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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沉浸式化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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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阳光如金色的纱幔轻柔地洒在庭院内。
郝孝像个寻宝的探险家,眼睛滴溜溜地四处查看。当他的目光扫到东南角时,不禁心中大喜,这里简直就是他的“梦幻领地”,光线如同舞台上的聚光灯那般恰到好处,不刺眼却又明亮得能让每一处细节都清晰可见;温度宛如春日里最舒适的微风,不冷不热,恰到好处地轻拂着肌肤;就连那微风的吹拂力度也是刚刚好,好似温柔的精灵在耳边低语,带着丝丝缕缕的惬意。
郝孝兴奋地像个即将开启魔法仪式的小巫师,蹦蹦跳跳地搬出他那精致的四方小桌子和配套的小椅子,哼哧哼哧地将它们稳稳地放置在院子东南角的“风水宝地”上。
接着,他像拿出魔法宝物一样拎出保温杯,手腕潇洒地一抖,金黄色的液体便如瀑布般倾泻而出,瞬间在旁边放置了一杯冒着袅袅热气的水,随后又将保温杯像供奉圣物一般放置在桌子中间。
没一会儿工夫,神奇的事情发生了,桌子上竟然像变魔术般出现了许多各种各样令人眼花缭乱的美妆用品。
郝孝满意地咧开嘴角,露出两颗洁白的大门牙,活像一只狡黠的小松鼠。他迅速地打开手机前置摄像头,然后像搭建城堡的建筑师一样,小心翼翼地把手机靠在保温杯前,调整好角度。最后,他大摇大摆地坐在椅子上,调整好姿势,开始拍摄他那沉浸式化妆视频。
婉兮还是那副老样子,顶着一头乱如鸟巢的头发,发丝们像是在进行一场无规则的狂欢派对,肆意地纠缠在一起。不过今日她倒是换了件行头,穿上了一件红彤彤的薄棉袄,那棉袄鲜艳得好似燃烧的小火球,在村子里慢悠悠地闲逛着,活像一只四处溜达的小企鹅。
走着走着,她那不太好使的眼睛远远瞧见郝孝在院子里的怪异举动。
只见郝孝一会儿如同被施了魔法般,用手不停地拍打自己的脸蛋,那“啪啪”声清脆响亮,仿佛是在进行某种神秘的脸部修炼仪式;一会儿又像个挥舞着魔法画笔的小画家,拿着刷子在脸上肆意涂抹,各种颜色在他脸上晕染开来,那模样要多奇怪有多奇怪。
婉兮心里的好奇小猫瞬间被挠得痒痒的,于是她像个蹑手蹑脚的小贼,悄无声息地朝着郝孝走了过去。
她轻轻地、悄悄地站在了郝孝的身后,此时郝孝正全神贯注地大面积涂抹着素颜霜,那认真的劲头仿佛是在雕琢一件稀世珍宝。
婉兮的好奇心爆棚,就像一个急于探寻宝藏秘密的探险家,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他在涂啥。她先是小心翼翼地伸长了脖子,随后干脆把头偷偷地从郝孝身后探了出来。刹那间,镜头里原本只有郝孝那张卡白得像刚刷完墙的脸,旁边冷不丁地多了一个好奇懵懂、带着几分丑萌气息的小脸蛋,两个脑袋凑在一起的画面显得格外滑稽。
婉兮眨巴着她那又小又圆且有点斜视的眼睛,奶声奶气地问道:
“哥哥,你在干嘛呀?”
郝孝正沉浸在自己的化妆大业中,冷不丁听到这声音,心里就像被一只调皮的小兔子猛地撞了一下,打了个激灵。
但他还是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和,故作镇定地说道:
“我在化妆,拍视频,不要过来。”
婉兮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脑袋像个拨浪鼓一样晃了晃,然后像个听话的小木偶,一步三回头地往一边去了。
没过一会儿,婉兮就像个飘忽不定的小幽灵,又不声不响地飘到了郝孝近前。
此刻郝孝正拿着粉扑,一下又一下地认真拍打着自己的脸,那动作节奏感十足,好似在跟着某种神秘的韵律舞蹈。
婉兮睁着她那双充满疑惑的眼睛,眼睛里仿佛闪烁着无数个小问号,既好奇又怯生生地问道:
“男生为什么要化妆?”
