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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七章:局势所逼A Victim Of Circumstance(下) ...

  •   (后面该出现本章的警告性内容了,不喜欢观看众人海扁哈利的还请跳过。)

      “醒来,格兰芬多白痴。”(原文是Waayyy·kooop·ungrif·door.~~)

      声音刺穿哈利的大脑,拉走了昏迷的帷幕。哈利东倒西歪的睁开双眼。他头晕眼花,不过仍然挣扎着看向四周。他正躺在冰冷坚硬的地板上,身体一侧一英尺处有一滩水洼。他的脸正冲着墙壁。他试图翻过身来,但他发现自己的手腕被铐在了墙上的散热板上。当他平躺在地板上时,他的脑袋依旧晕眩。他抬起头来,试图揉揉前额。额上的伤疤并没有流血,但他左侧的额头上有一块巨大的肿块。

      突然,记忆又回来了。他记得那条船和那个小女孩,随后他被捉住了,被自己的剑砸晕了脑袋。他猜测食死徒正中靶心。

      “醒来,小格兰芬多。”一个声音重复。哈利试图爬起来,看看是谁在说话。但他的身体全都麻木了。地上铺了一层水,而他只穿着他的格斗服。他赤胸裸脚,又麻又冻。他浑身寒颤着试图翻身,结果被铐住的手腕在身后扭住了。但他能够看到剩下的房间了。看起来像间监狱。墙上没有墙纸,墙皮都脱落下来。水从角落里的一处隐藏的汽锅中流出,光线的匮乏使房间大部分都笼罩在阴影里。唯一的光线来自一侧墙壁上唯一的一扇小小的窗户。

      “欢迎归来。”一个声音说。哈利立即认出了他。这不是那种与伏地魔联系在一起的高声调的尖叫,但依然属于同一个人。里德尔从阴影里跨出,来到他面前,全身漆黑。他的红眼睛燃烧着怒火,无情的俯视着哈利。

      “如果你想的话,你可以尽情尖叫;这间房子完全是隔音的。”伏地魔告知他。“即便它不是,没人敢靠近这所房子。”突然,房间亮起来了。突如其来的光线让哈利一阵炫目。他畏缩回去,翻回身面对墙壁。他眨了好几下眼,试图适应突然的变化。“躲藏是没用的。”里德尔说。

      哈利一动不动的躺了几秒,试图适应突如其来的光线。他的大脑几乎和身体一样麻木。他又翻过身来,依然猛眨眼睛。伏地魔看起来完全对光线变化无动于衷。他又朝哈利跨近一步,在他身旁俯身。哈利感到一根长长的瘦削手指抓住了他的下巴,强迫他抬头。他想要闭眼。但他意识到,这不会有任何好处。他无助的盯进那双恶狠狠的红眼睛。

      “第一时刻我就应该知道。”伏地魔说,检查这他的双眼。“你全部的举止都变化了。你丢失了自己的优势,我开始以为是因为你的被捕所带来的冲击。我本期待着我的食死徒能有多一点的忠诚呢。我本期待着他们知道,背叛伏地魔是怎样一种严重的错误。”

      “你的自负会成为你的祸根。”哈利轻蔑的说。伏地魔松开了他,哈利又跌回地板。他的脑袋重重的砸入了墙皮。哈利痛苦的哼哼着。他召集起他所有的力量,试图摆脱四肢的麻木感,他将自己拉了起来,斜倚在墙皮上,既然光已经开了,他开始审视四周,能看到的,只有墙头一侧的空书架,另一侧的门,在其之下一股光线透了过来。他在这里有多久了?他头晕目眩,手表也没了。可能已经几个小时了,甚至一整天。

      当哈利再度面对伏地魔时,他看到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小瓶装满了澄清液体的玻璃瓶。他的脸保持中立,除了双眼正仔细的审视着那个瓶子。

      “在威森加摩,吐真剂是不被允许的。”伏地魔柔声说。他的目光落在哈利身上。“不过对于我,可不一样了。”哈利甚至没看到他移动,但随后他就意识到,那些如冰般寒冷的手指又回到他的下巴,液体正倒入他的嘴中。“我们有两种选择,容易的和困难的,哈利。”伏地魔冷冷地说。压着他紧闭的嘴唇。

      哈利可以感到嘴中那些冰冷的液体。但他拒绝咽下它们。麻木的大脑却还保留有足够的清醒,知道他不应该吞下它们。他的脸颊因过度拉伸而抽痛,但他不能咽下它们;他永远不能屈服。他永远不会背叛凤凰社。伏地魔能做的更好。几秒钟后,哈利奋力集中注意不要吞咽,他的脸颊几乎要爆掉了。伏地魔松开了他,哈利将魔药全吐了出来,悉数喷到伏地魔的长袍上。他咳了好几下,黑魔王缓缓起身,直到完全站立。他挥了一下魔杖清理了长袍,又从口袋里掏出了另一瓶。

      “那好。”伏地魔冷冷的说。“你选择了困难的那一条。幸运的是我还有一瓶备用的。但我不准备用它。在几小时之后,你会祈求我的魔药,但我不会让你使用它。我有别的法子得到我所需要的信息。我想要你知道,你背叛我有多么愚蠢。你会成为所有食死徒的反面例证。没有人能居于我的法律之上。”哈利暗自为这主意畏缩了,但他尽可能保持坚决的外部面孔。他抬头瞪着黑魔王,眼中闪烁着恨意。

      “你不在受到限制。”伏地魔实事求是的说。他举起魔杖对准手铐,后者啪的一声开了。哈利抽出手腕,揉搓着它。试图让血液流动,好冲刷走麻木感。“准备好了?”伏地魔问道,魔杖直指哈利眉心。

      “在我之后,还有别人。”哈利啐道。伏地魔的脸抽出了一声报复性的讥笑。

      “当他们到达之后,我会让他们遭受到你将遭受的全部折磨。钻心腕骨!”伏地魔的杖尖靠得如此之近以至哈利根本躲不开。在他还没看到魔咒从魔杖中冒出时,他已经被咒语击中了。当疼痛横穿全身,哈利咬紧了牙。身体里每一条神经都着了火。他的大脑正在燃烧,所有的神经都带着尖锐的痛感送遍全身。他的身体失控般的抽动着,而伏地魔面无表情的俯视着哈利在咒语下颤抖。这似乎永无尽头,但或许只过了几秒。随后,疼痛结束了。更特别的是,痛感也消失了;身体里的全部肌肉依然大声哭叫着。他浑身酸痛,他后知后觉的感到,自己更乐意它们保持麻木,并渴望着麻木的回归。

      哈利的身体在他倒地时发出高声尖叫,他砸入水中,无意识的颤抖着,双手紧紧的环住自己,试图留住一丝温暖。

      “你认为尖叫会让你看起来很软弱么,哈利?”伏地魔问。“不用害怕。我不会评判你的。比你更好的人都会在那种咒语下哭泣。你没什么可羞愧的。”

      突然,咒语再度降临他全身。哈利的头向后仰去,他痛苦的翻腾着。他再度闭紧牙关,狠狠的咬了下去。他试图挡住疼痛,试图建立一种精神防护。但这疼痛太过强烈。没有什么能够阻止他现在所感到的痛感。他的身体抽搐着,翻起阵阵水花,统统泼到了墙上。他的嘴巴紧的无法呼吸。他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尖叫,尖叫声回荡在房中,不过只在房中终止。咒语再度终止。

