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医欧阳诺》夏之狂想

33、病毒 第二天

　　风魔紫月整整一晚都在和自己体内的病毒做争夺战，感觉到疲倦的话就补充热量，鳞魁也是一夜没睡，当然，我也是这样。莉莉拉拉和罗文在外面玩没有回来，打电话回来的时候我嘱咐他们最近都不要回家。
　　我看了看手机的时间显示，已经是早上6点了。我感觉很疲倦，从来没有这样子只是一晚上工作就累成这样，我隔着玻璃望着躺在病床上大口呼吸的风魔紫月，我知道他现在疲倦到了极点，但是这个房间，即使是我，也不敢踏入一步了。风魔紫月再也不能把病毒锁在自己的身体里，为了至少让自己能正常的控制自己的大脑，并且活下去，他只能将一些病毒赶出体外。
　　我叹了一口气，现在实在有些好奇，风魔紫月到底是为了谁才搞成这个模样？或者，换句话说，到底是什么人，值得他弄成这个模样？是他的妻子，那个神羽宗吗？或许这根本就是我没必要去问的事。
　　在6点半的时候，迦楼终于带着我从执行界购买的东西回来了。他气喘吁吁的带着一个袋子，用执行界的特殊通道出现在了客厅里。
　　“师傅，真是对不起，拿Ki的时候在手续上出了麻烦。”迦楼一边喘气一边从袋子里拿出一个完全密封的瓶子，里面盛着透明的液体，还有一个用透明的盒子装着的进行过改造的蟑螂，以及一棵带泥土的阿沙露。“我用A级执行人的特权向科研部门要这种病毒，他们告诉我这种病毒很特殊，需要副官大人的签字才可以拿走，所以我跟副官大人说明原因用了相当的时间。”
　　“你那么晚了还去找阿姬？”我惊讶地问，那个阿姬对睡眠可是非常重视的，迦楼去找她签字，应该是碰了很多次钉子。
　　“啊，哈哈，被阿姬大人骂了。”迦楼挠挠头发，吐了吐舌头，“不过，幸好师傅您有事先打招呼，也有给钱，阿姬大人也没有太为难我。”
　　看来购买病毒和以前的手续不一样了，嗯，应该病毒的特殊性吧。
　　“嗯，你做得很好，现在恐怕风魔紫月也快支持不住了，你去照看他吧，如果他实在控制不住就换血，随时做好补充热量，蛋白质和维生素。啊，现在靠近他很危险，最好时刻对病房的空气进行净化处理。”

　　虽然之前从风魔紫月身上得到了Ki的样本，但是我还是把迦楼拿回来的样本作了比较，果然，从风魔紫月体内取出来的Ki已经和原来的样本不一样了，在和风魔紫月的对抗中，它们已经有所变化，在进行基因切片的时候，又很惊讶地发现，这种病毒竟然还是一种远古病毒，只是进化速度非常惊人。它在生物的体内，依附于血小板后，以一种飞快的速度分裂复制，不断地侵蚀血液。
　　我检查了一下迦楼拿回来的蟑螂样本，果然，这是一种进行了人工改造的特种蟑螂，这种虫子原本就有超强的环境适应力，并因此而被当作病毒携带的最佳载体，执行界把它们的适应力改得更加强，为了更方便的控制它们，在它们的头部植入了电波接收装置。这种接收装置是生物性的，会跟随着基因进行繁殖。这样就不用担心它们失控。
　　我做了一个小的密封空间，把一棵阿沙露和一只感染了病毒的特种蟑螂放了进去，接着用仪器对着它们进行所有的，我能想得到的监视，包括空气成分，生物状态等等。
　　携带病毒的蟑螂在阿沙露的旁边钻来钻去，监视器上的数据显示，现在阿沙露正在释放大量的花粉和气味，其大量的气味让我有点惊讶。按我对阿沙露的了解，虽然这是一种释放花香来吸引猎物的植物，不过换成数据的来看，这棵阿沙露释放的病毒是普通状况下的2倍。
　　蟑螂似乎也被这香味吸引了，它慢慢的接近了这奇妙的花。原本我以为这只蟑螂会变成这棵阿沙露的美餐，让我惊讶的是，这棵肉食植物竟然对自己面前的食物视而不见，不但如此，一些白色的粉末还从花蕊中落下，这昆虫的触须摇晃着爬到了粉末前面，开始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阿沙露和原本应该是食物的蟑螂共存，还提供其食物，这真是稀奇的现象，就好像狼和羊和谐地共存在一起。
　　在蟑螂身上的病毒在这种状况下一点也没有扩散的迹象。
　　我想了一下，放了一只老鼠在这个密封空间里，这只老鼠一进去就对跑来跑去的蟑螂产生了兴趣，这时候又发生了奇异的事，那蟑螂竟然一点也不在意自己是不是有危险，冲着老鼠直冲过去。老鼠发出了吱吱的惨叫，似乎是被咬了一口。于是在仪器里显示出，这种病毒在老鼠的体内迅速蔓延开。
　　15分钟左右，老鼠的全身喷血，死在了这个空间里。
　　仪器上的数据又开始有了大幅度的变化，很显然是这个空间的空气已经随着老鼠的死亡装满了病毒。
　　我看着这一切，心想，这应该是科学家的范畴，也就是风魔紫月这个家伙的领域，最近我似乎一直在干不是医生该做的事。
　　我把自己的目光又移向了显示器，这时候又出现了让我惊讶的事，显示器里显示，密封空间中的空气里病毒正在慢慢的减少。而阿沙露释放出来的花粉和气味已经比正常状况下多了5倍。
　　而蟑螂身上携带的病毒并没有什么反应。
　　也就是说，阿沙露的花粉可以抑制和消除病毒吗？这么想似乎很有道理，但是还有说不通的地方，比如说，为什么蟑螂身上的Ki就没有事，阿沙露为什么可以和蟑螂共处？甚至还提供食物，难到是感染过血液的Ki和没有感染过血液的Ki有某些不一样的成分？之前分析了从风魔紫月体内得到的Ki，进化痕迹很明显，难道进化过的Ki会有某些刺激阿沙露的成分？
　　不如先把阿沙露的花粉拿来试一试。
　　我取了些花粉，按其成分加上抗毒剂和一种自制的催化剂，做出了一小管药剂。不论如何，先试试效果。

