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命速通》未白头

5、银高中学

　　太棒了是精神值，墨季直呼完蛋啦。

　　眼神火热的同学，没有触发的团支书身份验证，以及完全看不清的团支部手册……

　　如果说是因为叠了够厚的debuff，一切都显得那么合理。

　　墨季点开系统个人面板，快速略过身高体重性别等一系列废话，在最角落找到了自己可怜的精神值

　　73

　　……好，几分钟吃了我27的精神值？！
　　不是，有没有地方给投诉的啊？！
　　我要申诉！！申诉！！！

　　73说多不多说少不少，离及格线的距离还是有点危险。在现在不确定能不能回复的情况下，一下扣去的27简直让人难以忍受，尤其是这还仅仅发生在短短几分钟内。

　　墨季无语地凝视着自己旮旯里残存的精神值，不知道是不是系统延迟的原因，蓝莹莹的73顽强地立着，没有要缩减的意思。

　　墨季抽了抽嘴角，退出界面后重新登入，刚刚的73已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更扎心的数字——

　　71。

　　好，死人系统还给延迟是吧。

　　照这个速度，恐怕是不等到下课，她的精神值就要跌出及格线了。按一贯的逻辑，精神值低于60，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啊。

　　时间紧迫，墨季干脆地叉掉了系统界面，精神值降低的原因或许是政治老师的讲解，又或许是因为政治课内容，再者也不能排除是这个位置本身的持续扣血机制。

　　总之，要想一下子给出具体问题是不大可能的。

　　见过不清楚问题给出有分答案的吗？
　　反正墨季没见过。

　　所以，既然给不出完美答案。
　　那就
　　——别答了。

　　“老师，”墨季举手，打断了政治老师滔滔不绝的讲解：“我想去一下厕所。”少女的眼睛眨巴眨巴，略显无辜。

　　站在走廊里，墨季条件反射地看了看周围，确认金丽不在，这才打开了系统面板。71还是被啃下去了一点。
　　70
　　行吧，还给凑了个整。

　　墨季面无表情叉掉了界面，沿着走廊向楼梯口方向走去，在无视了十班十一班的雾蒙蒙和教科处主任办公室后，就到了串联高一二三的连廊里。
　　如果只是确保精神值安全的话，墨季完全可以在走廊里磨蹭时间等待下课，但她这次出来的目的并不单单于此，
　　还有一件事需要确定。

　　墨季熟练地重启界面，确认了精神值还停留在可怜兮兮的70后，动作迅速地撩起冲锋衣领子，偏硬的布料支棱起来后轻而易举地围住了下半张脸，套上的兜帽被直接拉到最低，将剩下的部分遮挡得严严实实。她伸手再三摸索确认可以做到没有肌肤裸露在外后便将帽檐抬起了窄窄的一条缝，方便接下来的动作。
　　顺着狭窄的视线往外看，和教务处如出一辙的烫金吊牌静静地挂在记忆中的位置，泛着金属的冷光。这正是墨季此行的目标
　　——卫生间。

　　校门口的校牌和桌底下的镜子给她的感觉实在是过于强烈，倒不单单是诡异，实话说，她不仅不害怕，还有一点……熟悉？

　　说不上来到底是什么，总之——

　　墨季看向了卫生间开放式的门口，不知不觉间，她就已经到了再过几步就能被正对着门口的，洗手台前的镜子照到的地方。

　　——应该很快就能有一个答案了吧？

　　这种时候最需要的莫过于冷静和谨慎，最主要的原因是她残存的精神值不允许她做出太出格的试探行为。
　　——不然以她的性格指定搞事。

　　墨季：可恶

　　墨季脚步慢了下来，调整着身形继续前进，直到左肩抵住靠门框的墙体，整个身体才侧切定在原地，既不让自己的身体被镜子照出，又确保了能看到镜子中景象的视野。
　　完美。

　　但等墨季小心的获取视野时，内里的景象却是完全出乎了她的预料
　　——没有镜子。

　　墨季沉默了，如果说教务处的位置还可能是她记忆问题的话，这里消失的镜子就是一记响亮的巴掌，拍碎了先前的所有侥幸幻想。
　　——这里确实不是印象中的银高中学。

　　消失的镜子同样宣告墨季的确认计划就此取消。墨季拉下兜帽，拽了拽领子，重新露出了整张漂亮到锐利的脸。她甩了甩头发，走进卫生间。
　　十一月的水带着寒气，被手掌托起，最后沾在墨季眉眼间，眉毛湿水后被拧成一簇一簇的，少了懒散，平添了几分野性。

　　她一边掬着水往脸上捧，一边思考分析着当下现状。别的都还好，当务之急是提高精神值，确保接下来的信息接收没有问题。

　　精神值。

　　墨季从水中抬起眼，却猝不及防地和一张扁平的人脸打了个照面，深色瞳孔猛地一缩。

　　——我靠靠靠靠靠靠靠了啊！
　　什么东西！？

　　真的是扁平，物理意义上的。在最初的惊吓过后，墨季很快意识到了这是什么。正面静看或许一时看不出来，但只要视角稍微挪一点就能观察到对方完全扁平的五官和僵直的脸部线条

　　——简直就像是一张纸面上平白长了人脸。

　　惨白的人脸维持着一个诡异的笑容，嘴角拉得很长，露出的内里一片漆黑，挂在墨季面前一动不动。纸片“脸”后不是身体，而是状似通风管道式的折叠管道，一路延伸到天花板。
　　不似活物。
　　墨季感觉自己的眼珠不受控制地转向上方，像是被强制干预一般，视线机械地顺着折叠管道一路向上

