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仙君的糟糠前妻》十三间楼

4、妖鬼往来

　　“是身体不合适吗？我按照您交代的，缝制好后放在干燥阴凉通风的地方十几年，应该保存得很好。”
　　钟全搓着手，喜滋滋等奖励，毕竟这位大人向来非常大方。

　　是，放在山上的精神病院也就算了，还算清净，但是，“私生子怎么来的？”

　　“我真没想占您便宜，登记身份的时候为了方便就也写的钟，后来是司命仙君说，身世要编完整，还给了我几本书做参考，这才……”

　　“哦，”他波澜不惊应了一声，平静发问：“所以我现在身份确实是你的私生子？”

　　“不不不！我哪里敢！您现在身份是我素未谋面的异父异母的亲弟弟！”

　　这还勉强能接受。

　　“所以那群小东西都是我的晚辈？”
　　他屈起一条腿，拨弄着红木桌上的笔架。

　　“是是是，您放心，现在钟家都是您说了算，没有人敢忤逆您的。”

　　是晚辈，反而不好办了，至少面子上他们叫一声叔叔，他就不能跟之前的失礼行为太计较。

　　“那些都是你生的？”他抬眼打量对方日益肥硕的身躯，目光透露出浓浓的怀疑。
　　“不是不是 ，这个身体本来三十多岁就快死了，我那时候才过来的，跟那群孩子们都不熟。”
　　“嗯。”

　　“还有一件事情，就是，您可能不知道，现在很多妖怪也在人间，有些大点的家族会跟它们有来往，互利互惠，妖怪在生意上帮忙保驾护航，人则要给他们提供栖息地和香火。”

　　他点头表示了解，刚刚在楼下都一目了然。

　　“怎么，钟家也有往来的妖怪？”
　　“需要我去打声招呼吗？”

　　这样的话，别的事情要先推一推，先去抓妖。

　　“那倒不是，只是钟家跟秦家有姻亲，他们有个传统，不信神，信鬼，跟阴间关系复杂，所以他们历代都会供奉鬼王。”
　　“现在也在供？”
　　跟阴间来往过密，难怪个个看着都是肾虚早夭之像。

　　然后又说到婚约的事。

　　“这个，其实我是不清楚的，要不我让当事人亲自给您说？”

　　钟闻挥手示意，门外的管家领了钟思远进来。

　　这么短的时间，居然还准备了一份见面礼。

　　钟闻没有接，示意他把东西放在檀木桌上。

　　“你们之前说的联姻？”

　　原本以为是自己的竞争对手，心里还有暗暗比较的意思，甚至对这个素未谋面的人有诋毁，认为私生子上不得台面，有点看不起他。

　　谁知对方摇身一变，从有精神疾病的不受重视的私生子变成了跟他们父亲平起平坐的叔叔，还知道很多家门秘辛，当然要来讨好奉承。

　　“是的，跟秦家。”

　　“你很想去？”

　　“嗯，也不只是为了我自己，对家里的生意也，”

　　“已经定好了，不会改？”

　　“您回来之前，这件事情两家已经商量过了。”
　　这话说得含糊，只说商量过，没确定人，也没给出结果。

　　“秦家给出的谁？”
　　“秦素忻，她今年刚从国外回来。”

　　“我还以为跟你定下婚约的是他家的，是他家的长子。”

　　“不是的，只是因为，她人还在国外不能感到现场所以让他大哥过来出面定下这件事情。而且，而且他是男人呀我们怎么可能会结婚呢？现在的法律也是不允许的。”

　　“钟家也算是钟鸣鼎食之家，你在这样的地方难道同性相恋，不伦不类关系的事情见的少了吗？只是两个男人结婚也不什么大事。”他不以为然。

　　“婚姻而已，不过是另类的主仆契约，凡人发明的东西，用来维护地位收拢财产的，有什么值得紧张。”

　　“是，是有这样的情况，他们说是开放婚姻各玩各的，也有出柜然后道国外领证的，不过我，我比较传统。”钟思远挠挠额头，毕竟是陌生的长辈，有点腼腆。

　　“呵，传统。”钟闻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笑话。

　　“且不说妖怪之间根本不在乎性别年龄，只看强弱与否。雄性相交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就说人吧，从古至今面有分桃断袖之说。那些皇家贵族底下因此事情并不少见，只是没有被实数记录下来罢了。”

　　“但凡沾上钱权二字，那些所谓规则法律都很容易被打破，被人视若无睹。更何况只是一些私人爱好，这种无伤大雅的小事，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你喜欢她？”
　　“不不不，喜欢她的人那么多，我排不上号的，就是，如果有机会，我，”

　　“如果我说这桩婚事对你百害无一利呢？”
　　算了，闲事莫理。

　　“这些事情你们自己做主，平时不要来找我。”
　　“好，好的！”
　　“也不要来试探我，这符是谁画的，好难看的字迹。”他揭开桌上礼品盒子上暗藏的纹路，凌空出现了一张金色符文，随着他的触碰，一点点燃尽。

