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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   凌月并未回答,只是一个劲地往窦太后的怀里扎,好似这样就能为自己带来安心。
      窦太后见状,微微一笑,也不逼她,少见的开始说起自己的年少之事。
      “不论他人,只说外祖母,如你这样大的时候可要难多了。家中清贫,不得已离家入宫,侍候宫中的贵人,后被吕后赐给诸侯王。我那时也才比你大那么一点,想家,想家中的兄弟亲人。所以求了负责整理名籍的宦者,想让他将我放进去赵国的名簿中。结果......”
      说至此处,窦太后也不由得心生感慨,“有时,就是会有这样或那样的阴差阳错。结果你也知晓了,宦者疏漏了外祖母的请求,将我放进了去代国的名簿里,且已呈报给吕后。不得已,外祖母只能随着其他几人来到代国。当时说是万念俱灰也不为过,怕是此生都不得归乡,不能再见家中兄弟。哪里会预见到今时今日的尊贵呢。”
      “再瞧瞧你,生在锦绣堆里,受尽宠爱,有翁主的尊号,有封邑的供奉,未来的郎君是一国太子,甚至...一国天子。试问有哪个小娘子能尊贵过你?外祖母当时进你外祖父的后宫也不过是一小小的美人,身后无靠山,也比不得王后的恩宠。若非幸运生下你阿母,还有你两位舅舅,如今是何境地还犹未可知。”
      “外祖母在那样艰难的境况下尚且能趟出一条路来,你已是握着绝佳的天时地利,还能走的不稳当吗?等你成为这座长乐宫的主人时,再回想今日忧惧难安的自己,怕也是会笑话吧。”
      “外祖母......”凌月犹疑了一下,才继续道:“外祖父待您好吗?”似乎自己也觉得有些强人所难了,马上道:“外祖母不便说就算了,月儿就是这么一问,不是故意令您为难的。”
      窦太后似乎因这个问题,有片刻的失神,不过很快就恢复如常,摸了摸凌月的头,道:“好...也不好。好是因他给了我安身立命之地,还有三个孩儿。不好是因他心里的人不是我,前有王后,后有慎夫人,还有......”
      窦太后实不愿意在外孙女面前提到男宠这两个字,便摇了摇头,“无论从何说起,你阿母还有你两位舅舅,才是我最大的底气。这话用你身上同样如此,或许终有一天郎君不再可靠,自小一起长大的情意也慢慢褪去,那你的儿子一定是你最大的依靠。”
      “万一......我没有生下儿子......该如何?不是谁都有如外祖母一样的大福气......”
      不是凌月非要往坏处想,只是由不得她不想,薄娘子的例子尚且在眼前,她是无子被废。就是有子如戚姬,栗姬似乎结局也不算好,戚姬甚至称得上凄惨了。
      想至此,凌月不由得苦笑,无论无子还是有子,身在君王之家,一旦被厌弃了,就诸事皆休。绕了一圈不过是又绕了回来。
      窦太后不知凌月心中所想,但绝听不得她的那种假想,或许更确切的说,是不愿出现她所说的那种情况。
      忍不住拍了下她的后背,轻斥道:“莫胡说,你是我的外孙女,是生来尊贵的翁主,怎的就没有福气了。你的福气大着呢。”
      说着念叨道:“望诸仙鬼神莫怪,她小儿家不懂事,乱说的,莫要听进才是......”
      说完,犹嫌不够,又让凌月重复了一遍。方才稍稍安心。
      只是对着凌月,还是无甚好脸色,“我看你还敢胡说......”
      凌月赶紧讨饶,“外祖母莫要生气,是月儿不懂事,您消消气,我一定替表兄生很多儿子。生到他嫌烦为止。”
      窦太后直接被逗笑了,“他哪会嫌烦,男人总是盼着多子多孙......”
      “那就让他的很多个儿子给他生很多个孙子......”
      闻言,窦太后更是绷不住,笑弯了腰,用手指点了点她,“你呀你......到时你跟彻儿被一堆孙子围着唤祖父祖母,你们两个一起去被烦扰的头疼吧......”
      凌月脑中不自觉地浮现出那个画面,年轻的她和刘彻被一群小娃娃围着唤祖父祖母,手足无措的两人怎么看怎么滑稽......
      最终也忍不住笑弯了腰。
      窦太后听她终于笑了,也是松了口气。以为她是想通了,说道:“就该这样,你就安心等着你的郎君携盛势去迎你,成就夫妇之好。”
      凌月脸上的笑容逐渐没落下去,很快又再扬起,只是其中多属无奈,但并未再说何扫兴之言,点了下头,“月儿...明白的......”
      翌日一早,祖孙两人正说着话时,宫人前来禀告,“长公主已至殿外......”
      窦太后闻言一笑,“你阿母倒是来的早......”
