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相惜》田田的果果

5、第五章 蓄谋已久的偶遇

　　滕南市。
　　傍晚，夕阳的余晖洒在滕南二中的校园里，像是镀上了一层黄金沙。这个时间，绝大多数高三的学生都已经吃过晚饭，回到了教室学习。
　　晚自习的铃声还未敲响，程明星、祝丹萍和刘潇洋三人，站在教室外的走廊里闲聊。
　　“时间过得真快呀！下星期就期末考试，再下下个星期就放寒假了。”祝丹苹越说越兴奋，“哎，你们俩打算怎么过？”
　　“还是学习，我爸给我报了个寒假班。”刘潇洋坦然接受了父亲的这个安排。毕竟他要付出很多很多努力，才有可能考上南星大学，才能继续和程明星成为校友。
　　“我也差不多。不过，是我哥辅导我。”程明星也笑着说道。
　　“哇，明星，你好幸福呀。我也好想让明阳哥哥辅导我。每天看着那张无比帅气的脸，学习这点苦算得了什么呢？”祝丹萍笑得美滋滋。
　　“要不寒假你也来我家学习，正好我们做个伴。”程明星诚心邀请祝丹苹。
　　祝丹苹纵使万般情愿，还是婉拒了，道：“不了不了。一是我们两家离得比较远，我父母没工夫接送我。二是……”
　　祝丹苹突然不说了，程明星好奇问道：“二是什么？我可以让我哥接送你。”
　　祝丹苹连忙摆手，道：“不了不了。那多尴尬呀。”
　　“啊？”程明星没明白，“你们不是见过面吗？你这么活泼开朗，再说我哥这人也很会照顾别人的情绪的，他不会让气氛尴尬的。”
　　“哎呀，你不懂。我们每次见面，不都是有你在吗？其实，我每次看见你哥，我心都快跳出来了，脸都红到耳根了。”祝丹苹说着，竟有些害羞了。
　　程明星笑了，道：“是吗？没看出来呀。”
　　“我伪装的好。如果去你家学习，想都不用想，肯定学不好。还是等我考上大学再说吧。”
　　程明星笑着点点头。
　　“文星哥！”刘潇洋对着楼下一声热烈的呼喊，引起了程明星和祝丹萍极大的关注。她们也都循声向楼下望去。
　　“真的是文星学长！”祝丹萍也开心大叫起来，“文星学长。”
　　文星闻声回头，抬头看向程明星三人。是的，他没克制住肆意增长的思念。他还是借着看望谢大伟的名义来滕南二中，他初遇程明星的地方。
　　真的是文星学长！程明星看清楚那张清俊的面庞，心里也这样想。
　　“文星哥。”刘潇洋挥舞着双手，热情地向他打招呼。
　　文星向刘潇洋他们微笑招手。由于刘潇洋和祝丹萍的大声宣传，教室里的同学们也都纷纷出来，站在栏杆前，向文星打招呼，大声呼喊着：文星学长。
　　那场面堪比大型追星现场。不过，他们更有秩序，谁也没从教学楼上下来，都老老实实地待在楼上。除了他们即将上晚自习之外，还有一个原因，文星身边站在他们的系主任谢大伟。
　　文星站在空旷的校园里，万众瞩目。他挥着手，微笑回应同学们的热情。此刻，程明星也和同学们一样，正大光明地看着他。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想多看看他。她想着，这么多人，文星应该不会注意到她。
　　只是没想到，下一秒，她就和文星的目光对上了。他的眼神含情脉脉、充满柔情蜜意，仿佛在诉说着他的思念。程明星心里咯噔一下，微笑掩饰内心的波动。他为什么要这么看她呢？程明星害羞了，红晕悄悄爬上白皙的脸庞。她感觉到心跳加速，脸发烫发热，她想逃，却又不忍心。不忍心什么呢？她说不上来。她好像完全被他控制住了，只能被动地注视着他。
　　就这样，他们对视了十几秒。这十几秒，时间仿佛静止了，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个。
　　她看到文星露出温暖的笑容，轻轻挥手向她告别。她也情不自禁地抬起手，向他告别。文星收回目光，转身上了车。
