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 dreamed a dream》坑王狐

19、第 19 章

　　“西弗勒斯·斯内普？”詹姆重复着这个从自己妹妹口中说出的名字。
　　“对！我想这肯定就是哈利口中的斯内普！”莉莉挥着拳，神情振奋地说，“我们一直找不到任何线索就是因为我们知道得太少了，现在有了这个名字，我们……”
　　“等等，等等，”詹姆制止莉莉的亢奋情绪，“先不说这究竟是不是我们要找的那个人，你怎么能瞒着我去见马尔福的老爸？！”
　　“我没有瞒着你。”莉莉对他翻了个白眼，“如果你的记忆没有问题你就能想起我曾经问过你今天下午有没有空，结果你告诉我你要和泰迪一起去蜂蜜公爵。”
　　“可你根本没说今天下午的事！”某些时候，他是真的不喜欢莉莉的狡猾。
　　“OK，我下次会记得说的。”莉莉敷衍地摆摆手，“现在我们是不是能继续讨论关于西弗勒斯·斯内普的事了？”
　　“鼻涕精……哦，还真是一个奇怪的名字。”他咕哝着说道，然后再莉莉有些愤怒的目光下迅速装成“自己其实很严肃”的样子，“那么，他究竟会是什么人呢？哈利认识的……马尔福似乎也知道……”
　　“还有，”莉莉苦恼地抓抓自己的头发，她这个习惯和哈利一模一样，“这件事要私底下进行。”
　　“啊？！”
　　“不管在历史书上还是别的什么地方，这个名字几乎都没有出现过，”莉莉盯着自己手中的《现代巫师名人录》，喃喃地分析道，“而且，马尔福先生也作出了警告……”
　　“这个人不是已经死了吗？”
　　“就是这样，才更加令人疑惑。”莉莉皱着眉说道，“总之，要记得保密。”
　　“一开始就把这件事告诉别人的不是我吧！”詹姆恶狠狠地盯着她——他对莉莉和斯科普斯的关系一直保持着不满的态度。
　　莉莉沉默了一下，然后她叹了口气，“好吧，你也可以告诉泰迪……”
　　“喂！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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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听说你们在打听西弗勒斯·斯内普这个人的事？”泰迪为四人组所在的图书馆角落加上一个静音咒，得到了斯科普斯近似嘲笑的称赞——“完美的咒语，卢平先生，格兰分多加1分。”
　　“好了，斯科普斯，别淘气。”泰迪慈爱地摸摸斯科普斯的头，揉着那一丝不苟的头发，脸上是装出来的无可奈何。
　　詹姆隐蔽地向自己的室友竖了个大拇指，乐于看到斯科普斯狼狈的模样。
　　“可以回到正题吗，先生们。”莉莉敲了敲桌子，用警告的目光看了眼自己的兄弟。
　　——我甚至没说话！詹姆抱怨地翻了个白眼，撇了撇嘴。
　　“泰迪，你知道什么？”心急的莉莉小姐没有理会詹姆的抱怨，她甚至将自己面前的作业移开好让她更能专心在他们所讨论的话题上。
　　“我想你们不知道在《霍格沃茨历代校长名册》上有这个名字，我曾经在阿伦那里看到过这本书。”泰迪迎着莉莉雀跃的目光摇了摇头，“别想阿伦会帮你的忙，那本书现在已经不在他那了，麦格校长拿走了，而且阿伦并不喜欢那本书。”
　　“那本书也不放在图书馆。”斯科普斯懒洋洋地制止了莉莉去找图书目录的疯狂想法，“那是校长室的必备书目，它记录着每个校长的生平。”
　　“这么说难道就没办法了？”莉莉咬着自己的拇指，苦恼地皱着眉。
