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退休生活，但是哥谭》仙鹤语

14、突变

　　去宴会之前，你需要一套合适的衣服。
　　通常租借是一个好选择，可你此趟要去的是鸿门宴，不小心给衣服开了孔就难办了，于是你不得不找爱莲娜要一个在哥谭杀手最喜欢的西服定制店地址。
　　至于为什么不吩咐约翰？他在送蛋糕之后就没有来过你的住处，如果不是偶尔会给你发简洁的报告短信，你都怀疑他真死在罗曼那里了。
　　西服在宴会前一天赶制出来，考虑到你上悬赏榜的缘故，西服店很贴心安排了送货□□，你打开精致的包装，把东西统统都倒出来，大大小小有五个盒子，你不厌其烦拆开它们：经典的黑灰款式西装搭配暗红斜纹领带和一双哑光面黑皮鞋，附赠半指皮手套、战术背带和一根银色领带夹。
　　你试穿主体确认大小合适才去查看赠品，皮手套是装饰品，战术背带对不擅长枪械的你毫无用处，值得一提只有领带夹——它和一般的领带夹不同，背后不是弹簧夹，能够掰直并固定形状成为暗杀利器。
　　临近黄昏，你就近杂货铺买了一瓶发胶供第二天梳背头，换上西服套装，对镜整理一番，出门应邀，前台叫住你，她对你今天的装扮感到惊讶，眼睛亮闪闪地询问：“哇哦，你要去约会？”
　　你原本要反驳，想到参加宴会也是约会的一种，一改到嘴边的话：“算是吧。”
　　“祝你顺利，马丁先生。”前台打量着你，嘴里发出啧啧声，“哦不，你一定会成功的。”
　　“借你吉言。”你笑了笑，知道对方的想法，却没有澄清。
　　路途遥远，你不可能走路过去，随手拦辆计程车，你开门进入后座，一枚金币阻止司机掏枪的动作，他回头看了你一眼，手在空中转个弯拿走它，踩油门前往你所说的地址。
　　罗马酒店位于城市边缘，古堡建筑在大花园之中，车辆进入铁门之前需摇下车窗拿出邀请函检查其中印章的真伪，确认无误后交还给你，黑西装光头保镖手放胸前，俯身对你说：“祝您今晚愉快，先生。”
　　你摇上车窗，车子向前一段距离，你回望一眼，果不其然看到对方后退几步和保安室的人员交谈，罗曼马上知道你应邀而来的消息。
　　司机到酒店前停下，门口两个保镖迎来，一个开门，一个引导你向前走到室内并告知：“先生，这里不允许携带武器，麻烦您张开双手，我们需要检查。”
　　你配合地张开手臂，保镖查看所有可能携带武器的地方，然后退到一边，恭敬地说：“感谢您的谅解，先生。”
　　顿了顿，他对你露出微笑：“阶梯上楼进门就是宴会厅，老大已经恭候多时。”
　　你从容点头，抬脚踏上阶梯，入眼是一扇棕色大门，玻璃窗是磨砂质感，模糊里面的场景却无法掩盖上流社会特有的奢华氛围，你推门进去，演奏声和交谈声变得清晰，你的视线范围人头攒动，他们有人朝你看了看，不过视线没有久留，很快专注于自己的小集体。
　　路过的服务员对你欠身，手上的托盘停在一个合适的高度让你更顺手拿走一杯香槟，酒杯举至唇边进行毫无意义的品尝，你目标明确走向放置食物的长桌，绝大部分是甜品，小部分是谷物主食，除此之外是酒水，客人们目的不在此，可对你来说简直是免费自助餐。
　　短短几分钟，你品尝了所有品种的甜品，然后挑选合适自己口味的食物堆满大盘子走到一张无人的餐桌坐下，美美减缓食欲，当你吃得正欢的时候，有人直径朝你走过来，你分享一个眼神给对方，注意到熟悉的身影，你停止继续往嘴里塞食物，友好地抬手摆了摆作为打招呼。
　　为首的罗曼或许是以为你在主动示好，脸上笑意更深，腰杆挺得更直，整个人容光焕发，只有跟在身后的约翰明白，你根本没注意前者，不由向你投来一个不赞同的眼神。
　　“晚上好啊，厄内斯特。”罗曼在你的面前站定，孤高临下看你，“请允许我直接称呼你的名字，即使只有一面之缘，但我认为我们已经非常熟悉彼此。”
　　你用大拇指抹掉沾到嘴角的奶油放到舌尖，鼻腔伴随微笑发出气音，附和他说：“当然，罗曼。否则你不会邀请我，我也不会应邀而来。”
　　“呵呵，近来过得好吗？”
　　罗曼坐到你的对面，不经意摇晃着酒杯，好似老朋友随口关心。
　　“托你的福，生活很充实。”
　　说完，你拿起一块曲奇放进嘴里，恰到好处的苦味中和了甜腻，紧接再举一块示意：“很美味。”
　　他挑起眉，做出“请”的手势，你在他的视线下吃下这块曲奇，等喉结滑动后他将香槟一饮而尽，把空酒杯放在桌面，十指交叉落在翘起的膝盖上，一副上位者的模样，言语之中都是势在必得：“我们能谈谈。”
　　谈谈？说得好听罢了。
　　你倒也不恼，手指在桌面点了点，反问：“在这里谈？”
