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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悟道(2) ...
白鬼姥狂笑不止:“天道?哈哈哈,我白鬼姥从来不信天道,只知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说着即从冰床上跃起,伍明达只觉一道虚影晃过,白鬼就已然与她面面相对,周身泛着彻骨寒气。
伍明达紧握剑柄,双眼直视她:“你说你不信天道,为什么非得选阴年阴月阴日阴时的孩童做你的药引?随便去外面抓几个,管她男女老少,管她阳年阴日,这才叫不顺遂天道,万物为我用之,我伍明达必当钦佩有加。
“白鬼姥,你小鬼僮可是吹嘘她们洞主英名盖世,堪当武林第一豪杰,怎的这位英名盖世、敢诩武林第一豪杰的白洞主,话里行间满是自相矛盾,一面说自己有违背天道的胆魄,干的事却仍然顺天顺地,真是让人笑话。”
白鬼姥一双黑瞳蓦的放大,十指弯曲,左右开弓,分别朝伍明达喉头、心口捅去。
伍明达忙抬剑侧闪,紧接着回剑反撩,白鬼姥长嗥一声,于伍明达周围来回穿梭。
赵桢喜趁机撤步滑出,掰断一小鬼僮头上的牛角,割破赵非非身上绳索,二人与伍明达围住白鬼姥,一齐合扑。
小鬼僮们见势不妙,打开铁笼,拖出刘善德家眷,转移向洞穴深处。
伍明达刚经历一场恶战,又飞奔近百里地,此间未作缓息,大耗心力,她内功本就逊色于在场高手,偏逢白鬼姥突袭猛进,明显力不从心。白鬼姥两手交错快攻,十个指头犹如利箭,几十招下来,在伍明达右脸与后颈挠出七八道细长抓痕。
情急之下,伍明达举剑护体,一边道:“白鬼姥,你趁人之危,以彼之强攻我之弱,何尝没有顺应天道?休再嘴硬啦,瞧,你懂得在阴寒深洞中凿砌冰床,也知道你的小僮儿们怕冷,给他们穿上羊皮袄。你若真的违背天道,为何不在炎炎烈日下摆张冰床,不让你的小僮儿们在这幽深冷穴里穿短衣短裤呢?”
“巧舌如簧!天道是天道,常理是常理,两者如何相提并论?纵然桀纣当权,天灾战乱迭起,仍是一一得一,二二得四,不可能一二得三,二五得八。死丫头,你娘是谁,把你生得这样贫嘴薄舌?”白鬼姥又气又急,凌空一招“夜半鬼探头”,身法如幽灵一般,对准伍明达一顿锁扣抓击,把格在前方的临渊敲得砰砰响。
“你找我娘有何贵干?”伍明达以剑尖抡划小弧,拨开白鬼姥的手,嘴上依旧不饶人,“你要将我塞回娘亲的肚里吗?”
“不错!都怪你娘,还有你爹,两个人搅和完,生出一张烂嘴,气煞我也!你等着,看老娘打烂你的牙,再拔掉你的舌头!”
伍明达哈哈一笑,“那不行,我长这么大,非把我娘的肚子撑破不可。我没了牙跟舌头,嘴巴里灌满了风,到时只消张嘴一吹,吹你到海岛上,送你去做白猴子。你武功顶高顶强,一定能当个猴子大王。”
想不到一个看似不甚机敏的女子,竟如此能言善辩,白鬼姥棋逢对手,亦不甘示弱:“你武功极低极弱,只配做猴子跟班,抓我身上的虱子吃。”
赵桢喜与赵非非竭力找寻白鬼姥的破绽,但白鬼姥行动倏远倏近,十分诡秘,二人挖空心思,却还是摸不到她一片衣裳。
伍明达瞥了眼洞口,莫问未到,唯得再度拖延,等白鬼姥出现错漏,好让赵教主她们有机可寻。
“人是住房子的,只有猴子才在洞里蹦来跳去。白鬼姥,此处是你的寒冰洞洞天,你的这些小鬼僮们正是你的猴子猴孙,可惜你来不及做齐天大圣,就要被压在五指山下咯。”伍明达边打边退至铁笼旁,身子一闪,挥剑砍开门上虚缠的锁链,待白鬼姥双手袭来,她立刻拉出门。
彼时白鬼姥积聚全身内力于手掌,尚不等收力,铁门已经弹来,两臂恰卡在缝内。旁人看来,这一情形实在可笑,白鬼姥窘迫无比。
伍明达一脸欢喜:“逮到白猴子了!”
