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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八章:积习难改
Leopards·Can't·change·Their·Spots(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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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圣之人,睁开你们的双眼
看看这个被蒙蔽掩埋的世界
第二次品尝无知,滋味如何
幡然悔悟之恐惧,请您尽享
告诉我,现在对你的救世主作何感想
我回绝任何经典角度之真相
解构、消融,一如迷信信仰
我不会向所谓的预言投降
那些为软弱头脑书写的假象
Slayer----(New·Faith)
(一项翻译歌词诗歌无能。各位最好去看英文~~carolsheep)
一个拥有战胜黑魔王力量之人将至……
这些话回荡在黑魔王脑中,一遍又一遍。一个预言被造就,预示了他自己的垮台。这怎可能?伏地魔在神秘事物司有多名间谍,然而没一个知道任何预测他失势的预言。会不会是假的,老头的又一重把戏?不,感觉不对。这是真的。内心深处,伏地魔知道这是一个真正的预言。恐惧是他多年都没有再度感受到的感觉,然而,现在这是唯一一种形容词,能够描述他现在所感受的病态体验。那儿有一个预言,昭示了他自己的失势,看起来文绉绉的带着一股诗味儿,预示存在一个人,能够终结一切。
伏地魔站在窗边,盯着古旧庄园外面的场地。风正吹拂着树枝,树摇摆着,洒下松针,掉落在草坪。一个驼背弯鼻子老麻瓜试图清扫掉那些落叶,不过风阻止了他的任何进展。埃里克·赛克斯在伏地魔出生之前就是这里的看门人了。他被留下来,以便让房屋看起来好似被遗弃了。多年来,他一直为伏地魔自己在这里犯下的谋杀背黑锅。他的父亲首先死去,伏地魔还记得当时的每一条细节,当生命伴当着他的面孔,随着一道绿光一闪而逝。他的妻子紧随其后,随后是他们的儿子,伏地魔同父异母的兄弟。弗兰克被留在这里,来保持这个地方足够让那些麻瓜快快乐乐地远离这里,并确保它没被完全损毁。门窗上到处都放上了驱逐咒,以阻止他真的进来。
对麻瓜的不幸,伏地魔压下了一阵冷笑。他盯着窗户外面,注视着老人一两秒,随后看到一条巨蛇滑过草坪溜入篱笆,恰好躲过了园丁的视野。那条眼镜蛇——他很快认出了蛇的种类——异常迅速的溜入了草坪。伏地魔几乎没对此作更多的思索。两件事一直在他的脑中盘旋。且抛开预言不说,还有一件事情令伏地魔挫败不已。哈利的黑魔标记不见了。当他走进哈利无意识度过一整夜的牢房时,他立马意识到了那件事情。一年前他赐予了哈利黑魔标记,而他知道一件事实,黑魔标记不可能被移除。这是一种专属权标记,印在了一个人的灵魂里。现存的咒语没有一个能够移除它。然而,哈利却没了标记。相反,他的额头到出现了一道奇怪的诅咒疤痕。伏地魔已经确证此事,更别提它真的消失了,而其他的食死徒都还留有标记。他知道某些新近加入的成员还没有完全适应。而或许依然寻找着某种脱身的方法。如果黑魔标记能被去掉的信息传扬出去,他或许会面临大范围背叛。但这不可能;它不可能被去掉!那哈利是如何做到的?哈利的行为变化了,他整个人的态度都发生了巨变,而黑魔标记也不见了。但他依然是哈利。不是名冒充者;对此他敢确信。所以哈利是怎么去掉的,还有为什么他要背叛?
回到预言难题。伏地魔并不真的寻找过预言。他并不知道它曾存在过,直到他恰好碰上一个。他在寻找与邓布利多的会谈。大脑,至少是那些毫无组织的大脑,工作起来总是非常好预测,并且非常没效率。当一个人想要隐藏起某段记忆,保护那种想法,他反而会把它带入意识表层。当你试图隐藏它,你会不可避免的想着它,将它推至最前端。这就是大脑封闭术的一部分技巧;能够像这样隐藏起想法和记忆。哈利明显不是大脑封闭大师。对于如何抵御强制入侵,他似乎受到了某种可怜的指示。如果他受到更好的指导,加以时日,他会有潜能将某人强制推出自己的大脑。但依然,能够让自己的大脑被浏览,被阅读的同时,隐藏起某些特定的记忆,并不被发现,还是超出了哈利的能力范围。伏地魔强制进入了哈利的大脑,寻找着有关他与邓布利多的会谈。第一个碰上的一定是哈利认定是最重要的,同样也是他最想隐藏的那个。而现在,伏地魔知道为什么了。降生于七月将亡;哈利出生在七月的最后一天。降生在曾三次反抗黑魔王的家庭;詹姆和莉莉·波特已经逃脱11次了,但当哈利出生时,伏地魔只算出有3次。黑魔王将标记他为劲敌(equal);是指在魔鬼釜的仪式么?伏地魔不否认这的确将他标志为等同(equal),但肯定不是力量和权势方面。不过话说回来,或许这指的是在魔鬼釜所使用的生命创生咒。对于那个,他们的确是五五分。这就是预言的含义么?剩下的一部分则更为重要。两者必死于其中一人之手,他们不能同时活着,只有一人能够幸存。伏地魔知道,他必须尽快处理掉哈利·波特。但在一次,它并没有说谁会赢。不,不值得冒险。男孩必须死,就现在。伏地魔不会让他有任何机会。不会有召见,仪式,也不会有目击者,只有直白的死亡,对那个注定要杀他的叛徒。
伏地魔转身离开窗户,安静横穿房间。门在他到达时被魔力推开,他悄无声息的行进着,在他经过时每一侧的哨兵都鞠躬点头,但他没有任何意识到他们的表示。他大步行进在走廊中,直到到达楼梯。黑魔王迈入地牢。在楼梯底部远远一端,有一间有着厚重铁门小小房间,哈利·波特就在那儿接受新级别的疼痛,但似乎,他感到有什么东西非常非常不对劲。
伏地魔在楼梯底部僵住了。门微微开启,两旁的守卫都不见了。他命令过这里总要留有两个人。伏地魔抽出魔杖,朝门口行进。一道简单的咒语,门被炸离铰链,向房中飞出。他迈入地牢,每走一步都愈发愤怒。他所见的一切让他的怒火又创新高。门内两名食死徒晕倒在地。他们还呼吸着,不过失去了意识。靠近铁桌一英尺的水洼附近,躺着那名傲罗。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呼吸锐利而短促。他脸色死白,每呼吸一次就一阵痉挛。他的手紧紧握着自己的大腿。哈利·波特早已不见踪影。
伏地魔大步迈向斯科尔斯。魔杖末端因怒火而喷射出阵阵绿光。
“发生了什么?”他冲食死徒嘶嘶道。斯科尔斯的眼睛轻飘飘的看着他。他又猛吸了一两口,整个身体都随着呼吸而颤抖着。“哈利·波特在哪儿?”伏地魔问。“回答我!”斯科尔斯无法回答。他显然要死了。死于什么,伏地魔并不知情。哈利·波特不但背叛了他,还从拘捕中逃了出来。他让伏地魔看起来就像个傻子。
“钻心腕骨!”伏地魔尖叫,魔杖直指食死徒。他的怒火在皮肤下沸腾。眼睛因怒火而熊熊燃烧。他将怒火统统发泄在了钻心咒上,送出了自哈利本人体验过的最强劲的钻心咒。他将每一盎司的愤怒、仇恨和挫败感都抛掷在咒语之中。浑身的血液仿佛都要燃烧了,强烈的包裹住了他的心脏。面对男人的纯粹控制似乎让伏地魔平静了下来。他有力量控制斯科尔斯的死生。这种力量冲击是他所造就。就像毒瘾发作一般,杀戮让他浑身兴奋起来。那些引领风向的感觉,那些受害者眼中的恐惧,那些在咒语抛掷途中,流动在血管中的力量,那些能够操纵生命的神一般的权利,和随之而来的尊崇与敬重。杀戮,这就是全部。
当伏地魔的怒火扯断了斯科尔斯全身的神经末端时,这具破损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开始颤抖。几近三分钟后,伏地魔才松开了咒语。
“你最后一次失败了,斯科尔斯。”伏地魔冰冷的说。“阿瓦达索命!”