      “啊,”伏地魔说,病态的笑容短暂浮现面庞。“所以你还是找到了自己的声音。”哈利平躺在地板中央,压根无法移动。伏地魔依然将魔杖对准了他,但他无法移动。每一块肌肉都在尖叫。他挣扎着喘气,但即便那也似乎疼痛异常。冰冷、凝滞的空气填充了他的肺,他整块胸部都感到寒冷。他感到胸闷,全身病泱泱的。他无意识的颤抖着,赤身裸脚的躺在一所不知其名的房子里。他抬头瞥了眼窗子,只维持了不到一秒,但伏地魔还是看到了。

      “你在期待邓布利多和你那愚蠢的父亲无畏的冲来救你?”伏地魔问,脸上挂着恶毒的冷笑。“我不会让你留有希望。这所房子完全是无法探测的。你所站着、或者说躺着的地方,是我父亲在小汉格顿的一所房子中的地牢里。这所房子被一道古老的咒语保护,任何人都无法泄漏它的地址。”他用手拍了拍胸脯。显然他指的是赤胆忠心咒。如果伏地魔自己就是保密人,那真的是毫无指望了。“没人会来,哈利。你这辈子都会呆在这里,没有一天例外。”

      黑魔王嗖嗖的挥舞着魔杖。哈利被拉入空中,横穿房间。他的肌肉痛的都无法举手保护自己的脑袋。他的脸首先撞进了远远一端的墙壁,右眼眉毛尖锐的撞上了墙皮,一股鲜血从太阳穴留下,顺着脸流入了头发里。他砸入了地板,还没来得及举手捂住他受伤的眼睛,咒语再度击中了他。

      “钻心腕骨!”伏地魔怒吼。这可不是随便那种折磨;这次他将每一盎司的恨意都注入了咒语。咒语顺着他的血管流遍全身,就像一股浓酸,炙烧着,刺痛着,悸动着,一股脑全上。没有什么能够让哈利准备好接受这一切,也没有什么能够阻止疼痛的蔓延。佛教徒或许能训练自己行走在热烘烘的碳上,让身体渐渐适应疼痛。但即便是任何冥思,都无法阻挡这种疼痛。哈利痛苦的翻腾着,试图阻挡自己的尖叫。徒劳无益。他大叫出声,而这似乎只让伏地魔变得更进一步。咒语,如果能的话,似乎变得更剧烈了。哈利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逐步远离,随后,咒语停止了。

      哈利躺在冻结的泥浆里,看着伏地魔收回了魔杖。他的手宽松的垂在一侧,在哈利倒地的躯体旁绕着圈。哈利只想终结能够到来,能够结束。他不愿忍受更多的痛苦了。但他知道,黑魔王甚至还没审问过一个问题。他拒绝了吐真剂,而现在,他必须遭受它所带来的恶果。黑魔王不是在审讯他,而是在折磨他。没人能够阻止。哈利勉强用胳膊撑起自己,他支撑了几秒钟,随后一阵反胃,吐在了地板。伏地魔毫无同情的看着他,哈利的手臂撑不住了,他跌倒在地,几乎砸在了他自己的呕吐物上。伏地魔面无表情,镇定的迈向哈利。哈利的大脑在晕眩。他无法思索。他浑身上下酸痛不已,而他的视野模糊不清。他摇了摇头,试图澄清视野。他可以感到一股热气腾腾的鲜血顺着他受伤的那只眼睛汩汩流下。

      “这只不过是即将到来的一种范例,哈利。”伏地魔平静的说。“或许足以鼓励你松动舌根了。然而,我相信我教你的东西能帮你做的更好。”

      “你没教过我任何东西。”哈利猝道,翻身向上。

      “我让你成为了你自己,而你却背叛了我。”伏地魔冷冷的说。

      “我不欠你任何东西。你是个报复心强的arsehole(太难听了。各位自己查字典吧。)并且你永远不可能赢。你不能抢走别人的自由,而我会让你意识到这点的。”

      “这只不过是观点不同。”伏地魔说。“并且,你的也一点都不重要。时间会让你意识到这点。”他将魔杖指向门口,门旋开了。伏地魔转身镇定的走出房门。他在门口短暂停顿,转身面对哈利。“带走他。”

      两名食死徒从不同的方向出现在门口。他们或许是首位门口的哨兵。他们迅速朝哈利逼近,沉重的靴子重重踏在了地板,水都泼到了哈利身上。两人各抄起哈利的一只胳膊,将他粗鲁的拉了起来。他们一手紧握他的一只手腕,另一只手托起他的胳膊,将他举在两人中间。哈利被竖直抬起,但他几乎无法移动。他们强健有劲的双手抓着他,而他的肌肉似乎再也无法工作了。他花了全部气力才睁开了双眼。一部分的他告诫自己干脆放弃得了,让昏迷占据住自己,让黑暗保持自己的安全。另一部分的他则说如果他注定要死,他会在死前给他们带来尽可能多的地域灾难。

      最终,他的“英雄复合体”获得了胜利。他不会放弃凤凰社。如果伏地魔知道了那种信息,太多的生命,不光只有一个世界,就会死去。不,他永远不能放弃。那个男人,尽管他几乎无法称之为一个人,谋杀了他的父母和西里斯。他宁可死,也不会屈服。随后,他就能跟他所爱的人们团聚了。啊,但他们还活着,不是么?一个捣蛋的声音在他脑海浮响。他后悔于他从没有一个真正的机会了解他们。如果他能逃脱,他向自己保证他会告诉他们一切。他们需要一些时间,在一起。当他被架着离开时,他发现自己微笑起来。面前是一扇巨大的橡树门。外面,浑身漆黑,站着贝拉特里克斯·布莱克。她双手交叉,一股洋洋得意的笑容黏在她的脸上。她冲食死徒们举起一只手掌,示意他们停下。

      她朝前一步,一把抓起了哈利的头发,猛拉着他的脑袋抬头看她。“现在,谁是第一?”她冷笑着,手指后背猛扇了他一巴掌。哈利的脑袋啪的一声响后仰去,随后无力的垂了下来。贝拉特里克斯转身面对大门,将门推开。哈利被移动到前方,又被粗鲁的扔到了地板。他为自己降落在一片软乎乎的地毯上而松了口气。他翻了两次,随后停下。那儿有一处壁炉,火正在里面燃烧。窗帘被拉了起来。他正躺在红色地毯上,在一间家具全无的房间中,除了一处例外:与门口摇摇向往的之处有一张扶手椅,上面坐着的,正是伏地魔。

      带哈利过来的食死徒双膝跪地,亲吻了他的长袍边。贝拉特里克斯在他们身后关上了大门,在门上放下了一根横梁,随后做了同样的事。

      “斯普尔顿,”没有丝毫移动,黑魔王说道,“你的胳膊。”食死徒顺从的卷起左袖,露出黑魔标记。伏地魔停顿一秒,随后向前倾身,一根修长而多骨的手指压住了纹身。食死徒痛苦的嘶鸣着,另一只手紧紧握住左胳膊。他向后退去,眉毛痛苦的皱成一团。另一名食死徒和贝拉特里克斯同样握住了他们的胳膊,黑魔标记正在召唤他们。哈利对这会是什么感觉毫无概念,他也不想知道。他已经受够了疼痛,并且祈祷着昏迷能够回来,让他能够从他必将要经受的折磨中脱身。