      话音才落,就听得馆陶长公主故作埋怨的说话声,“每次来,您总要来上一句,可是不欢迎女儿?”
      “不欢迎,你不也是进来了。若真拦着你,你怕不是还要强闯?”
      馆陶长公主边笑,边径直走至祖孙身边,跪坐了下来,“女儿可不是来跟您吵嘴的。女儿来接月儿归家。”
      说着看向凌月,“可是收拾好了东西?”
      凌月还有些未反应过来,“如此急的吗?”
      这句话倒是提醒了窦太后,一脸才忆起的样子,“我就说似是忘了何事,原是忘了与她说你今日要来接她归家之事。”
      “阿母,如此重要之事,您竟也能忘?”馆陶长公主颇有些哭笑不得道。
      窦太后被女儿噎的一哽,她倒是想说,却被外孙女突如其来的情绪给搅合地忘了,光顾着给她讲道理,如何还顾得上其他。
      只是这话不便拿出来应付女儿罢了,于是摆出一副不乐的样子,“待你到我这个岁数,还不一定有我的记性好。”
      不愿再跟她歪缠,直接吩咐宫人去为凌月收拾行装。
      随即在面向凌月时又是另一副面孔了,摸了摸她的脸,又一直往下摸到肩膀,“今日就随着你阿母回去,安心备嫁,待来日再来外祖母这里,可就多了一层身份了。”
      凌月努力扯出一个笑容,“嗯,月儿明白,就是有些舍不得外祖母......”
      倒是窦太后先收起情绪,笑话道:“瞧瞧这是作何,不过一些时候不见,又是嫁来自家,哪里就有这许多离愁别绪了。这就随你阿母回吧......”
      待告别窦太后,母女两人出了宫门,馆陶长公主回首看了一眼肃穆的宫室,叹了口气道:“本以为只是送你侍奉你外祖母一些时候,未曾想就要将你嫁出去了。虽早有准备,可这心里......”到底空落。
      话到嘴边却被馆陶长公主强忍着咽了下去,“罢了,先回吧......”
      母女两人各自怀着心事,因此一路都无话。等到了宅邸,发现堂邑侯,以及陈须,陈蟜,陈阿娇夫妇皆在。
      众人互相见了礼,俱在正堂落了座。
      馆陶长公主道:“唤你们来此,想必都已知晓了吧。陛下欲提早为太子与月儿成婚礼,就在今年六月上......咱们家也要操持起来了。你们作为月儿的父亲,兄姐,理应筹备起诸事。”
      虽此事还未有明旨下来,不过宫中并未有隐瞒之意,因此传的极为迅速。不过短短一日,长安城该知道的都已知晓的差不多了。
      堂邑侯自有其消息的渠道,算是早早知晓,此刻难掩喜意地接道:“这是自然,太子妃出在我陈家,是我陈氏一族的荣耀,又岂敢有慢待之意。”
      馆陶长公主点点头,说出了堂邑侯最为关注之事,“月儿是你陈家的人,理应如此,也会如阿娇一样,在堂邑侯邸出归......”
      倒是堂邑侯未有想到,馆陶长公主一开始就说清此事,他还以为只得他来开口请示......不管如何,堂邑侯总归是松了口气。
      他深怕馆陶长公主一时冲动令女儿在这边宅邸出归,届时,他陈氏一族沦为笑话不说,怕是还会流出太子妃不看重父家等等的闲话,岂非是令人轻慢他堂邑侯家......
      而馆陶长公主不在乎其他,却是不能为女儿增添话柄。如此一来,夫妇两人也算是殊途同归了。
      不过馆陶长公主松口归松口,该警告的事,也没落下,“别让一些人碍了我月儿的眼......”说完就不再理会他,而是看向长子和次子夫妇说起了话。
      待听得诸人皆是应承会仔细行事,馆陶长公主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就是陈阿娇的话,多少有些阴阳怪气了,“谁让她是未来的太子妃呢,我可不得此刻就要替她做事,讨好她......”
      馆陶长公主忍了又忍,终是没忍住,横了她一眼,“什么话进了你嘴里就变得如此不中听。不会说话就给我闭嘴,只埋头做事就行了......”
      说着自己都放弃了,“算了,你也非是那做事的人,只不多事添烦乱便成了......”
      “这可是阿母您说的,那我就恭谨奉教了......”
      陈阿娇虽如此说,还是私下来看了凌月一眼,态度仍是别扭,不过凌月能听出里面的关心之意。
      “看你还能躲起来看书简,可见并不焦躁难安嘛。也对,自小你就总是这种淡然,好似对任何事都看不进眼中的态度。着实不讨喜。我还以为...哼...算我白来一趟......”
      说完扭身就走,也不管凌月是何反应。
      凌月看着她的背影,又看向手中的书简,苦笑起来,看了好一会儿的书简,居然拿反了。可见她并非是如她看到的这样,淡定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