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宴前筹备，怀中旖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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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你瞧，咱们宫里的红梅开了。”
韩昭宁抬起头，看到侍奉茶水的小宫人端着一盆造型古朴别致的红梅走来。
“倒是比御花园还早。”韩昭宁淡淡一笑，拈来细看几眼。
“是呀，和主子今天戴的头簪很是相配呢，依奴才看，主子戴这梅花比祥贵人更好看。”
韩昭宁抬起眼看了他一眼，语气有些欣喜：“真的？”
“是啊，”小宫人激动地凑上来，“主子如今得陛下看重，又有太后关照，在宫里风光无两，别说梅花，牡丹也戴得！”
“说得好，”韩昭宁满意微笑，“去找寒英领赏钱吧，另外叫他端盘酥酪进来。”
“是！”小宫人忙不迭放下红梅去找韩昭宁的贴身侍从，走时面色得意，眸光里挂着几分不屑。
随着殿门关上，韩昭宁嘴边的笑也慢慢淡去。
红梅灼灼，凌寒而开韩昭宁看着这抹红色，想起前几日在周适安宫里听到的那些半真半假的故事，总觉得周适安比从前沉稳了许多。
另外......好像他对皇帝的爱慕和信赖也重了许多。
当时顾笙一个劲缠着周适安问问题，无非就是想知道上林苑一行是否有别人同行，周适安却故意把事情往自己头上揽，一会说是和陛下骑马狩猎，一下又是雪地漫步，总之都是些风花雪月让人酸掉牙的说辞。
顾笙不信：“这么多天，陛下就终日与你耳鬓厮磨？祥贵人还真是好福气啊。”
周适安笑道：“陛下缠我缠得紧，我也是没办法。”
周适安当时的表情认真，让人难辨真假。他若不是知道皇帝今日在朝堂上忽然请出告老已久的孙定原和司马潮生重建了内阁，可能真的就被骗过去了。
寒英端着糕点进来，一进门就发现韩昭宁在发呆，他有武功在身，走路一向轻，快到跟前了才被韩昭宁发现。
“回来了。”
“嗯，”寒英走到一侧帮他整理好长长的礼单，“主上在想什么？”
“都说了不要这么叫我，”韩昭宁无奈，抬高了手，让他抽走自己手下的册子，换成一盘点心，“侍奉茶水的那个九儿，找机会除掉。”
“好，”寒英一句也没多问，从怀里掏出一个温热的信封，“这是相爷的回信。”
韩昭宁伸手要拆，寒英却拿高了，视线一瞥，落在盘子里的酥酪上，“先吃点东西。”
韩昭宁无奈摇头：“有时真不知咱俩谁是主子。”
寒英直接帮他取出信件，展开拿在手里递到他眼前，“自然是主上。”
“你可一点也不听我的话，再这样叫，让陛下听见我也保不住你。”
寒英无谓耸肩，“他是你的君上，又不是我的。”
“你啊。”韩昭宁嘴上不愿，心里却一片温馨。
韩相的信上只有几句话，让他务必跟着皇帝一起参加长公主府的宴席，还特别要求让他在长公主面前多多露脸，但千万不要抢了周适安的风头。
韩昭宁看着父亲的笔迹蹙眉，“重组内阁这么大的事父亲竟只字不提，难道他一点也不担心吗？”
寒英扫过他与红梅交相辉映的脸，放轻了声音劝慰：“相爷自有分寸，司马潮生与他名为师徒，实际情比父子，相爷也许另有打算。”
“我就怕他打算的太多了......”韩昭宁叹了口气，目光往外一瞥，“这宫里人也太多了些。”
“明白。”韩英温声垂眸。
韩昭宁吃完酥酪，拿起寒英整理好的礼单起身，“走吧，我们去兰林殿。”
寒英随他走出宫门，顺手叫九儿捧着内务府预备好的礼单跟上，九儿一喜，赶紧跟上。一行人走走停停，穿过积雪未化的甬道来到兰林殿。
半夏像早已知道他们会来似的早早侯在门口，直接把人引到了段月白的偏殿。
韩昭宁看了眼守在正殿门口的盛秋岚，眼中闪过一丝了然：“是我来的不巧了。”
“不妨事，陛下来和适安商议后日去公主府的事，咦，此事是你负责督办，你是不是也要去？”段月白引他入座，挽袖斟茶。
段月白的茶香味都偏恬淡，入口悠柔又不喧宾夺主，像极了他的为人。
韩昭宁放下茶盅看了眼寒英，寒英拉着半夏一起退下，顺便带走了九儿。韩昭宁这才开口。
“那得看陛下的意思，但陛下一直没开口，我想他大概是不想我同去吧。我便想将礼部和内务府的一应事项交代给祥贵人，省得到时候忙中出错。”
“你多心了，陛下看重你，从来没有让适安鸠占鹊巢的意思。”段月白从旁边端来一盘香膏脂粉放在桌上。
韩昭宁看着他风轻云淡的样子有些羡慕，惋惜道：“总觉得你不像是该被困在皇宫大内的人，可惜也没能逃脱。”
“我心安住，何处不自由？”段月白无所谓地笑笑。
他把香膏脂粉推到韩昭宁面前，是前段时间周适安与他闲来无聊，做来打发时间的东西。
段月白：“长公主芳诞总不能不送礼，适安说寻常礼物都无趣，要拿这些自己做的脂粉凑个新奇，我总担心不够好，你帮我看看？”
韩昭宁没想到他们还会做这些小玩意，挨个拿起来闻了闻，虽然没有珍珠粉那么细腻洁白，但花香扑鼻，在冬日里也算不可多得的好东西。
“甚好，就是这些瓶子太朴素了些，回头我去内务府给你寻几个好的换上，应该来得及。”
“那太好了。”段月白放心地松了口气。“也不知陛下他们聊完没有？”
正殿里，轩辕旻正握着周适安的手写字。
四四方方的粉色信笺上端端正正写着“周适安”的名字，是要用来封礼物用的。
“不用加些‘后妃’之类的身份名目吗？”他有点担心。
“不必。”
皇帝放下笔，再一次确认几张信笺的笔触，最终从里面挑出一张最好的，单独压在砚台下，“你想写，可以缀上‘锦云候’之子。”
周适安还没太习惯这个称谓，看着墨迹未干的“周适安”三字还是有些不安。
“我第一次在这么大的场合露面......我......”