　　斯科普斯扬起眉，他脸上露出一个难以察觉的窃笑，“这就要看我们‘无孔不入’的波特先生的本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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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死，我就该知道那混蛋从来没安什么好心眼！”詹姆跟在自己的室友后面，忿忿不平地说，“莉莉那家伙也太没有义气了！！！居然把隐身衣的事也告诉了那家伙。”
　　泰迪好笑地听着詹姆的抱怨，那像小孩子赌气一样的嘟哝让他觉得十分有趣。“小声点。”泰迪提醒道，“虽然隐身衣可以隐身，但是你声音太大我们还是会被抓到的。”
　　漆黑的走廊只有隐隐的月光，走得越远就越安静，之前还能遇到夜游的同好，现在只有他们两个呼吸的声音，这让詹姆有点紧张起来，但更多的是兴奋。也许他血液中真的有无法抑制的冒险因子，不然不会像现在这样丝毫没有违反校规的愧疚之情。
　　脚步声轻轻地从不远的地方传来，这声音因为周围的安静变得无法忽视，他们紧张地回头张望，这么晚的时候，不知道有谁会到这个地方。——但无法否认的是，他们今晚的行动或许只有放弃。
　　麦格校长举着魔杖，魔杖上的微光照亮了前路，她身后似乎还跟着一个人。
　　詹姆感到自己的伙伴身体紧绷了起来，泰迪不自觉的倒退让他们撞到了一起，摇摇晃晃的他们直到靠住墙才找到了平衡，这小小的骚动并没有引起麦格校长的注意，但詹姆也终于看清那位女校长的身后到底是谁——阿伦·邓布利多。
　　他怎么会在这里？
　　他好奇地打量着被黑色带帽长袍笼住全身的男人，却得到了警告的一瞥。没错！那个目光确实地投注在了他身上，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的鞋子因为刚才的碰撞露在了隐身衣外面。他以为下一刻自己就会被人揪出来，柔滑的衣物再也没能提供任何的安全感，但那个男人只是停顿了片刻，当麦格校长转身问他的时候——“怎么了，阿伦？”那个男人移动了下身形，然后他被男人的身影笼罩在了后面，成为黑暗中不引人注意的一团，他甚至能感受到泰迪细微的轻颤，还有几不可闻的懊恼叹息，但他并没发现詹姆已经暴露了行迹。
　　“没什么，米勒娃，走吧。”他们的身影消失在了走廊的另一头，感谢梅林这条路不是通往校长办公室，也就是说他们的目的地和校长并不相交，这让今晚的冒险得以继续。
　　泰迪呼出一口气，他终于可以扭扭自己僵硬的脊背。当他准备往前走的时候，才发现詹姆正看着空荡荡的走廊，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困惑。
　　“怎么了？”他轻声问道，不明白詹姆在疑惑些什么。
　　“不，没什么。”詹姆醒过神来，但他的表情依然有些恍惚，“走吧。”
　　而后他们的身影消失在了滴水兽的后面。
　　“蜂蜜滋滋糖。”校长办公室的门应声而开，少年们的脸上出现了奇怪的神情。
　　“我真想不到麦格校长会用这个口令。”泰迪跟在詹姆的身后走进房间，门被轻轻关上，然后他们终于可以发出正常音量的声音来。
　　“也许她喜欢吃那个。”詹姆心不在焉地回答，“我倒是好奇马尔福是怎么拿到口令的。”
　　“哦，他们总有自己的办法。”泰迪左右打量着，上次他进来的时候还是跟在阿伦的身后办理入学事宜，没想到有一天自己竟然会跑到这来夜游。
　　“校长名册……校长名册……”两个男孩趴在校长室的书柜上努力地寻找，当他们都感到有些不耐烦时，泰迪终于在最下面一格找到了校长名册，“我找到了！”
　　詹姆正准备发出一声欢呼，但他还没来得及张嘴，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门口喊着口令。
　　门慢慢地被推开。
　　泰迪和詹姆用他们这一辈子最快的速度熄灭魔杖上的荧光，套上隐身衣，紧靠在墙角，甚至屏住了呼吸。
　　麦格校长走进来的时候正在和身后的男人说些什么，她脸上挂着怀念的笑容。
