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第一百零三章 暗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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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客厅，华羽飞并未往梅青原先住的地方而去。他站在走廊上略略思索了片刻，举步往父亲的院子走去。
不一会儿便来到了父亲书房前。果然，上面的锁又被人拧开了。他轻轻推开门，对面墙角正对着那副画像的下方，呆呆地坐着一个人，虽然是背对着门口，但华羽飞却看得清清楚楚，可不正是梅青么？
听到声响，她低下了头，抱着头把脸埋在膝盖上，似乎对来者何人完全不关心。
华羽飞慢慢走到梅青身边，半蹲下身子，拍了拍梅青的肩膀，低笑道：“你不会是又来察探我父亲的踪迹吧？”
梅青头也不抬，闷闷地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她的声音哑哑的，似乎正极力压抑着什么。
华羽飞笑道：“知梅青者，羽飞也！”
梅青霍地抬起头，瞪了华羽飞一眼，门外的灯光照进来，她眼中似乎隐隐有泪光浮动。
华羽飞一怔，“青儿，你这是……”
梅青眼睛一眨，硬生生地把眼泪吞回腹内，站起身来，抬头望了望画上的人，再看看身边的华羽飞，忽地一阵冲动，张开双臂紧紧抱住了华羽飞。
华羽飞瞬间懵了，一时竟不知该作何反应。但他到底不是什么青涩少年，虽觉意外，但还不至于误认为梅青这是对他“投怀送抱”，很快地他便回复了镇定，轻轻拥住梅青的双肩，一手摸摸她的头，低声问道：“怎么了？”
梅青把脸埋在他怀里，眼泪复又盈满眼眶，她该如何解释自己这不合常理的举动？
眼前的人，顶着一张与老爹有七分相似的脸，看见他，就仿佛看见了老爹。她原本一心想着要见竹小童，可一见到华羽飞，心就又飞到老爹这院子来了。她几乎是想也不想地便跑到了老爹的书房里，对着老爹的画像发呆了半晌，直到华羽飞进来才回过神来。
她很想、很想、非常地想念老爹。
且让她，躲在眼前这人的怀里，就当是在老爹那温暖的怀里，哪怕只有片刻也好，让她稍稍汲取些力量吧！
华羽飞看看墙上的画，再一次怀疑起梅青的真实身份来。现在他几乎可以确定的是，梅青认识父亲，而且不只是一般的相识而已，否则她不会三番两次地跑到父亲的院子里来。他很想问问梅青究竟认不认识父亲，但是以往的经验告诉他，梅青什么也不会告诉他。好罢，再忍忍，既然南宫玉已经知道梅青在华府住过一段时间的事了，那么今后要接近梅青，机会多得是。他有的是时间来好好探询梅青心底的秘密。
他轻轻拍了拍梅青的肩，低声道：“好点了没有？”
梅青点点头，松开手退后一步，垂着头不说话。
华羽飞笑了笑，拉着她往外便走，口中只道：“咱们出去吧，再不出去玉郎该找过来了。”
梅青被他拉着边往外走边回头看墙上的画，直到华羽飞将门带上，她才恋恋不舍地三步一回头地走了。
两人刚到客厅，差点同正要从门内出来的南宫玉撞个满怀。三人不约而同地刹住身形，南宫玉见梅青好好的站在面前，这才松了口气，蹙眉问道：“青儿，你刚才到哪去了？”
梅青眨了眨眼睛，“我到以前住的房里去了一趟，以前住这里的时候在山上摘了好多草药，都忘了带走，刚刚去看看还在不在。”说着指了指身旁的华羽飞，“不信，你问问华大哥！”
