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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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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后,电视新闻播放着理事长被审判的画面。我关掉投影,看向正在给玫瑰修枝的影。阳光透过玻璃花房勾勒他的轮廓。
我举起喷剂对准他:“抬头。”
药水混着我的血液淋在他皮肤上——这是我最新研制的抑制剂。
他餍足地眯起眼,任由水珠滑进衬衫领口。
远处海鸥掠过晴空,浪涛声盖过了所有未尽之言。我们心照不宣那份保险箱里锁着的最后一份生物样本——这次不是为了创造,而是为了在必要时刻,能与他同赴黄泉。影是危险的造物,如果不被国家监禁,那只能由我,他的创造者,承担监管职责。
意味着我将会与他绑定终身。
我和影隐姓埋名搬进了海边小镇,过着一种完全没有想象过的平静的日子。
清晨,我坐在别墅的露台上整理邮件,海风裹挟着咸腥味掠过屏幕。
影端着咖啡走来时,颈间的银质项圈在阳光下泛着微光——那是我们重新定制的,镶嵌着能稳定他能量的晶石。
“一份匿名信。”我将全息投影转向他。
影放下咖啡杯,看向投影,他忽然停顿,抬眼时猩红瞳孔微缩:“主人,这封信提到了初代实验室。”
我手指一颤,咖啡溅在亚麻桌布上。那个被抹去所有记录的实验室,正是影的诞生地。当年安德森父亲为掩盖真相,用混凝土封死了整个地下设施。
“要去吗?”影单膝跪在我腿边,温顺地擦拭我手上的咖啡渍,语气却带着跃跃欲试,“主人,我们可以追忆一下当初。”
我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抬头:“如果是个陷阱?”
“那就杀光他们。”他眯起眼笑,尖牙若隐若现,项圈晶石随着情绪波动泛起红光。
这副危险模样若被镇上居民看见,怕是会吓晕过去,但我知道他后腰还留着我昨晚用皮带抽出的淤痕,于是我只是用手指压了压他露出来的尖尖的虎牙,拉出一道暧昧的银丝。
最终我们趁夜色重返废墟。影轻松撬开锈蚀的闸门,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
“退后!”我厉喝的同时,菌丝与腐肉突然暴起。
影闪电般将我扑倒在地,后背被灼烧得滋滋作响。
“没事的……”他喘息着撑在我上方,破碎的衬衫下符文如熔岩般沸腾。
我反手抽出匕首割破掌心,沾血的指尖按上他唇瓣:“吞下去。”
影的瞳孔瞬间收缩成竖线,喉结滚动着咽下血珠。黑雾轰然炸开,吞噬了整个空间。
当视野恢复时,菌丝已化作灰烬,而他正跪在废墟里,用獠牙撕扯着半截挣扎的肉块——那是个融合了人类基因与菌类孢子的怪物。
“吐出来。”我揪住他的后颈,往他嘴里灌漱口水。他委屈地呜咽,却乖乖照做,尖牙小心避开我的手指。
我们在培养舱底部找到了老安德森的绝笔信,证实初代实验体远不止影一个。归程的车上,影把头枕在我膝间,把我的衬衫拽的皱巴巴的:“主人会想要其他实验体吗?”
我扯了扯项圈锁链:“养你一个就够麻烦了。”
他低笑出声,温热的呼吸透过布料渗入皮肤。后视镜映出我们交叠的身影,月光为他锋利的轮廓镀上柔光,仿佛凶兽收起利爪,甘愿被锁链禁锢。
我把消息之间发给了负责处理这一系列乱七八遭的事务的可怜警官,至于他们怎么解决就与我无关了。
*
每周四下午是影的“放风时间”。我坐在咖啡馆露天座审阅论文,我现在挂名在一所大学做教授,看影被一群小孩围着变魔术。黑雾在他指间化作蝴蝶,惹得孩子们惊叫连连。
“大哥哥是魔术师吗?”
“是哦。”他蹲下身,黑雾凝成和我一模一样的轮廓,“这是我最珍贵的魔法。”
我佯装没听见,耳根却微微发烫。自从上次他擅自用能力变出我的等身抱枕,我就没收了他三天的小零食。
日落时分我们去海鲜市场,影拎着购物袋亦步亦趋,项圈掩在高领毛衣下。鱼贩大叔熟稔地打招呼:“又陪弟弟来买菜啊?”
我凑到影的耳边纠正道,“是爱人哦。”然后就把头转回来。余光就瞥见影把脸埋进围巾,耳尖红得滴血。
晚餐后他主动收拾碗筷,洗碗机运作的嗡鸣声中,突然从背后抱住我:“主人今天说了我们是爱人。”
“所以?”我反手揉乱他头发。
水珠顺着他的下颌滑进我衣领:“可以要奖励吗?”
每次缠着我要这个要那个,最后还不是自己受累。
胡闹一通,最后他被罚跪在书房抄写《宠物守则》,我靠在躺椅里假寐,听着钢笔尖的沙沙声渐渐迟缓。当他的额头第三次磕到桌面时,我叹着气将人捞进怀里。
“困了就睡。”
他在我颈窝蹭了蹭,黑雾悄悄缠上脚踝:“要主人抱着睡……”
月光漫过相拥的身影,他腕间的符文与我的契约印记隐隐共鸣。那些暴戾的、偏执的、孤注一掷的占有欲,此刻都化作轻浅的呼吸,熨帖在心跳相闻的间隙。
【创造你那天我就该明白】
【我们共享同一副灵魂】
【你是深渊,亦是救我出樊笼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