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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伪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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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辰的伤养了四天,除了有点虚,他体力已经恢复了一些。箭伤十天半月都难以康复,走镖的事不能耽搁,第四天晚上,许家的镖师也到了,我们一起商议具体事宜,准备出发。
十月与其他镖师讨论了两个方案:一是伪装成商队,二是伪装成去南州探亲。
两个方案都可行,但都不是万全之策。萧家的镖师在这一带脸熟,不容易伪装。
“我有个主意,两位兄长听听?”看二人没有拒绝,我接着说:“我鲜少出门,不如带上我,伪装成到南州求医的人,就算镖师兄弟们被认出来,就说是两位兄长雇来保护我们的。如何?”
“不行!“两个声音异口同声。
他俩对视一眼,十月开口:”太危险了,你如果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和大当家交代?”
我说:“但这是最好的方法,不是吗?我的命不比谁的贵重,没有为了保护我就让其他人赴险的道理。”
最终他们还是同意了我的方案,并且千叮万嘱,让我必须在他们二人的视线之内。
我没带我的木车,因为目标太过醒目容易暴露。
就这样,我们一行人成了陈家前往南州求医的三兄弟,许辰是大哥、十月是二哥,我是体弱多病的三弟。
从我们镇子到南州骑马慢行需要三天,我们坐马车,就更慢了。我们和四个伪装成车夫小厮的镖师一路前行,路上无聊许二哥和十月轮流进马车里陪我。
走了半日,十月说许二哥需要养伤,让他也坐马车。于是,马车里就变成了我们两个人。
为了隐藏二人会武功的事,他们两个都换了书生装扮。
我打量着许辰,因带着伤,面色有些苍白,还真有点文弱书生的样子。
我偷偷笑一声。
“怎么?”他听到了。
我摇摇头:“没什么,就是觉得你英俊了不少。”
他也没生气,直勾勾地看着我:“我以前不英俊吗?”
不知为何,看着这眼神我竟有些脸热。我不自然的移开视线转移话题:“大哥,有点困了。”
为了避免露馅,我们都要称呼彼此伪装后的身份。
许辰往一边挪了挪,拍了拍自己的腿,我躺了上去:“有故事吗?”
小时候我也经常这样枕着他的腿,听他讲故事。
他一手给我的眼睛遮住光,一手拍着我的肩膀问:“想听什么?”
“嗯……想听你的心上人。”他在我肩上的手一顿,我搬开眼前的手,扭头不满道:“你之前说要给我讲的。”
他带着笑意:“恼什么,我又没说不讲。”他将手抽出来,重新覆在我眼睛上:“我的心上人漂亮聪明、天真活泼,有的时候还有点粘人,只是……”
“只是什么?”我问。
“只是身体不太好。”
我扳开他的手,有些着急:“那你还不赶紧去提亲,怎么能让人家姑娘等着你呢!”
他垂眸看着我,笑得有些无奈:“我还不知道对方是不是也心悦于我。”
“那就去问问啊!不问怎么知道!”我真是恨铁不成钢,看看人家十月,喜欢就马上说,这不就成了?
他对我总是很包容、也很顺从:“小野说的对,这次走镖回来我就问。”
我安心得闭上眼,踏踏实实睡了一觉。
再醒的时候,我在客栈的床上。看样子我们已经到了第一个落脚点。
见我醒来,许辰给我倒了杯水递给我:“饿不饿?”
天已经黑了,我睡了两个时辰:“有点饿了。”
“桌上有热菜,一直用热水温着。”他说。
“谢谢大哥。”我不吝夸奖:“你这么体贴,你心上人肯定会喜欢你的。”
他戳了戳我的额头,忍俊不禁:“就你嘴最甜。”
我吃着饭:“二哥呢?”
他坐在我旁边看着我吃:“你二哥晚上要守夜,现在休息去了。”
我点头。
十月守前半夜,许辰后半夜去换班,出发的第一日,相安无事。
第二日一大早,我们便又开始赶路。许辰在马车上靠着靠枕睡觉,我坐在旁边看医书。
晌午他醒了,我又困了。
大概是赶路太累了,我总是很容易犯困,每次都要睡很长时间,就连许辰和十月也很疲惫的样子。
就这样平静地过了四天,还差六个时辰我们就到南州时,来了一伙强盗来抢财宝,被镖师们打退了。
我们最终还是安全的进了南州,到了交接的迎客居。
“爹?”
“小野?”
