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缚地之藤》喵主教

2、第 2 章

　　等你处理好一切又开始瘫倒玩手机时发现了Das几个小时前发来的消息。

　　他想为这个无人机训练一个中文模型，希望你能帮帮他，如果你有空直接去测试区域找他就可以，日常训练结束后他一直都在。

　　你又想起了那个敌人无法直接使用无人机，忍不住轻笑出声，很快回复他你会帮忙的。

　　至此，一夜安睡。

　　——

　　本来你计划好午休时就去找Das，他这个时候大都会继续呆在测试区域，你没见过他花很多时间在吃东西上。

　　但有后勤阿姨做了新的手工点心，拿过来分给大家尝尝，就出现了一群女人围着长桌子其乐融融的聊天，感叹琐事或心情的场景。

　　除了让你惊叹的甜而不腻的奶香饼干，这样的氛围实在让人想参与其中不忍破坏，你侧耳听着两位年龄最大的阿姨讨论她们的孙辈。

　　结果话题聊着聊着就到介绍你来这里的邻居奶奶身上，最后演变成几张关切的脸看着你，询问你有伴侣了吗，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其中一个藏不住心事的阿姨更是肉眼可见对你好奇探究。

　　无他，作为一个明显长相与众不同，正处青春年华的亚洲女性，即便你尽力让自己看起来朴素无奇，衣着品味直追邻居奶奶，但在这个平均年龄四十多岁的团体里，其他人还是很难不去注意你。

　　你把才咬了一口的饼干放下，小声的清了清嗓，这种场景在你刚入职时已经经历过几次，当时打听你之前的事情你都能混过去，这种没影的话题更是不在话下。

　　你避重就轻，状似十分认真的开口，说了些攒到五十万欧元才会选择步入婚姻殿堂，你目前还在为之努力，因为如果可以的话你打算养尽可能多的孩子什么之类的。

　　说完这话之后她们倒是真的没再问下去了，则就这个话题讨论起来。

　　好奇阿姨用手托着下巴盯着你沉思，讨论孙辈的两个阿姨则有不同观点，一个认为女人也不必就要结婚生子，另一位则觉得攒钱是可以，但攒那么多根本没必要，结婚生子还是要趁早，这是过来人的经验。

　　你就一直和她们坐到午休结束。虽然有时会出现让你不好回答的隐私话题，但你想这是人之常情，在DSE这个暴力执法机构，你还是喜欢和这群女人们呆在一起。

　　直到下午把用过的会议室打扫完，你才有时间去找Das。

　　技术测试区域的温度通常偏冷，你庆幸自己总是在穿一件宽大外套，这种温差不至于让你感冒生病。

　　忽略门上贴的众多警告危险标识，你快速敲响房门。

　　“请进。”

　　隔着门，Das略沉闷失真的声音很快传来，你转开把手。

　　但映入眼帘的并不是以往极具内敛，配着柔顺不易炸毛的棕发身影。

　　冷色调灯光照耀下，最先看到的是介于淡金色与麦色之间的刺刺冲天短发，他只穿了军绿色战术T恤配阔腿长裤，让人直观看到宽厚肩膀与隆起的结实肌肉，身形恍若小山一般。

　　只看这个背影你好像知道这是谁了，没几个人是这样突出的高大。

　　他听到声音回头辨认来人，你也顺势看清了这个意料之外的第三个人，心道果然，Pfeife。

　　Das与他对站在工作台前，围着一支拆了瞄准镜的狙击步枪。

　　Pfeife看到是你后转回身，什么也没说，看上去无关紧要的态度，只是继续清晰表达自己的诉求：只需要修补那块小范围掉漆的地方，其他地方不要动。

　　Das与你对视，你心领神会的坐到墙边灰色椅子上，等他处理好这一切。

　　顺势把黑框眼镜拉下来挡住更多脸，你尽可能的把自己的存在感缩小，某种意义上，这是在场三个人共同希望的事。

　　“你可以明天来取，如果要等，十分钟。”对于Pfeife的要求Das没多说什么，给了他两个选择。

　　Pfeife没动，果断选择后者，看到Das着手开始做了，他侧身靠在铁皮柜上，盯着眼前工程专家的一步步操作。

　　你觉得不必十分钟他就能搞定，Das下手精准快速，不弄多余的动作和噪音，屋内谁也没开口，一时只剩细小的打磨涂刷声音。

　　但稍稍过了会儿，你就颇感无聊，忍不住细细打量这里的各种装置，猜测它们的功能，当你轻轻扭头看向远处的零件柜时，Das分出注意力，一闪而过的瞥了你一眼，像是在确定你在干什么，动作几不可查的慢了半拍。