伴随着一道绿光,斯科尔斯死去了。死亡的急速涌动在伏地魔耳中就像交响乐一般。当斯科尔斯咽下了最后一口气,而咒语的光芒悉数消散时,伏地魔静静的站着,全然沉静在杀戮的快感中。感受着全部的控制力和满足感。几秒钟后,它消失了,留下了一种无法抵挡的强烈渴望,渴望更多。还有两名食死徒在看守期间让男孩跑了。还有两名会在太阳下山之前,为他的嗜血牺牲品。至于哈利,一旦伏地魔找到了男孩的匿藏地,他会立即死去。
《《《《》》》》
一开始,哈利以为他还在梦中。当一片红色海洋汇聚视野,他并不真的相信那是真的。他的梦被蛇、剑和魔杖所填充。对于他所经受的一切而言,噩梦只是一种正常的回应。正式的医学专用词是外伤后应激障碍,会在85%的人质身上出现。但话说回来,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也同样会影响一大群人,但哈利绝、对、不、可、能、爱上这种逮捕。他能够,并且会战胜这些梦境。
(注:斯德哥尔摩效应,又称斯德哥尔摩症候群或者称为人质情结或人质综合症,是指犯罪的被害者对于犯罪者产生情感,甚至反过来帮助犯罪者的一种情结。这个情感造成被害人对加害人产生好感、依赖心、甚至协助加害人。其产生的机理请各位自己去查资料。话说还是蛮有趣的。。。后被证实为假)
当一团模糊的红色汇聚视野中时,一种想法充填了他的脑海。我回家了!或者至少,回到了这个世界的家。有一阵他醒来,期待着他能回到自己的世界。但这个地方也足够棒了。有求必应屋是他能期望的一处不错的家。至少在这儿,他能安安全全的远离那些蛇与食死徒们。
与伏地魔呆在一起的记忆形成了一系列生动的图景,在眼前栩栩闪动,快速掠过他清醒过来的大脑,提醒着他宁可忘记的一切。当他想起格兰芬多宝剑缓缓切过他赤裸的皮肤、暴露出他毫无抵抗力的血肉时,他浑身打了个冷战。但斯科尔斯已经获得了惩罚。哈利意识到自己对他一点怜悯都没有。他对霍格沃茨的推车女士感到抱歉。她是无辜的,但他却下令杀死了她。那时,这看起来真的是正确的事情。付出有了回报,看来他的确做出了正确的抉择。现在他依然这么认为,但这并没有改变一件事实:他依然对她抱有极度的负罪感,而她过度惊吓的面孔依然缠绕着他的梦境。而斯科尔斯先生,则完全是另一码事了。他与里德尔为伍,背叛了他的朋友、家人和整个魔法世界。不止如此,他还折磨了哈利。他再度回想起他在背信弃义的傲罗手中所经受的种种折磨。哈利有机会救他,但他选择不。他留他去死,并且注定是一场痛苦的死亡。哈利既不后悔,也不对他感到同情。斯科尔斯太享受那些折磨了。他不是一个在战争中肩负起自己的职责的那种战士。他是一个虐待狂,喜欢伤害,并且他自己也为此而死。哈利对他一点同情或者怜悯都不留。他吃惊于他会如此轻易的看着一个人死去。他可以感受到胃中腾升着怒火。一团在内心深处涌动的黑暗,等待着,要重获自由。哈利唯一的担忧就是他的父母和萝丝会怎么看待他。这让他变成一个坏蛋了么?本质上说,他谋杀了一个人,并且一点也不后悔。他比伏地魔又能好到哪儿去?
但这不重要了。至少不是现在。他回家了,平安,而除非庞弗雷女士失手,正在康复途中。哈利尴尬的扫视房间,打量着四周的环境。这不容易,因为就脖子转动的声响判断,他的脖子缠上了一层厚重的绷带。房间再次布置的像格兰芬多塔楼宿舍,除了房间里多了些帷幕。他床边的则换上了猩红色半透明床帷,在微风中缓缓摇动。透过窗棂,他可以看到月亮正明亮的悬挂在空中,将大地沐浴在一片温柔的银色里。
他试图坐起来,然而他发现自己很难移动。他浑身酸痛,部分已经等同无用了。他最终将自己抵在了床头,从那儿,他能够扫视全身的伤。他的脑袋昏沉而又酸痛,但他确信自己不会因持续暴露在钻心咒之下而留下什么长期后遗症。他的精神健康一切可好,他很确定,至少,它还像从前一样。他的大脑或许还好,他的身体可是另一码事了。低头看去,他只穿了一条睡裤,然而余下的大部分身体都被绷带覆盖了。他的肋骨大多被绷带缠绕,被固定住了。左手腕被重重的缠绕着,夹在厚固定板之间。当想起马尔福的咒语时,他不禁颤抖了一番。烧伤和剑伤都隐没在肋骨处的绷带之下。他的鼻子感觉囊囊的,鼻孔似乎全堵塞了。在眼睛和双颊好几处地方他都感觉到了药膏的存在。脖子也被绷带牢牢固定。这让他的呼吸很不舒服,脖子也很难移动。口干舌燥,他尽可能的环顾四周,寻找水源。相反,他的目光没有落在一杯水上,而是在一个刚刚没有注意到的身影处停了下来。他只能看到那人有着瀑布般的红发,身着鲜红色的长袍,正趴在他的床边。莉莉·波特一定是在看护他时睡着了。她的衣服是红的,火红的头发盖住了她的脸,几乎隐没在了床周一片火红中。
哈利并不想打搅她,但光靠自己他没法动弹。他将左手放在她身上,轻轻按了按。莉莉的头缓缓的抬了起来,东倒西歪。他眨了好几下眼,试图将那些晕晕乎乎从她的眼中摇除。随后,她突然意识到了她究竟看到了什么。她的脸上缓缓荡漾出暖暖的笑容。哈利试图回以微笑,但笑容沿展到了脸上正在愈合的伤口时,让他感到非常不舒服。莉莉伸出一只手,轻轻将哈利的头发拨到一侧。当她的手不小心触到了他的伤疤时,他不禁微微瑟缩。
“请别。”他柔声说,每发一声都感到喉咙疼。她缩回了手,轻柔的放在了他的手上。眼睛再度闪烁着泪花。哈利意识到,他几乎很难看到她快乐。每当她看到他时,她似乎总是要掉泪。这是他的错。不仅重回伏地魔身边带来了诸多灾难般的恶果,他同样将她经历了再一次失去儿子的伤痛。她不应该遭这份罪。没有一个波特应该。
“你感觉如何?”她低语,手指轻轻摩挲着他的手背。哈利不想吓着她,但他真的感觉非常糟糕。他的身体几乎快要濒临崩溃,他的心同样被内疚和悔悟侵扰。从多层次上看,他的回归都是灾难一场。
“我看起来如何?”他回答,试图表现的不像他感觉的那样糟糕。他不想谈论他的感觉,而隐藏起痛苦也是他常干的事情。哈利不确定她是否看穿了他正在努力隐藏的东西。但她叹了口气,露出了一个虽然微弱,但依然存在的微笑。他意识到他看起来一定很糟。他几乎被身上全部的绷带变成了一个木乃伊。
“会好起来的。”莉莉说。“庞弗雷女士说你需要……”
“休息?”哈利提示。从他现在的状况判断,她或许会指示六年的卧床不起。正常情况下他抓住每一次机会试着溜走,但这次,几天的医院疗养正是他所需要的。更别提他根本动弹不得的事实,这会确保他呆在这儿。
“还有一些。”莉莉说。“魔药和药膏按时使用,一次都不能少。波比(庞弗雷女士的小名)将它们留下了。”她示意桌子上一排药瓶。一共五个。
“有这么糟,呃?”哈利叹气。“喝一口水行不行?”