我们都很惊讶。
更让我们惊讶的是——我爹就是那个拿着鹤纹玉佩的人。
我们互相交换了一下信息。大概就是:有一个身份不凡的雇主要送一个锦盒到桔州的王园外府上,前半段用了许家,后半段用了萧家,那些不想让锦盒到园外手里的人就来抢了。许二哥骗他们的话让他们鹬蚌相争,他们这渔翁能不能得利,还得看这锦盒能不能到园外手上。
我爹沉思片刻,问许辰:“照你所说,你骗他们锦盒丢了,他们找到那伙人后就能证实,就算他们再傻,也不能这么长时间都没意识到吧?你们这一路上没有遇袭吗?”
许辰和十月交换了个眼神,点头说:“对。”
我爹脸色沉下来:“说实话!”
他俩这样,别说我爹,我都看出不对劲了。
十月先开口:“先让公子去休息吧,舟车劳顿,公子应该累了。”
怎么回事!要支开我?
如果时平时议事我不听也就罢了,现在这事明显就是故意要瞒着我。
“我不走!有什么事不能让我听?”我说。
“听话,我们还要商量后续的事。到时候让蕊儿讲给你听。“
我爹发话了,我不敢再坚持,只能回房待着。
我没回我的房间,而是去了许辰的。
他们确实聊了很长时间,我等得都困了许辰还没回来。
睡梦中,我感觉到有人将我抱起来又放下。我迷迷糊糊看了一眼,囫囵着:“辰哥哥,你回来啦?”
许辰有些激动地问:“你叫我什么?”
他声音大了点,我清醒了些,红了耳朵。
我轻咳了一声坐起身,祈求似的看他:“许二哥,你们聊什么了,给我讲讲呗。”
他在床边坐下,从怀里掏出一包点心:“给,边吃边听。”
我喜滋滋地接过点心,是我最喜欢的山楂果子。
我正吃着,有人敲门。
“许二哥?”是我妹妹。
许辰扬声道:“我在,进来吧。”
“许二哥,你知道我哥去哪……”她话还没说完,就看见我了。她看了看许辰又看了看我,对我说:“噢……我还说给你讲讲刚才的事呢。既然有人讲了,我就不打扰啦。”又对许辰说:“许二哥我走啦。”
“快讲快讲”,我边吃边说,“接下来我们去哪?”
“我们和萧伯伯一起去桔州,路上也有个照应。我们假扮求医先行,萧伯伯他们断后,我们在桔州碰头。”他抬手擦了擦我嘴角的碎屑:“少吃些,吃多了肚子又要难受了。”
少吃就少吃,我撇了撇嘴,收起点心揣进怀里,问:“还有呢?”
“还有什么?”
我说:“爹和你们聊了那么久,就说了这些?”
他眼神不自然地躲开:“还有些路上的细节和安排。”
看他这副样子,定是有事瞒着我,我没多问,就让他以为我是被他糊弄过去了。
“我没力气走路,你送我回去。”我说。
他点头,手臂穿过我的膝弯把我抱起来,我抱住他的脖子往他怀里缩了缩,这样他能省力些。
长廊里我只能听到他的脚步声和呼吸声,我忽然觉得这样的氛围有些微妙,有点像男子抱媳妇……
“那个……许二哥,要不你还是背我吧。”我开口。
“怎么了?”他并没有停下的意思:“快到了。”
“嗯……没事了。”
小时候也经常抱我,现在怎么就不行了?
哎,真羡慕他的心上人,有一个这么温柔体贴的郎君。
如果我是女子就好了……
萧近野,不许胡思乱想!
人最控制不住的就是自己的思想,我连我们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
直到到了我的房间,许辰喊了我好几声我才回神:“啊?谢谢许二哥送我回来。”
他一脸无奈:“我刚才和你说的话你听到没有?”
嗯?
“什么话?”我问。
他只能无奈地又重复了一遍:“我说你不要再吃山楂果子了,当心难受,明日一早我来叫你,咱们启程。”
“噢噢噢,知道了。”我心虚地应着。
他怎么知道我一会儿想偷吃山楂果子。
他叹了口气,对我伸出手:“还是给我吧。”
我故作不解:“什么?”
“山楂果子。”
我抱着怀:“不给!”
他挠了挠我脖子,我痒得松了手,转眼之间山楂果子就到了他手里。
我跳过去抢,脚下无力,向身前摔去。
“小心!”他上前一步接住我。
我眼疾手快地戳了他的腰窝,他腰最怕痒。
“嘶——”
他吃痛,手上的东西也掉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