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梦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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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德=西尔维娅斯塔菲=杰德•斯塔菲
试了一下加各种符号来标注伪装出来的人物，发现和对话混淆的厉害。整个就是各种眼花……于是，我选择在文前面加附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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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分钟后。
格林顿议员和希尔小姐并排躺在一条黑暗的通风管道内。这里是防备恐怖分子毒气袭击的备用通风道，平时不使用，而且格外宽敞一些。格林顿议员的手腕上拴着造梦机的细带，而希尔小姐，她只是在沉睡。在前后逼仄窄小的管道内，卧伏着其余六个人。
“我们有两小时。也就是梦里的四十小时，不到两天。定好时的音乐会把我们叫醒，阿瑟的音乐时间比我们的早两分钟，负责把议员和秘书放回原位。他们苏醒的时间会晚十分钟。无论如何，每个人要在十分钟内醒来撤退。”
科布支着手肘，他的眼睛在黑暗中发出光芒，不容置疑的声音在狭窄而黑暗的空间中碰撞。阿瑟打了一下响指，表示确认。阿丽阿德涅在发抖。西尔维娅的手扶在她肩膀上，手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套装烙印下来。那样轻，却平复她剧烈的心跳。
“我们走吧。”科布率先在手上拴好绑带，戴好耳机，躺下。
西尔维娅看着每个人睡去，按下筑梦机按钮，然后躺下将绑带拴在自己手腕。
黑暗重新归于寂静。
格林顿议员走出洗手间，对着镜子侧头看看自己的发型：“今晚有点冷，是不是？”
“是的，议员先生。”阿丽阿德涅回答，“也许我们回大厅去就会暖和些。”
通风道里当然有点冷，为了不把目标冻醒，下次有类似的事情要带一条毯子。她一边想，一边灵敏地转身跟随着议员，等他完全背对镜子并且走出几步之后，用指节轻敲女间的门：“我们该走了，希尔。”
“我来了。”漂亮的“希尔”小姐旋即出现，她的背影在镜中依旧是棕红盘发，映在侧面镜中，却显出一头披散的金发。
两名女秘书追上格林顿，希尔小姐转头向阿丽窃窃私语，她的私语声有点大，刚刚好能让格林顿议员听见一点点：“明天的日程表上为什么要加上着重标记？”
“是斯塔菲先生特意要求的。他说要给议员定12月3日的飞机。据说去年飞机订起来很困难，所以今年要提前一个月订下航班。”阿丽阿德涅的回答率真诚实，即使是格林顿议员，也不会怀疑她提及这个敏感日期的动机，“但是他没有说行程内容。所以我想等柯丽回来再问她意见。”
“阿丽克？”格林顿议员一边迈步向前，一边回头，他难得正面面对阿丽，“这是你的名字，对吗？务必给我和杰德定他说的那班飞机。但是请保密，二位小姐。”他露出政客特有的魅力微笑，就是说眯起一点的眼睛，和看上去诚实可靠的笑容，举起手指在嘴唇上比了个“嘘”。
“好的，一定！”希尔小姐完美地微笑着回答。
步入大厅，人群好像充满宝石的金色溶液一般流动着，各种意味深长的眼波和手势，掩映在香槟杯的光斑和泛动云贝母光亮的眼影后后面；每个人都露出自信得几乎狂妄的眼神，好像在这复杂的暗流汹涌中游刃有余，任何一个都不肯认输。
一个黑发的男人突然向格林顿议员打招呼：“嗨！查尔斯！”
“哦杰德，你来了！”格林顿议员迎上前去，笑容满面，微微眨眼，做出一个很难以察觉的眼色，“谢谢你的周全考虑。”
“别这么说查尔斯。”杰德•斯塔菲露出略带无奈和宠溺的笑容，回头带出一个女孩，“你见过我女儿，朱迪。”
“你好，查尔斯先生。”朱迪眨动一双大胆的绿眼睛，一件显眼的金色亮片晚礼服衬托出年轻的胸脯，欢快地跟人打招呼。她显然很少参加这样的酒会，显得兴奋又躁动。
格林顿议员高兴地和她说了几句，就端着杯子和杰德凑在一起，面容严肃地谈论着什么。
希尔抬起头，杰德和格林顿所站立的位置在金色大厅上巨大圆形水晶吊灯的下方，正好在圆形的边缘，只要再往里走一步。
