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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试探 ...

  •   颁奖典礼上,当评委宣布《秋之祭》获得特等奖时,聂沉一把抱起云凌转了个圈。台下掌声雷动,没人注意到他们交握的手。

      "云婉清女士一定会很骄傲。"评委感慨道,"这幅画完美融合了两种风格..."

      江言辞在观众席举着相机疯狂拍照,旁边的姜珩的目光却一直停留在江言辞闪闪发亮的眉钉上:"嗯,很棒。"

      颁奖典礼结束后的傍晚,云凌和聂沉偷偷溜回学校天台。夕阳把整个城市染成蜜糖色,聂沉从书包里掏出两罐冰镇汽水,气泡在玻璃瓶里欢快地跳动。

      "你什么时候准备的?"云凌接过汽水,冰凉的瓶身碰到热乎乎的掌心,凝结的水珠顺着手指滑落。
      聂沉神秘地眨眨眼:"江言辞帮忙藏的,就在水箱后面。"他拉开拉环,汽水"噗"地一声喷出来,溅了几滴在他鼻尖上。

      云凌忍不住笑出声,伸手想帮他擦掉,却被聂沉抓住手腕。下一秒,温热的唇轻轻贴上他的指尖,舌尖卷走了那滴汽水。

      "甜的。"聂沉笑着说,左眼下的痣在夕阳里闪闪发亮。

      云凌感觉自己的脸烧了起来,赶紧低头喝汽水掩饰。这时聂沉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给你的礼物。"

      盒子里是一对银质耳钉,形状像是小小的画笔。

      "这样…."聂沉的手指轻轻擦过云凌的耳垂,"以后你画画的时候,就能想起我了。"

      云凌想起江言辞硬拉他去打耳洞的那天,当时他还抱怨了好久。现在他突然很庆幸有那个耳洞。他小心地取出耳钉,却发现背面刻着两个字母:"R?L"。

      "我帮你戴?"聂沉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确定。

      云凌点点头,感受着聂沉的手指轻轻捏住他的耳垂,温热的呼吸拂过颈侧。这一刻,他忽然明白了为什么母亲总说最好的画作是那些充满温度的。

      第二天是周末,云凌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打开门,江言辞顶着一头乱糟糟的金发站在门口,手里举着一个大纸袋。

      "快换衣服!"他一把将纸袋塞进云凌怀里,"计划有变,聂沉那家伙提前到了。"

      纸袋里是一件浅蓝色的衬衫和白色休闲裤。云凌刚换好衣服,就被江言辞拽上了摩托车。

      "到底要去哪?"风声呼啸中,云凌大声问道。
      江言辞回头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你们的第一次约会!虽然某人坚持说只是'艺术采风'。"

      摩托车最终停在了城市美术馆前。云凌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台阶上的聂沉,他穿着同色系的浅蓝衬衫,头发似乎精心打理过,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你们迟到了十分钟。"聂沉假装严肃地说,但眼角的笑意藏不住。他递给云凌一张门票:"特展,《印象派的光与影》。"

      云凌接过门票,发现背面写着一行小字:"给我最棒的绘画搭档。"

      江言辞在一旁夸张地叹气:"行了,我的任务完成了。记得六点在喷泉集合!"他冲云凌挤挤眼,骑上摩托车扬长而去。

      美术馆里人不多,他们漫步在莫奈的睡莲前,聂沉突然小声说:"其实我有个秘密。"

      云凌转头看他:"什么?"

      "我第一次来这个美术馆,是跟着你妈妈的画室活动。"聂沉的眼睛盯着画作,声音很轻,"那时候你站在《睡莲》前整整二十分钟,我在后面偷偷画你。"

      云凌的心跳漏了一拍:"那张画还在吗?"

      聂沉笑着从钱包里掏出一张折叠得很小的纸片。展开后是一幅铅笔速写,十二岁的云凌正专注地看着画作,侧脸线条干净又柔和。

      "我一直带着它。"聂沉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就像带着一个小小的幸运符。"

      云凌突然拉住聂沉的手,在对方惊讶的目光中,带着他拐进了一个无人的展厅。这里正在展出一些学生的实验性作品,空荡荡的没有游客。

      "我也有个秘密。"云凌深吸一口气,从手机相册里调出一张照片。那是聂沉在画室里睡着的侧脸,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他脸上投下条纹状的光影。

      "去年校刊摄影比赛,我投了这张,用的化名。"云凌的声音越来越小,"得了第二名。"

      聂沉的眼睛亮了起来:"所以那张《午后》是你拍的?我还专门去问过摄影社是谁..."

      他的话没能说完,因为云凌突然凑近,轻轻吻了吻他左眼下那颗痣。这个吻很轻,像蝴蝶掠过花瓣,却让两个人都红了脸。

      "这是...什么意思?"聂沉的声音有些发抖。
      云凌低头看着两人交握的手:"意思是.….我喜欢你。不是作为画友的那种喜欢。"

      聂沉的笑容在那一刻比任何画作都要明亮。他轻轻抵住云凌的额头:"我等这句话,等了整整六年。"

      傍晚六点,当他们手牵手来到喷泉前时,江言辞和姜珩已经等在那里,身边还站着星星和雨涵包括那个到处兼职的川子还有其他几个同学。没等云凌反应过来,江言辞就吹了个响亮的口哨。

      "恭喜我们学校最般配的一对!"他大声宣布,引来周围游客的注目。

      星星笑着递过来一个礼盒:"全班同学的心意。"

      盒子里是一本精装的素描本,扉页上密密麻麻签满了祝福。最中间是江言辞龙飞凤舞的字迹:"终于不用看你们俩眉来眼去了!"

      聂沉突然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小画架:"正好,我准备了庆祝礼物。"

      画架上是一幅未完成的水彩画,只勾勒了简单的轮廓——两个少年并肩坐在天台上,背影融入绚烂的晚霞中。

      "我们一起完成它?"聂沉递给云凌一支画笔,眼中盛满期待。

      云凌接过画笔,在调色盘上蘸了一点金色:"从哪儿开始?"

      "从这里。"聂沉握住云凌的手,引导笔尖落在画中两人的手上——那里原本只有轮廓线,现在被填上了温暖的肤色,两只手十指相扣。

      江言辞在一旁假装呕吐:"够了够了,再甜我就要得糖尿病了!"姜珩转头看着他笑。

      众人也笑作一团。喷泉突然开始表演,水柱在夕阳中折射出彩虹般的光晕。聂沉悄悄凑到云凌耳边:"下次,我们画真正的彩虹吧?"

      云凌点点头,耳垂上的新耳钉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他知道,这个夏天才刚刚开始,而他们的故事,还有很多空白画布等待填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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