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著同人）爱潘妮小姐》南墙自秀

4、唱诗班的秘密

　　自从那晚半夜给珂赛特送了面包和洋娃娃后，她看我的眼神里便多了一份依赖和感激。
　　我在这个家里的日子依旧波澜不惊，只是多了对珂赛特遭遇的同情，也更坚定了要改变我们命运的想法。
　　珂赛特在德纳第夫妇的眼里是有双重好处的：他们既可从孩子的母亲方面得到钱，又可从孩子方面得到劳动力。介于现在珂赛特的母亲还在给拉菲特老爹打钱，所以待遇还是可以的，至少还是有残羹剩饭吃的。但我深知，在不久的将来一旦这钱断掉，可以想到珂赛特会遭遇到什么，是更严厉的皮鞭，还是到了年纪被卖到妓院去？不过，我心里清楚，这是不会发生的，冉阿让会来以一大笔钱将她带走，从此过上富足幸福的生活，和爱她的马利尤斯，过着富足幸福的生活。可那毕竟是书中既定的情节，我作为一个穿越者，总想着能否找到其他办法，改变我们这些人的命运。
　　冬日的阳光显得格外珍贵，洒在身上有一丝温暖，却驱不散空气中的寒意。这天，我看着窗外，心中急切地想先摸清楚现在的环境，看看大家的生活状态，看看是否有其他的办法让自己摆脱书中既定的命运。于是，我转向托德纳第大娘，说道：“妈妈，我想去教堂前的花园去玩，我会带着阿兹玛的照顾好她的。”
　　托德纳第大娘正坐在椅子上，缝补着衣服，听到我的话，她抬起头，看了我一眼，犹豫了一下，说：“好吧，但是天黑前要回来，不要把衣服弄脏，这条裙子还很新。”
　　我连忙点头，拉上阿兹玛走出了旅馆的后门。是的，我现在的家是个小旅馆，平时客人都是从前门进出，托德纳第大娘怕我们会被人偷走，所以只准我们走后门进出。
　　一出门，阿兹玛就皱着鼻子，眼睛闪着光看着我，说：“姐姐，我们去教堂干什么，那里只有泥巴，臭臭的。” 阿兹玛的眼睛闪到我了，是的这孩子有点乖，虽然会抢娃娃啥的，但是是个小怂货，在外面就知道叫姐姐。
　　我笑着摸了摸她的头，说：“看看有什么好玩的，听说他们最近在给挑选上的唱诗班的孩子培训，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我也想唱歌。” 在这个学徒制的时代，只有上等人才有去学校学习的权利，或者一些识字班什么的，每一门技艺都是需要拿东西换的，学打铁要免费给师傅干个十年才能拿到推荐信才能出师，同样如果徒弟出事了师傅也是要负责。
　　我们朝着教堂的方向走去，还没到教堂前的花园，就听到了一阵嘈杂的声音。“啊啊啊啊啊啊” 那帮孩子好像是在练声，听起来混乱而嘈杂，各唱各的。
　　“好了好了，休息一下，我都脑袋都要吵炸了，要命。” 牧师跑了出去，估计是去喝一杯了，教堂的牧师是个酒鬼，全村人都知道。
　　阿兹玛听到声音，有些害怕，躲在我的身后，小声说：“姐姐，我们要过去吗？上次他们抢了我吃的。”
　　我拍了拍胸脯，说：“是吗？那我去揍这帮坏小子，我也去抢点东西回来。” 我是个雁过拔毛的性格，更何况我要通过这些镇日游荡在村子里的孩子来了解可利用的信息，好吧，就是一些村子里面的八卦。
　　我低头看着阿兹玛，问：“你你你都谁抢过阿兹玛的东西？” 我像个恶霸，这是归功于我当过一阵子的话剧演员，给一些话剧社跑跑龙套，好歹我大学学的是话剧编剧，虽然最后只成为了一个小小的文案，但是装出凶巴巴的样子对我来说还是没问题的。
　　“你在问谁？” 其中一个最高的男孩说到，他看起来无所畏惧，在底层的生活中，孩子们是最会看脸色生存的，一般 7 - 8 岁就能干很多活了，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不是开玩笑的。