郝孝一听这问题,脑袋瞬间懵成了一团浆糊,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他心里暗自思忖:
“这傻妞,跟她解释了也不懂,我还忙着做自媒体视频呢,我可是要成为美妆界大网红的人。”
于是他只是淡淡地瞥了婉兮一眼,随口说道:
“一边去。”
可婉兮就像个怎么也甩不掉的小尾巴,没一会儿又凑到郝孝耳边,那热乎乎的呼吸都喷到郝孝脖子上了,再次问道:
“你为什么要化妆啊?”
郝孝假装没听见,自顾自地继续用粉扑拍脸,心里默默祈祷这小麻烦精能赶紧消失。
谁料婉兮愈发来劲了,又把她那圆乎乎、带着几分傻气的小脑袋凑了上来,扯着嗓子喊道:
“你为什么要化妆?”
郝孝看着她那丑萌的样子,心里的火苗“噌”地一下就蹿了起来,二话不说,猛地反手就是一巴掌扇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婉兮像是预感到了危险,脑袋一缩,身体像弹簧一样往后一弹,幸好躲得快,这一巴掌落了个空,只带起一阵小小的风。
郝孝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了一下情绪,开始整理仪态,准备进行下一个步骤——使用定妆喷雾。
婉兮看着他拿着喷雾往脸上喷水,眼睛瞪得像铜铃,又像被磁石吸引一般,凑上小脑袋,那鼻尖都快碰到郝孝的脸了,好奇地盯着他化妆。
紧接着郝孝又拿出粉扑在脸上拍拍打打,婉兮那丑萌的小脸皱成一团,疑惑地问道:
“这是什么嘛?”
郝孝此时已经被她烦得不行,一脸不耐烦地随口回了两个字:
“鼻屎。”
婉兮却像个求知欲爆棚的小学者,一本正经又懵懂地追问:
“鼻屎为什么弄在脸上?”
郝孝听到这话,心里的脏话都快冲到嗓子眼了,暗暗叫苦:
“这傻子怎么这么烦人,简直是我成为大网红路上的绊脚石。”
接着郝孝用刷子把脸上的粉涂均匀,婉兮冷不丁地冒出来一句:
“太白了,像鬼一样。”
郝孝终于忍无可忍,积压的怒火瞬间爆发,再次反手就给她一巴掌。可婉兮像是有了防备,灵活地往旁边一闪,这一巴掌又落空了,只在空中划过一道无奈的弧线。
就这么折腾来折腾去,时间像个调皮的小精灵,蹦跶着大半上午就过去了。
郝孝像个挑剔的风水大师,在院子里左挪挪右移移,找风水宝地。眼睛滴溜溜地转,再次开启寻找最佳角度、方位与光线的征程,嘴里还念念有词:
“本少爷的完美大片可不能被这破环境给毁了。”
“你怎么还喷呢?”
婉兮那轻柔的声音又在耳边荡起,郝孝的脸立马拉得像长白山,眉头皱成个大疙瘩,满脸的不耐烦都快溢出来了,直接选择无视她,心里直哼哼:
“这傻妞的问题比天上的星星还多。”
……
“因为我渴了行不行?”
婉兮不依不饶,郝孝翻了个大白眼,表情像是吃了苦瓜,依旧不理她,心里想着:
“缠着我干啥,我这忙着打造美妆界传奇呢。”
“你要抽烟吗?”
婉兮继续追问,郝孝权当耳边风。
婉兮见此,干脆凑到他耳边,嘴里叼着根小木棍,像个老烟枪似的将“烟”缓缓吐出,缭绕的“烟雾”试图强行闯入郝孝的视线,想要引起他的注意。郝孝终于爆发了,像只被激怒的小狮子,反手就是一巴掌扇过去,可婉兮像是练过凌波微步,轻轻一闪,这巴掌又无奈地扑了个空,只留下郝孝在原地气得直跺脚。
这一个化妆视频拍得那叫一个艰难,郝孝从清晨折腾到中午,太阳都快爬到头顶了,居然还没拍完。眼瞅着就到了吃饭的点儿,郝孝饿得肚子咕咕叫,像个被放空了气的气球,无精打采地坐在饭桌前。
正往嘴里扒拉饭的时候,婉兮像个小幽灵似的飘了过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饭菜,问道:
“吃什么?”
郝孝被她烦得都快灵魂出窍了,麻木地随口回了句:
“屎。”
本想着能把这傻妞给吓退,谁知道婉兮歪着脑袋,一本正经地追问:
“你怎么吃屎?”