　　程明星和同学们一起目送文星的轿车离开，内心说不出的失落感。他们之间，明明什么都没有发生，彼此的目光却又像倾诉了千言万语，只是也难解彼此的思念之情。
　　晚自习的铃声想起，同学们陆续回到了教室。
　　程明星坐在教室里，魂不守舍。她不明白，文星为什么用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眼神看着她。她又为什么脸红心跳，直到现在还不能平静？他看她那么久，是什么意思？难道他看穿她的心思了？
　　坐在程明星右边的祝丹萍没有察觉到程明星的异常，她正迫不及待地问坐在程明星右边刘潇洋关于文星的事情。
　　“刘潇洋，你怎么认识文星学长的？”祝丹苹探出半个脑袋。
　　“文星哥最近和我爸有生意来往，经常来我们家串门。他只比我大三岁，和我有很多相同的爱好，我们很聊得来。有时候，他还辅导我功课。他和明星一样厉害，稍微指点一下，我就明白了。你们都知道我想当珠宝设计师，我父母虽然嘴上同意，但是心里并不认可我的梦想。文星哥却帮我说服了他们。这样一回生二回熟，我们就认识了。”刘潇洋说这些话时，偶尔看一下他旁边的程明星。程明星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从头至尾没有回应他的目光。
　　“生意往来？你爸不是老师，是个大企业家？”祝丹苹好奇。
　　“算是吧。”
　　“你家做啥生意呀？”
　　“不清楚。反正我家挺有钱的。”刘潇洋笑着看了一眼程明星，程明星双手握着课本，仍在出神。
　　“早看出来了，大少爷。”祝丹萍也发现了程明星的异样，在她面前挥挥手，道：“明星，想啥呢？不会是在想文星学长吧。”祝丹萍逗她。程明星回过神来，立刻否定道：“没有。”
　　祝丹苹挑眉一笑，道：“知道了。这么紧张干什么？”
　　程明星不再搭理她了，“快学习吧。你不想当著名主持人了？”
　　“必须得当呀。”说着，祝丹萍也翻开了课本。
　　刘潇洋一边翻课本一边说道：“老规矩，晚自习后，我请你们吃宵夜。”
　　程明星和祝丹萍默契地异口同声道：“好的。”
　　天渐渐冷了，三个少年的胃口也越来越好了，再加上一晚上繁重的学习，更增加了几个人的饥饿感，所以晚自习过后，程明星他们三人便一起去学校门口觅食。趁校门关闭之前，再赶回宿舍洗漱休息。
　　“我再说一句。明星，你跟你哥提起过文星学长吗？他们认识吗？”祝丹萍小声问道。
　　程明星一手执笔，一手放在书本上，目不转睛，道：“我哥说不认识，也不让我操心这事。他说现在是学业关键时期，让我专心学习。”
　　“嗯。”祝丹苹表示同意。两人再无闲话。刘潇洋学习上遇到难题，请教程明星，程明星小声地耐心地给他讲解起来……
　　冬天的夜晚，教室外的风不大不小，吹得松树枝头左摇右摆，吹得常青树绿叶哗哗作响，也吹走了少女少男的情丝，唤起了他们对梦想的渴望。
　　文星匆匆走后的一个星期里，程明星在老师的带领下认真复习，很快迎来了高三的期末考试。作为高三学生，程明星对大大小小的考试已经习以为常，这次考试，她也做到了平常心对待。
　　这次物理试卷，有一道大题，她不熟悉题型。在思考了十来分钟后，仍然没有思路。程明星果断放弃了这道题，专攻其他题目。其他科目，程明星都得心应手，稳定发挥。
　　高三的节奏是非常快的，考试多，老师改卷速度也很快。考完第二天，成绩就发下来了。毫无悬念，程明星又考了年级第一名。但是，物理成绩要比之前考试少了几分。
　　周六第一节晚自习，物理试卷一发下来，班上很多同学便怨声载道，抱怨物理试卷太难，不按常理出牌。程明星没有发表任何言论，而是认真研究起这道让她束手无策的题目了。当时考场上时间不充裕，现在她有足够的时间了。她才不会气馁，也不会被这小小的困难打倒，她志向远大，目标明确。
