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梦之年（花容天下同人）》梁白开

9、第 9 章

　　-4-
　　掏出手机把能找到的蹭饭处都发了短信，林宇凰得意地抱着靠垫儿等回音儿。嘿，要知道我林大校草魅力无边，一定可以迅速得到回复的。想到解决了一个月的晚饭，他不由笑的跟一傻瓜似的：特灿烂。
　　片刻后，他开始后悔怎么不早点学做饭而不是现在这样抱佛脚——
　　小凰鸟，你妈走前跟我妈说不许你来，我也没办法啊…要不在学校门口解决？哥们儿我陪你，够义气吧。from小曲。
　　如果愿意在外边吃掉一个月零花钱我早干了。跳过。
　　好啊，不过不知道姐姐同意不。我问问她吧。from重奉紫。
　　就算长那么天仙一姐姐，天天跟夜叉似的，还不如饿着。跳过。
　　最近要在学校培优。我也在食堂吃。你问重莲，他应该很乐意的^_^from司徒小雪花。
　　如果食堂饭能吃还可以考虑一下。跳过。
　　林宇凰忿忿否定N个答案，准备放弃时才恍然想起那句：你问重莲。不过一想到今天学校里重莲那副样子，他就打个寒颤。继续跳过。
　　一番纠结之后，林宇凰在“零钱”“食堂”“夜叉”“杨家丫头”“泡面”以及“重莲”几个选项中无奈选了最后一个。不就是给人亲了下么，大男人怕这个做甚，又没少块肉。何况，又是那么好看的人，貌似不吃亏的～这样想着，林宇凰就无比happy地给重莲发了短信。
　　不过话说回来，他会做饭么？这是个很严肃的问题，要知道可不是每一个林轩凤这样的好男人都有我林宇凰这样的好弟弟来培养的。他这样想着，就收到了回信。
　　嗯。from五班的头痛狂＋神经男。
　　林宇凰盯着手机屏愣了一会儿，嘴角开始抽搐。心想：亏我费那么大力气给你起的昵称，你居然就回一个字！
　　那天晚上，林轩凤听到弟弟房间里诡异的翻来覆去夹杂不时的神经抽搐声音。不过反正明天周末，就随他闹去。他这样想着，回头看着睡着的逸简，在他眉心轻轻一吻，也侧身入梦，安恬如婴。
　　再后来很久以后，重莲看着林宇凰手机里“亲爱的自大狂＋猥琐男”，怔了许久还是一脸迷茫。
　　-5-
　　起床的时候林轩凤和逸简都已经出去了，餐桌上留了纸条，说晚上不回家吃饭。林宇凰叼着面包盯着纸上俊秀的字迹持续三秒后骂道：“娶了老婆就忘了弟！”
　　这时正在学生会政体处开会的逸简和林轩凤都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喷嚏。
　　林宇凰在家里无所事事半天后，接到重莲的电话：“凰儿。”
　　这劈头一声，让他不禁头皮发麻，尽量忽略身上的鸡皮疙瘩，提醒自己一定要温和，别惹了这个未来一月的免费伙食处，林宇凰清清嗓子说：“我不是说你别这么说吗？有事？”
　　“噢。”那边顿了顿，又说道，“老婆。”
　　“死重莲你他妈再给老子叫一次我不去剁了你我不姓林！大清早的你干嘛啊？”林宇凰额头几根青筋，忍不住破口大骂，“再说了，就你长那样子不得我当老公！”待他反应过来之后，已经听到那头重莲淡淡的回答：“那好吧。”
　　冲动是魔鬼。林宇凰抚胸片刻后平静下来说：“您不是为了这个打电话的吧？”如果是我就撞死在这儿。
