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滓人生》洛空

23、第二章（下）

　　两人来到旋转的时候时候还很早，天也就刚擦黑而已。
　　酒吧刚刚开门，里面播放着舒缓的音乐，周围亮着一些颜色暗淡的彩灯。
　　只有零星地几个人分散地坐在几个角落聊着天儿。
　　甄邵扬和蔡非找了最偏远的一个角落坐下来，点了一桌子的酒慢慢喝。
　　蔡非不禁联想到了当初第一次来这里的拘束和不自在，而今将近两年过去了，酒吧还是当年那个酒吧，人却没了原来那份青涩的紧张。
　　甄邵扬靠在沙发上，看着一桌子的酒说：“你今晚上要能把这些酒都喝完，还能直着出去，我就叫你一声爸。”
　　蔡非打开一瓶红酒说：“我可没你这么薄情寡义的儿子……而且我干嘛非得喝完，喝不完我打包带走不行？”
　　甄邵扬端起蔡非倒给他的酒泯了一口说：“也就只有你干得出来这种事……”
　　蔡非看了一眼满桌子的瓶瓶罐罐痛心地说：“这里的酒这么贵如果喝不完你们就这么浪费了？”
　　甄邵扬懒得解释说这里是可以存酒的，于是敷衍道：“……差不多吧。”
　　蔡非坐下来，拿起玻璃杯仰头就灌了一大口红酒，咂咂嘴说：“好涩。”
　　甄邵扬“嗯”了一声，跟在动物园里看动物似的看着蔡非。
　　蔡非放下杯子说：“红酒我不喜欢，喝起来默默唧唧的，还是啤酒喝起来痛快。”
　　甄邵扬给他开了一瓶燕京纯生满上说：“请。”
　　蔡非说：“但是啤酒一个人喝也太没意思了……”接着便拿了一个杯子给甄邵扬满上说：“……咱喝这个也是图一个气氛，所以你得陪我。”
　　甄邵扬接过泛着白色泡沫的杯子，一口就干了下去。
　　蔡非点头称赞道：“好！爽快！”
　　甄邵扬放下杯子直接戳穿了蔡非的企图：“我知道你想灌醉我，所以别找什么借口了。我今天话先说在这里，你听也好不听也罢，我当初是对不起你，所以今天我什么也不推辞。只要你高兴，想喝多少我奉陪。”
　　蔡非给他满上酒微微一笑说：“看你说的，我这也是图一个高兴，好歹相识一场，我也不怪你之前的事儿了。反正我又不是没好处，到时候我拿了钱就会走，以后应该也没机会到这种地方来享受了，所以今天就好好放纵一下了。”
　　甄邵扬接过蔡非递给他的啤酒，举起来和蔡非手里的杯子碰了下便一口干掉，然后放下杯子眯起眼睛说：“也好，不过先提醒你，我可不是那么容易灌倒的。”
　　蔡非擦着嘴角琥珀色的液体说：“那可不一定。”
　　甄邵扬来了兴致：“那我们来比比？”
　　“正和我意。”
　　甄邵扬却压住蔡非给他倒酒的手说：“停，我刚才开玩笑的，晚上还要开车。”
　　蔡非沉下了脸色，盯着覆在他手背上指节分明的手掌半响，慢慢移开手中的酒瓶往自己的杯子里倒酒，边斟酒边说道：“也是，醉驾太危险了……那你就坐在那里陪我好了。”
　　甄邵扬“嗯”了一声，靠回了椅子上。
　　其实两人都知道这只是个借口，毕竟他还可以叫代驾。
　　甄邵扬害怕蔡非真的拼过了头，不再想和他争，只能找了这个借口认怂了。
　　蔡非却端起自己手中的酒杯，一改刚才的豪迈牛饮，一小口一小口的呡着，边喝还边建议说：“要不你给我讲个故事来听听吧。”
　　甄邵扬怪异地看向蔡非，觉得现在的氛围再直接拒绝他似乎有点不近人情，于是婉转地推辞说：“我没什么故事可讲的。”
　　蔡非本来就没指望他能接上自己的话，所以自顾自地说：“那我给你讲一个好了。”
　　甄邵扬点点头想，一般在这种环境氛围里，他应该就是想找人倾诉一下情绪。
　　于是甄邵扬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靠着沙发半躺下来，朝蔡非点点头说：“你讲。”
　　蔡非看了他一眼，放下手中空了的杯子，又去开了一瓶啤酒开始了慢条斯理的讲述。
　　甄邵扬开始还认真地听着，似乎是一个什么乡下家里的独子上城打工的事，甄邵扬估摸着蔡非在说自己，于是他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想听清楚，但是声音却开始变得遥远起来，注意力也从耳朵渐渐转到了全身，感觉似乎放大了一百倍，身下的沙发垫子柔软得出奇，环绕在耳朵边的清雅的音乐也催人入睡。
　　慢慢的，意识开始离他远去，甄邵扬身子一歪，栽到沙发上沉沉睡去。
　　蔡非转头平静地看着睡着的甄邵扬，似乎对后者的昏睡毫不意外。他停下了讲述的声音，端起酒杯将最后一点啤酒喝完，放下杯子招来了服务员吩咐：“帮我招辆车子。”
　　服务员点头离去，蔡非从甄邵扬身上翻出钱包付了酒钱，然后架着甄邵扬离开了旋转。