华羽飞笑了笑，道：“我说的没错罢？她方才就是到房里去了，净关心她那些草药了！幸而她那间卧房我一直留着，里面的东西都没动过。”他一手拉着南宫玉一手拉了梅青边说边往里走。
梅青偷偷吁了口气，抬头望去，只见客厅上早摆好了酒席，桌旁坐了好几个人，除了绿桥和名家三兄妹之外，另有一个女子，身着淡粉色长裙，脸上画着极淡极淡的妆容，看上去淡雅端庄，她就坐在名珠和绿桥两个绝色女子中间，竟是不逊分毫。
梅青睁大眼睛盯着那女子直直地看，看得那女子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冲着梅青微微笑了笑。这一笑，便如牡丹花开，极尽鲜研，梅青想都没想便拉着华羽飞叫道：“唉呀华大哥，这个……这个就是那二奶奶吗？长得好美呀！难怪你老是撇下绿桥姐姐去找她呢！”
此话一出，众人都愣住了。半晌方反应过来，那女子的脸转瞬间便红了。
华羽飞哭笑不得，转身盯着梅青看了一眼，忽伸手在她头上轻轻拍了一下，摇头道：“青儿，你看看你，冒冒失失地也不问清楚就乱说话！那不是什么二奶奶，是红玉楼的米小莫米姑娘！”
梅青张大嘴巴，转头看了看那女子，还是个姑娘打扮，自己果然是弄错了。她正想说什么，南宫玉已绕过华羽飞走到她身边，暗暗扯了扯她的衣袖，皱眉道：“你总是这么莽撞，还不赶紧给人家道歉！”
梅青瞪了他一眼，心道我这不正要给她道歉么？偏你多事！
她转过头来冲米小莫甜甜一笑，正想着该怎么个道歉法，米小莫已站了起来，摆手柔声道：“算了，玉兄，不知者不罪。”她转而对梅青笑道：“青儿姑娘，其实我们已经见过一次面了。”
梅青呆了一呆：我什么时候见过你了？不过这声音倒是有点耳熟……她忽地想起大年三十那一夜，南宫玉身边不正有一个姑娘跟着么？她那时心情激荡，根本就没去留意那姑娘什么模样，此时想起来定然就是眼前这米小莫姑娘了。
她心中忽地有些不是滋味。这姑娘大半夜的陪着南宫玉在城里找人，这……这……那名珠又是怎么回事？难道……难道公子喜欢的是这米姑娘而不是名珠？难怪他总是不理名珠！
她不动声色地冲米小莫笑了笑，说道：“啊！想起来了！那天晚上是见过米姑娘的，不过……瞧我这人，平日里总是稀里糊涂的，那天没注意看，我认错人了，对不住啦米姑娘！”
她规规矩矩地冲米小莫弯腰行了个大礼，米小莫忙摇头道：“没事没事，青儿姑娘不必如此！”
华羽飞笑道：“好了好了，小莫不怪罪就好！来来来，都坐下罢，我们这酒席都摆好了，我让人把菜端上来，咱们今夜不醉不归！”他吩咐家丁立刻上菜，便拉着南宫玉和梅青两人在长椅上坐下了。
梅青很想坐到竹小童身边去，偏偏竹小童和名珠两人坐在一起，一桌子八个人，两人坐一条长椅，她若是硬挤过去岂不是徒然叫人怀疑么？只得恨恨作罢。
又见华羽飞似乎要走过去和名天坐一起，她忙一把将南宫玉推到名天身边，冲一脸诧异的南宫玉伸伸舌头笑道：“公子，我好久不见华大哥和绿桥姐姐了，我坐他俩身边方便说话！”
华羽飞左看右看，嘴角轻扬，倒是没笑出声来。
于是，一桌子人团团坐定，上了酒菜，众人开始兴致勃勃地行起酒令来。一时名珠输了，被罚一杯；一时是绿桥输了，也被罚了一杯。渐渐地，输的人都集中在了名珠绿桥竹小童三人身上。
梅青酒量虽是一般，行起酒令来倒不含糊，因此输得不多，自然也喝得不多，便乐得把剩下的时间用来偷偷观察竹小童。竹小童便坐在她的对面，她酒令不行，酒量倒是不错，虽然输了不少，但脸倒是不怎么红，只是双颊微微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红晕，看上去像一枚红苹果，娇嫩喜人。
