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 dreamed a dream》坑王狐

18、第 18 章

　　“波特小姐，我是否可以邀请您在这周日与我一起游览霍格莫德？”斯科普斯这么说道。他们刚上完阿伦·邓布利多这一学期第一次私人授课，当人们开始使用这种客气而礼貌的语气时，往往代表了一次不希望得到拒绝的正式邀请。
　　莉莉注意到他的神情，谦恭地带着询问的意味——但他的眼神却停留在邓布利多先生的身上，仿佛斯科普斯更在意他的态度。
　　这真是太奇怪了——这个念头在莉莉脑海中一闪而过，但下个瞬间，她的注意力就被斯科普斯接下来的话语引开了。
　　“我的父亲诚挚地邀请您与我们一起共进午餐。”
　　邓布利多先生给了斯科普斯一个严厉的瞪视，这几乎令他感到冷汗直冒。
　　但那个男人终究没有对此发表任何意见，他采取了默许的态度——让莉莉做这个决定，但只要这个女孩露出哪怕一丁点不乐意的态度，他都会帮她拒绝这次邀约。
　　马尔福家的邀请从来不是无的放矢。
　　而德拉科·马尔福如今也不再是那个什么都不懂的高傲男孩，时间的磨砺将他锻成了一个优秀的政客，他在魔法部的步步高升——看上去似乎没有受到任何他父亲的影响——足以说明这一点。
　　莉莉矜持地点了点头，这个高傲的动作充满了少女式的俏皮，她还没有意识到这次谈话会给她带来什么。
　　“我的荣幸。”她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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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马尔福？”霍格莫德旁边一个小树林里，阿伦·邓布利多和身前穿着得体，打扮讲究的德拉科·马尔福隐身在茂密的树木之后，看着不远处的霍格莫德——穿着长袍的学生们在街道上来来去去，整个小镇都因为开放日而变得生气勃勃。
　　男人低哑的声音带着一丝潜藏的怒气，德拉科侧过头，脸上保持着笑容，即使这样被质问，他的心情看起来还是很好。
　　“当然，教授。”他微微躬身，与男人针锋相对，毫不退让，“我不会伤害他们，您该知道，这对我没有什么好处。”
　　邓布利多凌厉的目光在他身上扫过，“你放任斯科普斯去接近那两个波特，如今又想把他们搅进当年的破事……”他的嗓子似乎因为语速过快而不适，这令他不得不停下来咳嗽了好一阵，再开口的时候，邓布利多的声音更加嘶哑，几乎完全就是气音，“不管你有什么计划，都不要把他们扯进来……”
　　“不，”德拉科坚定地反驳了他，他皱着眉，慢吞吞地开口，神态和他父亲当年一模一样，“教授，我以为你该知道，并不是我想拉他们下水，只要他们姓波特，就没办法置身事外。”他长久地注视着那个全身都隐在阴影之中的男人——几乎是怜悯的，“就像哈利·波特。就像……我……”
　　德拉科背对着阿伦·邓布利多走出了树林，阳光在他铂金色的头发上跳动，让他的背影看来充满光辉，没人知道这需要付出什么，在卢修斯和纳西莎死后，这个少年就一直背负着这种光辉，直到他长大，直到他成熟，甚至直到他死去。
　　“我承诺我会保护他们。”德拉科没有回头，他不需要去猜测男人脸上的表情——他还记得当年他是被谁拉出了地狱，这已足以让他许下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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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好，马尔福先生。”莉莉有些拘束地行礼，竭力使自己看起来得体而庄重，试图表现出自已和面前那个高傲的男人占据着平等的地位。