“当然。”莉莉和蔼的说,递给他一壶水。他抿了几口,随后还给了她。她将它放回原位,转身面对哈利。
“现在几点了?”哈利问。他的手表不在这儿,而他知道,在这间特别的房中,他最好不要信任太阳和钟表。
“早上9点40。”莉莉说,检查了一下手表。这意味着窗外的月光是想让他睡得更好。这很体贴,但这同样意味着他看东西会有些困难。同样,还有别的问题;他不知道他究竟睡了多久。
“我几乎害怕去问,但是今天是几号?”他问,期待着最糟糕的情形。莉莉垂下了头,深深叹了口气。不妙的迹象。如果她不情愿告诉他,那他一定昏迷了好久。有多长?一天,两天,还是三天?
“星期六,九月十三。”她柔和的说。“你已经睡了七天了。”七天?他们一定算错了。七天意味着他在六号返回,他于三号离开,他被捕已经超过了四十八小时。对他来说,那仍然是一场模糊而异常疼痛的记忆。对于遭受了多久的折磨,或者在黑魔王的家中他晕倒了多久,他没有丝毫概念。七天,这可是个人最高纪录。通常情况,他会在一天之内醒来。不过话说回来,他也从未经历过上周所遭受的磨难。被一条剧毒毒蛇咬伤,一只胳膊上的针扎,对比他这次所受的重伤程度,真是微不足道。
哈利从沉思中脱离出来,当另一个身影步入有求必应屋时。阿不思·邓布利多来了。他穿着通常的紫色长袍,同样还加了一件外套,带了顶红帽子。关切刻蚀在了他苍老的面容,但当看到哈利已经醒来,他的脸绽放出了微笑。
“早上好,波特先生。”他愉快的说,一边走近床铺。哈利无法移动,即便他想。他正坐着,头靠着床头。绕着床铺的帷幔魔法般分开,微风拂入,当凉爽的空气袭来,哈利不禁短暂的打了个颤抖。“你感觉如何?”校长询问。
“感觉好些了。”哈利坦白。“我猜斯内普告诉了你发生了什么?”他并不真的想重新回顾一遍在小汉格顿发生的一切,同样还有他在玛丽苏甲板上的种种蠢行。说到这儿。“里安诺在那儿?”他问。她的母亲困惑的看了他一眼,而邓布利多平静的回以微笑。
“鲁马诺夫小姐现在安全而健康。”邓布利多回答。“对于失去她的父亲,她受到了点刺激。她的未来还未决定。或许她会被送回俄国苏维埃政府。不过她还是想你送出了她的感激,还询问过你现在怎么样了。”哈利点点头。他庆幸于女孩总算逃脱了,并且成功联系上了金斯莱。他不需要她的死记在他的良心上,而她也不应该遭受更多的折磨了。“对于你第一个问题,”邓布利多继续。“是的,西弗勒斯的确告诉了我们那次会议,和他所目击的一小点情况。他同样于当天晚上返回,当你要在食死徒面前执以死刑时,他们只发现你逃脱了。他的故事里有很大的断层,而我相信,你是唯一一个能够补上这一段的人了。”
“我倒宁可忘了它。”哈利嘀咕。
“不吃惊。”邓布利多说。“然而,这是必须的。”
“是啊,我知道。”哈利苦涩的说。他一直等待着这一刻,知道这不可避免,但他并没有想到会以这种方式开始。他本以为邓布利多会转来转去指责他搅乱了凤凰社的行踪,期间害死了不少傲罗,以及所有他感到内疚的一切。哈利希望他能将时钟倒转,阻止自己去犯傻事。
不舒服的沉寂充斥了整间屋子。这就是邓布利多令人恼火的长处:邓布利多不说一个字,却让他对自己所作的一切感到更加内疚。哈利无法再忍受下去了;如果邓布利多不准备提及此事,他自己或许也会困扰其中。一部分的他想要忘记,不要提,并希望它永远也不。而理性的声音却劝说他说出来,因为之后它会变得越发难以对付。最终,理性获得了胜利。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哈利缓缓的说,盯着自己的脚,或者更精确而言,从床单下面露出的估计是他的脚之所在的两块肿块。“你在想我应该永远不要像这逃离,莽撞的决定让傲罗们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同时差点暴露了斯内普的身份。一次愚蠢突发,我几乎毁掉了凤凰社。”
“这就是你所想的?”·邓布利多平静的说。天呐!哈利恨死他这样了。他想要哈利在他人面前,承认自己全部的错误。哈利发现自己痛恨校长绝对的平静,他眨着的双眼,和沉着的目光。他让哈利感觉自己在隐藏什么,或者不值得信任。他想让哈利自己得出结论。哈利从未反对过,直到去年,当她全然的平静阻止了哈利全然的怒火。或许他只是嫉妒邓布利多保持平静的能力。他并不知道,也不关心;他知道的,只是在此时此刻,这很令人抓狂。难道他想让哈利在他和母亲面前忏悔么?难道侮辱就是他的目的么?这看起来不像是他所熟知的校长,不过话说回来,他也的确不是。
“那,我的确是这么想的,不是么?”他问。“你们全都警告我不要去,但我不愿意听。我盲目的迈入了一笼子的毒蛇之中。向伏地魔撒谎,我能有什么指望?我究竟在想什么,会认为自己能成为一名间谍?我没有一点经验。愚蠢的一步,你们都看到了。但我没有。随后,我直径掉入了他们的手中。我将傲罗们送入了帕丁顿,随后我可以估计那一定损失惨重。我让自己被抓,几乎害死了斯内普,而现在仅仅是勉强逃脱。那究竟有什么好的可能?”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邓布利多平静的说。“福祸总是相伴相生。”
“就像什么?”哈利说,比他想要表达的有点过激了。
“黑魔王相信你是在他人帮助下逃脱。”·邓布利多说,倾身向前。“西弗勒斯和其他的食死徒那时候在一起,他有了不在场证明,这样汤姆就依然相信他。不仅如此,我们知道黑魔王会试着将食死徒们从监狱里弄出来。我们知道魔法部根本抵挡不住,因为他们没有足够的人手来维持恰有的防护。所以,我们将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替换成一名有着丰富经验的实战警探。真正的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正呆在城堡里一间牢房里。德力士和金斯莱做的交换。现在,我们在食死徒中有两名间谍了。不仅如此,你给了你父亲和西里斯食死徒要塞的地址。在你呼叫后不到一小时,傲罗们就袭击了格里莫广场。我们抓住了28名食死徒,还有9名死亡。更别提被我们没收的数不尽的文件和黑魔法书籍。”
“并且你回到了我们身边。”莉莉又加了一句。
“是的,你的安全是我们的一大担忧。”邓布利多回答。
“我猜是的。”哈利说,让自己的怀疑变得一目了然。全是因为那该死的预言。莉莉开口想要反驳,但哈利打断了她。他没心情争辩,所以他直接进入到他行为的另一重可怕后果,而邓布利多需要知道这些。“我们还有别的难题。汤姆看到了预言。当我被钻心咒击中时,他对我使用了读心术。”他看到莉莉明显发出了一阵战栗,她是曾体验过,还是她只是关心他?对于她的关心,他很感激,他真的是,但他不知道他应该对她抱有什么感觉。让他们靠近是不是正确的抉择,当他知道他最终不得不离开?他一定要走,他知道,并且如果他允许他们靠近,最终,这只会让更多的人受伤。冷酷的逻辑,但她眼中的关切,那种他从她女儿眼中看到的神情,简直令人心碎。但他又不能拒绝她。她已经因为他遭受了这么多的折磨。她不该遭这份罪,他们都不该。而他感觉,在这场恐怖的战争之中,他似乎欠他们一点欢乐。为什么不呢?
