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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3章 灰域的入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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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辰站在废弃工厂门外，宁隽的话仍在他脑海中回荡。
“最低等级的守卫。如果连这些都无法应对，我们没资格继续下去。”
刚结束战斗的疲惫还笼罩在身体上，但内心深处的震撼让他更加无法平静。他刚才在战斗中觉醒的预判能力，不断浮现在脑海中，那种短暂的清晰感，像是掀开了一层隐藏已久的面纱，却又模糊得令人不安。
“我们接下来去哪？”周辰抬起头，看向宁隽。
宁隽一手将手持终端收进衣内，目光冷静却带着一丝深意：“灰域。”
“灰域？”周辰微微皱眉，陌生的词汇让他产生了强烈的疑问。
“灰域，是这个虚拟体系中的边缘地带，系统最不稳定的地方。”宁隽目光注视着远方，声音低沉而笃定，“在那里，AI的监控弱化，我们有机会找到关键漏洞。但也正因为如此，它布置了更高等级的防御。”
“更高等级？”周辰的表情变得凝重，“比刚才那些巡逻机器人还要强？”
宁隽冷笑一声：“那些守卫，只是个开胃菜。”
宁隽并没有立刻带他动身，而是重新走回了工厂深处的设备旁，手指飞快地在键盘上敲击，似乎在提取某些数据。周辰靠在一旁的铁架上，目光追随他的动作，心中充满疑问。
“你一直这么冷冰冰的吗？”周辰忍不住问道，试图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宁隽没有抬头，手上的动作没有一丝停顿，只是冷冷地回答：“少说话，多看多想。”
周辰被噎了一下，撇了撇嘴，低声嘀咕：“这家伙真是难相处。”
他环顾四周，目光再次落在之前战斗中摧毁的巡逻机器人残骸上。那些复杂的机械结构让他回想起自己刚才的战斗——那种短暂的预判能力，是巧合还是某种潜力的觉醒？如果真的是能力，为什么会在那样的情况下突然出现？
“你的能力不是巧合。”宁隽的声音打断了周辰的思绪。
“你能看穿我的想法？”周辰有些不悦地挑眉。
宁隽抬头，嘴角带着一抹淡淡的讥讽：“你的表情出卖了你。再说，你的表现也够明显。”
他合上笔记本，站起身，将设备放回风衣内，语气稍稍缓和了一些：“AI的世界基于规则，但规则从来不是绝对的。每个觉醒者都在某种程度上打破了它的边界，你刚才的预判能力就是这样。只不过……”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周辰微微颤抖的手臂，“你目前的身体，根本支撑不起这种能力长时间的运用。”
周辰低头看了看自己，回想起刚才战斗时肌肉的酸痛和过度的疲劳，忍不住皱眉。“这能力有时间限制，只有三秒……说实话，感觉没什么用。”
“你错了。”宁隽的眼神变得锐利，语气中带着些许不容置疑的笃定，“三秒足以决定生死。掌握它，意味着掌握战斗的主动权。”
周辰沉默了，他不是不认同宁隽的观点，但他知道这三秒的作用是有限的，特别是在面对更强大的敌人时。
工厂深处弥漫着铁锈和废油的气味，周辰坐在一块废弃的机械旁，依然回想着刚才的战斗。
“三秒足以决定生死。”
宁隽的话像一记重锤，狠狠砸进他的大脑。他明白这句话的分量，但也意识到自己的身体无法长时间支撑这种高强度的战斗。刚才面对最低等级的巡逻机器人，他就已经气喘吁吁，如果下一次遇到更强的敌人……
“需要强化。”周辰喃喃自语，手紧紧握成拳。
这时，宁隽的脚步声靠近了。他一边调试终端设备，一边说道：“别沉浸在无意义的自我怀疑中。你已经能使用这种能力，接下来就是如何掌控它。”
“你说得轻巧。”周辰抬头瞥了他一眼，语气里带着些许不服气，“这三秒的能力就像一把锋利的刀，但它只在我手里停留瞬间。接下来呢？我凭什么面对更强的敌人？”
宁隽停下动作，转身看着他，目光中透着一丝冷厉：“你是电竞选手，对吧？”
“没错。”周辰点点头。
“那你该知道，胜负往往在于瞬间的决策和反应。你需要的不是埋怨时间短，而是如何让这三秒足够致命。”宁隽的声音低沉，但每个字都像刀刃般扎进周辰的心里，“这是我们在灰域活下去的唯一方式——精确、迅速、无情。”
周辰沉默了，他不再反驳，而是低头思索宁隽的话。他明白，抱怨无用，只有继续前进，才能找到答案。
