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驯养你的影子》芥子纳须咪

3、第 3 章

　　我站在安全屋的观察窗前，透过防弹玻璃俯瞰着下方的城市。

　　这座被称为“新曙”的都市是组织的总部所在地，也是我曾经的实验室所在地。高耸入云的摩天大楼间，悬浮车川流不息，全息广告在夜空中闪烁，展现出一副繁荣的景象。

　　但是在这光鲜的表象之下，隐藏着无数黑暗的秘密。组织表面上是一家致力于生物科技和人工智能研究的公司，实际上却在秘密进行着各种禁忌实验。而我，曾经是他们最得意的科学家之一。

　　影安静地跪在我脚边，他的头靠在我的腿上，像只温顺的大型犬。我一边抚摸着他的头发，一边回忆着更多细节。
　　“主人，”影轻声说，“您想起来了吗？关于组织的真正目的……”

　　我点点头，手指无意识地缠绕着他的一缕黑发。“他们想要创造完美的生物武器，”我说，“而我，给了他们一个惊喜。”

　　那些在实验室的日子，那些被囚禁的实验体，那些失败的造物……直到我创造了影。

　　他不仅拥有强大的能力，还具备自我意识和情感，这远远超出了组织的预期。

　　至于为什么影会有感情，除了我没有人知道……我低低笑了一下，暂时不准备告诉影。

　　“他们害怕你，”我低头看着影，“因为你证明了他们的理论是错误的。完美的武器不应该有感情，但你……”我的手指滑过他的脸颊，“你对我产生了感情。”

　　影蹭了蹭我的手，那些符文在皮肤下微微发亮。“这是我最自豪的事情，主人，”他说，“能够爱您，是我存在的意义。”

　　我轻笑一声，继续看向窗外的城市。“但现在，他们想要回收你，我说，“或者更准确地说，是销毁你。”

　　影的身体僵硬了一下，但很快又放松下来。“只要在主人身边，我什么都不怕。”

　　我转身走向控制台，调出一系列加密文件。这些都是我失忆前准备的，里面包含了组织的各种罪证，以及他们的弱点。

　　和影待久了，原来那些可悲的情绪总是会追上我。

　　“影，”我说，“我们要开始反击了。”

　　影立刻站起身，“我愿意为主人做任何事，”他说。

　　手指在全息键盘上快速敲击，“只需要找到组织的核心数据库，然后……”我露出一个危险的笑容，“让他们自食其果。”

　　就在这时，我的通讯器突然响起。一个陌生的号码，但我直觉知道是谁。

　　“接听。”我对影说。

　　全息投影中出现了一个中年男人的脸，他穿着笔挺的西装，脸上带着虚伪的笑容。“好久不见，林秩博士，"他说，“或者说，我该称呼你为叛徒？”

　　我冷冷地看着他。“理事长安德森，”我说，“你终于亲自出面了。”

　　安德森的笑容消失了。“把实验体X-27交出来，”他厉声说道，“否则，你会后悔的。”

　　我看向影，他正用充满敌意的眼神盯着全息投影。

　　“抱歉，”我笑着说，“我的造物只属于我一个人。”说完，我切断了通讯。

　　影立刻跪下来，亲吻我的手背。“谢谢您，主人，”他的声音里带着感动，“您选择了我……”

　　我满意地点点头。

　　这座城市，这个被组织掌控的世界，将见证一场前所未有的革命。而我，将带着我最完美的造物，掀起这场风暴。

　　*
　　我盯着全息屏幕上跳动的数据流，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影的项圈。

　　“你的基因和研究报告还在数据库里。”我调出刚截获的通讯记录，“如果不想离开主人的话，还是要去清理一下。”

　　正在替我修剪指甲的影动作一顿，犬齿擦过我的指尖：“我这就去毁掉服务器，主人。”

　　“不，”我反手捏住他的下巴，“这次玩个更加精细的游戏。”

　　因为我觉得……还是让专职的警官来处理这些烂摊子比较好。

　　凌晨三点的组织数据中心浸在冷蓝色灯光里。影贴在我背后行走，黑雾笼罩着我们，将监控摄像头的焦距扭曲成雪花点。

　　“左转第三通道。”我低语。影立刻揽住我的腰，带着我穿透实体墙壁。他皮肤下的符文在暗处泛着微光，像流淌的星河。

　　在核心机房门前，我们遇到了意料之外的生物识别锁。

　　影把额头抵在冰冷的金属门上轻笑，变成理事长安德森的模样。

　　机房内排列着十二台量子服务器，幽蓝的光缆如同血管在地面匍匐。影突然捂住我的口鼻：“空气里有致幻剂。”

　　因为影极快的反应，我得以神智清明地站在主控台前直接开始改写代码。

　　当第一个守卫冲进来时，机房内已经空无一人。

　　我们和安德森在顶楼理事长办公室见面时，双方都衣冠楚楚的模样，像是普通的一次晨会，但是暗流涌动。

　　我献宝似的举起加密硬盘：“找到有趣的东西了呢。”

　　全息投影里播放着二十年前的影像：安德森的父亲站在同样的位置，将初代实验体资料封入保险柜。那时的组织还挂着“超自然生命保护协会”的铜牌。

　　组织最初是一个致力于保护超自然存在的秘密机构。创始人们相信，像影这样的存在应该得到保护和研究，而不是被当作武器。然而，随着安德森父亲的去世，现任领导者安德森逐渐将组织引向了歧路。

　　那时候我便与他爆发了争吵，最后愤愤离开，结果一时不察，安德森竟然直接下药让我失忆。

　　“数据库和我之前留下的证据我已经全部提交给了警方了。”我微笑着看着面前被影拦住而面色狰狞的安德森，“嗯，已经到了楼下哦。”

　　这些证据足够让现任理事长在监狱度过余生。

　　我挑挑眉，看着影一把打晕安德森，然后不知道从哪里掏出衣服银白手铐，直截了当地把他拷在了门上，然后走到我面前。

　　我揽他过来，咬了咬他的嘴唇，“还随身带了手铐？想玩吗？”

　　影面色不变，偏偏性子诚实，老老实实地回答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