梅青心中思潮翻涌。
隔了这么多年，她真的是一点也记不得妹妹当年的模样了。只有一点印象，那时的妹妹，脸总是圆圆的，润润的，不像自己，尖尖的，瘦瘦的。
小时候的她，总看不惯大娘那副盛气凌人的样子，又不能对大娘怎么样，只好时不时地欺负一下妹妹。那时妹妹傻乎乎的，被她欺负了只会哭哭啼啼地去找爹娘哭诉，偏生爹爹从来不管这等小事，大娘碍着爹爹宠她，又忌惮梅娘本事了得，因此明里不敢对她怎么样，但是暗地里却时常对她横眉怒目，估计心里也时常骂她吧！
梅青暗暗咬了咬唇。对于小时候姐妹俩之间的小打小闹，她并没有什么愧疚。她真正愧疚的是自己没有保护好妹妹，以致于让妹妹自己走出了林子。幸而妹妹无事。那些人到底……还是……没那么……残忍，想起来就后怕不已。
她盯着竹小童，心里暗暗发誓：一定，一定不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尽自己所能！
她时常会想起这个被自己弄丢的妹妹，暗地里不知道痛骂了自己几千几百次。这些年来，仇恨、痛苦、哀愁、无奈，时时压迫着她，常常令她觉得透不过气来。
幸而有老爹在身边。
老爹……又是老爹！她歪过头看看正与名天行酒令的华羽飞，暗想他和老爹最像的是什么地方呢？眼睛？鼻子？嘴巴？
这时，华羽飞已胜了名天，这一整桌的人，他几乎就没输过，喝的酒绝不超过三杯。察觉到身旁的视线，他若有意似无意地回过头来扫了梅青一眼。
梅青一惊，知道自己这么明目张胆的“偷窥”已被发现，忙冲华羽飞伸伸舌头，偏头一笑掉开了视线。
她的笑容灿烂无邪，华羽飞不禁有一丝失神，脑中忽地闪过一个念头：为什么当日救下她的是玉郎而不是自己？
他摇摇头，心里不禁暗笑自己，这些年来什么样的女子没见过？梅青这样的姿容，对他而言不过是中上之姿，美则美矣，却算不得绝色，别说在座三个绝色女子她比不上，便是含烟也比梅青要多几分姿色。那到底是为什么自己会忽然之间对她起了这样的心思？难道……是因为她比这些女子都要来得聪明狠辣的缘故么？他毫不怀疑，倘若梅青当真要对付哪个人，那么那个人绝对没那么容易能逃得脱。梅青是他所认识的女子之中身手最强的，头脑反应最快的，非一般女子可比。
想到此处，他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往上勾了勾。男人么，总是喜欢征服真正的强者。梅青，无疑便是这一干女子中的强者。
他看了看正与名天行酒令的南宫玉，眼睛微微眯了起来：玉郎，咱们便来比试比试，看看是谁最后摘得头筹！
又过了片刻，见绿桥和名珠实在是输得太惨了，再不能继续喝下去了，众人都提议换个地方，到华府的后花园里赏月。
于是华羽飞令人撤了酒席，又让人在花园里布置了一番，众人这才移步到了后花园。
这个花园并非梅青那一日闯进的那个，华府极大，有两个花园也并不为奇。且那个花园向来是不让外人进的，梅青那一日也是误打误撞才进去的。
说是赏月，其实今晚月儿并不亮，淡淡的朦胧的月光照在众人身上，倒是平添了一份神秘与宁静。
花园的石桌上摆着精致的糕点，不一会儿就有丫头上来奉茶。
众人说说笑笑，倒也和乐融融。
南宫玉本来一直担心名珠见了米小莫又要难过，没想到名珠倒是与米小莫挺谈得来，竹小童和绿桥在一旁时不时地搭上几句话，看上去仿佛四人是相识多年的朋友一般。反而是一向话多的梅青一直静静坐着，难得听她说上一句话。
