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助的女孩说爱我》米酒爆炸

6、变故

　　盘山公路上，一侧就是万丈深渊，沈安紧张地开车，一边还和店老二拌嘴。

　　拌嘴，是常态，老二和她是室友的时候，就爱说她。

　　老二性格保守，经常看不惯沈安嬉皮笑脸的，沈安也冤，说我笑关你屁事，你家住海边啊管这么宽。

　　老二气得半死，半天没说出一句话。

　　沈安从中找到了乐趣，乐此不疲天天在老二面前搞怪，老二就对她翻白眼，气呼呼地抱着书去图书馆学习。

　　沈安原本觉得，老二对自己，是挺讨厌的，没想到有一次体育课，她和人打打闹闹摔倒了，老二不知道从哪窜了出来，竟然是第一个扶她的。

　　沈安崴了脚，她人缘好，身边立刻围了一大圈人嘘寒问暖，老二莫名就被挤开了。

　　沈安立刻叫住她，单脚蹦跶着拉住她的胳膊，老二板着脸甩了一下，却没使劲，任由沈安借力扶着。

　　沈安那天就知道，这人是个死别扭，老傲娇。

　　后来两个人成了好朋友，毕业能一起创业的那种。

　　电话里，老二问她是不是死山里了，沈安笑嘻嘻说你放屁，自己是去拯救了一个女孩。

　　老二说我求求你了，你别去当人家救世主了，你看在四年室友的情谊上救救我吧，我要被这群上帝搞疯了，你再不回来我就要过劳死了。

　　“还有你那个前女友，那姓鱼的。”老二说起这个就来气：“你自己的烂摊子能不能处理好啊？从你出差那天起，她天天来，来就问你在不在，我说你出差，她就每天等着。我给她你的微信，她还不要。她有病吧！”

　　“那她来了消费了没。”沈安关心这个。

　　“……消费了。”还不少。老二忍了。

　　“等我回去处理。”沈安有点头疼，“反正你别跟她说我的事就行。”

　　沈安挂了电话，去摸口袋，这一摸吓了一跳，她家里的钥匙没了。

　　沈安开始回忆，送顾年回家的时候钥匙还在的，她确定自己摸到了。

　　她给小孩擦眼泪时，还听到钥匙响了。可能是掉顾年家院子里了，沈安立刻给顾年打电话。

　　无人接通。

　　沈安也没多想，也许小孩在忙。又打了几次，还是没人接。

　　沈安犹豫片刻，看了看天色，最终选择掉头。

　　汽车冲上山坡。

　　这一来一回，天有点黑了，沈安下了车，估摸着今天估计走不了，等会得去找个民宿。

　　沈安走到顾年院门口，正要喊她，陡然间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刺耳的尖叫。

　　是顾年。

　　沈安脸色一变，脑子里什么都没想，立刻大喊一声顾年。

　　哐当一声巨响，门板被猛踹开，狠狠撞在墙上，金属锁蹦飞几米，锁还没落地，沈安闪电般冲了进去。

　　里屋一阵东西倒塌声，参杂着顾年的呼救，一个一身酒气的老头攥着顾年手腕，听到巨响，慌慌张张往窗外看。

　　下一秒，场中窜出了第三个人，沈安凝神一看，当即大怒，大吼一声放开她！

　　那老头明显没把沈安放在眼里，在村里横惯了，张口就要骂。

　　沈安没给他说话的机会，单手暴怒地抓住老头头发，强行把他拖到桌子边，一脚踹向老头膝盖窝。

　　咚的一声，老头跪在地上，又痛又怕，膝盖和头皮的剧痛让他酒醒了大半，绝对的力量压制另老头恐惧起来，怪叫着求饶的方言。

　　沈安面无表情，按着他的头，把他脸往桌角上狂磕。

　　一下、两下、三下。

　　血花四溅，沈安冷着脸，五指用力，铁钳一般直到哀嚎的老头没了声，沈安拎起老头后领，扔死猪一样，砰的一声丢出门外，扬起大片尘土。

　　整个过程不超过一分钟，巨大的声音和惨叫惊动了村里人，外面有人疑惑的叫唤。

　　与此同时，里屋一片寂静，顾年惊魂未定，拿着一把剪刀，呆呆地看着沈安，瞳孔完全没有聚焦点，牙齿得得作响。

　　沈安在裤子上抹了抹手上的血，试探着向前走了一步：“顾年……”

