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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郝孝的诡异遭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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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兮静静地站在原地,她的目光如冰冷的刀刃斜眼扫视着周遭的夜。那些叶子在幽风中瑟瑟发抖,发出的细碎声响仿佛是某种不祥的低语。
突然,她秀眉一蹙,似是察觉出村后的异样。她的身影仿若鬼魅,一个箭步便冲到了村后。
只见槐树下,郝孝的身体蜷缩着,脸色惨白如纸,眼神中满是惊恐与不安,正心惊胆战地望着前方。
婉兮见状,毫不犹豫地冲到郝孝身前,将他护在身后。她深知,阳人的魂魄脆弱,不能长时间直面阴邪,而郝孝,毕竟是她的未婚夫。
婉兮微微抬起头,对着那轿子里若隐若现的鬼新娘盼兮说道:
“盼兮,多日不见,你为何要结婚?又和谁缔结这阴森的婚约?”
鬼新娘盼兮在轿中,身形缥缈,面容悲戚,似有满腹的苦水,正要开口回应。
刹那间,一阵阴寒刺骨的旋风呼啸而过,飞沙走石间,那送亲的队伍竟消失得无影无踪。
盼兮的声音在风中幽幽传来,满是无奈与祈求:
“明晚就要成亲了,求我……”
那声音如丝线般缠绕在槐树下的郝孝心头,他望着身前的婉兮,心中满是疑惑。眼前这个勇敢无畏、英姿飒爽的女孩,还是白日里那个看起来有些憨傻的她吗?这巨大的反差如同谜团一般,在这诡异的氛围中愈发让人捉摸不透。
公鸡扯着嗓子打鸣,那声音简直比闹钟还闹腾。
郝孝迷迷糊糊地在被窝里蠕动了几下,然后才不情不愿地伸出手,揉了揉那惺忪得像被胶水黏住的睡眼,有气无力地坐起身来。
好家伙,那两个黑眼圈深得像熊猫似的,他张大嘴巴,打了个哈欠,感觉下巴都要脱臼了。
他坐在床边,脑子还在犯迷糊呢,突然就想起了昨晚做的那个怪梦。一想到槐树前那阴森森的送亲队伍,还有婉兮那小傻瓜在梦里的模样,他就忍不住打了个哆嗦,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哎呀妈呀,怎么会做这种梦啊!关键是还梦见婉兮,听说梦见一个人,就是因为做梦的人想梦里的那个人,可我才不想她呢!”
郝孝皱着眉头,自言自语道,
“不过她在梦里可真是帅炸了,还像个大侠似的护在我身前。”
他一边嘟囔着,一边抬起手,“啪啪”两声,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脸,试图让自己清醒点,
“别瞎想了,她就只是个小傻子而已。”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来,把郝孝吓了一跳。
他手忙脚乱地在床头摸索着手机,好不容易接起来,就听到手机里传来一个男声,那声音兴奋得都快破音了:
“郝孝,你小子,你火了!”
郝孝却还是一副懒洋洋的样子,拖着长音说道:
“不就是我昨天拍了个沉浸式化妆嘛,我就知道网友会喜欢看的。”
那兴奋的声音在手机里继续喊道:
“不是喜欢看,是超级无敌喜欢看!你就等着吧,我马上飞奔到你家!”
郝孝一听,还以为他在开玩笑呢,撇撇嘴回道:
“得了吧,咱两家隔得那么远,十万八千里都不止,你可别逗我了。”
说完就挂了电话。
他好奇地打开微信视频号,这一看可不得了,眼睛瞬间瞪得像铜铃。
“妈耶!十万加的爱心!”
他原本以为网友就算喜欢看,顶多也就给他一万来个小爱心撑死了,没想到竟然有十万加的小爱心,还有一千万的浏览量。
他又点开留言区,那些网友的评论看得他是哭笑不得。
“妹妹逻辑超正常!哈哈哈。”
“妹妹太可爱啦,爱了爱了。”
“他是不是守村人啊,这剧情有点意思。”
“喜欢妹妹,赶紧多拍点妹妹的视频。”
“妹妹这么温柔,一口一个哥哥~哥哥的喊,你却老是想拿巴掌扇她,太搞笑了吧!”
……
郝孝看着这些评论,欲哭无泪啊。
自己明明是个美妆博主,结果没人点评他精心化的妆容,却都在讨论那个一直烦他的小傻子。
不过他转念一想,这也不是啥坏事,有流量就意味着能多挣点钱,想到这儿,他又乐了。心里美滋滋地琢磨着,得对小傻瓜婉兮好点,干脆去她家瞅瞅,看看她缺啥,给她买点,说不定以后还能靠她多赚点流量呢,嘿嘿。
在那略显杂乱的院子里,郝孝他妈如同一只大喇叭,将音量开到最大,扯着嗓子高喊:
“饭菜给你热好了,我下田干活了。”
声音极具穿透力,仿佛要把这院子的墙都震出裂缝来。
郝孝呢,正像个大爷似的在屋里晃悠,脚下的拖鞋被他踩得“啪嗒啪嗒”响,活脱脱一个懒散的公子哥模样。
他嘴里还吹着那歪七扭八、不成曲调的口哨,恰似一只刚学会发声的破风箱。
站在洗漱台前,他漫不经心地挤着牙膏,眼睛却像被施了魔法,时不时地飘向镜子里的自己,那眼神里满是自恋,仿佛在欣赏一件稀世珍宝,还自言自语道:
“瞧瞧这帅气的脸蛋,这深邃的眼神,简直就是少女杀手啊!只可惜这黑眼圈,就像两只黑乌鸦落在眼窝,实在是大煞风景。”
听到他妈的呼喊,他头也不回,只是甩了甩那刚抹了发胶的头发,应了声:
“好嘞!”