赵桢喜夫妇见状从白鬼姥两翼突进,白鬼姥恶狠狠瞪伍明达一眼,抽出手,转身与赵氏二人相抗。
赵桢喜双手掌心朝前,掌根微沉,而后一举打出,掌中带风,柔中有绵,如清风过岗,是为骊山第二任掌门登达山顶后有感而创,故该招名为“山风拂衣”。
白鬼姥沉着接招:“白某早想见识赵教主的骊山绵掌,今得赐教,白某三生有幸。”
伍明达心道:“见人下菜碟的老太婆,换成赵教主,就变了一副嘴脸,方才对我可不是这般。无所谓,我对她来说人微言轻,起先又戏弄了她一番,瞧不上我也是自然的。”
赵桢喜与白鬼姥正在酣斗,伍明达绕到赵非非身侧,低声说道:“赵长老,如果赵教主久攻不下,我们不妨设计擒住白鬼姥。”
赵非非问:“怎么擒?”
伍明达道:“我们来个声东击西,我去引她注意,你与赵教主想法子将她往笼子里引,来个引‘鬼’入瓮。”
“她万一挣断铁笼呢?”
“那玩意用精钢制成,坚固得不像话,一时半会儿的,她应该挣脱不开。”
“你俩交头接耳的,保准没安好心!”白鬼姥撤出身,几掌拍断一层冰床,随即飞出冰层,从二人中间穿过,竖起一堵冰墙,“再叽叽喳喳,本洞主就垒一间冰屋,将你两个关在里头,冻成两个雪人。罢了,留你二人一命,就光冻你们的舌头,等舌头冻烂了,便不会再多嘴。”
赵桢喜追上前来,继续同白鬼姥旋斗。四手飞快交织,掌下生风,片刻间胜负难分。赵非非盯准白鬼姥右腋破绽,持判官笔穿其右腋,白鬼姥觉察其攻势,点足上纵,虽未受伤,但笔尖还是剌破了她的外衣。
她身子一拧,转眼落在冰床上,乌眼珠迅速划过三人脸庞,声音冷得像冰凌似的:“赵教主,你为人不厚道。我本是与你一人打,可到中途,打着打着成了你们夫妻,还外加一个尖牙利齿的愣头青,三人一起打配合,哼,不讲公道。”
话间,她踢起两把白骨椅,对准三人砸去,之后飞出那顶骨头轿,三人各下散开。
骨头轿打翻了红锅,汤汁飞溅,糊了最近处赵非非一身。他平日素爱洁净,那汤水血腥粘稠,他捏紧鼻子,忍不住哇哇干呕。
白鬼姥阴笑着:“孩儿们,把人都带出来。”
听闻一阵镣铐扯撞之音,小鬼僮领着大大小小三十余人来到洞中。这些人都只穿粗薄的衣物,相互倚靠着瑟瑟发抖,望见锅中翻滚的羊汤,狂吞唾沫,眼睛发直。
伍明达心想:“白鬼姥不是只抓富贵人家么?眼前一个个粗衣破裤、面黄肌瘦的,当真是享福之人?或是许久遭受虐待,缺吃少穿,每日每夜都要忧心自己性命,哪还顾得上吃穿?而且这样多的人,到底是怎样在深穴中挤下的?”
赵桢喜向后环视众人一圈,道:“白洞主,你这是何意?”
