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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 15 章 ...

  •   “爱啊?那个丫头倒是很喜欢问我这个问题。不过我一般都会告诉她,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宁舒还记得,那是几年前,屠四海还没病至膏肓的时候。他那时候只是在医院静养,还有那个德性去怂恿自己的徒弟偷渡几瓶伏特加进医院让他解解馋。
      屠四海对宁舒不喝酒这点深表惋惜,他灌一口酒,发出一声满意的喟叹:“等下如果酒被查出来,你就说是你喝的哈!说到哪了,哦对……可能她一开始真的的的确确喜欢过我吧,但是她的自我可比喜欢重要得多了。她是可以通过自己、通过表演玩乐补足满足自己所有情感需求的类型,做什么事以自己爽了、自己觉得高兴为前提。喜欢那种东西在那么圆满膨胀的自我面前,算个屁呢?不过我本来也不是要这些感情的人,我啊,也不是什么好货色,在这方面上我也自我得很,我只是需要一个玩伴,尽可能有趣,能长久一点更好,省去更换适应的麻烦。而她变化着的个性非常适合我,让我不会厌倦,这就够了。
      她啊,其实也不过想要个可以陪她表演、让她那些把戏可以充分发挥、让她过于充沛的情感有得宣泄的势均力敌的玩伴。她和我一样,都是自我得厉害的人,都是没有心的,也不会真的去爱人。如果你要是着了她的道,真的对她有什么感情上的爱啊欢喜啊,她到手了你的感情,反而很快就会厌倦丢弃了。如果假情假意或者出于好心许诺她爱啊,也是一样。她会觉得这个故事差不多该收尾了,很快就厌倦。所以她长久和我在一起,不过是我根本不爱她,也懒得敷衍或者好心说爱她,但我中意和她玩儿。她也很清楚我从来不爱她,因此我是她最好的能玩最久的对手和玩伴。”
      宁舒没有对别人的感情发表见地的兴致,他只是问:“那么,为什么会找上我呢?”
      “她到底有点能力和灵力,虽然我没让她知道【玉堂春】的事,但毕竟是我的情妇,【玉堂春】也会在意她的处理。好歹跟了我这么久,因为我没了命实在有损我的名声。反正你们【荒原】就是收我们丢出来的不好处理的东西,多一个少一个没所谓吧。她的生活你不用担心,即便我死了我的账户每个月会给她安排好足够的钱保证她这一生衣食无忧。当然也会给你们【荒原】每个月一点钱作为你们帮忙照顾看管的费用。”
      “她听起来很麻烦。”宁舒想要推拒掉,他神情恹恹看着桌子上探病的人送的康乃馨,红色花瓣深处已经有腐烂之势。
      “的确。不然我也不会这么早做打算。她一旦情绪上头,就容易失控。我可不想在我病得动弹不得说不出话的时候,看这疯丫头突然冒出来找我的妻子来上一场什么‘苦情真爱对峙联姻妻子对病榻上的爱人真情流露哭诉爱意’的戏码。我想有个足够宁静安稳足够体面世俗的死。”屠四海笑了笑:“我研究琢磨了很久,觉得在我之后你肯定能管住她。”
      “哦?何以见得?”
      “我能管住她是因为我从来清醒得很,不会爱她,也不会对她说爱这种谎。而你是宁可单纯叙述真实的那种人,敷衍或出于好心去说谎对于你而言简直就是人世间最大的无聊。你也更不会爱上她,如果说我是因为天性使然,你则是眼睛里装满了旧人。你看不下任何东西了,你太疲倦了。”屠四海说这话时用手点了点自己的满是皱纹眼角,在这个时候这个一生肆意不服老的男人才显出些老态来:“我老了,看过太多的人了,教的孩子也够多了,你是怎么样的质地,我一眼就知道。”
      宁舒这才认真地看着这位被【玉堂春】高层奉为王师的男人。这个男人一生都在为【玉堂春】打造宝刀,经他手的孩子不说个个人中翘楚,最不济都能成为【玉堂春】的中流砥柱。屠四海在此刻虽有老态,但身子骨还很健硕,从剑眉英目、保持得不错的肌肉线条可以大概描绘出他年轻时是多么俊朗又高大的模样。这个男人在感情上的确是个浪子,事业家庭上上绝对是个可靠男人。因此【玉堂春】的孟家才愿意在得知他开放的生活作风情况下,还把自己家里最小的女儿、同时也是屠四海的多年工作搭档嫁给他。
      宁舒静默一阵,最后点点头:“我会去接她进【荒原】的。”
      “哈哈那就辛苦啦。”屠四海满意地又闷一口酒,对着宁舒离开的背影说道:“那之后,还要拜托你了。”
      彼时的宁舒还并不知道这句话另有深意,只当一句普通的托付。
      是啊,当时怎么会当做普通的托付呢?宁舒靠在椅背上回想以前,酒吧里像日光穿透深海的水纹一样迷离幽暗的光线让他觉得安心,仿佛他就藏身在深海里,除了阳光,谁也找不到他。他看着虚幻的光线,眼神迷离开来。
      一个一生为了【玉堂春】忠心耿耿的男人,一个对这一代【玉堂春】影响重大的男人,知道了太多内幕又决心把自己下一代摘出【玉堂春】的、聪明的、果决的、负责的男人。他要怎么做让向来错综复杂疑心病重的【玉堂春】高层们都彻底放心他的死,并且在往后岁月不必会因为他的缘故牵连他的孩子呢?
