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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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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确实是标准答案。如今时代发展,很多事情都能用科学道理来解释,比如有个小区闹鬼,小狗每次经过十一号楼就发抖,绝不靠近,后来记者找了专家来调查,发现那栋楼门口......漏电。
陆明姜觉得,要是他们几人生活在一部恐怖片里,故事的结局也许就是一觉醒来,大家都是神经病,有位护士推着车车喊他们吃药打针。
旁白的杜容缓了半晌,这会儿清醒一点了,附和陆明姜说的话:“嗯,你要相信科学,我们只是在揣测而已。”
可以说,每个人都在竭力维护着该有的世界秩序。不过顾倾城似乎并不买账,他低头摸着脖子上的玉,嘟囔起一句话,声音很小,大家却是都听到了。
顾倾城说:“好奇怪啊,从昨晚后半夜开始,我的玉又开始热了。”
不同于以往的滚烫,这次的玉石只是比他的体温高上一点。早上起来时顾倾城有些害怕,仔细地检查宿舍,生怕床底下多出一具尸体。
古怪的是,玉在警示他,告诉他身边有脏东西,他愣是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感受到。
“真的,它现在都还有些热。”顾倾城笃定地说道。
于是在场的众人齐刷刷地看向这一块儿玉,顾倾城还补了一句话,犹犹豫豫地道:
“你们说......那个鬼,不会跟着我们出来了吧?”
要死,顾倾城刚吐出这句话,外面轰地一声响起惊雷,竟是整个天空都黑了下来,室内如坠深夜,漆黑一片。
超市里的某张海报正好对着他们,此时看去,上面的女郎唇红如血,眼里还冒绿光。
“啊——卧槽!”
“你能不吓人吗?吓死宝宝了!”
顿时,一片惊呼声响起。值得一提的是,喊得最凶的这些话,都是老板扯着嗓子喊出来的。
还好,天只是黑了一瞬,很快又回到那种阴沉沉的样子,每个人的眼里都回荡着惊疑的神色。
喊够了的老板长长吐出一口气:“看来,你明晚得和我们去一趟了。”
顾倾城一口应下,也许对他来说,这是一次真正了解他的玉石的机会,他还根本不知其中的危险。
半小时后,雨渐小,杜容和顾倾城一同离去,店里只剩了陆明姜和老板。
作为店员,陆明姜把桌子又收拾了一下。他抹了一遍桌子,看看身边又鬼鬼祟祟地想喝酒的老板,想起了刚才的聊天,问他道:
“所以说你开店根本不是为了等什么人,纯粹就是伺机而动,想去封印恶鬼,对吧?”
神经兮兮的,嘴里都没几句实话。
老板被突然这么一问,把手缩回来,笑道:
“需要帮人是真的,可等人,也是真的。
我和你们说过,干我们这行,不是要疯就是会穷,对吧?”
陆明姜嗯了一声,老板就仰起头看天花板上的灯,继续说道:
“大概从前年起,我自己都知道我的精神状况不大对劲。有时晚上醒来,我发现自己穿着睡衣站在路上,梦游。
还有的时候,我会突然记忆断片,忘记刚刚发生的事情。”
陆明姜很想说这可能是你的酒喝得太多了,损伤了神经系统,不过他还是把话咽了回去,耐心听完。
老板说,有一件事他很在意。
他也不记得是何年何时了,只依稀记得,某天有个鼻青脸肿的女人来找他帮忙。女人哭得可怜,惨兮兮地控诉老公对她的恶行。
哭到最后,女人哼哼唧唧地睁着红眼睛,向他提出诉求:“你能帮我老公驱邪吗?”
老板当即愣住,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老公打你,和鬼怪有什么关系?”
女人就告诉他,老公对她很好的,她平时干活,老公都知道把电扇打开给她吹。
“他现在这样对我,一定是鬼上身了!”
你老公有没有鬼上身我不知道,但你,一定是被鬼啃了脑子。
老板压抑着心里的吐槽,幽幽地对她道:“你要非这么认为,也行,我去帮你驱邪。”
“真的?”女人非常惊喜。
只是老板没告诉她,他想的驱邪办法很简单——揍那个男人一顿就成。
两天后老板就动身了,专门挑夜里那个男人动手的时候去。只是当晚,他还没来得及上楼,就听见从那对夫妻家里传来不亚于鬼喊的惨叫声:
“王八蛋?你是谁啊你?
老子记住你了,我要杀你全家!”
咚,咚,咚。一两分钟后,一个男子从单元楼里缓步走出,拳头是泛红的,身上是洋溢着杀气的,人却是云淡风轻的样子。
下一刻,这男子看到了老板这里,一个箭步冲来,抓住他:“你也要自杀啊?”
不知那男子为何会说出也字。不过老板被这么一拉以后,这才发现自己又犯病了,竟不知何时自己走到了小区的一处小池子旁,几乎快要跌进去。
老板的师傅和他讲过,这是有小鬼搀着他去死。他们介入别人的因果太多,这就是报应。
老板挣开那人的搀扶,很是无所谓地告诉他,自己是风水先生,快要遭反噬了,即将要死那种。
生命临到尽头,他也就说得多了一些。本来老板以为那个男子会错愕地松开他,掉头就跑。但不是这样的,男子拍拍他,银色的耳夹在黑暗中闪闪发光。
那人说:“要是你这辈子是在帮人,那么这不应该叫做反噬,嗯,算,算是工伤?”
老板听到这话后很是震惊。
神经啊,工伤,那我找谁去要补偿啊?
但无论如何,工伤总比反噬要好听一些。那个男人还安慰他,说自己什么坏事都没干,都落得了孤独一生的下场,命运嘛,总得看开一些。
讲往事讲到这里,老板笑了笑,说那人和他聊了很久,聊到小区附近的超市胡乱涨价,最近都买不到实惠的东西。话赶话的,老板说他正好要开个超市,保证东西便宜又好吃。
后来,病是时不时发作的,超市也是真的开了,但不知是自己病得太重了还是怎样,老板总记不得那个人的长相,名字也忘掉了,有时他怀疑那个人或许来过他的超市,可他不知道。
他开了一个超市,倒闭了,就再开一个,期待着那个人能来一次,最好两人都能认出彼此。
遗憾的是,这个心愿,到现在都没有实现。
“你的耳夹......”又一次的,老板望着陆明姜的耳垂,“我和你说过吧,他也有耳夹,关于他的长相,我只记得这个了。”
陆明姜便摸摸自己的耳朵,心说这是巧合而已。
“成了,别喝了,真的要喝死的,不再吃点东西吗?”陆明姜问他。
于是老板指着超市外面:“烤红薯。”
好家伙,不知何时,在这雨天里,卖烤红薯的大爷来了。陆明姜撑着伞到了摊子跟前时,大爷躲在临街店铺的屋檐下,忽然叹了一口气。
“你说,心软的神会出现吗?”
不愧是有堂口的老爷的儿子,说话都这么文艺,诗人一般。
陆明姜和他要了两块儿红薯,扫码,直白地告诉他:
“心软的神一般只在冬天出现,买走你的全部红薯。还有,我感觉,城管好像要来了,你要不要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