　　“嗯。”
　　林宇凰彻底无语，还好刚才话没说出口。他正想怎么回答，就又听到那边温柔的声音。其实重莲声音特好听，不像这个年纪其他男生那样混浊，有种特别的磁性清澈。不过这样的声音说话怎么就那么欠扁：“不是大清早，已经中午一点了。还有，你下来剁了我吧。老婆。”
　　“是老公！”话说出口，林宇凰就感叹自己衰神附体，怎么今天就这么笨。等等，他说什么？林宇凰忙跑去打开窗子，楼下重莲正挂着耳机提着两个袋子仰头看着他，笑得一脸欢畅。
　　十六岁的重莲有着挺拔的骨架，瘦削却健康，额前的碎发遮住俊朗的眉，眼眸似有碎星般明亮。他站在楼下仰头微笑，天真似孩童。真的非常耀眼。
　　林宇凰傻看着他，说不出话。重莲嘴唇动了动，迷惑地看着他。他这才想起把手机放耳边：“下来吧老婆。不是说到我家吃饭么？我想你了，就过来了。”
　　林宇凰怔怔点头，换了鞋咚咚咚地下楼。这才反应过来：亏大了。
　　重莲看着他，眼睛弯成好看的弧，说：“凰儿今天真听话。”
　　林宇凰瞪他一眼，用手肘狠狠撞他一下，见他吃痛说不出话，才伸手去拿他手上的袋子。“嘿嘿，不许惹我——你手好了？”
　　重莲瞥了眼护腕，点点头。见他想抓起看看，忙抽回手说：“凰儿你什么时候变这么好色？”
　　林宇凰憋红脸没好气地瞪他一眼，默不作声。
　　重莲轻轻笑着，把袋子换到右手，左手拉着他往前走。
　　“自己会哎，又不是小孩子。”林宇凰不满地挣开，看着重莲那张笑着的脸就心里别扭。
　　不成，老子不是gay。只不过要讨好他才可以免费蹭饭嘛，所以，我忍…不得不承认的是，重莲那张脸，看起来的确无法讨厌，相反，居然让人想去揉揉亲亲。
　　-6-
　　“我说你们住这么高不寒？”林宇凰站在重莲家窗子边往下看，没话找话。绛蜷着身子坐在地上，红色睡裙衬得她像娇艳的花朵，她恬静地笑着说：“有莲怎么会怕。”
　　林宇凰打了个寒颤，看着她勉强一笑。刚才看到绛披着长发穿着睡衣站在门口的样子时，他已呆若木鸡。重莲却只是无动于衷地接过他手中的袋子，说随便玩儿，之后就进了厨房，留下林宇凰和她大眼瞪小眼。这话已是他憋了许久才说出口，现在一听答复，不禁再次石化。
　　“哈…重莲做菜怎么样啊？”虽然对绛有很好的印象，不过现在他满脑子都是一句话：重莲和绛住一起…重莲和绛住一起…
　　绛抬头略带幽怨地看他一眼，目光又移到电视上。她淡淡说：“我没吃过呢。”
　　“你们住一起怎么可能没吃过？！重莲也太不够意思了吧，怎么着也得把妹妹照顾好不是。”林宇凰微侧头去看她的神色，说到。
　　绛摇摇头，说：“不是妹妹，是更重要的关系呢。”语气平静得跟在说“天气不错”似的。林宇凰怔了片刻，才嘻嘻哈哈地问：“那是情侣喽？”说这话时他心里忿忿不平：重莲你小子艳福不浅，才多大就诱拐未成年少女，还是这样一纯洁得跟天使似的丫头…他看着绛圆润的脸颊，无奈地摇摇头。
　　绛水灵灵的脸上还带些许粉嫩稚气，轮廓圆润柔软。大眼睛轻轻一眨就把人迷得七荤八素的——那张标准的Loli脸比重奉紫楼小珂的都让人疼。不过刚才推开门看到她的一瞬，跟初见时的她判若两人。林宇凰目光越过重莲肩看到那个红色身影时，还感叹他家有这么一天仙妹妹。墨色长发流泉般倾泻而下，脖颈欣长白皙。她有着极漂亮的锁骨，左侧一小块儿红色纹身，虽看不清楚是什么，却给她添了分媚态。她赤着脚，踝上红绳系着个小铃铛。那时给人的感觉根本就是个妖孽——还是狐狸那种的。