　　Pfeife依旧一动不动，观察着Das如何调整。只接近了收尾阶段时，他皱着眉头状似不经意且迅速的瞟了坐在角落的你，等你察觉到什么小心看向他们那个方向，只看到他双臂紧紧环抱，盯着自己的狙击枪，似乎嘴角抽了抽。

　　“放24小时再用。”

　　接过枪，Pfeife表示知道了，随即头也不回的走了，门合上那一刹，测试区域达到最安静时刻。

　　你顿时觉得放松不少，身体放松了几个度，Das则摘掉护目镜，简单清洗了一下手，他带着你开始中文语音模型的录入。你坐对着麦克风，Das则站在声波监控屏幕前戴着监听耳机，等待你的开口。

　　这让你小小且莫名的有点不敢看他，你不知道为什么。

　　但发挥自己声音这件事对你手到擒来，在录音设备面前你毫不紧张，一处卡顿都无的录好所有指令，在Das因此而侧头细细注视你时，你冲他一笑，因他的某种惊奇而泛起一点点骄傲。

　　“我还算擅长这个。”

　　“哼嗯，确实如此，十分出色。”他认真的夸赞你，透出一股严肃的真诚，并未对着你的那一侧的手指蜷缩，拇指覆在食指上无章法摩挲着。

　　“这样就好啦？”你又对着麦克风说了一句后才反应过来，他还一直戴着监听耳机，你迅速远离，略无措的装作无事发生，转移话题，“嗯…嗯……那需不需要我录个德语的。”

　　“……非常好。”他轻声缓缓道。

　　——

　　靶场侧休息区，空气里依旧弥漫着淡淡的汗味和枪油味。

　　所有人军绿色T恤上印着没干透的深色汗迹，同样，战术裤膝盖处都是明显蹭到的泥土，一串鹰徽章与飞镖板被挂在墙上，镖针次次钉入木板，发出低闷的声响。

　　Pfeife闷头带着自己刚刚修整好的狙击枪推门而入，这里依旧和他刚刚去的时候毫无区别，人都没少一个。这把被他放在武器架上，他又抽出了自己的另一把狙击步枪，无声地转身来到桌子边，Pfeife又开始娴熟拆检。

　　Viper大敞敞坐在椅子上，整个人半倚着靠背，他一边使用脖子上挂着的那条毛巾擦汗，一边看着其他人玩飞镖。

　　“实际上，我不感兴趣。”

　　对于刚刚挑起的话题，他说得含糊，专注清理自己与调整的呼吸，毕竟他是坚持最久的那个。

　　“那是个小瘦女孩。”

　　Viper深呼吸后又补了一句，像是陈述了个事实般语气极其散漫，谁都能感觉到他某种傲慢的不在意。

　　“我倒认为她像只挺机灵的小猫。”

　　说完，Mülli转头盯着靶心，微微一笑，手腕猛地前送，飞镖咚地一声正中圆心。

　　一击命中，引来周围几声肯定的赞赏和起哄，气氛一时活跃。

　　这里的区域并不大，正常说话的音量屋内的所有人都能听到，何况这种讨论并没有什么值得他们小声避讳的说。

　　Pfeife快速拆卸的手一顿，表情不断变换，皱着眉看向他们那里，突然意识到他们在讨论谁，觉得这有点荒诞了。

　　实际上，他是DSE所有队员中年龄最小的一位，是另一个时代生人，所以有些时候他也并不能理解那些年长的或已经结婚生子的兄弟们，他们那些独特的爱好，特别是女人方面。

　　比如Josef，他说他和妻子结婚是因为她是全世界最真诚善良的女人，她懂他且理解他，是他最好的朋友。

　　但实际上他不是没在开放日见过他老婆，一个平平无奇的气质像数学老师的女人，他第一次觉得生活中有那么一个人长得像埃马纽埃尔 马克龙的老婆，看起来和这个他认为的DSE最棒的观察员和分析专家并不是那么相配。

　　或像是Boxel对年轻的平胸女人感兴趣，有一次一起洗澡时他随口告诉他的，他也不是那么理解。

　　女人，还是要具备性感妩媚才是女人，要有肉眼可见的女人的特征，也就是女人味！

　　那个如Viper所说的又瘦又小的眼镜妹。他也不是只见过她一面，说真的随着时间推移他才意识到她的存在。

　　实在不知道她究竟有哪里值得讨论，看起来他同样认为是DSE最棒的工程师的Das也和她关系不错。

　　Pfeife抽了抽冷气，打算下次仔细观察一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