　　甄邵扬晚上做了一个梦，一个感觉很奇妙的梦。
　　他觉得自己似乎置身在一个撒着温暖阳光的草地上，有微风拂过身上的皮肤，身下柔软温暖的触感让人感到舒心。
　　他的全身很放松，手脚一点也使不上力，柔软地仿佛不是自己的。
　　他以一种很享受的姿态躺着。
　　那种让人欲罢不能的感觉在慢慢加重，甄邵扬忍不住蜷起身体，但是却有什么阻止了他。
　　甄邵扬微微睁开了一点眼睛，眼前模糊的让人什么也分辨不出来，只有柔和的橘黄色的光芒刺激着视网膜。
　　他闭上眼睛，放弃了蜷起身体的打算，整个人慢慢放松下来……
　　甄邵扬已经隐约意识到自己在和谁滚床单，但是混沌的大脑却完全做不出反应，再加上实在没什么不适的，所以没有做出任何反抗的动作。
　　蔡非不知道甄邵扬现在有没有意识，不过就算他有意识，自己也会做下去。
　　现在看来一年多前的忍耐简直可悲又可笑，当初如此掏心掏肺地对他，却换来了那样的结果，如今也没有必要顾及别的什么了。
　　反正明天自己就会离开这里，再也不会回来了。就算甄邵扬起来后会大发雷霆也不关他的事了。
　　要怪只能怪他太忘恩负义……

　　————
　　中间继续省略过程若干字
　　————

　　实际上到目前为止，甄邵扬依旧以为自己是在睡梦中，因为他想象不出那个人会有胆子敢上自己，况且他现在手脚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实在是不想动弹。
　　甄邵扬想也许是傍晚时候蔡非那个要上自己的豪言壮语给了他深深地触动，所以晚上才会做这个荒唐的梦。
　　不过他也有点好奇，到底在下面的人会是什么感受？
　　也许是酒精和安眠药的功效，让他思维迟钝并且奇妙，他就这样接受了在睡梦中任由人摆布的事实。
　　这样状态有一个好处，那便是让他比起现实中更能放得开……
　　————
　　反正就是大战三百回合，写那么辛苦也要全删……_(:з」∠)_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连蔡非自己都觉得再做下去他就再也起不来后，屋子里才慢慢恢复了平静。
　　蔡非靠在床头，点燃了一支从甄邵扬衣服里摸出来的香烟，一边抽一边仔细地在大脑中回味这旖旎的一晚，看着身边的人，像是要把他牢牢记在心底一样。
　　甄邵扬……
　　甄二少，遇到你他妈是我这辈子最倒霉的事，他悲哀地想。
　　不过以后我们不会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