      伏地魔甚至不会开口发问。他只会一遍又一遍的在全体食死徒面前伤害他,向他们展示如果他们背叛了他,会发生什么。哈利知道它会来临;折磨他大脑的不可避免的刑罚。他想要大叫,但拒绝给予伏地魔看到他这样做时的愉悦。

      伏地魔坐回座椅,面无表情的等待着他的追随者的出现。不多久,第一声“噗”出现了,食死徒们纷纷抵达。哈利躺在地上,仰视那些黑色的身影包围住了他。几乎过了五分钟,黑魔王才满足于所有人都到场了。

      “欢迎,我的朋友们。”伏地魔说,从座椅上起身。“你们今天聚集到这里,是为目击某些非常可能发生在你们每一个人身上的事情。”他前跨一步,人群急忙分开为他让道。他直径走向哈利,在他面前止步。身后的路径又立即被食死徒填上。一个圆环在他们四周形成。黑色的身影包围着他,目光俯视紧盯着他,随后仰视黑魔王。昨天,他还是有史以来最著名的食死徒之一,收到每一位食死徒的遵从。今天,他却要在他们面前遭受折磨,以确保他们的忠诚。真是有趣的老土世界。

      “你们都知道哈利·波特。”伏地魔说,再度绕着他打转,但他这次是向外面对着他的食死徒。“我带他进来,将他从他的泥巴种母亲身边营救出来。我养育了他,亲自教导他黑魔法。我给了他力量,尊崇,让他的地位上升至不列颠第二大被通缉巫师。公平而言,他欠我一条命。”他止步转向哈利。“然而,”伏地魔说,声音再度变得冰冷。“波特先生却把它们统统归结到自己身上,背叛了我。”倒吸气声传遍人群。面具之后,哈利可以看到那些眼珠从他飞速飞向黑魔王。他们面面相觑,嘀咕声嗡嗡作响,不知道该怎么做。“我给了他一切,而他却如此回报我,自己与像邓布利多一样的麻瓜爱好者结盟。在我为他做的一切之后,他今天回来,想要杀死我。”谎言。整场演出只是一种政变剧场;全都是表演。

      “召集这次会议有一个目的。”伏地魔继续。“我想要你们都亲眼看到背叛的代价。我想让你们都知道,如果你们中的任何人曾考虑过背叛我,最终的结局只有一种。你们都应该亲眼见见。”

      他停顿了一两秒,让他的话沉入众人心底。随后他以光速移动,抽出魔杖指向哈利。“钻心腕骨!”哈利从来没能看清咒语的到来。它击中了他的胸部,将痛楚送入他所剩的最后几根神经。他的肌肉变得僵硬,在咒语的作用下无法控制的颤抖着。时间只持续了几秒钟,但感觉起来却长得太多了。

      哈利躺在地毯上,喘着粗气,就像一条搁浅了的鱼。其他的食死徒继续注视着。那些老兵,比如说贝拉特里克斯正低头朝他冷笑,享受着他的痛苦,为他所遭受的刑罚欢呼雀跃。还有一小撮人却茫然四望,不确定该做些什么。黑魔王一只脚踩住了他倒地的身躯,随后转身面对食死徒。

      “好好的、仔细的看看他,”他说,“我提供给他整个世界,而他冲着我的脸吐了回来。而令我十分担忧的是,我相信,他或许还有同谋。”一阵嘀咕穿过圆环。“是的,我的朋友们。”伏地魔继续。“我嗅到了欺骗。”他再次举起魔杖,不过这次没有指向哈利,而是指向了其中一名食死徒。

      食死徒身旁的人统统后退,留下了可怜的家伙一人,孤零零的站在黑魔王面前。

      上帝,我希望那不是斯内普。他想。哈利已经误入圈套了,他误导傲罗们迈入了另一个,他自己的掩护却被戳破了。他最不需要的就是把斯内普也拖下水。但看起来,他所作的似乎就是这样的事。整场冒险变成了一场噩梦。如果他供述出了斯内普,他就等于一只手残废了凤凰社。他感到眼睛里开始构筑出挫败的泪水了。不!他不能哭。伏地魔永远不能从他身上获得审视他哭的乐趣!

      短暂停顿,黑魔王一眨不眨的盯着食死徒。被提及的男人显然颤抖着。他看起来很害怕,脚跟似乎钉在了地上,无法移动。伏地魔直直站立,享受着他所带来的恐惧。随后他将魔杖移向另一名食死徒。他绕着圆环走过,魔杖指向前排的食死徒。有些人他直径走过,有些他停顿片刻,再一次,那些食死徒纷纷后退,留下唯一的人面对伏地魔。他已经经过了一半的圆环,没有发出一道咒语,随后,传来“噗”的一声。哈利转身,同时还有房间里所有的人,他们纷纷看向新来者。一个身着黑衣头戴白色面具的人刚刚幻影移行进入房间。在他有机会移动之前,黑魔王的魔杖就已经对准了他。不过他并没有发出咒语。

      “你迟到了,西弗勒斯。”伏地魔冷冷地说,朝间谍逼近。

      “请原谅,主人。”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面罩下面传来。“我正在参加老人的一次例会。我尽可能快的离开了。请原谅我的迟到。”黑魔王犹豫片刻,随后放下了魔杖。

      “你来的正是时候,西弗勒斯。”伏地魔说。“如你所见,波特先生正在这里,探索着背叛的代价。他已经与老头联盟了。”斯内普站着,一动不动。他面对黑魔王,独自消化这些信息。“我还认为,他应该还有一名同谋。”斯内普没有移动,但他的目光透过坚硬的面罩缝隙,顺从的回视黑魔王。“我相信当某个特别的包裹被送入老人手中时,你是在那儿的。似乎依据逻辑,很容易能判断棺材里面装着的就是波特先生,是不是?”

      “看起来的确是。”斯内普直白的说,他的声音如平常一般没有透漏任何情绪。哈利朝斯内普瞥去,但他无法进行目光接触。斯内普的眼睛聚焦在了黑魔王身上。哈利突然意识到这个计划究竟错的有多高昂。他或许会暴露斯内普的身份。他们没有其他高级别的食死徒间谍了。他所做的一切真是弊大于利。为什么我会这么白痴?他对自己说。我从没有一星点机会在伏地魔面前撒谎。为什么我会想要扮演英雄?他希望他能够将时钟倒转回去,阻止自己过来。

      “既然你不知不觉的,或者如你所宣称的那样,将他送入了霍格沃茨。”黑魔王说,朝斯内普逼近。“那个人很容易指向你。”

      “主人,我永远不会……”斯内普开口,但伏地魔打断了他。

      “安静!”伏地魔嘶声说。“我需要你证明给我看。我要你想波特先生展示,你真正的忠诚究竟放在那里。”黑魔王的画外音很容易读懂。显然能看出伏地魔想要什么。他想要斯内普朝哈利发射另一道钻心咒。哈利开始思索他的大脑会在多长时间之后报销。在他的世界里,弗兰克和爱丽丝·隆巴顿汤姆坚持了多久,在贝拉特里克斯逼疯他们之前?当想到他的余生都会在圣芒戈盘旋,漫无目的的四处逛哒,他不禁寒颤了。

      斯内普静静的站立了一会儿。哈利的大脑也在缓缓工作。痛楚减缓了他的思考速度。他不能暴露斯内普。斯内普必须采取行动。哈利召集起他所有的力量,成功四脚爬起,随后单膝跪地。

      “你在等什么,斯内普?”哈利啐道。他将自己拉了起来,几乎再度摔倒,但他还是保持住了平衡。“快点。你在害怕什么,鼻涕精?恐惧我会把你挂在半空,你的内衣……”他甚至没能嘲讽完,拳头就砸入了他的鼻子。斯内普甚至没麻烦去拿魔杖;这就是他对波特们的怒火。哈利确信他的鼻子一定在他向后倒地时碎掉了。他重重的砸到了地板,嘴里全是鼻血。他向上看去,恰巧看到一只靴子压住了他的肋骨,将空气从他的肺里挤了出去。哈利握住了胃部,挣扎着喘气。

      “有其父必有其子。”斯内普猝道。“钻心腕骨!”

