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裳醉》杨玢

66、如此如何是好

　　走出节度使府邸之后，云天程心中是五味杂陈。独自一人走在大雨滂沱之中。街上是阒无一人。云天程在云雾山是得到名师真传，要用遁影之法到达客栈之中是眨眼之间事情。可是现在云天程想要在这样的雨中走走。微微冰凉的雨水打在脸上，有那么一份清醒。路上的行人都不知去了何处，秋风拂面，大雨便顺着方向哗哗啦啦往脸上坠落。
　　直到天黑时候还没有归来。云顺一直在房间之中焦急等着。在临行的前一晚。安乐公主派春梅可是三番五次的交代。天都黑了，还是不见云天程回来，出点事情的话，那么在公主殿下面前可是无法交代。云顺正在屋子之中走来走去。
　　云天程一步步向前走着，路上可是雨水如河流一般。鞋子湿了，衣服也是湿漉漉样子。这个时候有点落魄。本来在云雾山之中有些逍遥自在，进入京城之后，发生之事，便是百转千回，另有一些苦恼在心里。大雨一直如盆泼一般。走了很长一段时间之后便有了寥寥无几的行人，零零星星，人很少。那些人便是一些身穿蓑衣迫不及待的赶路之人。自古逢秋悲寂寥，看着路上古孤零零行人，便是喟叹不已。
　　来的时候借用是白公子的马车，但是想不到走回去的话，感觉路程是那样的漫长。云天程慢慢地向前走着，在身后有一个人跟了上来，云天程很警觉，便转身一瞧。在大雨之中，有一位女子撑着油纸伞，迈着轻盈步子上前。身边有一个灵巧的丫鬟上前。云天程思量：“是那位白家姑娘，他来作甚？”
　　云天程放缓脚步，有意无意的等着女子能够上前。
　　果不其然，女子便还是上前。
　　云天程脸上露出笑容，但是不断落下的雨水遮掩了那份和煦的笑容。
　　女子上前向云天程深深行礼。女子很有礼貌，似乎更是特意跟了上来。
　　云天程作揖，向女子行礼说道：“不知姑娘这是何意？”
　　女子也露出笑容，说道：“方才见驸马有些不悦离开白家，小女子实在担心驸马会淋雨这辆，便跟上看看驸马可有去处？若是未曾有去处，便跟小女子回去白家，一切便由白家打理驸马的一切。”
　　云天程说道：“不妥，公主殿下要到了，若是真跟姑娘去了白家，兴许公主殿下会动怒。并非本驸马不回客栈。只是想要清醒万分，这一路上发生诸多事。真真假假，一切都是令人心中气愤，故而心中是万分糟心。姑娘请速速回去，这雨越下越大，姑娘请尽快回去。”
　　女子轻轻再次行礼说道：“公子，如是有任何有用到小女子地方，那么请马上告知小女子。”
　　云天程转身大声说道：“一定会用到姑娘，以后请姑娘鼎力相助便是。”
　　女子眼眸之中露出深深的情愫，暗自思量：“当年吾去云雾山学艺，在山中迷路，若非公子搭救，小女子便死在云雾山中，当年云雾山仙人未曾收我为徒，但是公子那份情谊小女子可是记在心里。可是公子成为驸马之后，似乎当年的一面之缘便不会记得。”
　　云天程轻轻转身思量：“原来这白家姑娘乃是当年上山寻找仙人那位小姑娘，不知他从何处听来山上有仙人，若非师父搭救，兴许这姑娘便葬身在山林之中。”
　　丫鬟问道：“大小姐可是认识当朝安乐公主驸马？”
　　女子微微点头说道：“是啊！可是郎君已然是未曾想起吾是何人。”
　　丫鬟说道：“可是云公子可是安乐公主夫君，乃是皇上陛下亲自赐婚，小姐如此的话，岂不是有无数的相思。”
　　女子转身说道：“两情若是长久时，岂在朝朝暮暮。如是那安乐公主是那很好之人的话，那么便愿君能一切安好。如此的知足了。”
　　丫鬟深深叹气说道：“怪不得我家姑娘这些年一直郁郁不乐，原来是这样。在小姐心中早就有云公子。可惜这云公子已经成为高高在上驸马，听闻那安乐公主可是雷厉风行。如是知晓我家小姐对驸马有意的话，那么白家便会大祸临头。”
　　云天程走了很久，天色彻底黑了起来，路上的行人真正的少了很多。云天程便到了客栈门前。客栈之中可是灯火阑珊。云天程在客栈门前等了等之后。便转身走到后窗位置，纵身跳起，翻身进入窗子里面。
