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下蔷薇香》风沐雨淋

10、叶落花枯只到冬（中）

　　蔷薇猛得眼开眼睛，看到一脸焦虑不安的廖纪叶，英俊的眉宇间多了些担忧.
　　“蔷薇，你没事吗，我看你好像在做恶梦，是不是胃又疼了，我把医生叫来。”方才还拉着蔷薇的手，可蔷薇却抽回手，怪吓人得还在空中半挥着，嘴里也是念念有词，可听不清在说什么。细汗湿了头发粘在额头上，一定是在做恶梦，廖纪叶才把她叫醒。
　　“没事，大概是身体累，才会做恶梦。”蔷薇看着廖纪叶他温和暗深的眼睛正默默地注视着自己，蔷薇有些难开口说话，“我，我想上卫生间。”廖纪叶马上明白，蔷薇还不能下床，现在只他能帮蔷薇。
　　廖纪叶二话不说上前小心翼翼的抱着蔷薇，“还是叫护工吧。”蔷薇难为情。
　　“有什么关系，早晚要结婚，对方的身体也会很熟悉，我想尽心照顾你，我能做的事不想交给其他人来做。”廖纪叶横抱着她，说：“而且你也不重。我能做好。”
　　卫生间就在进门的对门一间，廖纪叶抱着叶蔷薇打开门，把蔷薇放到马桶上，让蔷薇双手环着他的脖子，把人稍稍向上带起方便给出她脱裤子。蔷薇的脸越来越红，“这个，还是我自己来吧，我不好意思让你在这里等我，可不可以出去等啊？”廖纪叶想到蔷薇的处境，就走到卫生间外间等她。
　　“好了就叫我一声，我来给你穿。”他走到门外等着，听到她冲水的声音就不等蔷薇叫他便走了进去。
　　“我还没好。”蔷薇正在系裤子，看到廖纪叶进来有些惊慌。
　　“不用介意，你是病人，有些事该让人照顾的就不要太扭捏。身体要紧。”说着给蔷薇系上裤子，小心翼翼地抱着她回到病床上。“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地方，不要怕难为情，只管告诉我。”
　　蔷薇轻轻的嗯了一声。
　　“换衣服。”医院里的清洁人员送来每天要换洗的衣服，千篇一律的蓝白竖条纹，均码。
　　廖纪叶拿着干净的衣服问蔷薇，“你要换吗？”
　　“要。”蔷薇刚出过汗身上有些粘粘的不舒服，“能扶我起来吗？”廖纪叶把衣服放在她身边就扶她起来。“好像囚服。”蔷薇说笑着，开起衣服的玩笑。衣服穿在蔷薇身上显得空空大大，不合尺寸。
　　“呵呵，蔷薇。”廖纪叶笑着说：“囚服是横条纹，这是竖条纹的怎么能会想到囚服呢？不过，你要做囚犯也行，但只能做我一个的人，我会把你看的牢牢的不会让你跑掉。让我一辈囚着你好不好？”他笑着扶着蔷薇，他的气息浮散在蔷薇的身边，蔷薇听了心里暖暖的，抓着衣角不敢看他，“不是要换衣服吗？让我给你擦擦身子。”
　　蔷薇瞪大眼睛看看廖纪叶，点头，又摇摇头，又点点头。“怎么，我去打水来，你等等。”说着他拿了脸盆去打些热水。可是当廖纪叶回来时蔷薇已以换上了干净的病号服，拉着被子看到他打来水不好意思的笑笑。
　　“衣服我自己换好了。”
　　廖纪叶听了有些不高兴说：“你不是还没擦过身子吗？不难受吗，粘乎乎的，发臭怎么办？来，我给你擦。这种时候你还在瞎想什么。”
　　蔷薇急着摇头。“不会，不会，我真的只是不好意思麻烦你。”
　　“都说了别跟我客气，别以为我就不会干伺候人的事，来！”说着他就不管蔷薇同不同意，拧了手巾给蔷薇擦汗，慢慢地轻轻没着背往下擦，蔷薇低着头，羞红了脸。廖纪叶看到她细细小小的脖子，绒绒的发根，忍不住亲了一下，蔷薇一惊，拉紧了衣服，“不用了，还是我自己来擦吧。”说着要去拿他手中的手巾。
