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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风筝 ...

  •   赵庆平拿着一堆东西回来,书房门一打开,他先看见的却不是世子,而是一名美貌少女。

      你谁?我刚离开这么一会,你从哪来的?

      世子的个子虽然高,身体却没那么壮,兼之只有十三岁,府中上下都当他是个孩子。

      世家大族子弟,一般都有一两个通房,以便知晓人事。但是世子顽劣,去年夫人想将身边的绿鸢给世子做通房,先放他房里伺候培养培养感情,不成想世子横竖看绿鸢不顺眼,两天就把人赶了回去。

      绿鸢年轻漂亮,世子不知犯什么轴,夫人气恼之下通房这事便搁置了。

      如今旧调重弹,通房的人选美貌更上一层楼。

      赵庆平今年十七,略通人事,他娘早几年得了瘟疫不幸去了,他爹带着弟弟在范阳给夫人管着田庄铺子,一年到头见不到几次,赵庆平一人当家,颇为凄凉。

      两年前,家里来信给他定了未婚妻,等着未婚妻满十七,就来与他完婚。

      赵庆平忽然又觉得日子有了盼头,白日里当差办事拿出十足的精神头,又常偷偷观察齐副将,模仿着成熟男子的模样,晚上则躲在被窝里掰着手指数未婚妻还有多久能到。

      他与未婚妻子素未谋面,不知她高矮胖瘦,是美是丑,尚且如此牵肠挂肚,魂牵梦绕,世子身边突然多了这样一位美貌佳人,那世子岂还有心思读书习武!

      留恋于温柔乡,还怎么建功立业!

      不建功立业,怎么娶妻生子……不对,是怎么平步青云,步步高升,青史留名!

      赵庆平还没来得及更深层次的担忧,成蹊就拿过他手里的一根竹筒,疑问道,“你怎么直接拿了竹筒来?没有竹篾吗?”

      赵庆平回了神,赶忙应道,“世子,竹篾一时没备下,我已让他们现做了。我怕世子等得着急,这个竹筒拿来给世子玩。”

      我是小孩子吗?还玩竹筒。

      其他材料倒是备得齐全。

      成蹊撸起袖子,兴致盎然道,“咱们自己来做竹篾。梅枝,你会画风筝吗?先在这画个轮廓出来。就画燕子?不然还是画苍鹰吧,有气势。”

      世子还懂红袖添香。赵庆平绝望地想,以前这些活都是他的来着!

      梅枝摇摇头,“世子,我不会画画。”

      美人声音粗犷到有些呕哑嘲哳难为听,冷不丁听见都要扫视一眼看是否是男扮女装,赵庆平却顾不得,只是狗腿一样凑到成蹊前面,“世子,我会画,我还会画蝶恋花呢……”

      风筝上画什么蝶恋花?成蹊无语地把他推开。

      梅枝适时补充道,“世子,虽然我不会画,但是我会做竹篾。我力气大,以前杀年猪我娘都摁不住,我一摁就能把它摁倒在地上,然后一刀扎……”

      梅枝看见赵庆平脸色不对,声音越说越小,后面的话便不敢说了。

      也是,世子年纪小,虽然生得高,但是瘦得像他手里握着的竹筒一样,小脸又是一片雪白,看着便不禁吓,可别说这些粗言粗语惊吓了世子。

      感情是个杀猪的!这是哪里找来的人!赵庆平第一次怀疑起夫人的眼光,这哪里配得上世子!

      成蹊则很震惊。

      年猪!是年猪!没有什么比过年要杀的年猪更难摁住!这是何等的力气!何等的手段!

      力拔山兮气盖世!

      成蹊震惊过后便让梅枝去做竹篾。

      只见她拿着斧头一劈一剁,竹筒便从中间裂开,再开几个口,两手一掰,几个细竹条就出炉了。

      动作干净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

      递给成蹊时还贴心道,“世子小心木刺扎手。”

      成蹊拿着竹条,真心道,“梅枝,我知道有个地方特别适合你去,不过你要好好读书才行。”

      梅枝和赵庆平听得云里雾里,成蹊也没有解释。

      梅枝处理完所有的竹筒,成蹊也画好了风筝。赵庆平拿着打磨过的竹条在火上烤,将他们弯曲成合适的形状,成蹊第一次见到了以前上学时学到的“輮以为轮”。

      她不禁感慨一下,回想起上学读书时候的事,想了想竟然回想不起来什么了,感觉像是上辈子的事。

      可能也的确算上辈子了。

      竹骨架做好了,风筝纸也画好了,成蹊动手能力一向很强,两个组装在一起,并没有花多长时间。

      做完了风筝大家都很开心,赵庆平端详道,“明日二郎君见了不定如何高兴呢!”

      成蹊心道那可不一定,明天听见她亲爱的哥哥走了的消息,那孩子可别瘪着嘴哭出来。

      这里晚上没有太多娱乐活动,告别了007的加班,告别了熬夜玩手机,告别了通宵ktv,告别了八块腹肌的男模……成蹊只能早早睡觉。

      她枕着手臂躺在床上,在透着淡淡月光的房里,睁着两只大眼睛闪闪反光。

      明天就要去当兵了……

      明天就要去当兵了……

      明天就要去……成蹊失眠。

      人永远不要为未发生的事而感到焦虑。而当想到这句话的时候,人已经处在极度的焦虑中了!