　　风魔紫月对这一次的药剂反应很好，刚注射进药物，他的眼睛就恢复了些神采。
　　“啊……你真了不起……”风魔紫月说，他深深的吸着氧气，“病毒一遇到这药剂……就停止了活动……”
　　“师傅，这是用阿沙露做的吗？”迦楼在帮助风魔紫月吸氧。
　　“阿沙露的花粉，简单做了些加工。”我淡淡地说。“喂，风魔紫月，你体内的病毒真的停止活动了吗？”
　　他闭上眼睛，没有回答我，也许是在自行把我注射进去的药剂效果同化进自己的血液中。
　　过了好一会儿，他睁开眼睛，“不行，”他说，“只是把分裂抑制住，以及让它的活动度降低，并不能杀死这种病毒，赶也不能完全赶走。”
　　我叹了一口气，“果然是这样。对了，刚才我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被感染了Ki的空气弥漫在阿沙露周围的时候，这种植物就大量分泌出花粉和气味，而且是正常状况的好几倍。这一点我猜有可能是Ki和血小板混在一起之后会产生一种类似荷尔蒙的东西，刺激这种植物的分泌激素，所以才会大量的放出花粉和气味。阿沙露的花粉可以抑制Ki的活动，这个应该是理所当然的事。但是……”
　　“奇怪阿沙露和特种蟑螂的共存？”风魔紫月看起来轻松了很多，他露出了一个笑的表情，“这不奇怪，你忘记了植物在什么情况下会吸引昆虫吗？除了吃东西之外。”
　　啊，对了，花粉传播，是为了繁殖！哎，一直思考过深的问题，竟然忽略了这么理所当然的事！是了，其实无论是不是和血小板混过的Ki，都能对阿沙露起到荷尔蒙刺激似的反应，只不过是，混过血液的Ki效果更强，于是在这种刺激下，阿沙露的食欲被繁殖欲盖过了，花粉和气味只是在这种过强的刺激下的副作用而已。
　　“啊哟，陷入认真思考的欧阳医生真可爱。”风魔紫月突然说。
　　迦楼笑了起来。