　　德拉科·马尔福是一个具有传奇色彩的人物，大家都知道他们家族曾经是食死徒，他的父亲更是黑魔王最得力的手下之一，据说他也曾经为黑魔王效力过，战争结束后，他的父亲被抓进阿兹卡班，家产也被没收了大部分，他本人则因为哈利·波特的担保得以释放，之后五年，他的父亲和母亲纷纷过世，他娶了格林格拉斯家最小的千金，在妻子的帮助下他重新振兴了马尔福家，他本人也因在战后巫师界复兴计划中的杰出表现获得了大部分民众的支持，从而进入了魔法部，目前就职于国际魔法合作司。
　　莉莉无法否认这是她看到过的最英俊的男子之一，他有着一张近乎漂亮的脸庞，铂金色的短发服帖地全部被梳往脑后，露出了光洁的额头，蓝色的眼眸被掩盖在细密的眼睫之下，眼神虽然温和但仍带着一丝长期身处高位的凌厉，他昂着头，带着特有的那种贵族做派，看上去有些气势凌人——就像是那种习惯于将一切都把握在自己手中的人。
　　“您好，波特小姐。”他微微地点头，示意她坐到他的对面。
　　斯科普斯安静地坐在他父亲的左边，严肃而有礼，背脊挺得笔直，他也同样矜持地向莉莉打了个招呼，“下午好，波特小姐。”
　　真不愧是父子，莉莉的心里突然涌出了这样的感叹。
　　“我听说你在打听过去的事，或许我可以给你提供一些帮助，”那双冰蓝色的眼睛像研究什么一般紧紧地盯着她，让莉莉感觉自己似乎被看透了一样，这让她非常不自在，“我并不是指隆巴顿…”德拉科刻意地停顿了一下，几乎是用嘲弄的语气提及这个名字，“…先生会隐瞒什么，但……我相信有些事情他也不一定了解。”
　　“但是您让我先去见了隆巴顿教授。”莉莉直爽地指出了这一点，她知道对一个斯莱特林应该采用怎样的方式才是最恰当的，如果你想从他们身上得到什么——非常奇怪，仿佛她天生就知道该如何对待这种情况，或许这也是分院帽将她分到斯莱特林的原因之一。
　　德拉科挑起了眉毛，他似乎没有想到这位小姐会这么直接，甚至没有采用任何客套和迂回的方式。
　　“您大可一开始就来找我，但是您并没这么做。”莉莉并没有在这种注视下退缩，她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德拉科，不想错过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我猜想您更愿意让我自己去发掘事情的真相。”
　　德拉科微笑起来，“你和你的母亲一点也不像。”
　　这原本是一句极为失礼的话，但莉莉却从中听出了赞许的意味——如果她注意的话，她就能发现斯科普斯的神情在听到这句话之后变得稍微松懈了。
　　“我并不是一个格兰分多，喜欢孜孜不倦地回忆当年，那对某些人而言，并不是什么愉快的回忆。”
　　真奇怪，马尔福们到底是怎么用叹咏的腔调制造出嘲讽的语气的？莉莉的思路再一次偏移——或许她感觉到了德拉科的善意，这让她的情绪不像一开始那么紧绷。
　　“由于某种无可救药的正义感，格兰分多们总是喜欢把自己摆在高尚的地位，”说到这一句时，德拉科发出了一声短促的冷哼，“而你那目光短浅的父亲非常不幸地拥有着一大群格兰分多的朋友。”
　　没有人会在别人批判自己父亲的时候还能若无其事。德拉科也发现了这一点，不过他并不会因为任何原因而迁就他人，“当然这并不是你父亲唯一的缺点，他不该惹上金妮·韦斯莱，这是一个危险人物，”德拉科耸耸肩，“即使她是你的母亲，波特小姐，我不会掩饰我对她的厌恶，虽然我一向看不惯哈利·波特，但我依然对他错误的选择充满同情。”
　　——但这听起来似乎更像幸灾乐祸。
　　“看上去您并不打算为我揭秘？”
　　“啊……”德拉科·马尔福保持着微笑，他摇了摇手，“你是一个斯莱特林，波特小姐。”
　　“那么您到底是为了什么找我呢？”莉莉有些气闷地看着自己曾经的学长。
　　德拉科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他敲敲椅子的扶手，似乎是漫不经心地回答，“看在你父亲的份上，我提醒你两件事，一、不要过于相信隆巴顿。二……”他沉吟了一会，“不要再惊扰亡者……”
　　莉莉迷惑地看着他，她完全不明白他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要再打听西弗勒斯·斯内普的事，他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