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滓人生》洛空

22、第二章（上）

　　第二章（上）

　　蔡非想对甄邵扬笑笑，可是他一点也笑不出来。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自取其辱地问他这个问题，得到答案后又能怎么样？除了自己难受外根本无法改变什么。
　　蔡非突然不想和这人再有任何瓜葛了，他只想和这人一刀两断。
　　当然在彻底分道扬镳前还需要把之前的帐给好好算一下。
　　所以他努力地整理了一下情绪，深吸了一口气说：“那也好……”
　　甄邵扬之前就觉得蔡非不直，而且还觉得蔡非可能对自己有那么点意思。
　　因此在甄邵扬明确告知蔡非自己现在不是单身的时候本来还以为这人会表现的特别失望和难过。
　　却万万没想到他居然冒出这么一句。
　　虽然蔡非的脸色确实如想象的一样看起来不大好，但这回答却是意料之外的。
　　甄邵扬意外地看着他重复了一声：“还好？”
　　蔡非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大口水，仿佛做了什么决定似的说：“这样的话，我们两人今后就一点关系都没有了……说起来，你是不是也该给我点什么来补偿我的损失？我是说……我们那次出逃都是用的我的钱，你不会忘记了吧？”
　　原来是这个意思……
　　果然话题最后还是绕回到了钱上面。
　　甄邵扬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所以回答的很痛快：“你如果要借钱的话，只管开口就是，不用那么客气。”
　　蔡非看着甄邵扬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觉得更加不爽了，于是他语气不善地强调：“谁管你借钱啊。你是“还”我当初的钱好吗？还有……你还得补偿我分手费，精神损失费，所以你是“给”，明白吗？”
　　甄邵扬讶异地看着态度巨变的蔡非，觉得这说辞怎么听怎么像敲诈勒索，而且他对蔡非所说的“分手费”也感到新奇，于是皱起眉头好奇地问：“你要多少？”
　　蔡非看到他收敛了神色这么问，心里也非常不好受。
　　呵，一听到要钱，就开始摆脸色了。
　　资本家果然都是同一副嘴脸。
　　你当初不是潇洒地很吗？难道还在乎我会讹你多少吗？
　　是因为有了女朋友所以变得有担当而且持家了吗？
　　既然这样，那我就偏要狮子大开口。
　　于是蔡非伸出了两根手指比了个叉。
　　甄邵扬皱着眉头说：“十万是不是太多了点？”
　　蔡非听到这话，心里觉得特别诡异。
　　见鬼了，这家伙怎么知道自己一开始只想要十万的？
　　但是现在蔡非后悔了，不狠狠敲一笔真对不起自己这一年受的罪，于是嘴上改了主意说：“十万？你小看我了吧……我要一百万。”
　　甄邵扬挑起眉毛打量了他半响说：“蔡非，你又没喝酒，怎么就说起了醉话，居然和我开起这种玩笑了？”
　　“他妈的，谁和你开玩笑了？老子是正经地和你说，你要想摆脱我，得先给我一百万分手费，否则你就……就…………”蔡非噎在了这里。
　　“就怎么样？”甄邵扬看笑话似的等着后文。
　　蔡非内心挣扎着要不要把自己当初占他便宜的事情真相告诉甄邵扬。
　　不行……
　　就算他真不在乎，这种事自己也说不出口。
　　这又不是他能用来威胁的事，何况母带和备份也全部在秦雪那里，自己一份也没留……
　　果然职业素养太好也不行，都没给自己留条后路。
　　蔡非再次在自己长长的后悔清单上加了一笔，同时烧着脸结结巴巴地说：“……就去宣扬……宣扬说你喜欢男人！”
　　甄邵扬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蔡非：“…………”
　　甄邵扬收敛了笑容问：“你哪里看出我喜欢男人了？”
　　蔡非：“…………”
　　甄邵扬好笑地继续问：“还是说……你以为当初我上过你，就是喜欢你了？”
　　“……怎么可能……”
　　“你不就是这个意思吗？”甄邵扬放松了身子，微微往后一靠，神态放松地回忆道：“我可没忘记，当初你在我下面可是兴奋得很。说喜欢男人的……其实是你自己吧？”
　　蔡非竟然无言以对。
　　甄邵扬看到蔡非没有反驳，心里居然有点小乐，忍不住继续套话：“还是说……你喜欢我？”
　　蔡非闻言全身抖了一下，随即咬牙切齿起来：“你怎么不撒泡尿自己看看，你有什么地方值得人喜欢的？”
　　甄邵扬厚着脸皮说：“我好的地方可太多了，数都数不完，你看我不光家世好，样貌俊，还有情趣……”
　　蔡非觉得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赶紧打断他：“一年多不见，你的不要脸的功夫可是与日俱增。”
