雪花落在剑刃上，转瞬即逝。
千淮看见他低垂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遮住了所有情绪。
转身时，他腰间银铃发出细碎的声响。擦肩而过的瞬间，千淮分明闻到了血腥气——他的掌心不知何时已被指甲掐破，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在地面绽开几朵细小的红梅。
“小千啊。”明离唤了她一声。
“师尊，何事?”千淮恭敬的朝他行了一礼。
“今日有一处秘境开放，为师想让你和小洛子去历练一番。”明离仙尊从袖中取出一枚玉牌，“这是通行令。”
千淮接过那两块玉牌，触手冰凉。她敏锐地注意到师尊说这话时，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殿外——洛子初离开的方向。
“弟子遵命。”她低头应道。
千淮握着玉牌的手指微微收紧，冰凉的触感让她稍稍清醒。
她抬头望向殿外，洛子初的身影早已消失在回廊尽头，只余几滴未干的血迹在青石板上格外刺目。
“师尊……”千淮犹豫片刻，“小师弟现在的状态，恐怕不适合……”
明离忽然抬手，一道金光打入千淮眉心。霎时间，她识海中浮现出荒洲上空的景象——黑云翻涌间，一道血色剑光正在撕裂天际。
“这是寂无……”
“子初这孩子……”他的声音忽然变得极轻，“虽是千年难遇的极品光灵根加天生剑骨，但这恰恰是最危险的组合。”
“光灵根修士最忌心神动荡，偏偏他又生就一副至情至性的性子。”明离苦笑一声，“如今荒洲惨变，寂无剑感应到他心中滔天恨意，已然开始反噬……”
“此次的这个秘境，名为玄天秘境，实则是一处上古剑冢。”明离的声音突然变得凝重，“其中藏着一块‘镇魂玉’，能暂时压制寂无剑的凶性。”
千淮心头一震。她想起原著中确实提到过，洛子初曾在某个秘境中获得奇遇，但具体细节作者并未详写。
“师尊的意思是……”千淮握紧玉牌，“要我在秘境中找到这块镇魂玉？”
明离从袖中取出一盏青铜古灯，灯芯无火自燃：“这盏魂灯能指引你找到镇魂玉。但切记……”他指尖轻点，灯焰中浮现出秘境地图，“必须在三日之内返回。”
“记住，一定要带着敬畏之心。”明离说完，缓缓起了身，眨眼间便消失在了原地。
千淮在满脸懵逼下走出了前厅。
停停停，现在是怎么回事?那秘境不是第一卷中后期才出现的吗?现在怎么提前了?
不管了，先去找小洛子吧。
——
洛子初的院外。
千淮犹豫着，最终扣响了院门。指节与木门相触的瞬间，门扉竟无声自开——
“谁?”洛子初哽咽的声音传来。
“是我。”千淮回道。
“哦。”
“所以小洛子，别哭喽。”他的房内传出了一道年轻的男音，听着还有点耳熟。
“谁哭了?！”
“好好好，没哭。”那声音带着笑意，“只是我们小洛子的眼睛被沙子迷了，对吧？”
“你——”洛子初的声音突然哽住，紧接着传来瓷器碰撞的轻响，“把酒还我！”
只现在庭院内洛子初正与一个白衣青年对峙着。青年背对着她，手中高举着一个白玉酒。
那白衣青年突然回头，露出一张与明离仙尊七分相似的面容，却年轻得不可思议。
“呦呵，小千这么快来了。”
“啊！啊?”千淮满脸懵逼。
“你是师尊?”
青年嘴角扬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指尖轻轻摩挲着酒壶上的“栖桓”二字：“为师才三百多岁，没那么老呢。平时只是装个样子罢了。”
洛子初：“呵……”
“你来干什么?”这话是对千淮说的。
“我来跟你说个事。”她轻声道。
“哦。”洛子初的声音像是浸了冰，“我知道了。他刚跟我说了。”
“走吧，玄天秘境。”
“那你的灵宠……”明离笑了笑，故意没说后半句。
“哼。”他冷哼了声，没理他，他径直的走出了门外。
千淮望着洛子初离去的背影，一时间有些无措。她转头看向明离仙尊——不，现在应该说是那个年轻的白衣青年，对方正悠闲地晃着手中的酒壶。
“师尊，您这是……”千淮欲言又止。
“怎么？为师现在的样子吓到你了？”青年挑眉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修行之人，保持青春不是难事。只是平日里装个老成样子，显得威严些。”
千淮嘴角抽了抽，心想这反差也太大了。
“好了，快去吧。”明离收起玩笑的神色，“记住，秘境中最重要的不是镇魂玉，而是……”
“是什么？”千淮追问。
明离笑了笑，没有说话。
千淮见明离不肯明说，只得作罢。她行了一礼，转身去追洛子初。
刚踏出院门，却见洛子初并未走远，而是站在一株古松下等她。他背对着她，肩线绷得笔直，仿佛在极力克制着什么。
“小洛子……”千淮轻声唤道。
洛子初没有回头，只是冷冷道：“走吧。”
“下山。”他又补了一句。
千淮快步跟上洛子初。两人沿着山道往下走，谁都没有说话。
山风掠过，吹动洛子初的衣袍，露出他紧握的拳头——指节发白，掌心渗出的血迹已经干涸。
怎么才两天洛子初的转变就这么大呢?
千淮心中说道。
她怎么记得，刚开始洛子初还是个傲娇小少爷的模样。
“洛子初，你知道吗?”
“什么?”
“你知道青丘吗?”
“哦，你想说什么?”
“青丘，也和荒洲一样。”
“不是说他们自己内部出的事吗?”
“不是的。真相并非如此。”千淮说着不禁回忆起书中的那一卷。
“我认识一只青丘的狐妖，她因为外出逃过一劫，但她知晓青丘出事后，立刻赶回去查看……”千淮的声音越来越低，手指不自觉地绞紧了衣角，“她死在了里面，同样的黑雾……”
“而她还有一女，在世间流荡，寻找她的踪迹……可遭遇不测……”
“她就是我上次跟你提到的‘我没能力保护的她’。”
洛子初：“……”
他眼中闪过一丝异样，随后“哦。”了一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