阿丽阿德涅面对面看着自己的朋友，有点惊讶，下意识地回头看希尔。却发现希尔正向朱迪使一个向上看的眼色。朱迪飞快地眨了下眼表示知道，扭头向杰德和格林顿议员大声说：“爸爸，我想去那边看看！”
杰德明显不希望这个爱惹祸的女儿离开自己的视线，回头想叫住她的时候，朱迪已经走远。
阿丽阿德涅回头和希尔对视一眼，抬头望向水晶大吊灯。
头顶上忽然传来一声巨响，是金属被猛然拉断发出的崩裂声，紧接着是如潮水或者说如冰凌一样的声音。大吊灯还勉强挂在上面，但谁都看得出它已经摇摇欲坠。被刚刚的震动摇晃起来的大量金属和水晶互相碰撞，碎裂，摔在地上碰成无数碎屑。名媛和绅士们纷纷惊叫着逃开。
人群空出的位置上，只有朱迪好像被吓坏了，目瞪口呆地抬头看着大吊灯——她就站在那巨大圆形的正下方中央。
“朱迪！！快躲开！”杰德叫起来，但朱迪毫无反应。
希尔突然稍微后退了一步，把目光移开看着别处。阿丽阿德涅发觉她的异常，偷偷靠过去，向朱迪的方向一瞥，用极其小的声音问：“那是伊姆斯？”
希尔强自镇定地挺直脖颈，点点头。
阿丽阿德涅张口结舌，伊姆斯和朱迪……呃…………“那杰德•斯塔菲是谁？”
“那是格林顿潜意识里的斯塔菲。”希尔听到阿丽的问题，多多少少恢复了正常，“事实证明，他很信任斯塔菲，这对我们接下来的步骤有好处。”
又一声巨响，第二根钢圈断裂，大吊灯仅仅挂在最后一根固件上，带着簌簌发抖的无数水晶，以极其缓慢而恐怖的速度在微微地下坠。任何人都看得出，这个庞然大物在几秒钟之内就会完全地跌落在地上。
人群飞快地向后撤，水晶从那样的高度砸在地上，碎裂飞溅的威力不亚于一次机枪扫射。希尔迅速地背转身向远处走去，阿丽阿德涅犹豫地随后跟上。她有点不解，西尔维娅明知道这些碎片都是假的……
“朱迪！”杰德大喊着扑过去，要救他的女儿。
大吊灯发出最后一声悲鸣，乱晃着美丽的光斑，轰然坠落下来。
“杰德，别过去！”格林顿议员向前一个箭步，徒劳地想抓住杰德的胳膊。
一步，只有一步。
巨大吊灯的边缘正好砸在格林顿议员的额角上，他当时就昏了过去。
他睁开眼睛，满眼是白色。
杰德•斯塔菲走进病房：“格林顿，你终于醒了。”他头上有一个新伤疤，手臂上还打着石膏。他急躁地在格林顿耳边俯下身，目光焦灼，语气急促，“你睡了很久，我还以为来不及了。”
格林顿的脸色还很苍白：“那么今天是……”
“12月3日。”
“不！”格林顿发出痛苦的闷叫，好像有人挖出了他的心。
“别急。查尔斯”杰德竟然露出一丝微笑，“医生说你没有任何骨折，轻度脑震荡，但你已经睡了一个月。查尔斯，我知道你一定要来。所以花了大价钱，把你空运来日本。你现在在日本。只要你要去，我们随时可以走。”
格林顿的目光中露出强烈的毅力，艰难而坚决地从床上坐起身来：“我们现在就去。”
科布开门走进来，黑西装非常合身，发型和胡子都处理的整洁干净：“格林顿先生，请您先等一会儿，我们会派人给您办理暂时离开医院的手续。”
杰德点点头让科布出去，然后向格林顿交代：“这是我另外找的保镖，很可靠，并且保密。他不知道你是谁，只知道我的假身份。你甚至不必跟他对话。查尔斯，以你现在的状况，我们决不能单独去。”
格林顿露出十分不情愿甚至愤怒的表情，但依然忍耐住怒火，对杰德克制地一点头。
几分钟后，杰德和科布一左一右搀扶着格林顿走出病房，门口的玻璃门和窗户相映，反射出西尔维娅模糊的影子。
两人走出医院的时候，东京熙攘的街头开始飘散细雪。落在碌碌的行人头上，人人都低着头忙碌来去，在街道上留下清浅的脚印。细密的雪片缓缓落下，渐次在街道上染一层白，把人们走过的痕迹统统抹去。
和格林顿醒来同一时间，一座废弃的厂房中。阿瑟脱下外套，回过头，用认真冷峻的目光对准屋子中间，被绑在椅子上的另一个杰德•斯塔菲：“我们希望您能合作，先生。”
“我不会说的。”斯塔菲先生怒冲冲地大声说，“我不管你们是谁！我是华盛顿警察总署刑侦研究所的高级督察。不管你们是谁，伤了我，你们都要付出代价。”
“你真要这么温柔地问他吗？”伊姆斯挑起眉梢，对阿瑟一笑，“我们没太多时间，亲爱的。”
阿瑟怒气冲冲地瞪了伊姆斯一眼，拧紧眉头，提起墙角的一根棍子，强压住平稳的声调对斯塔菲先生说：“我们不在乎代价，先生。”
一棍子砸在斯塔菲的膝盖上，敲得骨头脆响，惨叫声顿时充满整个房间。
十几棍之后，斯塔菲全身冷汗，近乎昏厥，耷拉着头嘶声喘息，但依然沉默不肯开口。
伊姆斯揪住斯塔菲的头发，逼他抬起脸来，他已经恢复平时不加修饰的样子，加上邪恶的笑容，他看上去像是饶有兴致地玩弄猎物的撒旦：“碰巧，我们也不在乎把您伤成什么样子。”