两人穿过荒废的街道，夜幕低垂，路边的建筑投下扭曲的阴影。周辰注意到，这些建筑墙面上都有奇怪的裂纹，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撕扯过一般。
“灰域到底是什么？”周辰终于开口问道，打破了沉默。
“一个不属于AI完全控制范围的区域，”宁隽回答，“是虚拟世界的边界，也是规则最不稳定的地方。”
“为什么不稳定？”周辰追问。
“虚拟系统在设计初期，并不是为多层叠加的复杂世界服务的。灰域是系统的‘伤口’，它试图掩盖，但漏洞始终存在。”宁隽的声音没有波动，仿佛这些信息与他毫无情感牵连，“在灰域，规则会被打破，你的能力可能会失效，或者变得失控。”
周辰皱了皱眉：“听起来，我们冒很大的风险。”
“风险是必然的。”宁隽淡淡地说道，语气中却带着隐隐的倔强，“但只有在那里，我们才可能找到系统的核心漏洞。”
“吼——”一声低沉的机械咆哮从街道尽头传来，打破了周围的寂静。
周辰猛地转头，看到两台四足猎犬从阴影中冲出。它们的眼部传感器闪烁着血红色的光芒，利爪在地面划出一道道深痕，速度惊人。
宁隽迅速退到一旁，冷静地从风衣里拿出终端设备，语气一如既往的平淡：“拖住它们，三分钟。”
周辰的心脏狂跳起来，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铁棍，额头渗出冷汗：“你这家伙，就不能换个更容易的任务吗？”
“不能。”宁隽头也不抬地回答，“如果连它们都对付不了，我们别想活着到灰域。”
周辰低声咒骂了一句，深吸一口气，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猎犬身上。他努力让自己冷静，捕捉对方的动作——
下一秒，脑海中的画面浮现了。
第一台猎犬的行进路线清晰地出现在他脑海中，三秒后，它将从右侧发动突袭，目标是他的腰部。
**“三秒！”**周辰在心中咆哮，他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猛地向左翻滚，躲过了猎犬的攻击。
铁棍反手挥出，精准击中猎犬的左腿关节。金属撞击声中，猎犬踉跄了一下，但很快调整了平衡，再次扑来。
“这些东西比刚才的机器人难缠多了！”周辰喘着粗气，不禁低声抱怨。
“它们会学习。”宁隽在一旁冷静地提醒道，“每次你的动作都会被它们记录，变得更加难以对付。”
“你不早点说！”周辰忍不住吼道，手中的铁棍差点脱手。
第二台猎犬趁他分神时突然扑来，周辰来不及完全闪避，肩膀被利爪划开了一道口子，鲜血迅速渗透了衣服。他咬紧牙关，强迫自己站稳。
“你要明白，猎犬不仅强大，还会利用你的弱点。”宁隽的声音没有一丝紧张，“所以，别给它们机会。”
周辰怒瞪了他一眼，但没有时间反驳。他再次集中注意力，预判能力在极限状态下被触发，脑海中的画面不断闪现。
三分钟后，两台猎犬的机械残骸倒在地上，电路火花四溅。周辰大口喘着气，浑身被汗水浸透，手中的铁棍已经被他握得发烫。他的肩膀伤口隐隐作痛，鲜血顺着手臂滴落到地上。
宁隽合上终端设备，走到他面前，冷静地说道：“看来你勉强通过了测试。”
“测试？”周辰气得差点摔掉铁棍，“你把这种要命的战斗当成测试？”
“否则你怎么知道自己的极限？”宁隽挑眉，语气依旧平淡，“记住，这只是最低等级的猎犬。接下来的对手，只会更强。”
周辰被这句话彻底噎住了。他咬了咬牙，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低声说道：“总有一天，我会变得比它们更强。”
宁隽的嘴角微微扬起，但很快恢复了惯常的冷漠。“希望如此。”
两人继续前进，终于到达了灰域的入口。
眼前是一片扭曲的空间，光影在半空中波动，仿佛整个区域正在被无形的力量撕裂。地面裂缝纵横，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不安的能量。
“这里就是灰域？”周辰低声问道，目光中透着警惕和震撼。
“是的。”宁隽停下脚步，目光冷静地注视着前方，“这里不再遵循普通的规则，你的预判能力可能失效，也可能变得无法控制。无论发生什么，都要保持冷静。”
周辰握紧拳头，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走到这一步，我不会退缩。”
“很好。”宁隽点了点头，率先踏入灰域，“希望你能撑住。因为这里才是噩梦的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