　　——是镜子。

　　覆盖了整片天花板的镜子照出了墨季熟悉的恶毒少女和她身前如同蛆虫一般扭曲折叠的“管道身体”。少女捏了捏管道的侧边，挑衅似的冲墨季弯了弯眼角。管道人受到刺激，有见机地往墨季跟前扭了扭，扁平的脸上做不出其他表情，显得可怜又丑陋。

　　身体在经过短暂的僵直后，墨季很快地做出了反应。
　　——跑啊！！！

　　她直接就是一个丝滑的后撤步，在走廊里拔足狂奔。

　　【检测到副本满足条件，现已为玩家开启隐藏支线】

　　【隐藏支线开启中……】

　　【预计时长：十分钟】

　　不是？什么叫预计时长？

　　没等墨季急刹，就感觉自己像是被什么东西轻飘飘地裹住，眼前一黑一亮，场景骤变。

　　场景还是走廊，但天色显然暗了不止一星半点，几乎称得上是被黑夜笼罩。头顶的灯带通通打开，照出前后的整条走道。但墨季的位置变了，不再是靠近高二教学楼的拐角，而是

　　——高一？

　　墨季眸子微微张大，惊疑不定地注视着边上漆黑一片的教学楼。
　　没有一个班级亮着灯，原本应当开启的教学楼顶灯没有一盏在工作状态，全部安静地缄默着。走廊的连接口不再无害，反倒是狰狞的，大张着嘴，等待着它的滋养物。

　　草啊，谁敢走？

　　身侧窸窸窣窣的一阵响动，接着是呵呵哈哈的诡异怪笑，伴随着硬物与瓷砖地面的尖利摩擦声。
　　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爬行？

　　墨季脑中不可避免地冒出了刚刚见过的管道人。

　　它扭曲着从镜子里爬出，带着无不恶毒的僵硬微笑，因为没有手，硬质的身体在地面上蠕动着，不断向墨季靠拢，发出一阵阵惊悚嘻笑声。

　　她猛地回身，收回落在高一教学楼楼道的目光。

　　右侧是实验楼，可以依稀看见走廊尽头的廊壁。尽管实验楼灯光照明效果不佳，墨季还是能看见一张熟悉的微笑面孔挣扎着向她袭来

　　！
　　我靠了啊真来啊！！

　　管道人速度不算慢，顷刻间身体就已经从短短的一小节到了四五米，还在肉眼可见地疯长。

　　不等完全看清管道人扭曲的脸，身体反应已经快一步行动起来，墨季当机立断，撒腿就跑。
　　平日里走完甚至不需要两分钟的走廊此时像是被无限拉长。走廊两侧的玻璃在黑夜的包裹下清清楚楚地映出狂奔的少女。

　　无法走到尽头，无法停下脚步。
　　一种难以言说的窒息感涌入肺部，沉甸甸地压着，让人几乎有种喘不过气的错觉。

　　更要命的是两侧的玻璃。原本做通风采光的窗户此时源源不断地为创造管道人提供绝佳条件。映出过少女身形的窗面震颤着，像是被儿童恶意摇晃的水面，不出几秒就浮出一张与之前如出一辙的微笑脸面，紧接着是管道身体。

　　墨季左脚一蹬，借势向右前方倾倒，躲开了从左侧突击的僵硬笑脸。来不及缓口气，身后的另一张笑脸又接踵而至，少女纤细的身形拧转，在触及地面的那一刻以一个漂亮的前滚翻险而又险与它擦身而过。身上的冲锋衣不再整洁无暇，不可避免地沾到了地上尘灰。

　　经历了几轮突袭后的呼吸逐渐粗重，又因为狼狈不已的左右闪避撞得凌乱。

　　下一次突袭在哪里？左侧？还是右手边？

　　高速跑动还要兼顾闪避对体力的消耗简直恐怖。墨季感觉全身的骨骼都在高强度运动下咯咯作响，却又因肾上腺素的分泌钝化，尽管迟迟没有发作，仍旧时时都有散架的风险。

　　一直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管道人的速度确实不算快，但胜在数量多还能无限增值。而且，按这个增速看，怕是不等她体力耗尽，铺天盖地的笑脸就够把她吞没了。

　　怎么办？

　　墨季大脑飞速运转。

　　身后笑脸蠢蠢欲动，攻速却慢了下来。像是发现猎物的灵活和顽皮，它们不再盲目莽撞地进攻，而是开始左右摇摆，管道身体耸动着，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咔声。

　　墨季咬着牙闪身而过，堪堪看见身后管道人群的光景：奇长的管道收缩蠕动，像是通入了某种不知名液体，原本就不小的直径开始肉眼可见地加粗。
　　如果说原本的管道只是可以勉强够一个五岁小孩穿过的话，现在的就已经完全可以通过一个墨季了。
　　完全不是一个量级。

　　墨季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停滞了一瞬。
　　但也只有一瞬。

　　生的欲望充斥着她的整个大脑，强大的求生欲迸发出无法想象的力量。

　　开玩笑的。

　　她才不会有这种东西。

　　面对死亡的威胁和未知的恐惧，诚然少有人可以做到心中无惧。

　　但这些东西对墨季来说可就简单直白多了。
　　就凭这种玩意也配拿下她的命？
　　做梦去吧！

作者有话说

　　嗯，很扑街的一篇文，纯娱乐哈，暂时不打算签约，所以放心看，不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