他拎着斯塔菲的领子，照准抽了几个重重的耳光。斯塔菲开始侧着头吐出血沫，剧烈地咳嗽，眼神中闪出绝望的光。
“斯塔菲先生，我想您没必要为了保守别人的秘密而付出这么多。”阿瑟礼貌地微笑着，他打开门，一个头上套着布袋的少女跌跌撞撞地被拉进来。她的双手反剪在背后被捆上，一件过于宽大的西装套在外面，露出一件金色晚礼服的裙摆。
“朱迪！”斯塔菲大惊失色，肿起来的面颊更加血红，“你们这些被上帝诅咒的混蛋！对她做了什么！”
“别急，斯塔菲先生。”伊姆斯迈着舞蹈一样的步子绕到朱迪身后，抬起一只手轻轻地放在她肩上，“我们还没来得及做什么。您看见了，这是我的外套。如果您愿意给我们时间，我们现在就可以开始做点什么。”
朱迪呜呜地发出模糊不清的悲鸣，扭动身体猛烈地挣扎，被伊姆斯轻而易举地用一只手控制住。他伸出指尖，轻轻碰触在女孩的脖颈上，顺着那美妙的线条滑落到外套领口处，作势要脱去那件外衣，谁都能看出朱迪在剧烈地颤抖，几乎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斯塔菲睁大眼睛，立起牙齿咬住嘴唇，他在战栗，喘息，陷入极端矛盾之中。
外套被缓慢地掀开，少女胸部的肌肤越露越多，伊姆斯的手指在那牛奶似的肌肤上一厘米一厘米地向下滑去……
朱迪疯狂地挣扎，试图弯腰躲避，却被拉住背后的双手不能动，大声地发出被闷住的呜咽和悲鸣。
“不！！”斯塔菲大叫，“我告诉你们！什么都告诉你们！所有事！放开她！放开她！！”
阿瑟满意地从伊姆斯手里接过朱迪，“如您所愿，先生。”
他带着朱迪到门外，关上门，解开布袋。阿丽阿德涅像小猫一样钻出来，吐出嘴里的布团，极其兴奋却压低声音：“阿瑟！你能说话了！”
“因为在梦里，我不需要嗓子也能说话。”阿瑟扶着阿丽阿德涅的肩膀迅速离开门口，说话声音依旧很小，“你今天表现的很好。”
“哦！我从来不知道伊姆斯可以把一个触摸变的那么恶心！他是怎么干的！”阿丽阿德涅厌恶地皱起她小小的鼻子，眼眶上还挂着一点泪迹，“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那是他的专长之一。”阿瑟耸耸肩膀。我们的伊姆斯有很多这方面的专长，他想。
“但是，他怎么可能误认我是朱迪？他可是她父亲！”阿丽阿德涅想到另一个问题，“怎么可能认错？”
“他是格林顿潜意识里的斯塔菲。记得吗？他对朱迪的记忆来自于我们刚刚给他强化过的金色晚礼服。同时，格林顿必定在潜意识里深深地相信斯塔菲会为了女儿而出卖他。所以我们才能得逞。”
“这个概念我们刚刚也加强过。”阿丽阿德涅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背后传来脚步声。阿瑟回过头：“捆好了？”
“放心吧。在后备箱里安置的很好。”伊姆斯从阿丽阿德涅手里接过外套穿好，“对不起小宝贝儿！”他伸长手臂，拍拍阿丽阿德涅的肩膀，这次则丝毫没有引起任何厌恶。
“你还真是不简单啊……”阿瑟以一个微微低头的角度，从下往上瞟着伊姆斯，伸出两个手指做了一个轻微触摸的小动作，非常委婉地表达着他的讽刺。
“我很荣幸。”伊姆斯像个真正的绅士，在任何形式的恭维面前都谦谦有礼。
阿丽阿德涅在一边看着这两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怎么样？”阿瑟对阿丽阿德涅的心理感受放心之后，转而担心问题的答案。
伊姆斯眉头紧皱，露出非常难办的表情：“这真是件怪事。”
格林顿通过杰德，命令科布不要开车。他们打到一辆出租车，格林顿熟练地报出一个日语地名。
在出租车后面，一辆红色本田轿车紧紧跟随。阿瑟带着墨镜，开得小心谨慎。英国和日本都是左行交通规则，所以他能熟练地适应在这里开车。
阿丽阿德涅迷惑地问：“我们已经知道秘密了，为什么还要继续？”
“不。”伊姆斯说，“我们知道的，只是格林顿认为杰德•斯塔菲知道的信息。但是这些是不是所有的，或者说真实的。因为格林顿可能会对他有所隐瞒，或者欺骗，他自己也可能有所误解。一切还需要验证。这只是个非常重要的线索。”
阿丽阿德涅点点头，她左顾右盼地看着车窗外的街景，有点忐忑不安：“我是不是快要开始那件事了？”
伊姆斯抬起手腕看了看表，“还有一分钟。”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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