他抬头看着梅青，只见她坐在绿桥身旁，时不时抬起眼来若有所思地四下看看，然后很快地又低下头来，悄无声息地盯着地面，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忽然发现了一个一直以来从未认真细想过的问题：他一直觉得梅青话多，聒噪，但实际上，梅青只是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才会话多，若是人多了，除非别人问她，否则她向来是不大插嘴的。他为自己这个发现很是吃了一惊。原来梅青并非时时刻刻都是聒噪的，她也有安静的时候，只是不知为何他竟一直忽略了这一点。
他正觉得有些懊恼，忽听得米小莫的声音响起：“玉兄，我听妈妈说起，下个月的十五，在宁川有个花魁大赛，据说若在大赛上得了花魁，便可获赠当年老凤神留下的凤珠，有很多姑娘为了那凤珠，都决定要去参加这个大赛呢！不知道你们可曾听说过这老凤神是何方神圣？为何他留下的凤珠，有这么多人想要？”
梅青一听“老凤神”三个字，差点就从椅子上跳起来。她猛地抬起头来，紧盯着南宫玉的脸，只觉得一颗心都快跳出胸口了。
但南宫玉尚未答话，却是华羽飞替他作了回答：“哦，这老凤神的事么，我倒是略知一二。据说这老凤神乃是世上罕见的武学奇才，神功盖世，江湖上几乎无人可以与其匹敌。却不知为何一日之间全族尽被人所灭，单单只留下了一颗凤珠。世人都道老凤神如此神勇，定是有神物相助，所以他留下的这颗凤珠也便成了世上奇珍。只不知那凤珠是如何流落到民间的。玉郎，你可知晓？”
不知为何，南宫玉竟下意识地看了梅青一眼。那一日在盟主府的遭遇瞬间掠上心头。虽然最后苏世南洗脱了梅青的嫌疑，南宫玉却着着实实是被吓到了。从小到大，他一向冷静自持，但那一天，他清清楚楚地感觉到浑身上下都在冒冷汗。直到苏世南说出“不是她”的时候，他的内衣全都像被水浸泡过一般湿淋淋的贴在身上。
此刻梅青的眼睛在暗夜里看来宛如两汪深潭，深不可测。
南宫玉心中一跳，脸上却没有显露出来，只是冲着众人笑笑道：“羽飞兄，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不过这个花魁大赛我倒是听人说起过。小莫，你……要参加吗？”
米小莫嫣然一笑道：“玉兄，你觉得……小莫应该参加吗？”
美人一笑百媚生。
南宫玉不敢细看，很快地掉开了视线，称到华羽飞身上，问道：“羽飞兄，那凤珠当真是个神物么？若真是个神物，小弟倒是觉得……小莫不防一试。”
华羽飞冲他揶揄地笑笑，暗道你小子这烫手山芋抛得倒是挺快，口中不紧不慢地道：“这个么？我也不敢妄下定论。毕竟……这世上真正见过老凤神的人没几个，知道那凤珠的人更是少之又少。但这凤珠既然是那老凤神所戴之物，必不会是什么寻常之物。小莫，红玉楼的妈妈定是已打定主意要让你前往夺这花魁了罢？”
他料定红玉楼的老鸨再不会放过这等扬名的机会，果然米小莫一听他的话，便微微一笑，柔声道：“华大哥果然机智过人，妈妈确是有此打算。”
话音甫落，梅青忽地跳了起来，冲到南宫玉面前，一把拽住他的衣袖，兴冲冲地说道：“公子，我也要去！咱们也去吧！去吧！”
南宫玉皱眉看了她一眼，问道：“你去干什么？你也要当花魁么？”
梅青翻了翻眼珠，怒道：“你瞧不起我么？你觉得我是个丑丫头，得不了什么花魁的名头么？”
南宫玉一怔，忙道：“我什么时候这么说了？”
梅青扑哧一笑道：“哎，公子你要这样说也没关系！你就带我去那儿看看吧！我也不当什么花魁，我就看一眼那什么牢什子凤珠就好！就看一眼！”