      斯内普只维持了几秒钟。但它还是造成了毁损。哈利发现自己无法在地板上移动了。他喘着气,躺在那儿,像一条暴露在空气中的鱼。房间里鸦雀无声,食死徒们都注视着哈利粗重的喘息着。他的肋骨很痛,而他十分确信,它们一定有着严重的瘀伤,假使它们没断掉的话。突然,传来一系列噗声。哈利的眼睛猛然睁开,希望能看到傲罗前来救他。但内心深处,他知道他们不会来的。他只能独自面对。

      在他面前站着十一个男人,被裹在斗篷里的食死徒们包围。哈利认出了其中的七个。两个是在圣芒戈试图弄他出来的人。他击晕了他们,而后者理应被捕了。还有四个在霍格沃茨特快见过,包括卢修斯·马尔福。随后是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他站在人群正中,被其他人包围。哈利的眼睛短暂的对上了他的,但这已足够。哈利想了一两秒,他似乎从食死徒的脸上看出了关切。他又看了一眼,但食死徒的目光已经转开了。一定是他的想象。他们都穿着蓝色斜纹裤和蓝色衬衫,标准囚服。哈利记得他自己也曾经穿过一样的衣服。他意识到他们一定是越狱了。

      “我看出你们成功了,绅士们。”伏地魔说,意识到他们的抵达。“而且很准时;很好。有人员伤亡么?”

      “我们这一方,没有。主人。”其中一名食死徒答道。他脱下了面具,露出安多尼·多洛霍夫的面孔。“那地方几乎被遗弃了。所有的傲罗要么在清理帕丁顿地铁,要么是在四处搜寻这个男孩。囚犯转移船只上尽是志愿者。没问题。他们的尸体已经沉入海中,不会被冲上海滩的,正如您命令的一样。”哈利突然意识到究竟发生了什么。当哈利向凤凰社和傲罗们送去帕丁顿随后是珀斯莫德之后,他们都在寻找他。伏地魔了利用了这点,在魔法部的鼻子底下将被捕的食死徒偷偷攫了回来。若不是哈利,他是无法做到的。哈利意识到自己回来所带来的损坏的究竟有多严重。他几乎暴露了斯内普,他将傲罗引入了全套,他还让食死徒趁机救出了那些被捕者。若是伏地魔发现了他所知道的一切,更多的生命将会死去,在不止一个世界。为什么,哦,为什么我要回来。哈利心想,强忍着不要哭出来。

      “你们做的很好,多洛霍夫。”伏地魔说。“我会乐意你们向给你们带来不便的原因打声招呼。你们不会大费周章,假若不是因为这个新进被发现的间谍。”多洛霍夫的眼睛落在了哈利身上。他貌似非常震惊,随后又找回了镇定。

      “波特。”多洛霍夫冷笑。

      “是我,仅有的一个。”哈利咳道,瞪着食死徒。多洛霍夫挥舞魔杖,哈利被翻了个身,面冲上落在地板。多洛霍夫在距他大约一英尺的地方停下。正如哈利早先对斯普尔顿所作的一样,多洛霍夫使用了另一道咒语将他的胳膊拉伸向外,仿佛他被钉在了一个无形的十字架上。多洛霍夫得意的笑着,又跨近一步,距离哈利不到一英尺。哈利向下盯着男人,随后开口。

      “多洛霍夫。”他说,试图将感受到的痛楚隐藏在声音下面。“想要成为农民么?”食死徒抬头看着他,脸上挂着困惑的表情。哈利继续。“来一对痛苦吧~~(注:acher还有渴望的含义)”哈利的脚击中了多洛霍夫的腹股沟。这是老笑话了。不过总比没有强。他不能让他们处于上风。食死徒怒吼着,痛苦的握着自己的私密之处,倒在地上。卢修斯·马尔福,显然还为自己的被捕和所受到的耻辱怒发冲冠,他一把抓起最近的食死徒的魔杖,朝前迈去。

      “滚开,白痴。”他朝多洛霍夫冷笑道。“粉身碎骨!”哈利痛苦的尖叫着,当碎骨咒击中了他的右手腕。这是他拿魔杖的那只手!他看了眼手腕,他能看到它以一种不自然的角度松松的垂着。血顺着被切断的鲜肉滴下,一片骨头刺穿皮肤露了出来。他感到更恶心了。这种疼痛简直忍无可忍。

      “混蛋!”多洛霍夫尖叫,他站了起来。朝前狠狠的给了哈利胃部一记老拳,空气瞬间挤出了他的身体。多洛霍夫没有停下。他连续揍了哈利的肋骨两次,随后猛砸他的左脸颊。

      “够了!”伏地魔危险的嘶语道,及时阻止了一顿拳殴。卢修斯·马尔福和多洛霍夫鞠躬后退,回到圆环边沿。哈利边咳边发出骨骼的声音,鲜血泼了地毯一地。他可以感觉到他的内脏在流血。或许断了一两根肋骨。因为他呼吸时感到疼痛难忍。他的手腕全断了,眼睛的伤还没凝固。哈利的状态可不妙,最保守而言。

      “卢修斯,”里德尔继续。“你和你的手下要去楼上。确保你自己像样点再回来。”卢修斯鞠躬,退出了大门。

      “现在,哈利。”伏地魔平静的说。他迈入哈利面前,镇定的看着他,眼中流淌着一海水的恨意。“在我把你交给他们来报复或者娱乐之前,我还有几个问题没有回答。你之前愚蠢的拒绝了。正如我早先告诉你的,我还有别的法子获得我想要的信息。然而,我还会提供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开口说话,否则你将永远保持沉默。”

      哈利低头看着伏地魔。他认认真真的思索着。他的身体已经不行了,而他浑身都痛。这简直难以忍受。他不能思考,更别说逃跑了。没人来救他。他痛得太过剧烈,而他知道事情会越变越遭。即便他拒绝,伏地魔还会用别的什么法子找出答案。没人注定要遭受这样的折磨。如果他只是告诉伏地魔,事情就完结了。他会杀了他,而他就能再度看到他的父母了。全结束了,而他所需要说的,只是一个“是”而已。

      但他在这个世界是有父母的,还有一个妹妹。一个真正的,活生生的妹妹。如果他这么做,她就会死,还有是他的父母,接下来他所在世界中所有的人。如果他告诉伏地魔一切的话。不,代价太过高昂。他知道他所感受到的痛楚,但他别无选择。哈利直直的盯着伏地魔双眼,给出了他的回答。