　　“对不起，是我哥哥他——”重金求来的。

　　“好了，你们婚约的事情。有双方的父母长辈做主我不会插手。虽然说你们父亲说之后家中大小事务都听从我的安排，你们还是照旧，我不会多管些什么，只要不来打扰我，也别多管我的事，不一定保证你们的富贵荣华一直延续下去，至少不会在让你在你这一代败掉。”

　　他很有眼色的下去了，虽然不知道这个新出来的小叔叔是什么来历，但是看他对妖怪没有讳莫如深避而不谈，反而还知道不少阴私密闻，当然也不会是什么很简单的人物，所以之后只要不招惹他，日子还是照样过。

　　“那小闻叔，我先出去招待客人？”
　　钟闻点头示意他离开。

　　钟闻闭门谢客。

　　期间有很多莫名其妙的邀请。

　　哪里又开了很稀奇的花，谁家认回来一个新的私生子，哪家总裁又在拍卖会上千金博美人一笑，总有各种由头。

　　凡人还跟从前一样，有钱了就闲得慌，几百几千年都不曾变过。

　　钟闻全都拒掉。

　　“什么？”

　　“是祭礼，跟我们没什么关系，只不过要去山里，来问思远要不要去玩。”

　　“祭礼？”这种东西竟然到现在也依然存在吗？

　　“不是您想的那种，”知道钟闻可能误会，他解释：“是他们祖先的祭日，每年都要办一场，一般都是家族内部的人，每年都会走个过场，主要还是保持几家的密切联系。”

　　“我去。”

　　这还有点意思。

　　只不过，在看到同行的人是一群乳臭未干的孩子，心情变得有点微妙。

　　原本令人期待的出行变成了小学生春游。

　　“你没告诉我，你儿子还在上学。”

　　还在上学，在钟闻这里，就跟尚在襁褓没有区别。

　　人自古以来都是懂享受的，妖怪们原本还很淳朴，沾了人气，也逐渐奢靡起来。

　　虽然是在深山，也依山建了别墅，住百来号人绰绰有余。

　　别墅的佣人们接管了行李，一行人前往待客室寒暄，钟闻去到自己的房间休息。

　　“您到了吗，环境怎么样？”

　　“这个房间不错。”

　　虽然整座山都萦绕着妖气，这里却分外干净，没有死过任何人或者妖。

　　“您住得开心就好，需要什么尽管说，”

　　“能把这里买下来么？”

　　“这个，”

　　“钱不够？”钟闻蹙眉，他依稀记得一些故人的墓地，找人多去几趟，钱财不是问题。

　　“这个不是钱的问题，主要是”

　　“背后的人不好惹？”

　　“不是，这里没有具体的主人，是约定好的人和妖和平共处的地方。”

　　“稀奇。”

　　在这样的地方还有很多后，他感到讶异。

　　“这个规则是谁定下来的，从来没有被违反过？”

　　“有人专门监管，闹事的也有，不过都被镇压了。”

　　“现在的人间，真的是很不相同啊。”

　　太阳隐入山林，比起城市如同白昼的霓虹夜晚，这里更加静谧黑暗一些。

　　过道的灯一一亮起，如荧荧鬼火。

　　天光已尽，是往常他要休息的时间，却有人敲门。

　　“小叔叔，他们都不见了。”

　　钟思远的长相，勉强算得上是温软可爱，水灵灵的大眼睛瞪着，本来应该是楚楚可怜，可能是环境氛围不对，看着十分诡异。

　　“您能不能陪我去找人？”

　　山路崎岖，在往上走，就是百丈高崖。

　　“你伪装成人类的样子很拙劣，”

　　“可你还是被我骗过来了。”

　　钟思远的脖子直接360度旋转，笑眯眯地盯着人。

　　别墅里死了人。

　　是接引他们的管家，同时，还有跟他们同行的一个人消失了。

　　而昨天只有一个人外出，钟闻回来时，没等到早饭，迎接他的是众人的怀疑与审视。

　　“别靠近，谁知道他是什么东西？”

　　钟思远也停住了。他下意识想反驳，张开嘴，最后什么也没说出来。

　　钟闻此刻想的是，还好昨晚连吃带拿，不然现在已经饿昏过去了，说出去都会被人笑话。

　　“说，你把小林怎么了？”

　　“你们说那只混血的小蛇？”因为太过可怜，身上又带了点他熟悉的血脉，钟闻不免多看了两眼。

　　“那就要问问他家里人了，借过，我一夜没睡，需要休息。”

　　气氛实在紧张，话题中心的另一个人却突然出现。

　　“你是，小林？”

　　当事人没死，出去找他的一个厨师的尸体被两个黑衣保镖抬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