不写后妃位份，不标记身份地位，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和其他王公贵戚、满朝文武的礼物一起送上去——
长公主能知道“周适安”是谁吗？
还是说，轩辕旻觉得他拿不出手，才不让他以天子嫔妃自居？
“在胡思乱想什么？”
轩辕旻盯着他侧脸看了好一会儿见他呆了许久，忍不住把人往怀里搂了搂，两人又靠近了些，“去了公主府，你自然是跟朕待在一起，还需要写什么名号？”
周适安眼前一亮：对啊，赴宴的时候他肯定是挨着皇帝坐，身份自然不用多说。
“我是有点紧张。”他扑到皇帝怀里。
这几日他缠轩辕旻缠得紧，恨不得每时每刻都贴在一起，好像还在上林苑时一般。轩辕旻也十分享受周适安的依赖，搂着周适安腰身的手又用力了些。
“不用紧张，宴会流程都有礼部安排，若实在担心可以问韩昭宁，他会提醒你。”
“也对，皇上把事都交给他办，不就是想带他一起赴宴。”周适安埋着头，声音有些闷。
“这也能未卜先知？”轩辕旻惊讶。
“这还用未卜先知？”
他从皇帝怀里抬起头，语气有些得意忘形：“长公主芳诞，韩相身为百官之首肯定要去吧？韩相去了，皇上怀疑的那几个官员是不是也要跟着去？”
轩辕旻挑眉：“这里面可没有韩昭宁的事。”
“谁说没有？”
周适安扒着他肩膀坐直，一脸认真：“不带上韩昭宁，怎么试探他与韩相的关系？你给人家送了半幅寒梅图，太后可是送了一个能帮他与家中随时往来通信的联络人。这礼送的，可比你那半张纸有用多了。”
太后确实将一个负责出宫采办的小太监介绍给韩昭宁，让他可以随时与家中联系，以解思亲之情。
韩昭宁也收了，并且当晚就给韩相去了封信，详说太后恩德，嘱咐韩相一定要尽心尽力辅佐皇帝，报答太后与皇上。
这些事，厉野回宫当晚就查了个一清二楚，皇帝知道后也没什么表情，只让厉野把联络人换掉。
第二天，负责联系韩丞相的小太监失踪了半日，再回来时身高比原来略微矮了两分，若非血缘至亲绝对看不出来。
但这些周适安就不晓得了。
他只是从韩昭宁那听了一耳朵闲话，旁的都是他冥思苦想一整夜，又和段月白商量了半日才搞明白的。
轩辕旻爱怜地抚着他的脸颊，望向他的眼堪称神柔情似水，仿佛怀抱天下至宝，生怕别人觊觎伤害。
“现在都会盘算这些了，看来是朕没做好，累得你操心这些杂事。等赴宴回来，朕好好陪你。”
皇帝语气暧昧，听得周适安身子发软脑袋发昏，稀里糊涂又载进男人怀里，小声嘀咕：
“我只是想多帮帮你，虽然可能没什么大用。”
轩辕旻轻轻按住他的唇，耳语道：“朕只希望有你陪在身边，平安康健，岁月无忧。”
周适安受不住这样承诺似的情话，嘤咛一声，埋下头去。
轩辕旻哄着他，不断抚摸他背后的长发，力道越发娴熟，知道摸哪里让他舒服，几分力让他呼吸变沉。
周适安赖在他怀里想入非非，满脑子都是公主府当日百官朝贺，而他和轩辕旻坐在众人之上，一起接受叩拜的场面。
应该和大婚很像吧？周适安偷笑。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轩辕旻的表情冷然而凌冽。
他一边哄着周适安，一边移目示意，王和立即躬身退下去请韩昭宁。
虎啸见他从殿内出来还有些惊讶：“我们主子在里头，怎地就要去找韩贵人？”
“那是忠贵人，”王和提醒他，“皇上做事自有分寸，管住嘴，别多话。”
虎啸捂住嘴，回眸看了眼殿里气氛正好的两人，总觉得周适安窝在轩辕旻怀中时，像是一只被赤金巨蟒包裹束缚的兔子。
金蟒视线淡淡扫过，虎啸立刻心惊肉跳，双膝一软，跪在地上。
他个子大，动静响，周适安条件反射就要起身，“怎么了？”
“没事。”
轩辕旻冰冷的视线盯住虎啸的动作，抬手再次按住怀中人的头，让他重新乖顺地伏在自己肩上。
“朕在这里，别怕。”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宴前筹备，怀中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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