　　可是他不给说，“对不起，实在太喜欢就亲了，我保证一定会老老实实的，我很喜欢这样为民服务。”说着廖纪叶掰开她的手，让蔷薇松了衣服给她擦完脖子后背，双臂，前胸，慢慢地细心地擦完。
　　他的脸在眼睛里出现，专注又关心的眼神让人着迷，他竟然放下架子照顾自己，蔷薇忍不住感叹，她是生了什么好命，能让她找到这么体贴入微的男人。不但会照顾，而且他长得也是无可挑剔。精细的五官，完美的曲线，气质高雅，心思细密。他的动作又温柔又不会过份。蔷薇鼻子一酸，突然觉得好像认识他很多年很多年了，两个人都成了老夫老妻，对彼此互相关心互相照顾，相敬如宾，相濡以沫着共渡夕阳。眼眶里湿润了，可心里暖暖的。
　　“纪叶，我原谅你。”
　　他的手一抖，有些木然地把手巾往脸盆里一放，只想用力抱住蔷薇又怕弄疼好，只好小心着搂着她的身不弄疼她，“蔷薇，我爱你。”他和话里饱含着对蔷薇全部的爱与信任，深沉而内敛，是放在心里最宝贵的宝物，蔷薇就是他是宝物。
　　见到她咬着半块仙贝有些惊奇又有些意外地看着自己，廖纪叶突然很想笑，好久没有人能让他有想笑的感觉。就像她回答他的问题一般单纯又不缺乏理性，全是肺腑之言。一顿饭的功夫交谈下来就对她的品性摸了透。看得出她只是一个陪衫，叶蔷薇，我的名字里有你的姓氏，都这么说了，她也听不出其中的含意。那是对她有意思啊。她真像一朵蔷薇花，小巧可爱，一朵花是毫不起眼，可是成片的花却能带给人强大的震撼。蔷薇，你就有是这种本事，震撼人心的本事。
　　廖纪叶嗤嗤地笑着，楼着蔷薇，实再忍不住笑出声来，时光难够在这一刻停留该多好，就能一直这般搂着她，如果爱能够与她想伴相随到老，也抵不过这一瞬间的永恒啊。
　　“啊！”蔷薇忍不住叫着，“疼。”
　　廖纪叶连忙内疚地把蔷薇轻放回床上。“弄到你的伤口了吗，都是我不好，弄疼你了。你才动完手术，我——”他突然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不好意思的挠挠后脑勺。“我给你换条裤子，再给你擦擦脚。”
　　“那你轻点。”蔷薇对他说。
　　廖纪叶轻轻地给蔷薇退下长裤，给她擦擦腿。蔷薇不动，他擦的时候有些痒痒，虽然说是要结婚的人，可两个人相处的时间还不是很长，对彼此的身体都是陌生。让一个认识不算太长的人给自己擦洗还有些不适应。蔷薇不敢看他，等他给自己换上干净的裤子，盖上被子才敢再看他。“谢谢。”
　　“跟我说谢谢不是见外？这些都是我份内的事。”廖纪叶说着端起水盆去倒水，我还给你倒好了温水，放在这里，再去倒些水给你擦擦脸。”说着他走进卫生间里去换水。
　　真的只是一瞬间，他转身那一瞬间，蔷薇的泪再也止不住从两边落到枕头上，她很想放声大哭，原来是自己的心冷了太久，突然被一个人如此温暖照顾让她有些措手不及感到动情。两年前妈妈的离去让蔷薇痛不欲生，任郭平的出现弥补了她心，哄她，陪她，关心她，蔷薇一度以为那就是爱情，她的爱情。任郭平会是她后半生的依靠，可是蔷薇错了，大错特错！
　　“啪！”一个沉重又带着无比恨意的耳光打在她的脸颊上，顿时火辣辣的痛，对方的手劈头盖脸向蔷薇抓来，发了疯似的扯着蔷薇的头发，衣服，对她又打又骂，蔷薇一点也没有想还手的意思，原来温暖也会有假装的，也可以骗人，被骗的就是蔷薇自己。她傻笑，成了别的笑柄，所以放弃了任郭平。
　　日下海的出现再次打乱蔷薇平静的生活，他是一个在错误时间错误地点不该出现的人，日下海像一只刺猬，全身长满了针刺。谁若想太靠近他就会被他的刺伤，他心里有厚厚的防线不人轻易靠近。