那声音拖得老长。
他妈走后,整个屋子像是被按下了静音键,静得可怕。
天空像是被一块巨大的灰色幕布遮住,今天是个阴天,室内光线昏暗得如同被黑暗巨兽吞噬了一般。
郝孝独自待在这如鬼屋般的空间里,心里不禁打起了鼓,昨晚那个梦如同一个邪恶的诅咒,丝丝缕缕地钻进他的脑海。
那梦中槐树前送亲队伍的画面,阴森得如同来自地狱的场景,恐怖的气息仿佛还萦绕在鼻尖。
此时,一阵微风好似一个调皮的小鬼,悄悄溜进来,轻轻拂动那破旧的窗帘,窗帘像个舞动的幽灵,在空中缓缓摇曳。
水龙头也像是被这阴森氛围感染,开始“滴滴答答”地哭泣起来,每一滴水珠落下,都像是黑暗中倒计时的心跳声。
突然,郝孝那原本松弛的身体瞬间紧绷起来,像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他的耳朵像是被拉长了数倍,极力捕捉着身后的动静,因为他分明感觉到有一阵诡异的脚步声,那声音轻得如同一片羽毛飘落,却又重得像一块巨石砸在他的心尖。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嘴唇微微颤抖,想要开口说话,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只能艰难地挤出几个字:
“谁?是谁在那儿?”
可回应他的只有无尽的寂静和那愈发清晰的恐怖脚步声。
郝孝站在原地,像个念念有词的巫师,自我安慰道:
“哎呀呀,这世界上哪有什么鬼怪嘛,都是些骗人的玩意儿,别自己吓自己了,我可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才不信那些牛鬼蛇神呢!”
说着,他便以风卷残云之势快速地刷牙,那牙刷在嘴里上下飞舞,活像个正在进行战斗演练的小士兵。
神奇的是,就在他这么想的时候,那原本让他毛骨悚然的脚步声居然像个胆小的老鼠,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
郝孝那紧绷的神经顿时松了松,长嘘一口气,还故作镇定地嘲笑自己:
“哼,就说嘛,肯定是自己吓自己,我这聪明的脑袋怎么能被幻觉给忽悠了呢!”
他洗完脸,潇洒地把毛巾一甩,放下牙刷,正准备昂首挺胸地走出洗漱间。可就在这时,那沉重的脚步声又像个不请自来的讨厌鬼,“咚咚咚”地响了起来。
郝孝那刚放松的神经瞬间又像弹簧一样绷紧,眼睛滴溜溜一转,心里琢磨着:
“这大白天的,难不成自家进贼了?看我不给这贼小子一点颜色瞧瞧!”
于是,他像个即将奔赴战场的勇士,一把抡起拖把,那拖把在他手里瞬间变成了一把绝世宝剑。
他猫着腰,轻手轻脚地躲在门后,眼睛紧紧盯着门口,嘴里还小声嘟囔着:
“小贼,看你往哪儿跑,本大侠在此等候!”
门“吱呀”一声被缓缓打开,郝孝瞅准时机,像个疯狂的鼓手抡起拖把就朝着门口的身影狠狠打去,嘴里还念念有词:
“哼,让你偷偷摸摸搞突袭,看本大侠的厉害!”
只听见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杀猪般地喊起来:
“别打了,别打了,是我,刘亮!”
可郝孝这会像是被打了鸡血,根本停不下来,手里的拖把反而挥舞得更起劲了,还大声嚷嚷着:
“流量!我还话费呢!”
刘亮瞅准间隙,一个箭步上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一把将郝孝摁在墙上,那动作一气呵成,颇有些帅气。
他喘着粗气,急忙解释道:
“兄弟,你可看清楚咯,是我,刘亮啊!你这是要把我打成猪头啊!”
说着,他松开一只手,轻轻摸了摸被拖把招呼得疼痛难忍的脸,脸上满是无奈与委屈。
郝孝这才眨巴眨巴眼睛,定睛一看,果真是刘亮那张大活人脸。
他惊讶得下巴都快掉地上了,眼睛瞪得像铜铃,嘴巴张得老大,半晌才吐出一句话:
“刘亮!你怎么说到就到,跟瞬间移动似的,你干嘛鬼鬼祟祟的,我还以为是小偷呢,这能怪我吗?”
边说边挣扎着想要摆脱刘亮的控制,可刘亮那手就像铁钳一般,刘亮这才放开了他。
此刻,屋外天色阴沉得似一块沉重的铅板,沉甸甸地压在房檐之上。在那如墨般浓郁的阴影里,有一双眼睛,宛如两点幽绿的磷火,死死地钉在屋内两人的身上。那目光阴冷而又僵直,仿佛来自地狱的凝视,穿透了斑驳的窗棂,带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与阴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