　　罗曼露出满意的神情，站起身整理着装，傲气十足俯视你：“不，楼上请。”
　　明面上的礼节不能少，保镖在前面带路，主人和客人并肩走，你们穿过弯弯绕绕的走廊，离开众人的视线，驻足于一扇巴洛克风格十足的双面开大门前，你看着约翰给罗曼让开位置，后者在电子门锁按下大拇指，那一小块显示屏浮现“开锁成功”，推开门是一间会客厅，里面早有三个保镖在等候，他们在开门的瞬间齐齐看来，个个神情严肃。
　　罗曼先迈开步子走进去，坐到弹性极好的宫廷式座椅，嘴角忍不住愉悦往上翘，他对还在门口的你再次摆出“请”的客气手势，可语气已经原形毕露：“还站在那儿做什么，厄内斯特，来，请坐！”
　　你平静地与他对视，然后抬脚跨过房间和走廊的分隔线，坐在对面的座椅，电子门在身后关闭，这个房间和喧闹的宴会隔绝。两个保镖看门，两个保镖在罗曼左右，把你包围其中，可谓防备心十足。
　　“在谈话开始之前，容我先跟你介绍。”
　　视线从酒液倒进高脚杯的过程移开，你看向罗曼，哦不，是黑面具，他戴上了那个能让他释放灵魂的漆黑木制面具，一真一假的眼睛陷在两个孔洞之中，朝你投来蔑视的目光。
　　“他们是盖文和汉特。”他的手指在你的视野中从右至左，然后转向两侧，“杰克和约翰，我的四个最强保镖。”
　　你舒服地依靠椅背，微笑也没有因对方的警告而垮掉，手指在木制把手上敲了敲，点头评价：“噢，真拉风。”
　　黑面具晃动二郎腿的动作一顿，你能感觉到他的不悦，但他没有发作，反而发出轻笑：“我重视人才，厄内斯特。”
　　说着，他抬起面具的一角，喝了一口酒液，又用面具遮住露出的皮肤，“我很欣赏你。如果你愿意加入我的集团，我可以关闭你的悬赏。”
　　抛出橄榄枝的举动在你意料之中，商人总是如此，想要把能创造利益的事物把握在手中，达不成目的才会抹杀，防止被别人利用去。
　　“悬赏？”你调整了姿势，上半身前倾，手没有去触碰酒杯，而是放在两腿的膝盖上，“原来你想谈的是这个。”
　　闻言，黑面具的脚尖晃动幅度逐渐减小直到完全停止，他摆脱沉默，沉声问：“你什么意思？”
　　他的声音中隐隐流露出威胁，这是变相掩饰自己的窘态。
　　你的心情大好，笑弯眼睛，温和地说：“你的筹码不够，罗曼。”
　　“不够？”
　　黑面具的背往后靠，视线始终没有从你的脸上移开，比起愤怒，双眼中更多的是困惑，很快他得出悬赏不足以屈服你的理由：“看来你在那晚得到些东西……”
　　“别紧张，只是录像带。”
　　黑面具高高翘起的脚重新落在地上，眼睛眯起，保持同一姿势片刻，重新停止身板，再开口，姿态放低了不少：“你的月薪可以高达一万美元。”
　　“听起来不错。”
　　这句话让黑面具的肩膀放松了些，你接下来的话却让他皱起眉：“我猜，有人让你带话给我。”
　　话题转移得太生硬，也太不明所以，他显然很困惑，但没有多余的举动，仅仅是用幽深的眸子紧盯着你，不过半晌没看出所以然来，只好再抛出些拽在手里的筹码：“谜语。”
　　他观察着你的表情，继续说：“不管成功与否，我都发生了变化。”
　　你知道从踏进房间就一直能听到的微弱滴答声是何物了。
　　“罗曼，我们的答案一定不同。”你放松身体，又陷在沙发里，无声嘲笑着对方。
　　黑面具沉默片刻，故作轻松地问：“我的答案是股票，你又是什么？”
　　你笑了笑，还是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半阖眼眸，摩挲着戒指的表面，哼笑一声：“罗曼，究竟你是在蒙骗我还是真的傻瓜呢，答案不是已经很明显了吗？”
　　“什么？”
　　直白的羞辱让他愣了一下，反应过来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同时怒发冲冠，激动地站起身，可理智阻止了他的冲动，等完全冷静下来，他听到了外面传来的模糊广播声。
　　黑面具有不妙的预感，当即对站在大门左侧的保镖说：“盖文，问其他人‘发生什么事了’。”
　　看起来老实听话的男人点头拿出对讲机，两指在调频键旋钮调频道，电流声忽大忽小，他不由凑近去听声音，于是猝不及防的爆破将他的脑袋炸得粉碎，连距离他几步之遥的汉特也没有幸免。
　　锐利的碎片弹射进他的眼球，他错愕几秒，先知后觉疼痛，捂住眼睛尖叫起来：“眼睛，我的眼睛！”
　　破烂的尸体倒下，鲜血铺地，伴随着痛苦的呻吟，没人第一时间开口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