　　林宇凰现在看着她，想起刚才的视觉冲击，心里疑惑不解，说道：“你才多大啊，怎么和他住一起？”
　　绛脸微微一红，说：“没有啊。我们只是…”她皱眉想了片刻，释然笑道，“生死相关的人吧。”
　　如果这时有面镜子，林宇凰可以看到自己的脸已抽搐到不可思议的程度。哈，今天不是愚人节吧。他自我解释地想。现在这状况，谁要说2012世界真灭亡他也不足为奇。
　　这时，重莲冷冷的声音响起来：“凰儿和绛在说什么好玩的事儿呢？”
　　他回过头，看到面无表情的重莲，皮笑肉不笑地打哈哈：“重莲你动作蛮快的哈～”
　　重莲此时白衬衣上一尘不染，哪像从厨房出来的。他看着发愣的林宇凰，淡淡地说：“不快。时间还早，我准备了些原料。”
　　这天下午林宇凰一脸诡异地看着那抹在重莲家踱来踱去艳丽的红色，以及不时抛给他的天真无邪的纯良笑容，终于忍不住说：“喂，重莲大美人，你们到底什么关系啊？没看出来您这么有本事拐了一绝世美女，还这么可爱。”
　　“凰儿吃醋了？”一直安静看书的重莲抬起头，眯着眼睛不怀好意地笑道。他不知何时戴了副黑框眼镜，镜片后明亮的眼睛里尽是宠溺。林宇凰做个冷死了的动作，把他眼镜拽下来说：“你有病。”
　　“他从认识你开始就有病了。会一直病下去。也不想治。”绛坐在地上玩儿拼图，漫不经心地说。
　　重莲身子一僵，不动声色地别过头去。绛瞥了眼他正揉太阳穴的修长手指，莞尔一笑，不再说话。
　　“我说大哥大姐，你们饶了我好吧…我也就是平时自以为是说我是校草，占了大美人的位儿嘛，以后不说了好不？你们俩在这儿直刺激我，我真快疯了。重莲，再这样下去，搞得我真以为你喜欢我，回头赖上你了，那你可就怎么也甩不掉了。”看着俩美人在这儿夫唱妇随逗他玩儿，林宇凰已经彻底崩溃。他正抚额感叹怎么就惹了他们，就突然感到唇上被人轻轻一吻，顿时呆若木鸡。
　　“凰儿你不相信？”重莲看着他淡淡地说。
　　林宇凰摸摸嘴，片刻后才张牙舞爪地叫道：“重莲你媳妇儿在这儿呢！”此刻重莲早已飘到厨房去了。绛咯咯一笑，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说：“你们的事别扯我。”
　　一看绛那张无辜稚嫩的娃娃脸，林宇凰就没了辙，憋了半晌才说：“你就是靠这种纯良无害的乖娃娃表情色诱重莲的吧。”
　　“他是个禁欲派。”
　　林宇凰看着小Loli面不改色的样子，不由怀疑这孩子多大了。
　　-7-
　　重莲家楼层很高，街道上的车水马龙沸反盈天都吵不到他们。世界安静的只有三人平稳的呼吸。美好又温柔。
　　晚饭时林宇凰看着餐桌上的菜，目瞪口呆地说：“你…你…你做的？”
　　一旁仍旧干净得一尘不染的重莲指着那盘让人垂涎欲滴的虾，说：“凰儿尝这个。”
　　绛坐下来指着另外几个小菜笑着说：“其他的是我做的啦，昨天他一收到你短信就让我做。开胃用的。不过莲大概只想让你吃虾呢。”