“他还看到了什么?”邓布利多沉重的问。
“不太多,就是一些回忆。它们回放的很快,但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有关我的童年。我想他看见达力四处追击我,随后就是预言。他看了一眼,就将余下的食死徒撵出了房间。他又看了一遍预言,一次,或者两次。我不确定。当时我只是勉强支撑着没昏迷故去。在那之后,他停下来思考。就是那时他将我交给了那名傲罗,斯科尔斯。”
“上周的又一个收获。”邓布利多说。“一个高级别的间谍被中立了。”
“用词真妙。”哈利阴暗的说。
“不过,他不能再回傲罗部队了。”邓布利多眨了眨眼。
“他不会回到任何地方。”哈利嘀咕。
“你是什么意思?”莉莉问,眼睛从哈利一路扫向邓布利多。哈利甚至不必说一句话。邓布利多似乎是明白。他沉重的点点头,在面前交叉起双手,疲倦席卷而来,他沉重的叹了口气。
“如果汤姆看到了预言,那么他一定很害怕。”邓布利多思索着,说道。“他相信预言,我可以说,对比当今许多巫师,他要相信的多。他最有可能会尝试着在神秘事物司打开一个缺口,以确证是否有预言存在。”
“我以为你也在查证它。”哈利说。勒梅曾说过他准备去神秘事物司进行调查。
“我们的确去了。”邓布利多说。“正如我们所预料的那样,它并不存在。伏地魔会据此推测我已经将它带走了。”
“我们能否造一个假的,给他点误导?”哈利提议。
“好提议。不过他已经从你手中获得了预言,还有一个冥想盆来帮他重温。这没什么意义。”邓布利多赞赏的点点头。“然而,现在谈论正事为时尚早。在你所经受的酷刑之后,我想我会确保你拥有几天的休息,随后你将不得不面对整个世界。”
“面对世界?”哈利和莉莉异口同声的问道。
“一种明喻。”邓布利多说。“我不会幻想着你会很快康复。你已经让我知道汤姆发现了预言。对于今天来说,就够了。”哈利庆幸于老人并没有进一步逼问他。当她想到前一个礼拜他的都经历了什么时,他不禁寒颤连连。“我来这儿的原因,”邓布利多继续。“是因为在你离开期间,我想自己做出过承诺。在你离开之前,你对我说过,我应该停止操纵他人。”
“我很愤怒,我只想……”哈利开口,试图甩掉它。他不会落入老人的又一重愧疚圈套。
“我能理解。”邓布利多打断了他。“但这让我思考。我一直都在操纵着别人。”
“阿不思……”莉莉开口,但她同样被打断了。
“你促使我长久而努力的审视我自己,”校长说。他看起来突然老了好几岁。他摘掉眼镜开始用长袍清理它们。哈利之前在他们的谈话中见过他这样的行为。好似是他紧张时的一种习惯。当他处于重压之下,比如当哈利第一次被告知预言时,他似乎也在擦眼镜。长时间之后,他将眼睛带回鼻梁。“我意识到我变得一叶障目了,我看不到森林,看不到里面的树木。我向自己保证,如果我还能再次与你交谈,我不会这么做了。我会倾听,一次真正的倾听,听听你想要的,和你的感受。”
“我也对自己做出了承诺。”哈利虚弱的说,躺回到枕头上。“我答应过自己,如果我能活着出去的话,我会告诉你们一切。呃,诚实而言更多的是针对我的家人。但我保证过,我会停止隐藏自己,告诉你们真正的自我。”
“哈利,你不必……”这次是哈利打断了邓布利多的话。一次又一次他一笔带过他的过去。它们就像毒药,潜伏着,他宁可不要面对的毒药,但他不得不。他可以从过去逃开,或者从过去受益。他从未真的从教训里汲取经验。如果他有的话,他就不会回到伏地魔那儿,或许他去年夏天也不会前往神秘事物司了。如果他不是那么愚蠢就好了。如果他能从教训中学到什么的话。
“不,我的确要。”他坚持。“我在生你的气,上一次,因为我的被捕,也因为我的邓布利多向我隐瞒了真相。但我意识到我孩子气的将你阻挡在外不会有所帮助。我不得不意识到,你不是他;我不必须停止为难你,那些行为,仅仅是出自想要找某个人泄愤。”
“我们都做过我们自己都不觉得光彩的事情。”邓布利多回答。“我已经活了超过150个年头,而从从未遇到过一个完全没有后悔过的人。”
“大部分人都会从失败中汲取教训。”哈利说。“我似乎从来不。这些年我从一次濒死境遇来到另一次濒死经历。我不像是从中有所获益。一次又一次我莽撞的做出抉择,忽视别人一直告诉我的。我在玩火,却烧伤了自己。或者别的什么人因为我而被烧伤。如果我做了我被要求去做的事情,如果我没有这么刚愎自用,如我听从了那些理性的建议,而不是试着自己去充当救人英雄,西里斯或许就不会去神秘事物司,他就不会与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决斗,他也永远不会……”哈利说不下去了。他在胡言乱语,他意识到他一直在空洞的盯着空气。眼泪于眼角汇聚,全是他的错。他知道,他们也知道。最糟糕的是,他居然忘记了有关西里斯的记忆。他最近总是被许多事情缠绕,这个世界的改变,他的被捕和随后的审讯。西里斯几乎没有在他的脑中出现过。他感到他似乎遗忘了他。他背叛了有关西里斯的记忆。
“他是我曾经记得的最靠近一个父亲的人。”哈利开口。“我自己孑然一身的生活太长了,隐藏起我的痛苦,将秘密埋藏心底,除了我没有任何人知道。我从不跟任何人提及过。即便邓布利多和我最好的朋友都不知道有关它们的一半。真个世界似乎都认为我是一个扰人的、喜好寻求关注的、小小炫耀者。他们认为我沉迷名声,享受在额头上拥有拿到上苍保佑的伤疤。罗恩和赫敏知道更多,他们摘掉我痛恨它。他们的帮助令人安心,但我还是无法忽视那些误解。我试图不让它影响我,但它的确伤人。我尽可能的隐藏起自己,但丽塔·斯基特和预言家日报的谎言的确伤人。每当我走到任何地方,所有人都认得我。他们认出了我额头上的伤疤,他们看到的是报纸上的男孩。大难不死的男孩,他们硬塞给我的称呼。一个男孩,在一岁的时候,就肩负起击败伏地魔的职责。多亏我,伏地魔消失了,不列颠获得了十年的和平。多谢我他们可以重新他们的生活,不必担忧他们会被袭击。我的确给世界带来了一点帮助,作为回报,我很出名。这就是他们的想法。因为他们全都不了解我。他们都无法看穿那堆狗屎胡言。抱歉,妈妈。”