　　廖纪叶不同，他的心里是坦坦荡荡一片平原，阳光照耀着他的四周，站在他身边就如同是站在春中里，徐徐的风吹着，暖暖，柔柔的吹进蔷薇的心里，被洗涤，就会开出最美丽的蔷薇花。
　　嘴里喝到了他递过来的水，甜甜的，廖纪叶扶着蔷薇的身子把水喂到她嘴边。蔷薇心满意足地对他笑着，廖纪叶感到了她的心意，把杯子放到一边，搂着她的身亲上她的唇，慢柔细碾，轻缓吮吸，舌尖壳开她的唇齿在她口腔内一点一点的游动。搂着她的手让她感觉不到一点的痛意。

　　因为是盛夏，天很闷热，窗外的知了不厌其烦地叫个不停，乘着蔷薇午睡的时间廖纪叶才抽空往家里跑，他也想好好洗个澡换身衣服。病房里的走廊里悄无声息，大概人都睡觉休息。偶而有低声说话的声音好像是从远方传来，很快没人出声了。也许再过不久就会下一场大雨。
　　此时他的脚步声踩在地上有些刺耳，日下海拿着一大束康乃馨走在静悄悄的走廊里，像是走在一条没有尽头路上，才一两天时间，就忍不住想来看看蔷薇，她应该没事了吧，被照顾的好吗？本想叫上楼波他们，可转念一想，他们来了会很吵闹，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走到花店里问送病人什么花最合适，花店里的人说是康乃馨，是祝愿早日康复的意思，于是日下挑了花店里最美的粉红白康乃馨，大朵张扬地盛开着，带着细柔的枝叶，包上浅绿色的包装纸，扎上蝴蝶结，带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看望着蔷薇。
　　问护士台的护士前两天一个急诊病人在哪个房间，她叫叶蔷薇。护士马上说在28号的套间。护士当然知道住在最贵病房里病人是谁，护士对日下有些好奇，怎么来看望她的都是一些极品帅哥。
　　日下不由放慢脚步，心里盘算着还要不要去看她，怕是一看到她就不会忍离开她，花就捧在手中，人亦站到了门口，还在犹豫不决。
　　“来探望病人啊？”搞卫生的阿姨想让日下让一让，她要进去打扫，说着自个儿开门进去，日下也跟着进了去。进门是小小的客厅，里面才是病房，日下就没敢往里走，捧着花傻傻地站在原地，她好像在睡觉，日下不想去打扰她，心里不由松了口气。
　　搞卫生的阿姨先去卫生间收拾，又收走客厅里的垃圾，看到日下还站在那里就对日下说：“小伙子，你是她朋友吗？”
　　“对，对，朋友。”日下想自己看起来一定很傻。
　　“她老公对她真好啊，我见过很多生病的女人，也有一个人的老公这细心的照顾老婆，很多男人都太不做这些事，有钱的花钱顾个护工，大多是父母公婆在照顾，可是她老公都是自己亲手照顾，那叫一个细心啊，给她擦身子，换衣服，喂水喂饭，比亲爹亲妈还有体贴。”搞卫生的阿姨一边收拾一边说着，“哎——两夫妻的感情要像这样恩爱就好了——小伙子？”
　　一瞬间美丽的康乃馨无情地跌落在地上，搞卫生的阿姨连忙去捡起来想要交给他，可日下却失魂落魄般逃离了病房只一眼，看到安静躺在病床熟睡的她，她被照顾得很好，好到已经不需要日下，这样很好，很好……日下太自以为是，心里想着蔷薇一定是离不开他，任她生气还是冷落，日下一直认为蔷薇是爱着他，她一时跟了廖纪叶也只是为了气他，可没想到廖纪叶对蔷薇是真心真意，他倒成了多余的人。
　　可笑，真是可笑，日下走出房门就看到了廖纪叶从不远处走来，日下突然害怕被廖纪叶看到，一个闪身躲进了安全楼。