　　云顺正在屋子里面打盹，见有人从窗外翻身进入。便立即振作精神，手中长剑迅速出鞘。手中长剑便迅速到了云天程面前。云天程便见云顺手中长剑到了脖子底下，便站在原地看着云顺手中长剑如闪电一般戳来。云顺见是驸马到来，便立即收住长剑。半跪在地上行礼说道：“属下未曾看到是公子前来。”
　　云天程低头看着山上湿漉漉衣裳说道：“你叫店小二送些炭火来，若是身上这衣裳不能烘干的话，那么本驸马便要着凉染上风寒。”
　　云顺微微点头说道：“公子请稍等。”
　　云顺看着主子身上滴滴落下的雨水，速速向外走去。
　　不多时，周飞走了进来。向云天程行礼说道：“驸马，若是有事便让微臣去做，驸马如此便是让微臣情何以堪。”
　　云天程轻轻一笑说道：“大人想要帮本驸马的话，那么便自有用到大人地方。”
　　周飞点头说道：“那多谢驸马了。之前有人传言安乐公主驸马乃是山中长大粗鄙之辈，真是未曾想到驸马乃是这般有才华之人。这白家可是节度使之家，大权在握，手中有无数兵马，此次怕是很难招惹。驸马要想好怎样才能不动干戈将事情解决。”
　　云天程深沉望着周飞一笑说道：“看来大人是知晓此地发生之事。真不知阁下是从凉州而来，还是从京城皇上处领命前来。”
　　周飞一笑说道:“哈哈，有些事情怎么可能瞒得过驸马。微臣五年前乃是凉州刺史，如今微臣可是刑部尚书。陛下知晓这一路上有些贪官污吏。微臣便一路与驸马前行，路上会有所相助驸马。”
　　云天程严肃盯着周飞说道：“哈哈，看起来周大人是未曾说实话。为何要在本驸马面前这般隐瞒。是父皇不让你将事情公布于我。”
　　周飞说道：“不错，微臣便是为了驸马安危而来，也是此次查访江南的另外一位钦差大臣。便是为了麻痹江南那些官员，真亦假来假亦真，真真假假，让他们捉摸不定，如此便能让驸马爷安心查案。到了江南之地，微臣便会大张旗鼓去查案，给驸马制造机会。加上公主殿下，那么驸马便能暗访。”
　　云天程低着头思量：“看来父皇此次是将江南之事放在心里，这三路人马皆是为了江南之事，即便是盘踞在江南势力再大，防的一路，防不住三路齐头并进。”
　　周飞说道：“陛下真是英名，一切便是如此安排。真是英名。”
　　云天程转身思量：“父皇谋划自然是周全，唯恐江南之事，有人要挡在生死之间，不是本驸马便是此人。可安乐公公主绝不会出事。可惜周大人还猜不到父皇心思。”
　　周飞问道：“不知云顺为驸马准备炭火去了没有？”
　　“来了。来了。”门外云顺端着火盆走了进来。云顺将火盆放在桌子前说道：“稍时，店小二会将炭送来。且会烧红火盆。”
　　云天程问道：“那位姑娘可好？”
　　云顺说道：“那位姑娘无事，看起来有些心事在，且并非是有伤感之气。”
　　在城外百里之外，路上是泥泞难行，众人推着马车继续向前。春梅亲自站在马车前，指挥众人在推着安乐公主马车。铁甲军在大雨之中是极其严谨，即便是大雨倾盆，依旧是井然有序，目光如电，严肃观望周围。公主府众人是喊着号子 ，推着马车。泥泞的路上坑坑洼洼，车辙总是陷入。公主殿下又不能轻装简行。
　　云昭昭掀开车帘问道：“春梅，若是实在不能行走，吾与公主殿下便下车，如此便会轻巧一些。”
　　春梅大声说道：“云小姐与公主殿下可不能下来，公主府带来不少人，众人同心协力，交替推车，即便是慢了一些，定然不能让公主殿下淋雨。”
　　云昭昭说道：“多谢春梅姑娘了。”
　　安乐公主闭着眼睛，坐着棉垫子，身上盖着毯子，靠在车房壁上闭着眼睛。
　　云昭昭思量：“公主殿下为了见到我那傻弟弟，可是彻夜赶路，这会儿便睡了，不然会怪罪众人不能迅速前行。”
　　安乐公主闭着眼睛说道：“叫探子前去前方看看，可有遮风避雨之地，叫所有人前去避雨，可不能让众人吃苦。”
　　云昭昭一听自言自语说道：“莫非公主殿下在说梦话。”
　　“本公主未说梦话，你速速安排人去寻能遮风挡雨之地，此刻驸马定然也在避雨，能赶上驸马，众兵士要与本公主继续赶路，可不能委屈将士们。”
　　云昭昭有些吃惊，看公主是颇有一些良善之心，便说道：“我这就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