      “去他妈的。”哈利嘲讽道。随后吐了黑魔王一身血水。房间里传来一片倒吸气声,当食死徒看着血水撒满了黑魔王的长袍。从没有人敢这样跟伏地魔说话。里德尔自己看起来简直气成了青紫色。

      “就是这样了。”他冷酷的说。“我们会采取强硬的方式。”他抽出魔杖,清理了长袍,将魔杖对准了哈利的脑袋。“贝拉特里克斯,如果你能荣幸来帮忙的话。”

      “是的,主人。”贝拉特里克斯说,残忍的冷笑浮现在她的脸上。她抽出魔杖,向前一步。“如你所知,哈利。”她说。“我总是非常擅长——钻心腕骨!”咒语击中了哈利的胃。这种感觉现在对哈利而言再熟悉不过了,但他不能战斗,而且非常肯定自己永远无法习惯它。他被固定住了,不能颤抖,不能移动。疼痛传遍他身体里的每一寸血肉。他的每跟头发都倒竖起来,头从一侧甩到另一侧。他咬紧牙关,试图挡住痛感。当咒语燃烧了他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时,尖叫透过牙缝从他嘴里传来。

      突然,他意识到脑中另一种感觉,几乎被钻心咒巨大的痛感掩盖。这是一种如光般刺痛的兴奋感。就是这了,他想。我在丢失自己的理智……圣芒戈,我来了!那种刺痛似乎传遍了他的大脑,而疼痛在剩余的躯体里持续放大。突然,一片图景浮现眼前。他正站在邓布利多的办公室里,仪器废墟散布整间房屋。桌子上放着一个巨大的圆盆,一个银色的女人身影,披着围巾,带着奶瓶般厚重的眼镜,正盘旋在盆里。冥想盆!一个拥有战胜黑魔王力量之人将至……降生在曾三次反抗黑魔王的家庭,降生于七月将亡……一个鬼魂般的声音说道。读心术!伏地魔正在阅读他的记忆!他会发现一切的!他所遭受的折磨付诸东流。突然,那种感觉不见了。

      “停下!”伏地魔命令道。“全体在外面等候,贝拉留下。我需要更为仔细的检查一下。”哈利的头软软的垂下,他挣扎着呼吸。他的身体再一次尖叫起来。意识正缓缓的离他而去。

      “哦不你没有。”伏地魔开口,魔杖喷出一股水流,冲着哈利的脸。哈利猛然一震。他感到咒语被收回,他向前跌倒下去。伏地魔轻柔的将他降至地面,随后在他身旁俯身。

      “冥想盆中的女人是谁?”他问。“回答我!”

      “你妈妈。”哈利啐道。

      “我再问你一遍。”伏地魔危险的说。“在那之后,我们将会回到另一种方式来获得答案。现在,冥想盆中的女人是谁?”哈利没有回答,眼睛空洞的盯着伏地魔。“很好。贝拉!”

      “钻心腕骨!”咒语再度击中了他。他的全部身体都扭曲起来,好似被活活剥了一层皮,咒语强制性压入他身体里的每一处细胞。再一次,那种刺痛的感觉出现在他的脑中。图像又回来了。

      一个拥有战胜黑魔王力量之人将至……降生在曾三次反抗黑魔王的家庭,降生于七月将亡……他要获得预言了!不,他一定不能得到它。集中注意,清空你的大脑。哈利。他试图清空大脑,将伏地魔阻挡在外。他试图回想起某些单调的记忆,比如一把椅子,来阻挡他。但没有什么能管用。他无法集中。贝拉特里克斯带来的痛楚太强烈了。他无法控制的颤抖着,大脑就像一本敞开的书一样等待别人阅读。在伏地魔的读心术之下,记忆在他脑中盘旋嬉戏。记忆最终又回来了,在预言的末尾,两道咒语都停了下来。

      黑魔王看起来极度震惊。一两秒闪过,哈利想他似乎探测到了男人眼中的恐惧。他向后站起,低头盯着哈利。显然是在思索。他抬头看着贝拉特里克斯。“我需要思索。”他柔声说。“把他带回牢房,把另一个送回家。”

      哈利刚看到贝拉特里克斯鞠了个躬,向后退去,随后,意识最终离他远去,仁慈的将他送入了黑暗。

      ×××××××

      出租车发出一阵尖锐的刹车声,猛然停住了。康纳越过马路,看都不看就往前冲。他穿越了几乎利物浦半英里的街道和小巷,一路奔跑,躲避着两个男人的追踪。出租车停得真不是时候。他跳了上去,滚过车顶,痛苦的背冲地降落在马路中央。下午的阳光在他眼中闪烁。他的脑袋击中了地板。他正沉重的喘息着,因为平常吸烟过多,运动太少。他试图幻影移行,但发现他没法做到。那群混蛋冲他发射了抗-幻影移行诅咒!他迅速起身,越过肩头看去。他的两名追击者正在紧追直上,从行人中挤出一条路来。他不知道他们想要什么,但他明白,他没有对他们做任何事情。他们看起来并不友善。

      康纳穿过吗股,跑入另一条人行道。他一路奔跑,退嚷着行人,连句歉意都不给。他撞倒了两名年老的女士,脚也不停的继续奔跑。他穿过几家商店和行人,随后向左进入一条小巷。那儿阴暗空荡,堆满了垃圾。小巷是一条捷径。他跑到了尽头,随后右拐。当他这样做时,他的心顿时沉入了脚底跟。在小巷的尽头,一个浑身漆黑的男人正站在小巷的中央,右手正握着魔杖。

      康纳转身回去,但他看到另一名追捕者正从小巷身后追来。他迅速扫视了两人,他被困住了,但他不能让他们轻易抓住他。他会被杀的,不是这样,就是那样!他抽出魔杖,但永远没来得及说出一道咒语。

      “除你武器!”其中一名追捕者叫道。康纳的魔杖脱手了。他被甩入身后成打的垃圾桶里。他躺在垃圾堆里,被萝卜皮、香蕉皮、酵母乳和其他脏兮兮、粘乎乎的东西所淹没。两名黑衣身影步步逼近,正站在他身边。两人看起来都不友善,快乐或者疲倦。考虑到他们刚刚跑过的路程,这实在是出人意料。其中一名有着长长的黑发,另一位的头发很短,不过颜色一致。较矮的一位带着一副眼镜,有着闪烁的蓝眼睛。

      “你知道我们是谁么?”矮个问道。

      “不知道是谁,怎么。”康纳啐道。“瞧,伙计们。我不知道你们是谁,想要什么,但我没有你们想要的。我只是来喝杯酒的,而我是付过帐的。我甚至没有越过任何界限。我会开车,瞧。”他伸手掏出钱包,露出自己的麻瓜驾照。

      “我不在乎你酒后驾车。”矮个回答。“我在乎的是我儿子。”

      “什么?儿子?为什么我……什么儿子?”康纳结巴。他无法理解他们想要什么。

      “我的名字是波特。”男人说。“我是个傲罗。听我说。我的儿子在外面某地。食死徒抓住了他。我要找到他,不是这样,就是那样。我们知道你的全部,康纳;我们知道你住哪儿,你早上吃什么样的谷物,你在哪儿买衣服。我们知道你的癖好,和你经常一同出去玩的家伙。沃尔顿·麦凯尔(第三部的刽子手,同样还是食死徒)在哪儿?”