“但他们没有看到那些显而易见的东西。他们看不到真正的我。他们看到的是传奇。他们真的认为我对此感到骄傲么?他们真的以为我享受成为预言家日报的头条么?十五年前的攻击几乎带走了我的一切。我的父母被杀了,教父被关进了阿兹卡班,而我被送去跟德思礼们住在一起。他们真的没有看到,那件事毁了我的生活?他们真的没看见,我会放弃一切,只为一次机会见见我的父母?瞧瞧其中的讽刺吧。这就是我当时的想法。自从我记事起我就比任何事情都渴望能了解到我的父母。我第一次见到你,妈妈,是在厄里斯魔镜里。现在我在这儿,拥有了我长久以来渴望的事情,我却发现我却比任何时候都渴望回到过去的生活。并非我不喜欢这儿;只是他们是我的朋友,而他们信任我会帮助他们,但现在,我被困在这儿了。我不能留他们面对转眼而至的厄运。当我第一次意识到我可能被困在这儿时,我想过在这里安顿下来,不要被卷入其中。但我做不到。我意识到我的生活中有一个目的,有且只有一个,去战斗。我不能逃离我的名声,或许看起来是这样的。我总是想要一个正常的生活,但即便在这儿,我还是被这场该死的战争缠身。这儿他们遇到了一个魔鬼,我不知道比起原先,是好了还是糟了。至少在这儿,我知道我究竟要做些什么。”
“在我的世界里,人们看着我,总是假设我就是个娇贵的王子。那简直与事实相距甚远。当你将我放在德思礼家门口,你留下了一封信。佩妮收留我时,她启动的魔法能够多年无忧的保障我的安全。只要我还称呼女贞路为家,只要她的血脉依旧居住在那里,我就不会被触碰。真棒。你知道汤姆迟早会回来,所以我不得不被保护着。那种保护将确保我的安全。是啊,大难不死的男孩是安全了,但是可怜的老哈利·波特却住进了地狱。直到我接到了霍格沃茨录取通知,我一直住在楼梯下的碗橱里。我面黄肌瘦,时不时一连被关在碗橱里好几天,只有在洗澡时才允许出来。她接受了我,但为此怨恨我。你自己也承认,你知道我会受苦,但为了更高利益,还有所有那些废话,你默许了它。
“一旦我离开了小学,我自己和达力要去上中学了。他要去声望极高的斯梅廷,而我却要被送往当地的综合中学。他们从没给我任何不是必须的东西。达力的衣服穿旧了,太小了,它们就成了我的。我从来就没有过零花钱。我讨厌想可能会发生什么。从一开始,我就命中注定要这样了。当我读完11年级,我就该卷席子滚蛋了。我没有家,没有钱,从一所平庸的学校带着平庸的成绩,对未来没有一丝憧憬。我生活在一个活生生的地狱里,那里,每个人都恨我,但从来都没人告诉我为什么。我没有朋友,没人希望跨过达力来跟我谈话。我从来没有得到过一份生日礼物,直到我十三岁生日那天。我住在地狱里,而我知道,我无处可去。我无法逃脱,我想最终,我会流落街头无家可归。
“随后,海格来了。我简直无法描述我当时的心境。我的生活第一次有了希望。我知道我是谁;我知道他们为什么恨我。我要去某个地方,一个他们根本无法跟来的地方。我是独一无二的。我拥有的一切,除了我的眼镜,都曾经是达力的,但随后,一夜之间,我有了我自己的东西。我不在是房中一个多余的影子。一当我上了学,我也有朋友了。回首当年的天真无邪,我简直无法不微笑。那时的生活是那么单纯,伏地魔只是历史书上的一个名字,一个隐隐绰绰的概念。有人说他还活着。我相信他们,但我觉得我是安全的,知道他在千里之外。我的新生活充实而忙碌。我有朋友,两个非常要好的朋友。罗恩·韦斯莱和赫敏格兰杰。在列车途中,我用你金库里的钱买了一堆的糖果。一直以来我只拥有勉强活下来的生活物品,因此能有些东西来分享真是一种非常新鲜的感觉。赫敏有点专横,即便是今天她还是有些专横,天天爱抱着一本书钻研。但我是不会交换她,即便是用50名傲罗来交换。她一次又一次的救了我的命。她确实是全年级最聪明的女巫。然后,是罗恩和韦斯莱们。
“我第一次去陋居是在上二年级之前。他们想都没想就接纳了我。而德思礼们用了十几年,却依然厌倦我。陋居感觉如此温暖,如此充满生机与活力。这是家,是我一无所知的地方。莫丽几乎把我算成她自己儿子了。金妮几乎成了我的小妹妹,而罗恩……难道嫉妒他们真的是错误的么?爱几乎从陋居的每一处中发散开来,从小到大,这里是我感觉最像家的地方。我一直暗自想象着,那就是我本应该拥有的生活。这也许就是生活本应有的模样,若是伏地魔没来,并一举带走了我生命中的全部。
“一直以来,我都没有获得过监护人的关心、照顾。我某种程度而言希望西里斯能担当这个角色。直到我三年级开始,他逃出阿兹卡班时,我还都一直没有听说过他的名字。他被人认为是在追踪我。我不允许离开城堡,走到哪儿似乎就会有警卫。摄魂怪进驻城堡。而这是我第一次听到我母亲的声音。每当摄魂怪靠近我时,我就能听到她祈求伏地魔不要带走我。我听到尖叫声,随后是急速的死亡。当我第一次遇到了摄魂怪,人们都笑我。他们都感觉到寒冷、悲伤,但只有我一个跌倒在地板上。那一年莱姆斯真是帮了我不少。他是你的朋友,而我知道,如果我需要帮助,我可以去他。他还教了我呼神护卫咒。西里斯在学期末发现了我,而结果是,我们都错了。他从来都没成为过保密人,并且从来也没有背叛过我的父母。他甚至说过,一旦他的名字再次被澄清,他会提供给我一个真正的家。生命里的第一次,我的未来点燃了光芒。每一个暑假我都不得不回到德思礼那儿,回到那所监狱之中。但现在,我能拥有一个家了,一个真正的家,就像陋居一样。好似最终,最终我的生活抵达了港湾,我不用被扔回德思礼们那儿。它几乎要成为现实了,可一切又砸了锅,而西里斯被迫逃离。他流亡远方,而我,又回到了起点。我想,过去的12年里我真的是欠一点点好运气,可事情还没完。
“所以,我又回到了女贞路,回到了我的小房间,被锁着,,每天提供两顿吃不饱的饭,完成无休止的家务清单,像个奴隶一般的劳作。从某种程度来说,我是。讽刺的是,每个人都认为我是个被宠坏了的孩子,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他们以为我对德思礼们的敌意太过傲慢,毫无道理。邓布利多知道我会遭罪,但他不让我离开,当然那时我还不知道这点。那年正值魁地奇世界杯。亚瑟·韦斯莱得到了顶层包间的座位。这是棒极了。这可能是我有过的最好的一个暑假。我只在德思礼们那儿呆了半个月。随后就去了陋居,最接近家的地方。我欠了莫丽和亚瑟那么多,但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他们。这是我的一个遗憾。
“三强争霸赛于那年恢复,猜猜发生了什么,我的名字被放了进去。不是我,而是一个假扮疯眼汉的食死徒干的。他来教我们防御术。我没把我的名字放进去,但我却被迫参与竞争。每个人都认定是我把名字放进去了,好想进一步炫耀一下自己。即便是罗恩都离开了。随后是丽塔·斯基特,她一连写了许多篇文章,告诉世界我是一个多么令人厌恶的人。全都是谎言,但捏造的故事总比真实情形要有趣得多。我不想参加比赛,我只想过上正常的生活。这是我一直期待的,但是,不,我再一次被迫面对龙,人鱼,炸尾螺,红帽子,博格特,八眼巨蛛,还有上帝才知道的鬼玩意。但是,它们全都是圈套。伏地魔把奖杯变成了门钥匙,用它绑架了我。我让塞德里克跟我一起握住了奖杯。他本应该赢的,但他不愿意接受。我也不愿意单独接受奖杯,我叫他一起去。如果我不是这么高尚,而是自己去拿奖杯,他就还活着。但是不,我们一起接触了奖杯,而伏地魔抓住了我们。父亲的骨,无意捐出,可使你的儿子再生;仆人的肉,自愿捐出,可使你的主人重生;仇敌的血,被迫捐出,可使你的敌人复活。他用我的血重新获得了他的身体。我们决斗,纯粹是运气好,我设法逃脱了。