　　这一次，我从阿沙露的花蕊内部提取了一些由于受到Ki的刺激而分泌出来的物质，然后我在蒸馏水中试着把两种东西放在一起，可是这个尝试失败了，当我滴入血液的时候，阿沙露里提取的物质无法有什么反应。
　　对了，之前仪器里非常明显病毒在阿沙露分释放出花粉和气味时大幅度的降低了，说不定不是降低，而是中和，也许共同起作用的不仅是花粉，还有气味。
　　想到这里，我将散发出气味的芳香油和花粉一起提取出来，再次试验和Ki的反应。这一次的效果好到我想叫出来。
　　Ki的分裂和活动被很好的抑制了，虽然还不是中和，但是这至少说明我的方向没有错。我望向了刚才做试验的那个密封盒子，那只蟑螂还活蹦乱跳的爬来爬去。
　　说不定，这只蟑螂也有特别的地方。
　　我想到这里，把另一只特种蟑螂抓了过来，然后把它放进了分析仪器里。这种特种蟑螂不但被改造过，忽然，我在仪器上发现了一个小小的数据，这个数据之前没有注意到，现在再将它提出来，发现这其实是一种因改造之后和蟑螂的体内的某样东西出现的一种新病毒。
　　我抱着一试的想法将这病毒提取了出来，和之前做的药剂放在一起。
　　蟑螂身上的病毒出现了更有趣的效果，它竟然吃掉了被抑制住了的Ki的残骸。而将它单独和Ki放在一起时，由于Ki的高度活跃性，这个病毒一下就被Ki吃掉了。单独把它和阿沙露的花粉和芳香油放在一起，它又会被中和为一种普通的感冒病毒。
　　原来，这才是释放在执行界的Ki不会扩散的真正原因。
　　只要掌握好顺序，Ki就可以完全被消灭。
　　我长长地苏了一口气，风魔紫月现在死不掉了。
　　下意识地看了下手机，时间竟然是半夜，不知不觉在办工桌前面坐了7，8个小时……难怪我现在觉得腰痛，脖子僵了。
　　我使劲伸了个懒腰，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胳膊腿，然后看到了站在实验室门口的迦楼。
　　“师傅，疫苗研究出来了么？”他问我。
　　“啊，弄出来了。”我指了一下放在桌子上盛着不同颜色液体的两只试管，“累死我了。”
　　“师傅……您真的打算治好风魔紫月吗？”迦楼的脸上露出有些复杂的表情，“他不是狠狠伤害了鳞魁吗？直接杀了他好了。”
　　“……你为什么这么想？”我加了些催化剂在里面，“因为他是我的情敌？”
　　“我觉得他会惹出很多事，要是有一天对您不利怎么办？”迦楼叹了口气，“他之前差点害执行界垮掉……阎罗王大人现在说到这件事都还是唉声叹气的。”
　　“执行界的事我从来就不怎么管，而且……”我把试管里的药剂分别装进不同的注射器里，“我大概是把鳞魁当妻子看的。”
　　“您很爱鳞魁吧？”
　　“嗯，无论是亲情的爱也好，还是爱情的爱也好，我突然觉得无所谓了。”我对迦楼笑着说，“如果风魔紫月死在这里，鳞魁的心永远都是他的，并且可能很难从这样的打击里站起来了。就算是为了鳞魁好，也不能让他死。”
　　“可是……”
　　“而且，风魔紫月现在是我的病人，要是有人死在我的病床上，我还怎么当医生？”
　　“可是鳞魁还是喜欢风魔紫月的。”迦楼显然很不甘心。
　　“别担心，”我把注射器递给了他，“既然鳞魁是我家的人了，我不会轻易让别人抢走他的，即使那个人是风魔紫月。”
　　听到这话，迦楼自嘲地笑了笑，“好，只要师傅在，没什么可担心的。”
　　我点点头，看着他拿着药剂按照我说的顺序去给风魔紫月注射。
　　其实说得那么好听，我还没有信心能从风魔紫月那里把鳞魁的心夺过来。

　　风魔紫月注射了药物后等了10分钟，他就一闭眼睡着了。
　　看来这疫苗效果非常好，他敢休息就证明一切都结束了。
　　“对了，师傅，之前您怎么处理的弥漫在空气里的病毒的？”迦楼按我的吩咐在地下室各处种上阿沙露一边问。
　　“我用的天界植物早草。”我指了下一堆枯萎的早草，这也是一种人工草，是天界用来净化空气用的，一边大量的吐出新鲜空气，一边使劲的吸进原来的空气，效果是普通植物的20倍，但是由于Ki的过度活跃，它们工作半小时就会枯萎，然后就要马上换新的，也就是说，它像是一种生物型的抽油烟机，枯萎的早草只能烧掉。
　　走出地下室，鳞魁正等在外面，看到我带着笑容出来，他明白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等到迦楼把地下室清理干净，你就可以去看风魔紫月了。”我对他说，他笑了一下，给了我一个柔软的拥抱，在我耳边轻声并且诚恳地说：“谢谢你，阿诺……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