      “我不知道……”康纳开口,但他还没说完,波特的拳头就砸中了他的内脏。

      “我们再试一次。”波特说。

      “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会告诉他的。”波特的同伴说。“这人看起来可有些不稳定。”

      “你知道任何有关哈利·波特的事情么?”波特问道,激烈的摇着康纳。“回答我!”

      “只是从报纸上读到的那些。”康纳说。他的胃又挨了一拳,因为他说了实话。“把他从我身上拉开!”他向波特的同伙恳求道。

      “我会的。”男人回答。“但不巧的是,他儿子正好是我的教子,而我也想找到他。所以如果我是你,我会回答的。”

      “西里斯,”波特说。“如果有某个嫌疑人落在我们手中,却没有被正式逮捕,我们在他身上使用钻心咒的会有什么结果?”

      “不!”康纳迅速插话。他曾经体验过那种咒语,他可没意愿再体验一次。他不知道他们是否是在敲竹杠,但‘西里斯’是对的,波特显然精神不稳。“好好,我会说的。”他说。“我不知道任何有关绑架或者之类的事情。但麦凯尔呆在伦敦某处,一个被叫做格里莫广场的地方。我在俱乐部见过他几次。我想是十二号,但我或许会记错。那是老……”

      “布莱克的宅地。”‘西里斯’回答,打断了他。“在我母亲死后,它就属于贝拉特里克斯了。他们一定是在那儿。”波特放了康纳,两名傲罗起身后退。

      “呼叫德力士。”詹姆说。“我会告诉邓布利多。给我们找到一两班袭击人员来。我同样希望斯科尔斯也在队里。他是个棒家伙。”西里斯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一部黑盒子。波特做了同样的事。

      “他怎么办?”西里斯问,示意康纳。波特简短的瞥了他一眼,随后抽出了魔杖。“昏昏倒地!”世界陷入一片黑暗。

      ×××××××××××

      Splash!

      哈利猛然惊醒,冰一样寒冷的水泼了他一身。他摇了摇,试图坐起。当他移动时,痛感顺着他的左胳膊一波波传来。他的手腕几乎垂直在它本该带的地方90度,无意识的悬在那儿。血已经在那块凝固了,一块骨头在表皮碎裂。他的右眼很痛,覆盖着血块。他还能够透过它来看,因为切伤位于他的眼眉之间,没有伤到眼睛本身。他浑身上下都是瘀伤。他几乎无法呼吸,每动一动他的肋骨都会痛;他推测其中几根一定是断掉了。刚才的昏迷真是一种祝福,对于持续返回他身体的阵阵痛楚,真是一种短暂的度假。他的肌肉酸痛;身上到处都是瘀伤,躺在牢房的地板上,身上铺着一层冰冷的水。

      “醒来,醒来。”一个声音说。“你可不能这样轻易逃脱!”

      哈利抬头看到一个男人正站在他面前。他大约有二十岁,或许还要大些。有着一头卷曲的金发,带着一只耳环。哈利认出这就是他被捕那天的傲罗之一。他是一名傲罗,同时还是名食死徒。这可解释了不少。这就是为什么他会知道有关哈利的全部举动。因为他的背叛,哈利遭受到了折磨。对这个男人的仇恨就像风暴一般席卷了哈利。来人正对着他洋洋自得的笑着。他正叼着一根雪茄,而现在它正悬挂在他左侧嘴角上。当男人冲他吐出一股烟气时,哈利剧烈的咳嗽起来。

      “因为我在星期四计划中的活跃表现,”傲罗说。“主人给了我这个荣耀,作为你的陪伴看护一小时。整整六十分钟的高质量时间。”他的脸上挂着胜利的微笑。“然而,有三条规则,所以,要留心听,哈利。”他说,装成严肃的腔调说到。“首先,不准死亡。如果你死了,那么,这会变得非常不便,而我或许会因此遭受折磨。所以帮我个忙,保持呼吸。规则二:不能失去理智。你一定要保持住你的理智,行吗?最后一条,你一定要能够说话。如果我快要弄破你的下巴时,一定要告诉我,我就会微微收敛一点,行吧?其他一切都行。好么?那好,让我们开始吧。。”灯开了,哈利不禁畏缩。

      他发现自己被浮离地面,最终降落在一张金属桌上。他痛苦的哼哼着。上面很冷,他不由自主的发出了寒颤。他背冲地躺着,眼睛盯着牢房明亮的条形灯。他眨着眼睛:强光伤着了他的双眼。傲罗的脑袋浮现视野,他倾身向前。

      “这很严重,护士。”傲罗说。“我们需要动手术!斯盖普!”哈利的眼睛猛然睁开,当傲罗抽出了他自己的宝剑,从剑鞘里抽出了它。“很近了,但不要雪茄。”他说。他换掉了它,又捡起另一把截然不同的宝剑。哈利的眼睛瞪得更大了。他立马认出了那把包裹着厚重珠宝的宝剑。斯盖普低头看着哈利,随即点点头。“哦,是的。”他随意的说。哈利注视着他快速旋转着宝剑。随后停了下来。“抱歉,”他说。“我不应该在手术室里抽烟。”他左手将雪茄从嘴中抽出,在哈利能说任何话之前,将它按入了他裸露的肚子上。哈利尖叫着,但炙热的一端深深按入了他的鲜肉。男人扭动着雪茄,将它从哈利的肉中拔了出来。烧焦了的肉味飘荡在空气里,伴随着一股烟草味窜入了哈利的鼻孔。几秒中之后,男人将剩余的雪茄送入口袋里,哈利无法移动,他痛楚的颤抖着,看着傲罗缓缓的抽出宝剑,在他的皮肤上留下了两道浅但痛楚的切伤。他能够感受金属切入柔软的肌肤中的感觉。傲罗到来了两条刀伤,其中一条横穿胃部,另一条则穿过了他的胸脯。哈利再度咬了咬牙,拒绝给予食死徒听他尖叫所感受到的愉悦。

      傲罗将宝剑放在桌子上。哈利可以看到他全部的所有物都在桌子上以供傲罗驱遣;两根魔杖,两把宝剑,还有片胸部盔甲。哈利恐惧的想着傲罗准备对他做什么。那儿还有一根注射器,和一瓶澄清的液体。男人现在正拿着它们。

      “我想我应该试试麻瓜的方法。”傲罗告知他。“嘿,如果你不试试的话,你永远也不会知道。多样是生活的调味品,看看这个,尝尝那个。这种方法曾经主要流行于远东;看起来对他们非常管用。让我瞧瞧这是否适合于我。乌龙出洞!”

