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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   郭大勇至今都忘不了候四那深藏不露却又让人胆寒的狠劲。犹记在二道梁的那次对峙,候四与牛河梁地界臭名昭著的 “第一狠人” 张老三狭路相逢,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一对一较量。张老三在当地那可是出了名的无法无天,刨绝户坟、踹寡妇门,坏事做尽,捞钱更是不择手段,什么来路不明的钱都敢花。而候四,虽在红山一带被众人尊称为四哥,可牛河梁距红山足有三百多里地,他却孤身一人,带着一股子千里走单骑的孤胆豪情,毅然前来。那时的郭大勇,不过是个跟在喉四身后,忙前忙后的小喽啰。
      “三哥,求您高抬贵手,把那三辆大翻车放了吧。开车的兄弟们都是为了养家糊口,您扣了车,就等于断了他们的生路啊。” 候四满脸诚恳,低声下气地哀求着。
      张老三身材魁梧壮硕,宛如一座小山,满脸络腮胡子黑得发亮,活脱脱一个现世张飞。他斜睨了候四一眼,眼神里满是不屑,扯着嗓子骂道:“你算哪根葱?长个脑袋就敢在我面前叽叽歪歪,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那副熊样!”
      “三哥,我那三个兄弟养大车实在是艰难,挣的都是血汗钱。您就当积个德,放他们一马。该给的保护费,您尽管开口,我候四二话不说,立马替他们出了。” 候四依旧不卑不亢,耐心地劝说道。
      张老三不耐烦地伸手猛地朝候四推去,心想就候四这瘦得跟猴似的身板,还不是轻轻一推就能摔个狗吃屎。可下一秒,他就惊得瞪大了眼睛。候四稳稳地站在原地,双脚如同生了根一般,纹丝未动。张老三恼羞成怒,脸上青筋暴起,转身恶狠狠地一脚朝着候四的裆下踢去,这一脚要是实打实踢中,普通人怕是下半辈子就废了。
      然而,候四的反应快如闪电。只见他身形一闪,精准无比地攥住了张老三的脚,紧接着腰腹发力,一个漂亮的三百六十度大转身。“扑通” 一声闷响,张老三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由于他太过轻敌,摔倒时嘴唇狠狠磕在尖锐的石头上,顿时鲜血如注,染红了地面。
      候四见状,赶忙蹲下身子,动作轻柔地掏出一块素白的手帕,小心翼翼地给张老三擦拭嘴角的血迹,语气诚恳地说道:“三哥,对不住了,弟弟实在是迫不得已,多有得罪。”
      张老三疼得龇牙咧嘴,却也不得不对候四心服口服,由衷地赞叹道:“兄弟,你是条汉子,三哥我今天算是看走眼了。”
      经此一战,候四在牛河梁一战成名,成功立棍。来的时候,他悄无声息,无人在意;走的时候,却是风光无限,声名远扬。张老三不仅乖乖地无条件放出了扣下的三辆大翻车,还热情地拍着候四的肩膀,信誓旦旦地承诺:“兄弟,以后但凡你手下的人来牛河梁办事,只要有难处,一个电话,三哥我赴汤蹈火,保证把事办得妥妥帖帖。在这江湖上混,就得讲究个义气,有钱大家一起赚,不能吃独食。”
      郭大勇在一旁将这一切看得真真切切,候四在明显弱势的情况下,凭借着一身过硬的武艺和过人的胆识,彻底将不可一世的张老三给制服了。可谁能想到,时过境迁,如今的局面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鲁宏进,这个野心勃勃的家伙,正处心积虑地想要把候四从公司里踢出去,妄图将矿山的滚滚财源全部收入囊中。
      彼时,铁价如同坐了火箭一般,持续飙升,从软铁矿提炼出来的铁粉价格也跟着水涨船高。矿山每天都有大量的现金入账,那丰厚的利润让所有人都红了眼。鲁宏进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不惜花费重金四处打点,贿赂各个部门的官员。上到县委书记、县长,下到基层办事人员,在各种重要场合,都对鲁宏进赞不绝口,声称他为地方经济发展做出了卓越的贡献。随着时间的推移,鲁宏进在这片土地上的势力越来越庞大,可候四却始终像一根尖锐的钢刺,深深地扎在他的心头,起初只是隐隐作痛,到后来却愈发强烈,疼得他日夜难安。
      鲁宏进将目光投向了郭大勇。在候四陪着媳妇明秀丽在北京治病的那段漫长日子里,鲁宏进隔三岔五就拉着郭大勇去省城寻欢作乐。他们出入高级洗浴中心,身边美女如云,鲁宏进花钱如流水,眼睛都不带眨一下。“大勇,你鲁哥对你够意思吧?” 每次把郭大勇灌得晕晕乎乎的时候,鲁宏进总会似笑非笑地问上这么一句。
      那时的郭大勇不过二十五六岁,涉世未深,面对如此奢靡的生活和金钱的诱惑,很快就迷失了自我。“大哥,大哥,您对我那简直是没话说。跟您混,可比跟四哥强太多了。四哥太抠门了,一个月就带我们去女神宫玩一次,还限定每人只能消费三百元,这点钱能干啥呀?还是您大方,对兄弟们是真够义气。” 郭大勇满脸谄媚,大着舌头说道。