白鬼姥复坐下,“哈哈哈哈,赵教主,我白鬼姥什么意思,你还不明白么?我最后说一次,你交出残卷,我即刻放你们走,前后所有的账一笔勾销,出了寒洞,大家仍是好朋友。假若赵教主打算研习我这噬血销骨神功,我亦毫不保留,坦诚相授。否则,我就让你们葬身此洞,尸骨无存,叫你们投不了胎。”
方才过招下来,赵桢喜深知她三人不是白鬼姥对手,当下只可循序渐进,她目不斜视道:“赵某不曾修行,一生好啖肉,手下也杀生,了结过人命。可人与畜生终究不同,人要吃五谷杂粮,至于吃肉嘛,猪牛羊鸡鸭鱼足矣,如偶有鹿獐等野味,尝尝鲜亦是极好的。
“说到吃肉,都言狗肉鲜嫩,猫肉柴硬,岭南一带甚有食蛇食鼠的习惯。但这些肉,着实奇怪,赵某至今都下不去口。如论吃血,白洞主该当深有造诣。我年轻时到过巴蜀地区,亲眼见那里的人宰杀牲畜时,会先以器皿接住鲜血,待血凝固后,配以味重的调料烹制,既保留血的鲜嫩,又去除腥味,不乏为一道美味。”
赵非非接过话:“夫人说得是!畜生的肉才是用来吃的,茹毛饮血,和野人有甚区别?白洞主,老夫会好多样拿手好菜,往日别人想吃还吃不到呢。你既仰慕我吟月教,夫人与我实倍感欣慰。老夫看来,择日不撞日,咱们上去宰两只牛羊,老夫且露几手给你瞧瞧,残卷的事,你与夫人再行商量也不迟。”
白鬼姥识破她们的缓兵之计,席坐在冰床上,从容不迫道:“你们怕是等不到莫问了。在她来的路上,我已吩咐人布下埋伏,不死也得褪层皮。”
小鬼僮一齐道:“鬼姥姥英明!高瞻远瞩!”
白鬼姥突然抢到众人前面,身影交叉来去,待众人回味过来,她又回到冰床,手中晃着一团布帛,笑声短促且尖锐:“赵教主,白某没有拿错的话,这里面便是残卷了。”
赵氏夫妇当即上前掠去,白鬼姥往上一纵,在空中变换了三招,逼退二人两步。赵氏夫妇一鼓作气,再度击出,同白鬼姥打作一团。
伍明达自觉帮不上什么大忙,随即小声与人们交谈:“你们到底是怎么来的?”
小鬼僮喝道:“不许说话!”
伍明达挥舞长剑,斩断他头上一只牛角,若再向下一寸,就能削飞他头皮。小鬼僮头顶凉飕飕的,立刻噤声不响。
一个孩童怯生生地朝白鬼姥望了一眼,声若细蚊道:“我娘之前去守地,留我一人在家,忽然眼前一黑,再睁开眼,我就来到这样一个鬼地方。那个像鬼一样的老太婆,不给我吃不给我穿,还常常打我。”
“你娘是种田的?”