      哈利注视着一条毒蛇从男人的杖尖冒出。它落在了哈利旁边的桌子上,看起来怒发冲冠。它写着眼睛,冰冷的黄眼睛正怒视哈利。眼镜王蛇朝他发出一阵嘶嘶声,随后冲了过来。他痛苦的发出了一阵尖叫,当毒蛇的毒牙深深扎入他的脖颈时,离颈静脉只有几厘米。哈利感到自己的脖子上的伤口变得又冷又热。他的鲜肉在燃烧,一种炙热的感觉从脖子处扩散。在它之下,他却又感到冰冷的毒液顺着血管流遍全身。毒蛇后退了,再度斜起了眼睛。傲罗静静的注视着,随后用宝剑将蛇送到了房间一侧。

      “眼镜王蛇是世上毒性最强的蛇之一。”傲罗告知他。他的脑袋开始晕眩。他感到浑身病泱泱的。他的视野再度模糊,他感到快要晕过去了。疼痛占据了他的大脑,他感到自己开始冒冷汗。他发现现在自己更加难以呼吸了。“被眼镜王蛇咬到会带来非常多的痛楚,正如你现在或许已经发现的那样。除了伤口,毒液还会散布到你的全身。死亡会发生在被咬后的一到两个小时。但显然,我不会让你到达这么远。主人需要你活着,所以……”男人拿起注射器,抽出了瓶子里的液体,将它注入哈利的胳膊,让他再度颤抖起来。他的胳膊变得麻木,他能感觉到冰冷的液体流入了他全身的血管之中。针被拔了出来,哈利睁开了双眼。

      “让我想会儿。”傲罗说。“随后我们再试一次,你瞧……”他被一阵嗡嗡噪声打搅。声音并不大,但它显然引起了傲罗的注意。哈利躺在桌子上,颤抖着,从毒蛇的毒液中渐渐恢复过来。他注视着男人深入衣服口袋,掏出一个小小的黑盒子。傲罗将黑盒子拉长,按下底部的黑色按钮,随即将它带到嘴边。

      “谁?”他不耐烦的说。

      “斯科尔斯,”一个熟悉的声音说到。“是布莱克。”哈利感到一阵放松;他能联系到他们!他睁开嘴巴开始尖叫,但在他行动之前,傲罗取出一块手巾堵住了他的嘴。走到了房间一角。哈利无法说话。他试了又试,就是发不出一声来。西里斯的声音继续说到。

      “詹姆和我找到了一名疑犯。我们推测他们或许将波特带到了格里莫广场,那所老布莱克宅邸。贝拉特里克斯现在拥有了它。你在跟踪她,是不是?”

      “我是,”傲罗说。“在翻倒巷跟丢了。”他撒谎。哈利想要大声尖叫,去告诉西里斯这是谎言。他会来找他的;他总是会,就像上一……他正准备说“年”,随后更多的痛苦浮现表面。他感到泪水渐渐在眼中汇集。傲罗继续。“我跟随她到了博金的店。他们做了交易,随后她离开了。我在人群中跟丢了她。”

      “该死。”西里斯的声音传来。随后是一阵停顿。

      /光。/一个声音嘶嘶说到。/关掉灯。它让我眼晕。/

      哈利看不到毒蛇,但他能听得到它。他必须要弄开他嘴巴上的障碍。他必须跟那条蛇交谈。这是他唯一的逃走机会。集中注意,他成功的用魔法将手巾推出了嘴巴。在深吸了几口气之后,他低头柔声对毒蛇说。

      /你好?/他嘶语。

      /我能听得懂你再说什么。/一个声音从桌子底下传来。/怎么回事?/

      /我能跟所有的毒蛇说话。/哈利嘶声说。/请听我说。另一个人,他是个坏蛋。他试图折磨我。/

      /什么是折磨?/蛇问道。

      /他伤害我,只为娱乐。/

      /什么是娱乐?/哈利不耐烦的叹了口气。

      “三十分钟。”傲罗说。他正在为食死徒的撤退买通时间。

      “你就不能快点么?”西里斯问道。

      /他喜欢伤人。/

      /他是个坏人。/蛇观察道。

      /是的,他是。/哈利嘶声说。/请你帮我离开。/

      /我会的。蛇语者。/蛇回答。

      “不敢保证。”食死徒回答,随后挂断了电话。他将黑盒子塞回口袋,随即回到桌子处。“抱歉,小子。”他说。“看起来我们不得不将这次会议切短了。我……啊!”当毒蛇在桌子底下攻击了他时,男人发出了痛苦的尖叫。蛇将毒牙狠狠的咬入了傲罗的腿中。随后是另一只。哈利伸出一条腿,狠踢傲罗的脸。他从桌子上滑了下来,重重的落在地板上,随后面对毒蛇。

      /多谢。/

      他成功站了起来,靠着桌子的支撑。

      “正如伏地魔所言。”哈利冷冷的对傲罗说。他从后者手中夺过魔杖。“你可以尽情尖叫;这间房子完全是隔音的。”他跌跌撞撞的朝桌子走去,捡起了他的盔甲,宽松的垂在了肩头。他捡起他的手表,但他的手腕绝对不在状态,根本没法带。他还是检查了一下时间。下午一点三十。令他震惊的是,已经过去两天了。他一定是晕倒了老长一段时间,不论哪次。他将两根魔杖都装入口袋,折断了斯科尔斯的魔杖。他的武士刀和格兰芬多宝剑都躺在桌子上。他找到它了!他或许最终能回家了!希望填充了他的心,随后,他看到傲罗躺在地上,奄奄一息。仇恨再度充满了他的心。“就像你自己所说的。”他继续。“眼镜王蛇是世上毒性最强的蛇之一。而你被咬了两次。告诉我楼上还有多少人,我就给你解药。”

      傲罗想了一阵儿,随后回答。他咳嗽着,口水四溅,呼吸快而无规律。他快要死了。“八到十人;两个在门口,两个在会议室。黑魔王和三到五个别的什么人。解药。”他恳求道。正常情况下哈利不喜欢带来痛苦,或者目击别人遭受折磨,但这个人折磨过他。他还不仅仅是在完成工作;他在享受这些折磨。他理应受到比死亡更加糟糕的惩罚。在过去,哈利或许会有恻隐之心。但现在,他不再是了。

      哈利用他没受伤的那只手捡起装着解药的瓶子,随后平静的、冷酷的、摔碎了它。后者狠狠的撞上了地面,里面的液体统统渗入了泥浆之中。

      “不!”男人仓促的叫道。“不,你个混蛋!”

      “愿你的灵魂得到上帝的怜悯。”哈利冷冷的说,随后朝男人施了一道全身禁锢咒,外加一道静音咒。他注视着斯科尔斯在死前一直保持着清醒;让他感受他让哈利所体验的所有痛楚。

      哈利轻柔捡起毒蛇,打开房中唯一的一扇窗户。它位于天花板,而当他看向外面时,他看到了一片草坪。蛇滑出他手中,朝草坪滑去,边走边嘶声说着谢谢。随后他朝傲罗走去,每一步他的四肢都在发出剧烈的抗议。他抽出黑盒子。是一个五厘米的正方形盒,大约两厘米宽。一侧有一个浅浅的黑色按钮和一个小小的蓝色灯光。哈利按下按钮。没有发生任何事情。

      “西里斯·布莱克。”他说。停顿,随后一个声音答道。哈利感到一股放松的感觉席卷全身,当他再度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当声音开口说话时,眼泪开始在眼中汇聚。他又找到西里斯了。

      “是我,跟我说话。”西里斯回答。

      “西里斯,”这是哈利能说的全部了。他的声音在这简单的一个词上支离破碎。

      “哈利?”传来了回答。

      “哈利?”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把它给我。哈利?”他认出声音的主人——是他爸爸。

      “是的,是我。”他说,每一句话都艰难的喘气。

      “你还好么?”

      “好极了。”哈利讽刺的说,随后意识到他的爸爸看不到他。“我在里德尔府上。”

      “哪儿?大声点!”