      鲁宏进听了,脸色一沉,黑着脸摆了摆手,冷冷地说道:“大勇,你这话怕是言不由衷吧?你跟了你四哥这么多年,我不过给了你点甜头,你就像条哈巴狗似的,急着来讨好我。”
      郭大勇心里其实跟明镜似的,从鲁宏进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中,早就猜到了他对候四的杀心。他也清楚,矿山的所有投资都来自鲁宏进,从技术人员的聘请、车辆的调配,到政府和地方关系的协调,全都是鲁宏进一个人在操持。而候四呢,整天无所事事,不是跟城里的一帮弟兄鬼混,就是召集几个狐朋狗友四处赌博,输多赢少,一玩起来就忘乎所以,完全不顾及矿山的生意。鲁宏进没日没夜地守在矿山,生怕出一点差错,可候四却活得逍遥自在,好像这矿山跟他毫无关系。时间一长,鲁宏进心里的不满和怨恨就像滚雪球一样,越来越大,渐渐地便萌生出了除掉候四的想法,只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鲁宏进虽是高中毕业,却读过不少书,像《三国演义》《孙子兵法》《鬼谷子》等,平日里也喜欢研究古今中外的各种成功和失败案例。他深知,想要在这复杂的江湖和商场中立足,不能只靠蛮力和冲动。他不想做那种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的莽夫,而是打算凭借自己的智谋和耐心,等待最佳时机,就像水滴石穿一样,慢慢地实现自己的目标。而候四的媳妇明秀丽被查出患了乳腺癌,候四对媳妇一往情深,在这个关键时刻,他毫不犹豫地放下一切,陪着媳妇去北京治病,这也让鲁宏进觉得有机可乘。
      “鲁总,您对我的好,我都记在心里。跟着您这段时间,我享受到了这辈子做梦都不敢想的生活。睡最漂亮的妞,吃最丰盛的宴席,挣的钱更是以前想都不敢想。我要是不跟着您死心塌地地干,那不是傻到家了吗?” 郭大勇信誓旦旦地说道,眼神里满是贪婪和欲望。
      “你真这么想?不会是拿我寻开心吧?” 鲁宏进将信将疑地看着他,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审视。
      郭大勇心里清楚,鲁宏进的能力远超自己的想象。他暗自盘算着,先跟着鲁宏进好好干,积累足够的资本,等时机成熟了,就离开这□□,在街面上做点正当的买卖,过上安稳的日子。他还想着要让自己的孩子接受良好的教育,从小就给他报各种辅导班,将来考上名牌大学,再报考公务员,进入政界,这样就能一生无忧了。“鲁总,我铁了心要跟着您好好干,您就放心吧。”
      鲁宏进听了,却突然转过身去,故意不搭理郭大勇,双手背在身后,凝视着窗外,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他可不是那么容易被忽悠的人,有时候为了在众人面前树立一个心宽量大的大老板形象,他会故意装糊涂。但在郭大勇和候四的这件事情上,他不想再继续装傻充愣了,矛盾已经逐渐从暗地里激化到了明面上。
      “好好干?怎么才算是好好干?大勇,你别跟我耍小聪明。谁好谁坏,我心里都有数,只是不说罢了。你说跟着我比跟着你四哥好,这话要是传到你四哥耳朵里,你可就惨了,不是一般的倒霉,而是倒大霉。你四哥的手段,你应该最清楚,他的狠毒,连张老三那样的人都害怕。” 鲁宏进转过身来,目光犀利地盯着郭大勇,冷冷地警告道。
      郭大勇听了,咬着牙,脸上挤出一丝难看的冷笑。他心里明白,自己已经不知不觉上了鲁宏进的贼船,如今是骑虎难下,没有回头路了。“鲁总,您知道‘借刀杀人’这个成语吧?” 他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
      “你想借谁的刀?可别乱来,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弄不好,咱们都得进局子。要是真把你四哥整死了,你脑袋可就保不住了,万一你把我供出来,我后半辈子也得在里面度过,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那种日子,想想都可怕。你可别异想天开,到时候偷鸡不成蚀把米,那就得不偿失了。” 鲁宏进听了,脸色一变,连忙劝阻道。
      郭大勇却不死心,他把事先想好的计划编辑成短信,小心翼翼地发给了鲁宏进。鲁宏进看了眼手机,皱了皱眉头,心里觉得郭大勇这人真是奇怪,有话当面说清楚不就行了,非得发短信,简直是多此一举。他不屑一顾地冲郭大勇挥了挥手,就像在驱赶一只讨厌的苍蝇。郭大勇看到鲁宏进的这个反应,肠子都悔青了,他后悔自己不该发这条短信,万一哪天被候四看到了,他和候四这么多年情同手足的感情可就彻底完了,到时候,他们就会从推心置腹的好兄弟变成不共戴天的仇人,以后的日子可怎么面对啊?