　　我把阿兹玛从身后拎出来，说：“阿兹玛，你来指。”
　　“就是他和大卫。” 阿兹玛弱弱的说到，这孩子胆子小。
　　“哦，就是你们两个，你们说吧怎么办？是道歉还是赔东西？” 我瞪着眼对他们说到。
　　那个叫大卫的男孩比较腼腆，低着头说：“对不起，我那天太饿了，我家的兄弟姐妹太多了，我抢不过他们，约翰就抢了阿兹玛的面包给我吃，太好吃了，还是鸡蛋糕。”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你抢了东西，我可以和我爸爸说告诉治安官，把你抓起来。” 我这可不是吓唬人的，在那时法律就是那样的，主角冉阿让就是因为抢了一个面包做了十年的牢，现在的法律就是对穷人残酷对富人宽容的。可能是没有想到我的态度，他们惊愕于我的言辞，没有想到才 5 岁的女孩就已经是如此的毫铢必究了。
　　“求求你，不要告诉别人，那样我会被赶出唱诗班的，约翰我们快给爱潘妮道歉。” 大卫很焦急，是属于这个年纪的孩子特有的紧张，但是那个约翰却截然相反，他表情阴沉，似乎在想如何让我放弃对于他们的“揭露”。
　　“那你想要什么，如果你想的话我们已经被大人抓起来打了。” 我的判断很对，他从一开始就知道我是在恐吓，他是个敏感的人，很少有孩子能在 7 - 9 岁之间就可以区分人的意图的，他们不是只顾自己的感受就是懦弱懵懂，这是人在成长中的阶段问题，要到 14 岁之后大部分孩子才能真正的开始人生中第一次心智上的成熟，不管先天的智商有多么多么的卓绝，心智是需要时间和经验去积累的。
　　“姐姐，其实就是一片面包皮。” 阿兹玛拽了拽我的裙子，这个 3 岁的女孩很善良，这个年龄的孩子见不得可怜兮兮的哀求，可这不是我想要的。
　　我蹲下身子，看着阿兹玛，然后又看向那两个男孩，说：“我想知道唱诗班里面发生的事情，因为我是女孩我进不了，但是我也想学习唱歌，你们要把学到的东西告诉我。”
　　大卫眼睛一亮，惊喜地拉着约翰，忙不迭地给我保证：“好的，没问题 。” “以后你们结束了就到我家的后门找我，我先走了。” 我拉着阿兹玛转身走了，唱不唱不要紧，我可以询问一下唱诗班的情况，来了解现在的社会情况。
　　回到家后，我和阿兹玛坐在房间里，阿兹玛抱着洋娃娃，好奇地问我：“姐姐，你为什么要知道唱诗班的事情呀？”
　　我笑了笑，摸着她的头说：“阿兹玛，姐姐想变得更厉害，学到更多东西，以后就可以保护你和珂赛特啦。” 阿兹玛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说：“姐姐好厉害，我也要保护姐姐。”
　　看着阿兹玛天真的模样，我心中一阵温暖。可一想到珂赛特，我的心情又变得沉重起来。
　　珂赛特在德纳第夫妇家的日常生活，简直就是一场无休止的苦难。每天天还没亮，当整个世界还沉浸在黑暗与寂静之中，就会被德纳第大娘那粗暴的声音从睡梦中硬生生地拽出来。“珂赛特，太阳都晒屁股了，你还在睡懒觉，赶紧给我起来干活！” 那声音仿佛带着刺，扎得人耳朵生疼。
　　只能睡在冰冷的地板上，身下垫着一块破旧的麻布，身上盖着一件满是补丁的薄毯子。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睡眼惺忪，小小的身体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不敢有丝毫的耽搁，因为她知道，稍有迟缓，迎接她的就是德纳第大娘的打骂。