“伏地魔回来了,但没人相信我。在斯基特的文章发表之后,大家都以为我只是在哗众取宠。为了这些人,我失去了一切。我失去了我的家人,我的朋友。我已经数不清我几乎死去多少次了。我流过血,战斗过,忍受那些人敢都不敢想的一切,他们有什么权利来评判我?一个肆意扭曲真相的女人,只为了她的故事能更好卖。他们不了解我,也不知道我都经受了什么。他们仍然认为他们有权利告诉我我疯了。邓布利多相信我,凤凰社重建,但他是唯一一个。康奈利·福吉,魔法部部长,除去了邓布利多的全部头衔,并利用预言家日报刊登讽刺我的评论,好进一步破坏我的形象。他们在霍格沃茨派出了一个高级检查官,来监视我们。多洛雷斯·乌姆里奇用恐吓控制了学校,除去了邓布利多和任何反对她的人。她不想让学生成为对抗魔法部的军队。防御术变成了纯粹的纸上谈兵。俱乐部没有她的批准统统被禁,我被禁止参加魁地奇。我们有些人做出了反抗,秘密组建了一个防御术俱乐部来练习黑魔法防御术,为了通过考试,也因为伏地魔又回来了。我不认为所有人都相信我。但我们依然继续着,知道一个蠢女孩背叛了我们,导致俱乐部办不下去了。整整一年,我都一直在做着各式各样的梦,梦见伏地魔故意传过来的梦。但你从来没有告诉我。你保持着你的距离,所以我像瞎了眼地游荡了一年。你拒绝看我。我得不到你的帮助,不得不独自处理乌姆里奇的恐怖统治和那些梦境,没有任何帮助。圣诞节是一次可喜的休憩。除了亚瑟·韦斯莱有了点麻烦,他被袭击了。我们都去了格里莫广场。这是西里斯和我能得到的最接近正常生活的一段时光。我仍然可以看到他的脸,看到他四处唱着God·Rest·Ye·Merry·Hippogrif(圣诞颂歌)。两年前,他曾提供给我一个家,最终我们总算有了一个。我回到了学校,心中充满了希望。也许,我终将拜托德思礼们。也许,这个暑假我可以与他生活在一起。
“当OWLS最终来临,我们都埋头苦读。它们还行,我想。即便是魔药。我觉得没有斯内普在你的脖子后面吹冷气,魔药也没那么困难。历史考试过半时,我又经历了一次幻觉。伏地魔在神秘事物司抓住了西里斯。邓布利多已经被撵出了学校,他逃掉了。当四名傲罗试图逮捕海格时,麦格中了四道昏迷咒,被送往圣芒戈了。只剩我们了。我们自己,独自前往神秘事物司。我自己,罗恩,赫敏,金妮,卢娜·拉夫古德还有纳威·隆巴顿汤姆。在我的世界里,他还活着。五年来他一直是我的朋友。是的他父母被折磨至疯。我在圣芒戈见到过他们漫无目的地游荡着。这摧毁了纳威的信心。你就是不能不为他感到难过。
“但这是个陷阱。伏地魔送来了一个虚假视幻,我直接踏进一个陷阱。潮水涌来,而我们拔腿就跑。我们与食死徒差不多是1比2。金妮的脚踝受了伤,罗恩几乎被一个突变的大脑杀死。纳威面对面的对抗那个逼疯他父母的女巫。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在我的世界里,她是结过婚的。我们被引入预言厅。只有我自己或者伏地魔才能拿到预言,而他不想透露他的存在。如果魔法部拒绝承认他回来了,他能更容易地采取行动。我们拿到了预言,撒腿就跑。但我们被困住了。随后凤凰社来了。西里斯,卢平,唐克斯,穆迪都来了。随后,预言被摔了个粉碎。而西里斯……被杀了,他跌入了神秘事物司中的那块帷幕。贝拉特里克斯朝他扔的咒语。我恨她,超过了这个星球上的任何事情,或许超过了里德尔本人。我生命中的第一次,一个可能拥有的家,一个真正的家人,这些美好的希望被她在我眼前摔了个粉碎。就像里德尔十四年前一样。我跟着她跑了下来。不可饶恕咒足够判处终身监禁了,但那时的高压之下,这似乎非常值得。纯粹的愤恨,那是我能想出来的最贴切的形容了。如果我能做到的话,我可能已经杀死她了。我想让她因为害死了他而遭受折磨。但我永远无法享受带给他人痛苦,所以钻心咒失灵了。预言被丢掉了,而魔法部变成了一片废墟。伏地魔亲自前来,以便确认。他要杀死我,但随后,你出现了。我注视着你们决斗。这真是令人难以置信。我知道我没希望了。我绝对无法像你那样决斗,但预言说,我必须面对他,击败他。我做不到。我一直在欺骗自己,但我知道,我永远也不是他的对手。
“但现在,大家都知道他又回来了。最后一周,学校已经不一样了。我什么都不关心了,只有西里斯。他走了,别的什么都不重要了。人们突然又想起了我。突然,我又变得重要起来。这只说明所有人都有多浅薄。现在真相成为了众所周知的事情,人们又开始友善起来,期待着我就此原谅他们。这就是他们总是对我的看法,他们希望我能为他们与他战斗。他们期待着我能做到,这样他们就不必自己想办法了。随后,他们又认为他们有权告诉我,我做得还不够,或做错了一些事情。然后,他们又认为他们有权利告诉我,我被迷惑了。他们有什么权利这么判断我?他们里所应当的从我身上索求着,什么也不做,翘着屁股干等着我替他们杀了他。有时我真希望他能出现在大厅里,把他们统统吓个魂飞魄散,让他们看看我有什么样的感觉。”
房间里一片寂静。邓布利多坐着,看似陷入了深思。莉莉则用一把手绢擦着眼泪。他眼也不眨的冲着哈利,但眼睛却没再看着他。目光似乎越过哈利,落在了他的身后。莉莉,正相反,已经拿开了手帕。她的眼睛浸满了泪花,手上正拿着白手绢,准备擦拭面庞。他们静默的良久,随后莉莉站了起来,将哈利拢入了一个巨大的怀抱。它温柔的没有伤到他的任何地方,但却温暖而又富有意蕴,就像她将肺中的闷气从他身上压了出来。哈利感觉轻飘飘的,好像肩头的重担被轻轻移取。她并没有拒绝他,尽管他所做的一切和他并不真的是她的儿子的事实。
“你似乎有意将过失都揽在你自己身上。”邓布利多最终评注。“你的故事述说了大量的磨难,但我感觉我不得不指出,其中一些是不必要的。”
“我以前听过。”哈利越过母亲的肩膀说道。“那我该说什么?见鬼的塞德里克,这发生了?继续?忘掉他?我不能这么做。他被谋杀了,因为他在我的请求下触摸了奖杯。我怎能不对此感到内疚?至于西里斯,那天晚上是我去的魔法部。你本应该告诉我有关预言的事,但那天的最后,我永远都应该去。我应该采用某些方法警告凤凰社。我试过斯内普了,但还有其他的法子。我有一个双面镜,但我从未想着使用它。”
“你试过斯内普了,是什么意思?”