      冬至那天下午,天空阴沉沉的,没有一丝风,整个世界都仿佛被一层压抑的气氛笼罩着。郭大勇正在和几个哥们热火朝天地搓麻将,这段时间鲁宏进对他格外关照,给他大把大把的钱花,让他过上了纸醉金迷的生活。他刚赢了八千元,兴奋得满脸通红,把一千元狠狠地压在牌桌上,咧着嘴大声喊道:“谁都不许走,今天老子非要把你们的钱都赢光,让你们一个个都光着屁股回去!”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郭大勇不耐烦地拿起手机,没好气地问道:“你谁啊?”
      “郭大勇,鲁总手下的干将。”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语气中带着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杀气。郭大勇直觉这人不是一般的街头混混,倒像是那种在江湖上行走,飞檐走壁、劫富济贫的神秘人物。
      “哪位?” 郭大勇警惕地又问了一遍。
      “我们七矿后几天后要去你们那儿偷矿,刘总要我给你打声招呼。刘总说,别讲情面,狠狠地整治,打断腿打破脑子,别出人命就行。” 对方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郭大勇愣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再打过去,电话已经关机了。过了四五天,这个号码就成了空号,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郭大勇本想立刻向鲁宏进汇报这件事,毕竟鲁宏进是他的老板,这种事情理应第一时间告知。可他刚拿起手机,准备拨号的时候,突然又犹豫了。他想到鲁宏进已经在按照他之前设计的恶毒计划,一步步地实施着,移花接木、捕风捉影,对身处暗处的候四极为不利。郭大勇心里其实始终记挂着候四,毕竟他们在一起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候四虽然平时对他要求严格,不许他泡妞、不许他耍大钱,还经常语重心长地对他说:“咱们在道上混,可不是为了自己吃喝玩乐,咱们背后都有父母、亲戚朋友,得让家人过上好日子。趁着父母身体还硬朗,带他们去北京、上海、广州这些大城市逛逛,尝尝当地的美食,见见世面。不能挣一个花两个,把子孙后代的钱都提前花光了,那是不负责任的表现。”
      而鲁宏进的做人做事方式却与候四截然不同。只要是对自己有利的事情,他可以不择手段,拿着钱到处寻欢作乐,过着奢靡无度的生活。他的行为准则就是:在道上打打杀杀,不就是为了图财吗?有钱了,当然要尽情享受,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郭大勇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跟着候四混更靠谱一些,至少候四不会把他往歪路上带。候四虽然管得严,导致他口袋里总是没什么钱,钱都寄给了老爸,但候四也曾在酒后拍着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兄弟,你现在年轻气盛,正是容易冲动的时候,我得控制你花钱,不能让你乱挥霍。我按时给你家老爷子寄钱,就是为了让你多攒点钱,将来娶媳妇、买楼房、生孩子,哪样不得花钱?咱们在道上混,不是为了进局子或者丢了性命,归根结底是为了挣钱,让家人过上好日子,达到这个目的就行了。”
      郭大勇隐隐感觉到,似乎有一张无形的大网正在慢慢地向候四逼近,想要将他牢牢地困住,置之死地。他强烈地意识到,鲁宏进和候四表面上是利益联盟,可在长达两年多的相处中,矛盾已经越来越深,几乎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候四作为本地的大哥,在官场和□□都有着错综复杂的关系,在迁坟、征地、修路、挡尾矿库等事情上,总是偏向当地人,这让鲁宏进很是不满。在鲁宏进看来,每年为了这些事情多花三百多万,太不值得了。要是把这笔钱拿去投资建矿,又能形成新的财源,带来更多的利润。
      郭大勇接到陌生电话后,心里一直忐忑不安。他本想马上向鲁宏进汇报,可拿起手机准备拨号时,又反复思量,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下午两点半,鲁宏进给他打来电话。