　　甄邵扬好笑地说：“你又在转移话题。”
　　“难道你没回避我的问题？……所以甄邵扬你到底给不给钱了？”
　　甄邵扬说：“不可能，一百万太多了，你不值那个价。”
　　“别把我说的跟出来卖的一样，我不信你拿不出这些钱。”
　　既然都说到这份上了，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了。
　　蔡非心里不好受，但是嘴上终于利索起来。
　　甄邵扬却像谈生意一样语气里带着谈判的意思和蔡非说：“我是很感谢你当初帮过我，所以现在咱们俩摊开了说，如果你有困难，我给你钱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也该知道，什么东西都有一个度，我们做生意的，最痛恨的就是敲诈……我想你明白我是什么意思。”
　　蔡非冷笑一声，盯着眼前的人。
　　果然甄邵扬不再是当初的甄二少了，除了依旧长着一张漂亮的脸以外，从里到外都像是换了一个人，不再是那个动不动就跟吃了火药一样的刺头儿了。
　　当初蔡非觉得他脾气虽然坏，但是却单纯的让人容易看懂。
　　现在只觉得当初这么想的自己很天真。
　　这人其实很聪明，什么事情都是以自己的利益为先来考虑。
　　他知道一个人在外面生活没有经验，所以要拉了自己下水。
　　后来在得知他其实没有真的杀人之后，就陷害自己进了监狱，以免自己这个污点会坏了他的名声。
　　就算一年后等自己出狱了再回来找他算账，周围的人也早就淡忘这件事了。
　　况且现在的甄二少有权有势，难道还摆不平一个才从号子里出来什么都没有的素人老百姓？
　　蔡非觉得心里冷极了，其实他回到Ａ市也不是为了钱，他只想问一个为什么。
　　不过现在看来，这些问题都是多余的。
　　难道商人不都是自私的吗？亏自己还为最初□□了他的事耿耿于怀，觉得亏欠了他。
　　现在看来都是这个人活该。
　　难怪有女人要花钱整他，完全就是他自找的。
　　这么一想着，蔡非心里又不甘起来，不想这人轻易地就打发掉自己。
　　于是他暗自做了一个决定，对甄邵扬说：“那好，你说能给我多少？”
　　甄邵扬说：“看在你人还不错的份上，我给你十万。”
　　蔡非禁不住冷笑。
　　十万你很难出手吗？当初秦雪可是痛痛快快就花了十万买你的第一次。
　　蔡非摇了摇头对他说：“我只要五万。”
　　甄邵扬又不理解了，奇怪地看着蔡非。
　　蔡非推开椅子站起来，把身子探到甄邵扬面前，掐住他的下巴抬起来对着自己低声说道：“另外五万，我要买你的后面。”
　　甄邵扬一惊，下意识地打开了蔡非的手，黑了脸色沉声问道：“什么意思？”
　　蔡非站直身子耸耸肩说：“还能什么意思？就是说我要上你一次。”
　　“不可能。”甄邵扬觉得蔡非脑子可能有毛病。
　　“有什么不可能的？你当初还不是那样做过我？我可记得你曾经说过，男人这样互相解决一下没什么大不了的。怎么，轮到你就不干了？”
　　甄邵扬皱着眉头看他，没有说话，心里非常的不愉快。
　　蔡非看到他一副吃瘪的样子心里顿时痛快了不少，于是语气调笑地问他：“还是说你当初上床的时候只是在耍我？”
　　甄邵扬别开脸，烦躁地拨弄了一下头发，最后终于松口：“我给你三十万。”
　　“怎么突然就变大方起来了啊。”蔡非觉得好笑，心里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上了就给钱，你当我是鸡还是鸭啊？
　　甄邵扬问：“你不要吗？”
　　蔡非笑着点头说：“白给的当然要了。”
　　甄邵扬看着蔡非的脸，沉默了一阵，突然就不想再浪费时间和这人废话了：“你吃好了？吃好了就走吧。”说着就推开椅子往外走去。
　　蔡非跟上去问：“去哪里？”
　　“取钱。”
　　蔡非拦住他说：“哎，慢着啊。”
　　甄邵扬停下来看他。
　　蔡非说：“你不是说要请我喝一杯吗？”
　　说实话，甄邵扬现在可是一点喝酒的心情都没有了，因为刚才蔡非的话让他想起了非常不好的回忆，于是烦躁地说：“改天吧。”
　　蔡非心里早就有了主意，怎么可能让他跑了，挽留他说道：“我本来过来就是来找你要钱的，要到了就会立刻离开Ａ市，改天的话你上哪里去找人？”
　　“…………”甄邵扬沉默。
　　“反正也是最后一次了，你把我当成你生意对象就成。”
　　甄邵扬皱着眉头看了一眼蔡非几乎光溜溜的脑袋说：“我的商业伙伴可没有一个像你这样的。”
　　蔡非耸耸肩。
　　甄邵扬挣扎了好一会儿，最后才叹了口气说：“去哪里？”
　　蔡非想了想说：“旋转吧。”
　　貌似他也只知道那里。
　　甄邵扬点点头，拿着钱包去前台付了饭钱，然后开着车子载着蔡非去了旋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