“我告诉他他们将大脚板从它带着的地方带走了。”哈利说。“他当着我的面嘲讽了回去。我本应该知道,他不能在乌姆里奇在场的情况下空开表示他会帮忙。但我太激动了。我恨他,恨的甚至认为他真的忽视了我的警告。他随后警告了凤凰社,最终前来营救我们。”
“所以西弗勒斯在你的世界也是间谍?”莉莉问。
“差不多。”哈利说。“在伏地魔失势之前,他就加入了我们这方。一旦伏地魔的确垮台了,食死徒们都接受了审讯。有证据表明斯内普的确加入了我们这一方。邓布利多为他做的辩护。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实。当伏地魔再度回归时,斯内普不能回去,因为他在伏地魔垮台之前就已叛变的事实已经被传扬出去了。威森加摩甚至公开宣判过斯内普洗脱了罪名。在他复活那天,伏地魔甚至说过他知道其中一名食死徒永久的离开了他,他会被杀。还有一个胆小的不敢回来。那个胆小鬼就是卡卡洛夫,当天晚上他就逃了,而另一个只能是斯内普。我不知道斯内普做了什么,但我猜想他或许会去跟踪那些已知的食死徒,利用他数不尽的复方汤剂。”
“你提过伏地魔曾经向你送来了一种假象?”邓布利多说。“那怎么可能。”
“我的伤疤在精神上与他相连。我还曾问过你有关这事。为什么在这儿,它却不起作用了。他接触我时没法不被烧伤,知道他在他的复活魔药中掺入了我的鲜血。在这儿他可没有拿走我的血,但他依然可以接触我。同样,我也无法感受到他的情感或者存在。通常情况下我能够感受到他是高兴还是愤怒。我能够分辨他是否就在附近,但在这儿,我却什么都感觉不到。”
“你还记得我提到的有关灵魂存在而不是身体存在?”邓布利多问。“那种精神链接理论上会链接到灵魂上,而不是身体上。你的链接是联系你所在世界的伏地魔,而不是这是个世界的。因此当她触碰你时,他无法感觉到你所描述的那种痛楚,而你,也无法感觉到他的情绪。”这是一种解脱。至少他不必担心当伏地魔发现时,会送来一系列偏头痛。然而换个角度而言,他同样失去了早期预警系统,那种在上个圣诞节救过亚瑟·韦斯莱一命的能力。
“为什么我不能感觉到我那个世界的伏地魔呢?”
“或许这种链接无法穿越时空。理论上将,你本来也不能的。”
“顺便问句,”哈利说,“对于帮我回家,有任何进展么?”
“哈利!”莉莉低声呻吟。他扫视她,她的双眼依然噙着泪花,这是一种难以面对的刺耳事实。但他必须离开,对于他们两人而言,这都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他已经对他们有所依恋,而他知道当他离开时,心碎的会不止一人。
“我很抱歉。”哈利说。“但最终,我还是要回家。尽管我非常想留下,但我不能在这儿呆一辈子。太多的生命肩负在我身上。我根本无法忘记他们。”
“哈利,”邓布利多说。“你前一周已经遭受了某些异常恐怖的伤,你的右手腕已经完全粉碎了。庞弗雷女士能够眨眼间固定好你的骨头,但它们已经碎成了17快形状各异的碎片,而这需要两到三周的时间康复。你的瘀伤也会适时消肿。流动在血管里的毒液也被清除了,腹部和手臂上那些切伤和烧伤也已闭合,正在治愈中。你需要服用魔药来促进右手腕的康复。不幸的是它会带来嗜睡的副作用。剩下的几周里,你会感到非常虚弱,昏昏欲睡。即便我发现任何东西,我也要就爱你吃你留下,让我们在这段时间好好照顾你。”
“即便如此,好像再说你不准备尝试?”他感到愤怒正在体内发酵。邓布利多帮助过他,如果他只是在拖延此事,哈利会……不,他不会杀他的,但是……他感到如此愤怒,他最好还是不要有所保留。
“正相反,哈利。”邓布利多微笑着说。“我找到了一本古老的希腊笔记,里面谈论过有关翻译过来应该是黑洞的东西,并且称它们为‘世界之外’。从我们翻译的第一页看来,它似乎谈到制作某种通道的尝试。结果失败了。但这只是第一次尝试而已。当我们说话时,翻译工作还在进行。不幸的是,那本书是用一种许久以前就已消失的古老部落的语言写就,而不是真正的希腊语言。翻译应该需要一个月。我对此书抱有很高的期望。”
“多谢。”哈利说。“格兰芬多的宝剑有帮助么?”
“似乎不太多。我可不想重复将你带过来的具体环境,以防你被杀。而我们会需要汤姆合作,而我怀疑他是否会自愿帮你回家。魔法的联合将你带入这个世界,但这不是一种能够控制的方式。即便它能起作用,我们也无法得知你将会降落在哪里。”
“啊。”
“那么谁来担任翻译?”
“某位我信任的人,哈利。”邓布利多打消了哈利的疑虑。“勒梅教授。”
“那他教什么来着?”哈利问。“我知道斯内普教防御术,我的母亲教魔药,麦格教变形。那么弗立维,辛尼斯塔(天文课教授),维克多呢?是谁教的神奇生物保护课?特里劳妮还在么?”
“慢点,哈利。”莉莉说。“是的,弗立维教授,辛尼斯塔教授和维克多都在,教授魔咒,天文和算术占卜。神奇生物保护课原先是海格教的,直到几年前一次涉嫌一名学生和一直鹰头马身有翼兽的意外。”
“马尔福?”
“正解。”莉莉说。“现在我们有格拉布林·普朗克教授。我不知道特里劳妮是谁,但勒梅教授教的是魔法史。”
“是谁都比宾斯强。”
“宾斯教授好几年前就已经死了。”邓布利多说。
“我知道。”哈利说。“在我的世界,他仅仅是早上起床,将他的身体留在了后面。从此以后,他就像鬼魂一般授课。那可是补作业和睡觉的好时间。”
“这里可不是。”邓布利多说,口气中带着被逗乐的腔调。“尼克从学生们的来的评价都是正面的。”
“没有更多的妖精叛乱?”哈利问。
“一到两个。”
“哈利,”邓布利多说。“我很高兴你决定将你的过去与我们分享。我可以想象这一定有多难。你显然度过了一段艰难的生活。我恐怕我的告诉你,接下来的几周你都不能离开这里,直到庞弗雷女士通告我你已经强壮到足以进行自我防护。正如你应该猜到的那样,对于你的脑袋是有悬赏的。”
“真的,我的价钱是多少?”
“哈利!”莉莉厉声说。
“一旦你恢复健康,”邓布利多开口,显然被逗乐了。“我们可以想办法找到如何将你重新引入我们的社会。”
“而不是阿兹卡班的一间牢房。”哈利说。
“正确。”邓布利多说。“阿兹卡班被重建了,防护也得到了加强。在你袭击过后的18个月后。”
“我还有一个问题。”哈利问。“为什么是我。为什么伏地魔选择我成为他的第一食死徒?肯定马尔福,或者贝拉特里克斯,或者类似什么人都可以成为一个更好的竞争者。为什么,在十四岁的时候,我会被带走?”
“我说不出。”邓布利多沉重的回答。“我们的确不知道为什么是你,或者你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难道斯内普就没看到任何东西么?”
“不,当时他并不在魔鬼釜。”
“我原先听过。那是什么?”
“那实际上是德文郡郡峡谷浅滩(Lydford·Gorge)一处事故多发地带。那儿有着残次不齐的岩石和漩涡,大约在是水平线以下三十英尺。那些岩石能够吸收和集中黑魔法。空气里有着厚重的黑暗味道。我们知道你和伏地魔以及核心成员都在那儿,连同一小部分哨兵,包括里纳阿提库斯和他的妻子凯特琳,后者在审讯中被提及过。发生了什么,我们并不知道。”
“那么现在如何?”哈利问。
“现在,好好休息。”
“休息三个月?”