      很简单,派一个足够公正权威没有任何利益冲突也不会隐瞒的人或者机构,负责完成这个人的死就可以了。让他死得安静、死得安全,将【玉堂春】的秘密带入棺材里。
      这个机构,毫无疑问,就是负责只制裁人类的【荒原】莫属了。
      于是在屠四海病重到意识不太清醒的时候,【玉堂春】希望屠四海不会因此不慎泄露出什么,也希望屠四海能够不那么痛苦、有尊严地离开人世,为此委托【荒原】完成屠四海的死亡,务必做到“正常地病逝”。
      屠四海几年前恐怕就已经知道此后会发生的种种吧,兴许这就是他已然安排好欣然接受的,足够宁静安稳足够体面世俗的死。
      于是,望月的第一次任务,便诞生了。
      从某种角度来说,阿信算是幸福的,跟了屠四海将近二十年衣食无忧,屠四海陪她玩乐,惯着她的小性子和乖张易变。到了【荒原】也是衣食无忧,大多数人由着她发挥她的天性任着她玩闹。但是从另一层面看,屠四海并不在乎除了玩乐、生死和物质外她的一切,即便她能力多好天赋多秉异,在屠四海眼里只是上不了台面的小东西。而【荒原】比起住所和工作场地,不如说是她另一所变相的囚牢。像她这种个性危险的人,注定时时刻刻活在别人的监视管理下,以免一时兴起兴风作浪危害苍生。
      宁舒停止了思绪,站起身到门口接阿信。他打量了阿信一圈,才对夏天无点点头:“不错,是全须全尾给我送回来了。”
      夏天无幽幽地盯着宁舒好一会,又恢复到那副懒洋洋提不起精神的样子:“最后借你的员工使使。喂,装傻的老姑娘我问你,你在鸡子巷也感受到那个顶着‘陈淮’壳子的那个鲛吧?直接还是叫陈淮吧,反正原装货都死了。你对那个陈淮有什么感受?”
      阿信还想做作发火一下,被宁舒制止了,知道是正经事,也不卖关子,抱着手倚着门道,还是维持着风情万种婀娜多姿的模样:“完全是新的东西呢!和杜和那里感受到的十几岁的陈淮、以及重逢见到的陈淮都不一样,我感受到是完全陌生的质地。”
      “那就对头了。”夏天无把嘴里的烟拿下来,夜风吹鼓他皱巴巴的衬衣:“在陈淮埋尸地进一步勘测的弟兄刚告诉我,埋陈淮的土里检测到了两种完全不同的鲛的元素特质,一个存在时间比较久,七八年了有,一个则是新鲜的,不出几个月。”
      宁舒听闻后紧锁着眉头:“这样就能够解释得通了。为什么杜和那么粗糙的材料和技术还能叫陈淮成功化鲛。那些履历也解释得通了。”
      阿信这会算是明白过来了,高兴地大笑,风把她的裙摆吹得像海涛,她拍着手眼睛里迸出精光:“刚才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难怪呢。陈淮在大学毕业后从事自由职业,在到处旅游的同时也经常参与当地的民间救援救助活动。之前的资料显示他在七年前一次救助绑架妇女的活动后失踪了,时隔半年才找到人,陈淮在此之后结束自由职业走上经商的路子。我还以为是那次救援发生了什么让他失望了从而回归俗世,毕竟人性那么脆弱可经不起人心的玩弄啊……我还纳闷怎么成年重逢的陈淮和十几岁的陈淮完全不是一种质地,原来根本原因在这!
      七年前陈淮就已经在那次救援里死掉了,被制成鲛了,那个鲛经过半年社会化训练像个人样在人世顶着陈淮的身份活下去了。所以杜和遇见的根本不是原装的陈淮,杀死的也是那个冒牌货。而杜和准备的东西和技术,对于死人制鲛而言太粗糙了,成功率几乎是没有的。但是对于已经是鲛的陈淮的躯体,再重新起尸出一个新的鲛来说的话,那就是绰绰有余了。所以才会出现两种不同年代截然不同的鲛的元素特质,所以我才感受到三个完完全全不同的陈淮!”说着说着她突然整个人都亢奋起来:
      “真是太可怜了啊,那位误把我们当做网站的人的杜和先生,他还以为他的友人叛变了他的理想,亲手杀死了他自以为的友人和神明。真是太可怜啦。”

作者公告
始的篇章写完了,先告一段落了,等更完芒草再继续荒原的故事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