　　心里挤成一团乱麻，剪不断理还乱，胸口疼得日下只能蹲到地上，紧紧地抓起了自己的衣领，眉毛扭到了一起，眼泪落到了地上，一滴，两滴，三滴，他又错过了，因为他自己的自负，高傲让他再一次失去一个人。
　　搞卫生的阿姨推着车子与廖纪叶擦身而过，回头看了眼廖纪叶，很想说刚才有一个人来看望病人，可留下花就走了，想想还是算了，反正他会看到花一定会知道是谁送的。
　　廖纪叶一进门，便看到了放在茶几上大束的康乃馨，朵朵粉嫩的扎在一起甚是好看，是谁来看望过蔷薇了。他往里一看，不竟笑了出来，蔷薇还睡着呢，那会是谁啊，也不吵醒她。难道是蔷薇的同事？没放花卡，如从得知是谁送的，他轻轻的哼了声，把花带到病房放在床边的地板上。不管是谁来过，总归是一片心意。
　　好像是有了心电感应，蔷薇眼开眼睛对他笑笑，“花真漂亮。”她看到了廖纪叶手中的白色康乃馨。
　　“噢，不是我，我只是回了趟家洗个澡，对不起，走得急，没想到给你带束花来。”廖纪叶说着把花放好，“没想把你吵醒了。”
　　“是谁来过了？”蔷薇很想捧一下廖纪叶手中的花束，廖纪叶就把花束放到她手里，让她捧在双臂中，闻起来有一种淡漠的香味。除了蔷薇花，她最喜欢的就是康乃馨。
　　康乃馨是也是送给母亲的花，小的时候一直很想用自己赚的钱给予妈妈买支康乃馨，直到大学打工时赚了第一份工资马上买了花送给妈妈，蔷薇忘不了妈妈当时的表情，似哭似笑地说着，我的蔷薇长大会关心妈妈了，妈妈没有白养蔷薇啊。然后抱住蔷薇的身子，蔷薇感到妈妈老了，她的身子在瑟瑟发抖。
　　有谁知道她们母女俩的苦，自从父母离婚之后她就得不到父爱，唯有母亲对她的关爱，蔷薇不会怪妈妈，妈妈为了抚养她付出了太多太多的爱。妈妈没有一句怨言，尽力给了蔷薇所的能给的东西，就是这样的妈妈，也会离开蔷薇而去。心里有些发酸，说了些别的话：“你没看到有谁进来吗？”
　　“没有，我看到时花就放在外面，你正在睡觉。”廖纪叶慌忙接过蔷薇手中的花束，“怎么了，怎么哭了？”心疼的廖纪叶急着用袖子给她擦眼泪，“好好的，怎么哭了？”
　　“很想我妈。”蔷薇哽咽着说：“我妈她最喜欢康乃馨。”廖纪叶只得把康乃馨放到一边地上，蔷薇心里一阵抽痛，好像失去了一件很重要的东西，离开不再回来，错失了不再重逢，丢掉了最宝贵的东西。
　　“不要难不过。你想吃点什么，严医生说可以吃些米汤或是藕粉，过两天不是要拆线吗？还是吃些有利于伤口愈合的东西比较好。我去问问护士知不知道。”说着廖纪叶走出病房。
　　蔷薇本想说不用那么麻烦，可是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口，被什么东西给硬生生的塞了回去。是它吗？放在一边的康乃馨，难道不是同事送的，不可能，没向同事说起自己动了手术，没人知道她住院。再说若是同事来一定会把她叫醒吧。只有唯一的可能就只有他了——看到的身影不是日下吗？
　　不可能，蔷薇摇摇头，不可能是日下，她的想法难以掩饰她内心声音，冥冥之中想到的只有是他。在暧昧地说着，是他，心底里希望是他送的花，日下海……

　　蔷薇住院期间廖纪叶对她无微不至地照顾，连严楷都有些看着眼红，“你老公呢？”严楷有时打趣地说着，“你今天不是要出院吗？可以让他给你去办出院手续？”
　　“真的吗？”蔷薇听了很高兴，终于可以出院，一直闷在医院里快把自己给憋坏，可是，“严医生，我跟他还没结婚。”
　　“知道啊！”严楷推了推眼镜，说，“但愿吧，我还有事离开，祝你身体健康，还有，别让我在医院里再遇到你。”严楷说着走出了病房，好像一道光环慢慢退去。