南宫玉抬头看看她，只见她两眼闪闪发光，活脱脱一个小财迷的模样，心中不禁暗道你要真的只看一眼就算的话就当真谢天谢地了！他可丝毫不敢忘记梅青见了宝物就抢的恶习。他正沉吟不语，米小莫倒是替梅青求起情来了：
“玉兄，就让青儿姑娘去看看吧！便不参加大赛，也有很多人要往那去看看热闹呢！”说着，她又回头对名珠姐妹笑道：“名姑娘，你们姐妹俩不如也一起去看看吧，就当出外游玩一番，长长见识。”
竹小童不等名珠发话，便连连点头，口中只道：“对对对！师兄，你带我们大伙儿一起去吧！老闷在府里一点儿也不好玩！哎，要不，姐姐你也参加那什么花魁大赛吧！说不定一去就把那凤珠给拿回来了呢！”
梅青盯着竹小童看了两眼，心中暗自叹息：唉，你从小便只知道玩！她咬了咬唇，收回视线，看了看南宫玉。
南宫玉四下望望，众人都在等着他拿主意，他只得缓缓点了点头，说道：“去看看也无不可，只不过须得跟师叔说一声。至于花魁大赛么，名珠你若真想参加，也得先问问师叔和婶娘的意思，不要自作主张惹他们生气。”
名珠脸上发烫，哪好意思说些什么，只是缓缓点了点头表示听见了。
南宫玉抬头看了华羽飞一眼，忽道：“羽飞兄不如和我们一起吧？”
华羽飞想了想，笑道：“好，到时候如果无事的话便一起。”
南宫玉和梅青都是面露喜色。前者喜的是路上终于有了知己作伴，后者喜的是这一路上又可以看见那张酷似老爹的脸了。
众人又说笑了半个时辰，看看天色已晚，纷纷起身告辞。
华羽飞也不强留，夫妻二人将众人送至门口，米小莫先坐轿离开，名家三兄妹则要和南宫玉一起骑马离开。
南宫玉和华羽飞话了别，正要转身上马，梅青忽道：“公子，我……我不回去！”
众人闻言一惊。
华羽飞略一思索便有些明白过来，只怕此事又和父亲脱不了干系。他看了南宫玉一眼，只见南宫玉一张俊脸登时沉了下来：“青儿，你又想干什么？”
梅青忙向后退了几步，躲到华羽飞身后，支支吾吾地说道：“我……我把那些草药整理一下，明天再回去成不？呃……”见南宫玉的脸色越来越沉，她忙又补了一句：“我好久没见到绿桥姐姐了，我想留下来和她说说话！”
南宫玉暗暗咬了咬牙，梅青躲在华羽飞身后，只露出半张脸来，目光躲闪，分明一副扯谎赖皮的模样。他极怀疑她真的是为了这两个原因而留下来，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难不成当真要将她强行带回去么？
便听得绿桥温婉的声音轻轻响起：“玉郞，青儿说得极是，我也好久没见着她了，那一日她忽然离府，我和相公很是担心，派人找了许久都找不着，今天见到青儿安然无恙真的很高兴。今夜便让她留下来罢，明天让府里的人送她回去如何？”
华羽飞接口说道：“是啊玉郎，明儿日落之前，我亲自将青儿送回南宫府，如何？”
话已至此，南宫玉还有何话可说？只得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他冲梅青招了招手，梅青不肯上前，只道：“公子有什么话赶紧说吧！名珠他们等着你呢！”
南宫玉又是暗暗咬牙，尽力平缓地说道：“这里不是南宫府，你不要再惹出什么事来让羽飞兄和嫂子麻烦！”
梅青在华羽飞身后冲南宫玉做了个鬼脸，伸伸舌头道：“知道啦知道啦！公子快回去吧！”
南宫玉瞪了她一眼，再次和华羽飞夫妇辞别，这才上了马和名家兄妹纷纷离去。
梅青盯着他们的背影，直至消失在竹林深处，这才同华羽飞夫妇二人返回府内，府门在他们身后缓缓关上了。
作者有话说
第103章 第一百零三章 暗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