　　首先要做的就是去厨房生火做饭。厨房又冷又暗，小手被冻得通红，她努力地用颤抖的双手摆弄着柴火，可那不听话的火就是不肯燃起来。好不容易生起了火，她又要开始准备一家人的早餐。她个子太矮，够不着灶台，只能搬来凳子，颤颤巍巍地站在上面，小心翼翼地煮着稀粥，切着面包。
　　早餐准备好后，她不能先吃，而是要等德纳第夫妇、爱潘妮和阿兹玛吃完，她才能去收拾那些残羹剩饭，把它们狼吞虎咽地塞进肚子里，就算有些食物已经冷得发硬，她也不敢有任何抱怨。
　　吃完早餐，珂赛特的苦难还远远没有结束。她要去清洗堆积如山的碗碟，那水冰冷刺骨，像针一样刺着她的手，不一会儿，她的双手就被冻得麻木，满是皲裂的口子，鲜血渗了出来，可她只能咬着嘴唇，强忍着泪水继续洗。
　　洗完碗，又要去打扫整个旅馆的房间。拿着破旧的扫帚，仔细地清扫着每一个角落，哪怕是一粒灰尘也不放过。对于那些顽固的污渍，要用小小的身体去用力擦拭，直到累得直不起腰。她的个子还很矮，够不到高处的灰尘，只能搬来凳子，颤颤巍巍地站上去打扫。一不小心，就从凳子上摔了下来，膝盖和手肘都擦破了皮，鲜血渗了出来。可她只是咬了咬嘴唇，强忍着泪水，又爬起来继续干活。
　　如果有客人入住，珂赛特就更忙了。她要帮客人提行李，整理床铺，还要随时听从客人的使唤。客人稍有不满，德纳第夫妇就会把气撒在她身上，对她又打又骂。
　　到了晚上，当其他人都已经进入梦乡，珂赛特还要去打水，为第二天的生活做准备。她提着沉重的水桶，在黑暗中艰难地走着，四周寂静得可怕，只有她的脚步声和水桶的晃动声。她的肩膀被水桶压得生疼，可她不敢停下来休息，因为她知道，如果回去晚了，德纳第大娘又会大发雷霆。
　　回到家后，珂赛特已经累得精疲力尽，日复一日，充满了无尽的劳作和痛苦。她没有玩耍的时间，没有温暖的关怀，只有做不完的活儿和德纳第夫妇的打骂。这是一个现代人所无法忍受的，就算我不是个好人，但是我想救她就像我想救我自己一样。
　　接下来的日子里，每天唱诗班培训结束后，大卫和约翰都会来到我家后门找我。他们会给我讲唱诗班里面的事情，比如今天学了什么新歌，牧师又发了什么脾气，还有其他孩子之间的小矛盾。通过他们的讲述，我对这个村子和社会有了更深入的了解。
　　原来，唱诗班的孩子大多来自贫困家庭，他们的父母把他们送到这里，一是希望他们能有口饭吃，二是盼着他们能学到一些东西，将来有个好出路。可实际上，牧师对待他们并不友善，经常打骂他们，还克扣他们的食物。
　　就像往常一样大卫和约翰来找我的时候，脸上却带着沮丧的神情。我忙问他们怎么了。大卫说：“爱潘妮，我们可能不能再给你讲唱诗班的事情了。” 我忙问：“为什么？发生什么事了？” 约翰皱着眉头说：“牧师发现我们之间的事了，他说外人不能知道唱诗班的事情，还警告我们，如果再和你说，就把我们赶出唱诗班。” 我心中一阵气愤，可又不好发作。
　　我想了想，说：“没关系，你们不用怕他。这样吧，你们如果有什么新的事情想告诉我，就偷偷写在纸条上，趁没人的时候塞到我家后门的门缝里。” 大卫和约翰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
　　从那以后，我们就用这种方式继续交流着。通过他们的纸条，我依旧能了解到唱诗班的动态，也能感受到这个时代的不公和残酷。而我，也在不断地思考着，如何才能改变我们的命运，让珂赛特、阿兹玛，还有我自己，都能过上幸福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