郝孝一口饭差点喷出来,心里那个气哟,感觉这饭都没法好好吃了。
不吃吧,肚子又饿得像被猫抓一样难受,可这视频还没拍完呢。郝孝心里正纠结,突然脑子一转,看出来这丑萌的小东西是想吃饭,便挑了挑眉,问道:
“想吃?”
婉兮像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
郝孝却故意逗她,嘴角一扬,说:
“不给。”
过了一会儿,又还是给她盛了一碗饭菜。等婉兮吃了几口,郝孝凑过去问:
“好吃吗?”
婉兮砸吧砸吧嘴,回答道:
“不好吃。”
郝孝一听,差点被气得背过气去,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下午的拍摄依旧状况百出,婉兮就像个甩不掉的小尾巴,围着郝孝不停地打转,嘴里像连珠炮似的问了无数个问题。
一会儿问这刷子是干啥的,一会儿又问为啥要涂这个颜色。郝孝被她烦得脑袋都快炸了,可又没办法。
好不容易熬到视频拍完,郝孝把视频发到网上。没想到啊没想到,这视频居然像一颗重磅炸弹,瞬间在网络上掀起了轩然大波,好多人都爱看,点赞和评论像雪花一样纷纷扬扬地飘来,流量蹭蹭蹭地往上涨。
郝孝看着这巨大的流量,眼睛瞪得像铜铃,心里乐开了花,似乎突然发现了通往网红之路的流量密码!他兴奋地在屋里走来走去,手舞足蹈,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
“哈哈,原来这傻妞就是我的幸运星啊!”
夜,如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沉甸甸地压在离桥村上空,将整个村庄紧紧裹住,万籁俱寂。郝孝像一只慵懒的小猫,窝在被窝里,双手紧紧抱着手机,屏幕的微光映照着他那带着一丝得意的脸庞,嘴角还挂着未散尽的笑意,渐渐地沉入了梦乡。
睡梦中,一阵嘈杂声如汹涌的潮水,猛地冲破了夜的宁静。郝孝那原本舒展的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疙瘩,他不安地翻了个身,试图继续沉睡,可那声音却愈发喧闹,似有笑声尖厉如针,哭声悲戚如诉。
郝孝终于不耐烦地睁开了眼睛,眼神中还带着几分惺忪与迷茫。
他缓缓坐起身来,却惊觉身体仿佛失去了重量,轻飘飘的如同一片羽毛,不受控制地向着门口飘去。
他的双脚像是踩在棉花上,虚浮地挪动着,不知不觉间来到了村后的槐树下。夜雾如幽灵的纱幔,在四周弥漫开来,朦胧中,不远处一片灯火辉煌。
郝孝定睛一看,竟是一场盛大的婚礼。八抬大轿在人群的簇拥下缓缓前行,轿身的红漆在幽微的光线下宛如干涸的血迹,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喇叭唢呐声此起彼伏,那尖锐的音调如同鬼哭狼嚎,直刺人心。郝孝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寒意,他想转身离开,却发现双腿像是被定住了一般。
这时,轿帘被一只苍白的手轻轻掀起,郝孝的目光与轿内新娘的视线交汇。
新娘那精致的妆容在泪水的冲刷下变得斑驳陆离,一双眼睛里满是惊恐与哀求,她的嘴唇微微颤抖,似乎用尽全身的力气吐出几个字:
“救我……”
郝孝的大脑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一阵晕眩,潜意识里有个声音在疯狂呐喊:
“这是梦,这一定是梦!”
他拼命地闭上眼睛,用力地摇了摇头,试图从这可怕的梦境中挣脱。
片刻后,郝孝猛地睁开眼睛,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如断了线的珠子滚落。
“原来是梦!”
他喃喃自语,声音中还带着一丝未散尽的恐惧。
他重新躺回床上,身体还在止不住地微微颤抖,拉过被子紧紧地蒙住头,仿佛这样就能将那可怕的梦境隔绝在外。
然而,困意如潮水般再次袭来,他的意识渐渐模糊。恍惚间,他又置身于那村后的槐树下,同样的场景如噩梦般再次上演。
那新娘绝望的眼神和求救的呼声,如同锋利的刀刃,直直地插入郝孝的心脏。郝孝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纸,眼睛瞪得滚圆,恐惧如藤蔓般在他心中疯狂蔓延,将他紧紧缠绕,让他无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