　　谢大伟作为班主任，同时也以物理老师的身份，站在讲台上，道：“安静，安静！”摄于权威，发泄着不满的同学们渐渐闭上嘴巴，安静下来。
　　谢大伟继续说道：“这次物理试卷总体上难度和往常一样。第一道计算题型比较新颖，但是做对前两问，还是没问题的。这一道题做全对的，全班只有一个，那就是付倩倩同学。还是很棒的。”
　　同学们纷纷向付倩倩投去目光，有羡慕的，有崇拜的，有疑惑的，也有面无表情的。
　　“但是……”谢大伟继续说道，“这次物理最高分获得者还是程明星。她这道计算题虽然做的不是很理想，但是不该丢的分一分都没有丢。所以，要想获得高分，不是一味攻克难题，考场上临危不乱的心态和做题策略也很重要。先做简单的会的，会做的争取一分不丢……”
　　同学们又看向程明星，只见她眉清目秀，低头思索，露出光洁明亮的额头。她的专注，稳定的情绪，持续的付出，良好的心态，会让人萌生一种念头，那就是漂亮是闪闪发光的她身上最微不足道的优点。
　　虽然谢大伟仔细讲解了试卷，刘潇洋和祝丹苹还是有几道题不懂。课下，他们都虚心向程明星请教。
　　程明星拿起他俩的试卷看了看，指着一份题目，道：“这种类型的题目太难了，不好得分。你们平时也做不完试卷，这种类型的题目就可以放弃了。”
　　刘潇洋和祝丹苹赞同地点点头。
　　程明星又指着另一道题，道：“我跟你们讲一下这道题……”
　　程明星一道题一道题跟他们耐心讲解，刘潇洋和祝丹苹都听得很认真，也很快听明白了。
　　“原来是这样，我终于明白了。”祝丹苹激动地抱住程明星，道：“你真是太棒了，谢谢大美女。”
　　刘潇洋也很感激程明星，他看着被祝丹苹抱着的程明星，一颦一笑都那么美丽动人。他也很想抱抱她，甚至想亲她一下白皙的脸庞。这种冲动，在他看向程明星的时候，不请自来，不止一次。当然，每次都被他压抑下去了。他明白，程明星为了她的律师梦，一门心思扑在学习上，绝不允许任何事情扰乱她的心绪。他更明白，程明星目前只拿他当朋友。
　　“这周末，我们出去逛逛。”刘潇洋对程明星说道，“快放寒假了，我送你们一人一个新年礼物。”
　　“好啊。”祝丹苹立刻回应，道，“我也送你们两人新年礼物。”
　　程明星也点头，道：“那我也要送你们。”
　　“好，那一言为定。”刘潇洋开心地说道，“周日，也就是明天下午三点校门口集合，怎么样？”
　　“好的。”祝丹苹答道，“明星，那我们上午去洗澡，打扮美美的逛个街。”
　　“嗯嗯。”程明星笑得像只小白兔，软萌可爱。
　　第二节晚自习的铃声响起，程明星三人便又投入了学习之中。
　　学校规定，周一至周五，高三学生必须上满三节晚自习。周六可以只上两节晚自习。平时很多同学还是选择上完第三节晚自习。但由于这周刚考完试，想放松一下的同学明显多了。于是，第二节晚自习下课铃声响起，绝大多数同学回宿舍休息或者出校门玩了。
　　平时，程明星他们三人会上满三节晚自习一起回宿舍。但今晚，刘潇洋由于父母来探望提前走了。祝丹苹由于肚子不舒服也提前回宿舍了。三剑客，独留程明星一人在教室挑灯夜战、孤军奋斗。
　　程明星伸了一个懒腰，顺便环视了一圈教室。整个教室，就剩下她一人了。她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刚九点十分。休息一会再学。
　　程明星双手交叉放到桌上，头枕着胳膊，闭上了眼睛。她只是闭目养神，根本睡不着。眼睛看不见了，听力更加敏锐了。她听到有脚步声缓缓向她走来，声音很轻。程明星没有当回事，以为是班上的同学。她听到那人坐在了刘潇洋的位置上，在她身边坐下。动作之轻之柔，仿佛怕是惊了她的清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