　　林宇凰这才注意到那份凉菜和水果，擦擦汗，坐下说：“蛮丰盛的哈，重莲你手艺不错。看来这世上不会做饭的就我一个，不过说明我命好，只吃不做的皇帝命～”
　　重莲坐下剥了虾放他碗里，不说什么。绛吐吐舌头，咬了口苹果，说：“你要喜欢，莲他愿意做一辈子给你。”
　　暴汗…林宇凰不搭理她，埋头吃饭。绛不时吐槽，最后逗得林宇凰忍无可忍不顾风度地和她拌嘴。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的不亦乐乎。重莲在一边若无其事地剥虾给他，神色温和。
　　因为省去剥虾的时间，林宇凰占了上风，得意洋洋地扬着眉毛看她，说：“和林二爷逗，你还太嫩啦。”
　　绛低头吃口菜，平静地说：“你们夫妻俩对我一个，不公平。”
　　“咳咳…”刚才还趾高气扬的林宇凰同学噎着了。重莲忙起身拍他的背，不满地说：“笨蛋。”
　　绛静静看着他俩，幽幽地说：“有些人吃鱼还总卡着呢，倒说起别人来了。”
　　林宇凰缓过气跟发现新大陆似的说：“重莲你还办过这种糗事啊～”
　　重莲拍拍他的脸，说：“咳红了。”
　　这个亲昵的动作让他一怔，回过神来时，那人已进了厨房。“你转移话题！”林宇凰不满叫嚣，嘟囔到，“狐狸精。”
　　绛舔舔手上的汤汁，狡黠一笑说：“林校草被诱了。”
　　正感叹怎么被这丫头纯真外表欺骗的林宇凰，就嗅到一股浓香。扭过头去，重莲端着碗莲子羹坐在他身旁。“哈，重莲你真像个小媳妇。”林宇凰拍拍他的肩，笑着说。
　　“是天下最好的媳妇呢，我林宇凰只要这一个就够了。”绛甜甜
　　一笑，阴阳怪气地补充说。
　　“绛儿你再闹，本帅就先奸后杀，把你抛下去，还得脸着地。”林宇凰阴笑着伸手揉揉她的发，说道。
　　绛一脸认真地说：“你是个彻头彻尾的0号，我知道的。”
　　“…”杀人的冲动就是这么来的，即使对方是个美女。林宇凰边抽搐边喝汤，竭力抑制着怒气。
　　重莲优雅地喝汤，装得跟一人似的——这个妖孽…
　　吃过饭林宇凰心满意足地抚着肚子站在窗边欣赏夜景，也装得特像。
　　城市夜间到处是闪亮绚丽的霓虹灯，繁弦急管灯红酒绿之中摇曳着醉人的色泽，掩盖着数不清的罗愁绮恨。
　　“要下去转转么？”重莲走过来说。
　　他点点头说：“嗯，也该回家了。”
　　重莲去拉他的手，手掌干燥温暖。林宇凰没再挣扎，而是平静地说：“重莲，你别逗我。我这人较真，要是被耍了没法儿若无其事的。”他尽力使自己声音镇定，这个问题已经纠结挺久的了，再不问清楚就憋死了。
　　重莲回过头，淡淡一笑，作势吻他。林宇凰事先预料到，便轻松躲过，说：“要真喜欢我，你得尊重我好不好。我们认识才多久啊。”
　　重莲收了笑容，认真看着他，放了手说：“嗯。听你的。那我现在要和你约会散步，走吧。”林宇凰翻了个白眼，无话可说。绛已经换了衣服，提着袋儿苹果，乖乖倚着门说：“我们快走吧。莲带凰儿去游乐园吧，约会的最佳地点呢。”
　　重莲皱皱眉，看她一眼，正想说话，林宇凰已抢了话头：“走吧，重莲你请客噢，二少我要玩儿过山车。”
　　重莲点点头，不再说什么。林宇凰在他背后对绛眨眨眼，一副“大恩不言谢”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