　　动完手术之后蔷薇恢复的很好，又在家休息了一天才才上班。廖纪叶在她住院期间替她请了病假，所以章学迪看到蔷薇来上班有睦亲切，“叶蔷薇，你生的什么病，要请那么多天假？”蔷薇一来章学迪就迎上来表示慰问。
　　“呵呵。”蔷薇傻笑了一起，自己动手术的事没必要告诉所有人。
　　“叶蔷薇，再看到你好像隔了一世，真的是生病了吗？也不告诉我们一声让我去看看你。”章学迪上下打量着蔷薇，不像是生病后的样子，反而像是长大了一圈，更有女人味了。
　　“我啊是遇火重生。”叶蔷薇把包包往桌子底一放，几天没来上班还怕桌子上会积灰尘，看样子自己想的有些多余了，桌面上干干净净，抬头看到章学迪在那里嗤嗤地笑，“你笑什么？”
　　“我没能去医院里看望你，现在补给你。”说着他变戏法似的拿出一束百合花，中间插着一支高高的天堂鸟，“很衬你！”
　　“谢谢。”叶蔷薇从章学迪手里接过花，“让你破费过意不去。”
　　“哼哼。”门口的张诗玲灿笑着挖苦蔷薇，“怎么今天只能收到同事送的花啊？真寒心，哈哈哈。”她鼻子哼气，一甩头噔噔噔地踩着高跟鞋夹着她讥讽似的话，“看看我今天会收谁的花，等着瞧吧！”
　　章学迪看看神气离开的张诗玲又看看叶蔷薇，不懂她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说的是都是暗语吗？可随后而来的一束送到张诗玲办公上桌的花引起了章学迪强烈的好奇心，一大束的蓝色妖姬啊，实在忍不住去偷偷地瞄了眼是哪位送花给张诗玲，章学迪回来说花卡上写着一个字“廖”。章学迪更奇怪的是叶蔷薇听到后的反应，茫然无措地坐到了椅子上，两眼呆呆地对着手机发傻。
　　是廖纪叶吗？世界上有那么多姓廖的人为什么会想到会是她，为什么他要送花给张诗玲，想打个电话问问，电话里传来机械的嘟嘟声，他是个不喜欢用彩玲的人，直到电话里传来“您拔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拔——”时，蔷薇才木然地放下手机，他为什么不接电话，会不会是在开会，还是忘带手机，章学迪轻叹一口气坐回到自己的位子，他的百合花算是白费了。

　　幸福来的很突然，但恶运也会相伴而来，来的让人措手不及。
　　“可以一起吃中饭吗？”张诗玲笑咪咪地站在叶蔷薇的办公桌前邀她一起去吃中饭，她的出现让蔷薇意外，蔷薇想不出她会邀自己一起吃饭的理由，她们两个能聊些什么？张诗玲的笑容里带着一丝的得意，看她的眼睛必是有话要说让蔷薇想到了早上送到张诗玲手里的蓝色妖姬，便若有所思地点头答应。
　　服务员送来两份套餐放在餐桌上，张诗玲慢慢悠悠地拿起筷子吃着盘子的食物，不时看看不动筷子的叶蔷薇，婉然一笑说：“你不吃吗？”
　　叶蔷薇摇摇头看着桌子上的东西她一点味口也没有。她更想知道张诗玲会说什么。“你找我出来什么事？”还是她先开口问。
　　“呵呵，熬不住了吗？连声诗玲姐也不叫了，想知道为什么他会送花给我？”张诗笑着说，“在此之前我倒是有样东西要给你过过目。”说着她从包包里拿出一张7寸大小的照片，放到叶蔷薇面前，感谢数码照相机把照片拍得甚是清晰，直直的刺入蔷薇的眼睛。
　　照片上是一对男女光着身子睡在一起，蔷薇的一下子变得煞白，“你是什么意思！”那对男女正是那日在宾馆里的张诗玲和廖纪叶睡在一张床上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