      “没用。这个地方被赤胆忠心咒保护起来了。”哈利说。“别担心我。我能逃脱。这里只有八人。瞧,你是对的。格里莫广场有食死徒。斯科尔斯是其中一个。他背叛了你。他是一名食死徒。”

      “什么?你确信?”

      “非常确信。”哈利说。“我会让你跟他说话的,但他现在的状态显然不适合。他试图为食死徒们买时间,才说需要半小时。但他还没法传话给伏地魔,所以他们应该不会撤退。他们还在那儿。用尽一切攻击那栋房子。我会试着找回家的。”

      “快点,哈利。”詹姆说。“你的妈妈和妹妹快急疯了。”

      “我会的。”哈利说。“好运。”

      “你也一样。”电话被挂断了。

      哈利迅速关掉灯,站立着,试图让眼睛适应一两秒。随后他用一只手拿起了两根魔杖,就像爪子一样的握着。他踢了两下门,随后退回角落。门开了。两人走了进来。哈利同时发射了两道昏迷咒。一阵红色火花过后,两人都跪倒在地。哈利将一根魔杖和两把宝剑同时塞在了左胳膊下面,迅速撤离房间。向上寻找一处壁炉。

      ×××××××××

      “你不是认真的!”莉莉大叫。阿不思注意到她的举止非常失常,因为她提高了腔调,冲着校长,而不是所有其他的人大吼大叫;但考虑到她现在的压力,他很容易被理解。在沙克尔席卷船只已经过去五十个小时。不幸的是,当金斯莱在壁炉中呼叫邓布利多时,莉莉恰好在场。诚实而言,以她现在的状态,阿不思可不愿意她出现在任何靠近凤凰社会议的地方。放哈利走是个错误。他现在知道,而他的心在那时就知道了。他如此迫切的想要结束这场战争,让他的头冲到了前排,却没有倾听一下原因。他曾经目击过哈利在大脑封闭术上的尝试,而后者勉勉强强只能称之为薄弱。

      他真的没有太多的选择。而阿不思让他走了。另一个死得毫无意义的人。又一条消逝的生命。这场战斗的代价开始变得太过高昂,内心深处,阿不思暗自开始失去信息。他己经为此战斗了多年,抵抗了汤姆多年。他曾经抵抗过黑魔王格林德沃。有关凡尔赛宫大面积毁损的记忆再度浮现脑海。他朝眼前的地图匆匆扫过,知道这毫无用处。船正在移动,他们没法幻影移行。然而,他们可以使用扫帚或者门钥匙。前者或许不可能,因为他们可能会不得不带着哈利飞行,而从那条用他的鲜血写就的信息判断,他的状态绝对不适合飞行。阿不思不得不承认,对于哈利现在所处的地方,他一点头绪都没有。如果他们找到了他,阿不思向自己保证,他会跟男孩谈谈。找出他真正想要的东西,而不是阿不思希望他想要的。

      所有的努力都在尝试找出伏地魔,但他无法告诉魔法部他们究竟绑架了谁。所以他们只能提供一点点帮助。詹姆,西里斯,金斯莱,德力士和尼法朵拉都自愿征集傲罗资源进行寻找。但他们必须要当心。如果话语传到克劳奇耳朵里阿不思直径找到傲罗寻求帮助,他会反咬一口的。他的脾气会成为他的祸根。整个国家无法再面对另一场丑闻了。政府会崩溃,而汤姆会获胜。

      他悲哀的坐着,抬头看着眼前怒气冲天的母亲。在阻止她的儿子方面,他失败了,而他确信他几乎没有生还的可能了。她会坚守他要对此负责,直到她死去的那天。哈利甚至不是他们的儿子,但他们还是像他是那样拥抱了他。有一天,波特一家总算再度团圆。孤儿与他的父母团聚。他们来自不同的世界,难道真的很重要么?他们想念对方,爱着对方,在彼此的怀抱里感受到了温暖。哈利的世界并非截然不同。若不是他,还会有别的什么人,某个没有被这该死的预言拴住的人,阿不思确信他会很乐意留下。正如前沿,哈利相信他身负重担,并试图完成它。阿不思因此而敬佩他。若处于他的年纪,阿不思不会做出同样的抉择。但哈利似乎是接受了他的角色,即便他的确怨愤着它。

      “莉莉。”阿不思说,摘下眼镜擦了起来。他叹了口气,随后再度带上。“我只能想象你现在的感受。”

      “你不知道,狗屎。”莉莉怒吼。年龄并没有让红头发的脾气变得成熟。阿不思还记得在他们结婚之前,他也曾在她丈夫身上见到过这股脾气。他们是如何相爱,可是宇宙中的一大谜题。这样说,他们完美的契合彼此,只不过这花了他们五年来明白这点。“你没有孩子。你从未失去过一个……一连两次!”

      一旦金斯莱传过话后,魔药课不得不取消。自打那以来,莉莉就一直不停的来回踱步。她忧虑的简直要生出病来了。而她并没费心掩藏起这点。她急得快要疯了,根本不在教书的状态。这已经几乎过去三天了。现在,六十个小时之后,她已经变得异常绝望。

      “我很抱歉,莉莉。但傲罗们不能像这样外出。我知道这一定很难,但傲罗们必须放弃搜索。”

      “不!”

      “他们不得不。”阿不思沉重的说,“凤凰社会继续……”

      “凤凰社无法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一个单独的人!”莉莉厉声打断,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她的脸因挫败而涨得通红,眼睛因为流进了眼泪而涨得通红。她完全是一团糟。阿不思痛恨看到她这样。

      “莉莉,我知道这很伤人。”阿不思说。“但已经过去五十个小时了。我们不得不面对这种可能,或许哈利已经……”他没能说完,因为壁炉突然爆发出一团火焰,一个男孩跌了出来,一头载倒在地板。

      “哈利!”莉莉惊呼,快速冲倒地的身体冲去。后者正躺在他身旁。是哈利,尽管他几乎无法辨认了。他糟糕透顶。他的上衣不见了,铠甲悬在赤裸的肩上。他一定是在逃跑途中捡到的它。他同样带着他的两根魔杖,还有两把宝剑。其中一把阿不思只在图片上见过。在一本非常、非常老的书中。阿不思感到恶心,他低头俯视着男孩。没有人应该忍受这种痛楚。

      他的右手腕已经折断,不自然的悬在那里。一片骨头刺穿皮肤露了出来。血从缝隙里渗出。他的脸上、胳膊上尽是伤疤,胸口和背部横贯几条巨大的砍伤和刀伤。看起来有人用他自己的剑伤害过他。他身上有大片的烧伤,上面有着一层脆弱的皮肤。他的脸被撕裂了,血流满面。包括一个破损的鼻子。他有着巨大的肿块,仿佛被某种钝物击中。嘴角残留着红色的鲜血,应该来自内脏。他的内腔一定出血了。最恶心的是他右肩和脖子上两处白色肿胀,至少有五厘米宽,突出出来,就像猫脸。紫色的丑陋标记出现在没条胳膊的顶端。他的脖子严重浮肿,阿不思认出那是被咬的,知道是汤姆,或许是蛇或者类似什么东西。男孩在过去的五十个小时中忍受了超乎寻常的疼痛,比起凤凰社所有人一声加起来的都要多得多。

      “我从来都不擅长使用飞路。”哈利虚弱的说,试图挤出一个微笑。随后他晕倒在办公室的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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