“是。”
伍明达连问好几人,家中情况一致回答是平民,说到生辰,孩童皆否认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
伍明达心下了然。白鬼姥骗人骗己,早无信义可言。
白鬼姥猛的向上突出,挺身出掌,拍在赵桢喜胸膛,赵桢喜顿觉胸口又冷又痛,吐血不止。
“赵教主,这一招我叫它为‘走一步,看三步’。说来你比我小几岁,换作在民间,我需喊你一声妹子。”
白鬼姥扭头飘向赵非非,赵非非甫递出判官笔,她右臂一撩,左掌侧砍他左腋,只见赵非非惨叫着飞起,撞塌一面土墙,同时尖叫迭起,原来后面正是白鬼姥关孩童的牢房,里头的孩童面黄肌瘦,手足戴着铁链,满脸惊恐。
白鬼姥下手阴狠诡变,这样下去,赵氏夫妇恐有丧命的危险。伍明达不能再行犹豫,提剑跃到白鬼姥身后,白鬼姥辨得风声,嗖嗖出爪,其形如鬼如魅,伍明达奋力挥剑,但白鬼姥下手奇快,伍明达“啊”了一声,暂避一侧,脸上、身上伤痕纵横遍布。
情急之下,赵桢喜提起两个小鬼僮,威胁道:“白鬼姥,你对你的小僮儿很好,再不住手,我便杀了他俩。”
白鬼姥白发飞扬,双眼遍布血丝,“赵教主,我赌你不会下手。你就是杀了他们,我也不会心疼一分一毫。”
一孩童大声哭泣:“呜呜,娘亲,你在哪里呀?我害怕……”
众童听她啼哭,纷纷抽泣呜咽。
“不许哭!”白鬼姥抓起一个孩童,手指嵌入她的脖子,血顺着伤口流下,那孩童疼得厉害,哭得更大声。
赵非非渐苏醒来,见状直飞扑过去,死抱住她的手臂。
白鬼姥狂态尽显,一脚踢远赵非非,将孩童重重掷地,双眸紧盯赵桢喜:“赵教主,你自进洞的时候,就输得彻彻底底。你清楚你输在哪儿吗?你不够坏,哈哈哈。”
伍明达挺剑直出,再度与她打斗。
伍明达说道:“白鬼姥,你修炼邪功,早就走火入魔。你欺小孤儿们年少无知,哄骗她们做你的狗腿子。再者,你扪心自问,你捉来的那些孩子,有谁是官家权贵子弟?又有谁是真正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
“我开始就怀疑,刘善德区区一方小财主,怎会有这般通天的本事?原来他是出于保命骗的你。白鬼姥,你胁迫刘善德替你寻人,是怕脏了自己的手吧,人在做天在看,邪功在你身体里已出现反噬,你仍我行我素,断要一条路走到黑吗?”
白鬼姥几下躲开剑锋,挥手迅速封住她的穴,切齿道:“老娘不过喝了点人血,你们遂谈我色变,对我喊打喊杀,那些吃人肉的、吸人骨髓的,你们没本事去管?还有没有天理!我白鬼姥何错之有?让你们多管闲事。”
说罢一手拎起伍明达。
赵桢喜欲上来相助,白鬼姥另只手向下一抓,赵桢喜瞬间倒地,腹部多出五个洞。
白鬼姥一手提着伍明达,一手抓起半晕半死的赵非非。
小鬼僮明白她接下来要做什么,十几人一起推开一道重墙,白鬼姥遂朝前走去。
洞外是无尽深谷,她纵声大笑,一松手,两人直直坠下。
赵桢喜伏趴于地,捡起掉落的临渊剑,用尽力气站起,跌跌撞撞地朝白鬼姥挥砍去。
白鬼姥回过身,双瞳尽黑,不剩一点眼白。见她身影一闪,来到赵桢喜背后,抬手打掉赵桢喜手中的剑,扣住她后颈。此时赵桢喜身受重伤,无法运转真气,慌乱挣扎中,从一个小鬼僮身上扯下羊皮袄。
白鬼姥笑话道:“赵教主,你太天真了,就算底下是滔滔黄河水,你以为仅靠一张羊皮,便能浮起来么?”
赵桢喜奄奄一息,强打着最后一丝清明:“白洞主,此战我赵桢喜必死无疑,求你给个痛快。在我死之前,请把明达的剑给我。”
“好说,一把破剑,我白鬼姥拿着也没用。”她抬脚拾起临渊剑,将赵桢喜拖至洞口,山风源源不断涌进来,她道,“赵教主,底下已有两团肉酱,你摔下去,若得以恰好砸在她俩身上,应当能留具全尸。”
“吟月教教主赵桢喜、长老赵非非已是我手下败将,我白鬼姥成为武林第一指日可待。眼下我只用守株待兔,坐等莫问自投罗网。赵教主,请你稍侯,莫问一来,我立刻让她下来同你们团聚。”白鬼姥将剑插在赵桢喜后背腰带间,两手一推,赵桢喜尖叫着落下山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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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悟道(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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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已开启段评,下一本新文预收《NPC自救指南》,下下本预收《非我之罪》。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