      焦虑,孤独,惆怅,孤单寂寞,紧张不安,惶惶然,所有的负面情绪张牙舞爪扑向成蹊,一个人实在太难熬,她甚至都想把梅枝叫进来陪她对坐到天明。

      什么都不用做,有个人陪着就行!

      思来想去,翻来覆去,最后她叫来了赵庆平。

      “来,陪我手谈一局。”

      这边成蹊难以入眠,另一边的卢夫人也没有睡着。

      卢夫人叫来宝月,询问道,“世子吃完饭回院子都做了什么消遣?”

      “世子给二郎君做了风筝。完事后早早熄灯睡下,不多久又点起灯,叫赵庆平进去,棋盘都摆好了,说是要手谈一局。”宝月如实答道。

      “……”卢夫人摆摆手叫她下去。

      杏云过来替躺下的卢夫人掖掖被角,卢夫人叹息道,“大郎还是孩子呢。人事都不通的年纪,就要去剿匪了,这功劳岂是那么好赚的?便是一辈子没有功劳又如何呢?”

      杏云柔声开导,“咱们国公当年与世子差不多的年纪,也是被老国公带到战场上历练,这是国公爷看重世子,您且宽心。”

      “国公爷兄弟四个,如今只剩国公一人,一将功成万骨枯,他是个不成材的,在家里留着有什么不好?偏要带出去!”卢夫人越说越动起气来,连连咳嗽几声,“放个那样的美人在他房里,叫他知人事,若是留下个孩子那更是大大的好事,他不晓得,把赵庆平叫过去和他下棋,大半夜的下什么棋呢!便是害怕了,也该叫梅枝过去,两个人头碰头脚碰脚亲亲热热的躺一会,什么怕也挨过去了。他从小不在我身边,半分体统都不曾有,真真是越长大越可气!”

      卢夫人说着说着就流下泪来,“何必上战场呢?将来袭了爵位,一辈子吃喝不愁便是了,再不济还有二郎帮衬,难道还怕二郎起什么心思吗?国公爷倒像后面有谁追着撵着一样,一刻不停地推着大郎……”

      后面的话倒像是抱怨,卢夫人没有继续再说,擦擦眼泪,沉默好一会才道,“叫人给他送一碗燕窝汤去罢,嘱咐他早些安寝。”

      杏云亲自送去了燕窝汤,见世子爷很是精神奕奕,反观赵庆平,眼皮子快耷拉脚背上了,拿着白子往黑子上面摞。

      的确是没看见梅枝。

      出去一找,梅枝睡在偏房,手脚张开,从鼾声来看,她睡得很香。

      杏云笑着摇摇头,都是孩子呢。

      *
      碧空如洗,万里无云。

      天湛蓝湛蓝的,又有着柔柔的风,周延意很是开心,一心想着同大哥放风筝。

      正午太阳很烈,等到他散课时候,阳光柔和下来,暖洋洋的,正适合放风筝!

      他先去给母亲请安,又说要去找大哥玩。

      卢夫人拿出一个苍鹰风筝,哄着他道,“你哥哥同你父亲出门了,过段时间才回来,这是他亲手给你做的风筝,叫你先拿着玩,等他回来他再陪你玩。”

      周延意知道,父亲出征打仗,母亲从不明说这些,都说父亲只是出门,过段时间回来。这时间有时候是三五个月,有时候是一两年。

      如今哥哥也一同去打仗了。

      周延意眼睛里包着一包泪,忍着不掉出来,拿过风筝,“大哥亲手做的吗?”

      “是呀。你哥哥做得很用心呢。你看,这扎得多紧实,一定能飞得很高。你哥哥从没做过这些,他用心得很呢!”

      “庆平也去了吗?”

      “当然了,他得陪着你哥哥。”

      “大哥什么时候回来?”

      “这次去越州,几个月就回来了。”卢夫人抚着他的头,“你哥哥跟着你父亲,不会有事的。”

      “娘,我以后要让大宁不要再有战争了。”周延意握着小拳头,眼泪流了下来,“我不想哥哥和父亲四处去打仗了。”

      卢夫人一怔,温柔道,“那如果天下太平,无仗可打,到时候你父亲和哥哥去干什么呢?”

      周延意歪头想了想,坚定道,“就在家里待着,陪着娘和我读书,什么也不用干。”

      好一个抑武崇文。

      卢夫人读的史书并不多,虽知道这话不对,却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反驳,只是抚着儿子头的手,轻轻揪住了他的耳朵,“这话可不对,抑武崇文,前朝就是这样灭亡的。文官不可或缺,武将也要有立锥之地,并驾齐驱方是立国之本。你哥哥随你父亲做了武将,你往后便做个文臣如何?”

      周延意点点头。

      母子两个对坐在一起,一个挂念丈夫儿子,一个思念父兄,正惆怅着,杏云进来道,“夫人,逐月居的那位,说是动了胎气,要请宫里的褚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