　　“阿伦，你知道吗？这让我想起以前的时光。那些你巡视的日子，所有学生看到你的时候都是那种快要哭出来的模样，哦，过了这么多年，我想你的威慑力没有任何变化，可怜的格兰分多小两口，我想他们再也不敢在周五的时候偷偷摸摸地跑到禁林那边约会了。”
　　“米勒娃！”邓布利多对同僚的调侃有些无可奈何，这位勇敢正直的校长大人从来不怕他的冷言冷语，“我想你叫我过来是有正事的。”
　　他熟门熟路地将灯打开，并敲敲一幅风景画的画框，在家养小精灵出现的时候吩咐它送来两杯红茶。
　　“难道深夜送一位女士回到她的地盘不是一个绅士该做的事吗？”麦格校长眨眨眼，一脸严肃地回答道。
　　“说正事，米勒娃。”邓布利多抿着嘴走到沙发上擅自坐下，一点也没有再理会主人的意思。
　　麦格校长用一种温和而伤感的目光看着他的侧脸，她叹了口气，“真不知道我能为你做些什么，阿伦。”
　　过了一会儿，邓布利多才用那种不太情愿的语气说道：“你已经做得够多了，多得超出了我的想象。”
　　“可是……”麦格校长皱起了眉。
　　“不要说。”男人靠在沙发上，似乎很疲惫，他伸出手揉揉自己的眉头，也许笃定这个房间没有其他人的存在，他任自己的兜帽滑落，露出了被遮蔽的面容。
　　而这一刻，詹姆小心地用一种不易被察觉的方式打量着这个男人，他没有想到今晚还能有别的收获。
　　阿伦·邓布利多有一张沉静严肃的脸，他面部线条硬直，轮廓深刻，微微蜡黄的脸上已经有了饱经风霜所产生的皱纹，他眉毛浓烈，颧骨高昂，有一个让人印象深刻的大鼻子，唇色浅淡，黯沉的黑色眼睛如一条不见底的隧道，完全看不出任何情绪。他看起来似乎很不好相处，属于那种严苛而挑剔的人，头发有些油腻，仔细看那些黑色的头发中有一些已经变成了银白色，他身上具有那种饱经沧桑的睿智，当他垂下眼眸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就好像他将自己与这个世界都隔绝开来，仿佛他天生就是如此孤僻，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走近他的内心。
　　“我不想在将我的有生之年花在感激一个格兰分多上面，看在梅林的份上。”
　　哦，瞧，他还有一种狡猾而乖戾的幽默感，在对待他人的善意时，他会更加不假辞色，表现出自己难以接近的一面。
　　麦格校长没有再继续和他辩驳这个话题，她有些怅然地说：“如果阿不思还在的话，我相信他是绝对不希望看到你这个样子的。”
　　男人好像被冒犯般地嗤笑了一声，“幸好他已经死了。”
　　然后他们沉默了下来。
　　房间里的气氛变得压抑而感伤，麦格校长摇摇头，似乎要把某些软弱的情绪从自己脑海中晃出来，她用一种轻松的语气重新开始了他们的话题：“我听说你和波特小姐相处得不错？也许你愿意……”
　　“想都别想！”邓布利多威胁般地冷下脸来，“米勒娃，医疗翼那边的事已经够多了！”
　　“好吧好吧。”麦格校长妥协地收回她殷切的目光，“那么你肯帮我注意下波特先生和波特小姐吗？”
　　邓布利多疑惑地看向她，“那两个小鬼又闯了什么祸？”
　　“不是，”麦格校长被他那种语气逗乐了，“他们都是好孩子，”对此邓布利多只回以了一声冷哼，“但……你还记得前几天海格和我说的事吗？”
　　“独角兽遭到袭击那件事？”
　　“恩，”麦格校长的脸色沉重起来，“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的想法应该和我一样？”
　　邓布利多久久没有言语，他脸色难看地瞥了麦格校长一眼，“我知道该怎么做。”
　　然后他起身准备离开，麦格校长对着他的背影说了句“谢谢”。
　　他顿了一下，但没有回头，只是戴上了兜帽，走向了门外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