　　剪刀哐当坠地。

　　顾年扑进沈安怀里嚎啕大哭。

　　从警局出来时，夜已经深了，沈安打完电话，站在这座山中小镇的水泥路上，抬头看起了星星。

　　山中无灯，星星闪的惊人，月光照出两人拉着手的影子，沈安低头问小孩饿不饿。

　　她身后是明月，头顶是星辰，微风吹过，带来她身上的温暖的香味，顾年眼睛热热的，拼命抑制住眼泪，摇头。

　　沈安说你不饿才怪，我都听到你肚子叫了。又说好吧，其实是我饿了。

　　沈安带着顾年去她老师家蹭饭。

　　“这个点，店都关门了，”餐桌上，老师很高兴地摆碗筷，招呼沈安坐，她们默契地不提老头的事。

　　“镇上没旅店，吃过饭你们就在我家睡吧。沈女士，我这是自建房，档次低了点，但楼上还有两个房间，三件套都是齐全的，你放心住。”

　　沈安哎了一声，端起杯子，让她叫自己名字就行。

　　两个大人聊天，顾年默不作声地吃饭，有人提她她就应一声，乖得很。

　　顾年依然是怕的，余悸久久未散，视线忍不住追随沈安。

　　沈安看做派，显然当惯了饭桌上的主导者，令人忍俊不禁的俏皮话一句接一句，不冷场。

　　她很会聊天，谈起自己上学时的糗事，听的老师两眼放光，追问她是不是真的。

　　沈安眼睛一瞪，佯装生气猛拍桌子，强调自己从来不说假话。

　　老师笑的不行。

　　吃完饭顾年去刷碗，两个大人坐在客厅商量事情。

　　“沈姐，你把那老头打瞎了，就一点都不怕？”

　　老师有点担心。说实话接到警方通知时，她被惊的说不出来话，一个是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一个是震惊于沈安下的狠手。

　　医院那边说，老头两只老眼遭到尖锐物体撞击，致盲了。

　　沈安嗤了一声：“我已经手下留情了。没事，你别担心，我这个完全属于正当防卫，无论在哪里讲，我都占理。而且我还受伤了呢。”

　　老师闻言，心里一惊。

　　“严重吗？伤口在哪。”

　　“有点，我很久都没受过伤了。”沈安皱了皱眉，捂着手腕，凑过来，手掌掀开，是一条细小划痕，都快愈合了。

　　她长长地叹了口气，真情实意：“我没问他要医药费就很仁慈了。”

　　“……”

　　老师哭笑不得，想了想说：“不过这老头瞎了也好，起码他不能再出去害人了。你不知道，他是惯犯了，他们村里有几个小孩都遭殃了，大人还不让报警，觉得丢脸。”

　　“这地方就是这样，”老师叹了口气，“越是落后的地方，对女孩的束缚越多，明明是被害者，遭了罪，他们还说她自己有问题。我有时候真是怄的慌！谁能告诉我凭什么？”

　　沈安和她碰了一杯。

　　老师鲜少有听众，遇见沈安，她很高兴：“姐，我佩服你，就冲你敢对人下死手这一点，我就服你。”

　　“不过顾年这孩子，肯定不能在家住了。”

　　老师又叹气：“村里人法律意识淡薄，盯上顾年的人不止一个，今天你能救她，明天呢？后天呢？姐，你说她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