      “大勇,你马上给我找二十个小弟,把家伙都准备好。镐把、铁棍、片刀,一样都不能少,都给我准备充足了。”
      鲁宏进在电话里命令道,语气中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鲁总,这是要干什么?” 郭大勇疑惑地问道,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后半夜,七矿的人要来咱们地盘偷矿,这还得了?这不是欺负人吗?你给我盯着他们,等他们装满了车,咱们再动手。谁要是敢反抗,只要打不死,就给我往死里打。腿打折、胳膊打断,我有的是钱赔他们。不能手软,一定要打得他们落花流水,给七矿那些人一点颜色看看,让他们知道咱们不是好惹的。” 鲁宏进恶狠狠地说道,声音里充满了愤怒和杀气。
      “……”
      郭大勇听了,心里害怕极了。这可是他第一次单独带领小弟行动,万一途中出了什么变故,他担心自己根本应付不来。候四才是护矿队长,按规矩,鲁老板直接给候四打电话才是最妥当的。可前段时间,他跟着鲁宏进吃喝玩乐,为了表忠心,稀里糊涂地说了些贬低候四的话,还发了短信给鲁宏进,提出了把候四弄出去的行动方案。当时鲁宏进没搭理他,对他的提议嗤之以鼻。他本以为自己做了亏心事,背上了卖主求荣的骂名,这几天心里一直七上八下的,吃不好睡不好,就怕候四哪天知道了,以候四的脾气,肯定会清理门户,说不定还会打断他的腿,让他彻底在江湖上消失。
      “大勇,你怎么不说话?到了关键时刻,难道要掉链子,临阵脱逃当逃兵?” 鲁宏进见郭大勇半天不吭声,质问道,语气中充满了不满。
      郭大勇咬着嘴唇,心里纠结万分。他觉得鲁宏进深不可测,做事又很草率,自己心里实在没底,害怕处理不好现场的事情,被送进局子里判个三年五载,那就前功尽弃了。
      鲁宏进,这位掌控着七家铁矿的老板,一心想要洗白自己的身份,成为众人眼中光彩夺目的优秀企业家。在公开场合,他最讨厌别人喊他 “大哥”,而对那一声郑重其事的 “鲁总” 情有独钟。
      这一次,鲁宏进找上了郭大勇,要求他去处理一件事情。郭大勇年纪轻轻,在道上混日子,本是个关键时刻敢玩命的主,但听到鲁宏进的要求后,却不禁心生顾虑。他心里清楚,这事儿要是出了岔子,自己极有可能被扔进局子,后半辈子可就全毁了。
      鲁宏进似乎早就料到郭大勇会有这样的反应,他开怀大笑,胸有成竹地拍着胸脯保证:“大勇,只要你能把这件事给我处理得明明白白,我保你平安无事。你还不信我的实力?公检法那边,可都有我关系不错的哥们,只要你别把人给整死,就算整出点麻烦事儿,我也保证给你全部扫平!”
      郭大勇听了这话,权衡一番后,最终还是选择听从鲁宏进的指挥。他立刻表态:“鲁总,我听您的!马上召集小弟,六点之前保证到位。我现在就派人去城里买家伙,还会按照您的要求,给他们开个会,把您的重要指示传达下去,一定把这件事办好!”
      就这样,郭大勇迅速行动起来。而鲁宏进也没食言,当场任命郭大勇为护矿队副队长,直接归自己指挥,工资更是开到了和盖总一样的水平。这突如其来的迅速升迁,还有那一个月过万的高工资,一下子就把郭大勇心底对候四的那点愧疚给全部抵消了。
      在铁矿争地盘的激烈冲突中,郭大勇充分展现出了他的勇猛。两支队伍就像两头红了眼的疯牛,顶在一起,双方队员的眼珠子都瞪得如同铜铃一般大,剑拔弩张的气势仿佛连犄角碰撞都能擦出明亮的火花。郭大勇光着上身,脊背上那展翅的鹰文身,随着他热血沸腾的动作,仿佛真的要飞起来一样。他在人群中横冲直撞,每次都能精准地拿捏住对方的命门,手中的铁棍恰到好处地给对方致命一击,被击中者往往应声而倒,血流如注。对方的小弟们见状,吓得望风而逃。而那些受伤的人,都会马上被送往医院进行急救,每次诊断结果都是皮肉伤,调养个十天二十天,再拿着一大笔钱,便不声不响地离开医院。
      事后,郭大勇赶忙向鲁宏进表忠心:“鲁总,从今以后,我一定对您唯命是从。我和我的小弟们,都以您马首是瞻!” 然而,鲁宏进对这些拍马屁的话似乎并不感兴趣,只是冷冷地扔下一句:“你可别忽悠我,我捧你,你就是人人喜爱的酒杯;不捧你,往地上一摔,你就是一文不值的碎玻璃碴子。”
      郭大勇听到这话,当场就愣住了,半天说不出话来。他在心里暗自懊悔,自己如今还是个房无一间、地无一垄的穷光蛋,要是手里能存个一二百万,早就想浪子回头,安心去搞个买卖,做一个安分守己的好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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