“你可以依据任何你想要的方式来使用这间屋子。”邓布利多说。“我自己和尼克相信最好是在预言家日报上刊登一则新闻,报道你最近的状态。”
“真相?”
“不。”邓布利多说。“我们觉得,遗忘是最好的借口。考虑到你对我们世界的某些方面并不熟悉,这很合适。”
“所以怎样,我们登载一面报道,随后某一天,我噗的一声出现在魔咒课堂。嗨伙计们,记得我不?我曾经是这里的一名学生,随后我成为了杀人狂。我不认为这管用。”
“不是件简单的工作。”邓布利多承认。“文章会开启破冰之旅。我不否认这是一次艰难的登山之路。魔法部会一片哗然。会有呼声要求恢复死亡赔偿金,仅仅是因为你。许多人都因为你去年的所作所为受到了极大影响,而公众一开始会非常难以接受。血浓于水。仇恨和愤怒会笼罩住他们的大脑,会有数不尽的人呼吁你被立即执行死刑。不仅如此,你还是我们持续战斗所反抗的一种象征。”
“在我的世界,我被看成了光明的代表。”哈利严肃的说。“而这里……”
“你却正好相反。你曾经被称呼为黑暗骑士(Dark·Knight),作为黑暗勋爵(Dark·Lord)的一种对应。事实上食死徒的名字是依据象棋而定。汤姆是黑暗勋爵,或者国王。你是棋盘上最强大的一枚,本应该成为皇后,但因为你是男性,所以这一称呼被赐予了贝拉特里克斯布莱克。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是象,安多尼·多洛霍夫是车,而你是骑士。有时候他们依然会称呼你为黑暗骑士。”
“勤务兵也一样。”哈利嘀咕。
“一段时间,预言家日报的头条读起来像一场象棋游戏。当我的一个老朋友被杀时,头版写道,黑象吃掉了白车(White·Rook,人名)。在我卑微的观点而言,这可非常不敏感。这种称呼很快就消失了。不过在学校里,你有时候会被简单指代为他,这点,我确信你可以理解,距离神秘人只有一步之遥。傲罗们或许能被说服,至少那些在社里的人会。但魔法部整体而言,则更为复杂。政治上,如果巴蒂·克劳奇不对你进行一次全面审查就接受你,他会显得像个傻瓜。并且,无论从理智还是情感上而言,大众需要证据。我们可以向魔法部和威森加摩申请听证,当然,是非公开性质的。之后,我们会适时再迈出一步,恐怕很长时间你都得被选在两端。许多人会很难原谅你,想要将你从头到脚指头撕成碎片。”
“尽管我罪有应得,”哈利悲哀的说。“为了我所做的一切。”
“那不是你。”莉莉坚定的说。温柔的握住了他的手。
“我还带着那些记忆。”哈利说,两位成年人脸上浮现出了忧虑。“我做着噩梦。当我睡着时,我有时会看到他所做的一切。我经常梦见西里斯死去,伏地魔的重生。但现在,那里却充斥着……谋杀,死亡。我目击了我在圣诞节那场对角巷袭击。”
“黑色圣诞(Black·Noel)”莉莉惊呼。
“我能看到魔法部长眼中的恐惧,就在我杀死他之前。”哈利说,低头看着他的脚趾。“有时候,记忆会找上来。脸,图像,和梦境。有时候,当我到一个地方时,我会感到似曾相识,而现在,它变得越来越强。当我第一次抵达,我感觉尚好。在我逃跑之后,我开始拥有了那些梦境。现在,我感到更多的面孔出现在我面前。我可以感到觉到我身体里的黑暗。我是个危险的人:仅凭直觉,我就在圣芒戈杀死了一个人。我失去了控制。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在看到魔杖后下意识回击。随后是斯科尔斯。没有慈悲,没有怜悯,没有同情。我害怕我会伤害萝丝或者金妮或者任何靠近我的学生。”哈利可以感到怒火在腹部燃烧。这就是促使他在圣芒戈几乎犯下杀戒的动力源泉。所有的直觉都在告诉他要杀死他们。他确信那时他能成功发射一道死咒。同样的黑暗同样促使他差一点杀死克利切。他知道他必须抵挡住它。
“你可以战胜它。”邓布利多说。“你已经经历过地狱的磨难,你拥有所有的权利感受愤怒或者想要复仇。但你没有。你战胜了你的怒火,随后,你可以再度做到。你的家人的价值也是无法估量的,韦斯莱们也会的。现在,只有莫丽,亚瑟,比尔,查理和金妮知道你的境况,而只有金妮知道更多的实情,有关你在这儿,还有你想要加入凤凰社。”
“我从没这么说过。”哈利坚定的说。他才不会被利用呢。
“那你想要什么?”该死,但他不想让邓布利多认为他会在他每一条愿望面前鞠躬。
“是我需要什么,而不是我想要什么。你难道没听我说么?”
“哈利。”莉莉反驳道。
“他会来找我的。”哈利严肃的说。“我不能躲,也不能逃。我只能坚守阵地,而这是唯一的办法。你也肯定看到了。”
“我们已经失去过你一次了。”莉莉说,泪水再度噙满了眼眶。
“再也不会了。”哈利说。“但我不能只是坐在这里干等着。我需要做好准备,而我们都知道我不能独自一人完成。让萝丝远离凤凰社。她不需要。她需要安全,但我需要。因为我没法拥有安全。”
“他是对的。莉莉。”邓布利多说。“没有别的办法。”
“相信我。”哈利说。莉莉来回扫视着两人,随后点了点头,她深深的叹了口气。哈利知道她不想这样,他也不想,但他必须如此。两人都知道这点,也会安心接受,但无论如何还是会对此感到怨愤。
“哈利,”邓布利多说。“对于你所需要的,你有什么想法么?恰当的训练,来帮助你?”
“你需要一支笔和一张纸。”哈利嘀咕,老人脸上露出了微笑。“一只火箭筒,一枚原子核弹头,还有足够的TNT来炸平阿诺德·施瓦辛格,那我或许会有机会。”
“我不认为对角巷存储这类东西。”邓布利多轻快的说。
“那试试翻倒巷。”哈利说,两位成人都咯咯大笑起来。“不,认真些,我认为我需要决斗课程,可以跟疯眼汉或者金斯莱学习。大脑封闭术会很有用,但不要跟斯内普;我需要一名老师,不是名虐待狂。最后,我想这个有些时日了。事实上,我一直在想这事,自从我第一次成功发出了呼神护卫咒之后。在我第一次见到尖头叉子,我就想……或许……呃……我在想我……我想我或许能试着成为一名阿格玛尼斯,就像我父亲一样。”
“我明白了。”邓布利多说。“既然你还是个未成年人,你需要你父母的预科。我可以为你申请批准……”
“不要申请。”哈利中途插话。“不要注册。不要任何人知道。”
“那是违法的。”莉莉说。
“如果我们走法定程序,那么在魔法部有这么多漏洞的条件下,很快这条消息就会泄漏出去。训练必须秘密进行。一旦他知道了,那我就去注册。但不要在他通过另一条困难的途径得知之前。”
“你继承了太多你父亲的一面。”莉莉说。哈利无法分辨这究竟是赞扬,还是一种批评。
“那回答就是‘行’了,我会去问米勒娃前来,今晚来见你。”邓布利多说。“请牢记,这不是某种能轻易达成的事情。并非所有人都能成为一名阿格玛尼斯。这需要时间和精力。你真的百分百确信?不要现在就回答。多花些时间,好好考虑考虑。米勒娃今天晚饭过后就来看你。现在,我恐怕还有许多别的事情需要处理。只是想让你知道,从现在起,我会努力少操纵别人。”
说完,校长留下哈利和莉莉,独自一人离开了有求必应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