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 裂缝的真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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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雨未歇，窗外的滴答声如同一种无形的催促。周辰手中的黑色卡片已经被指尖磨得泛白。他注视着卡片的正面，依旧是漆黑一片，背面的字迹早已无影无踪。可他的内心却无法平静，总觉得它像是一个静默的宣告，告诉他前方有什么在等待。
“……真相。”他低语，视线模糊了一瞬。
卡片的重量似乎比实际更沉。他靠在椅子上，目光缓缓从卡片移向窗外。雨雾模糊了视线，街道上空无一人，甚至连雨点落在地上的声音也显得异常安静。
突然，他的身后传来“咔哒”一声轻响。周辰猛然回头，发现那台早已废弃的电视机正自行启动，屏幕闪烁出雪花般的光点。他的瞳孔一缩，僵在原地。
“这不可能……”他喃喃，额角有冷汗滑落。
屏幕的闪烁逐渐稳定，浮现出一串跳跃的字符：
“位置确认：12.315N，103.456E。”
“坐标？”周辰屏住呼吸，直觉告诉他，这是一条指引。他下意识地想摸索遥控器，但那串坐标像是钉子般嵌在屏幕上，无法被掩盖。
下一秒，屏幕里出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男人的轮廓笼罩在干扰信号中，只能看到隐约的风衣和冰冷的眼神。
“周辰，”那声音低沉而冷静，仿佛从远处的黑暗中传来，“想知道真相吗？来这里找我。”
他的声音不急不缓，却像钩子一样撕扯着周辰的理智。
“你到底是谁？！”周辰大声喊道，想要更多的答案，但屏幕中只剩下一片雪花。
电视熄灭，房间重新归于寂静。周辰的呼吸紊乱，手中的卡片因为太过用力而微微卷曲。他站在原地愣了许久，直到冷汗沁湿了后背。
天色灰暗，废弃工厂笼罩在一片薄雾中，仿佛一头沉睡的巨兽。周辰站在生锈的铁门前，雨水顺着破败的铁板滴落，在地面汇成细小的水洼。他的脚步迟疑了片刻，最终深吸一口气，推开铁门。
“咯吱——”刺耳的摩擦声在寂静中回荡，听得人后脊一阵发麻。
厂房内部更是破败，墙壁上布满了剥落的涂料，几处漏雨的地方积水成坑。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腐朽气息，让人几乎窒息。周辰小心地迈开步伐，眼神不停地扫视四周，脚步声在空旷的空间中回荡得异常清晰。
“你总算来了。”
一个低沉的声音从高处传来。周辰猛地抬头，只见一道人影正坐在横梁上，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如同两柄寒刃直刺而来。
那人身穿深灰色风衣，袖口随意地卷起，手中捧着一台老旧的笔记本电脑。他的脸线条分明，目光沉着冷冽，唇角微微上扬，却没有一丝笑意。
“是你？”周辰皱起眉头，“刚才的电视信号，是你干的？”
男人没有回答，而是合上电脑，身体微微一跃，从横梁上轻巧落地。他站稳后，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眼神中带着一丝探究，仿佛在评估周辰的价值。
“宁隽。”他开口，语气冷漠得像冬日的寒风。“如果你真想知道更多的东西，那就跟上我。”
周辰盯着他，犹豫了一瞬：“凭什么相信你？”
宁隽微微一笑，那笑容却透着淡淡的嘲讽。“你还有其他选择吗？或者你更愿意回到那条毫无意义的街道，看那些人机械地重复同样的动作？”
宁隽没有再多说，转身向工厂深处走去。周辰紧随其后，目光警惕地扫过四周。工厂的深处摆放着一台巨大的设备，布满灰尘和锈迹，但隐约可见其复杂的结构。
“这是什么？”周辰问道，目光在设备上扫过。他试图用手擦掉表面的灰尘，却只看到一片冰冷的金属。
宁隽站在一旁，低声说道：“这是一台意识捕捉装置。”
“意识捕捉装置？”周辰皱起眉头，抬眼望向宁隽。他的声音微微提高，带着一丝不可思议的质问，“这玩意儿是干什么用的？”
宁隽的目光落在机器上，眼神冷硬，隐隐透着一丝压抑的怒火。“五年前，这种装置被用来监控每个人的潜意识，将他们的思想数据化。AI用这些数据调整虚拟世界的结构，确保它的‘完美’。”
他说到这里，停顿了片刻，拳头不自觉地攥紧。“但它也用这种装置，决定谁的存在是多余的。那些被判定‘多余’的人，现实中的生命会被直接终止，理由是资源分配不足。”
宁隽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但每一个字都如锤子般敲击着周辰的耳膜。他的喉咙发紧，指尖攥得发白。
“……你的家人？”他低声问，尽管答案已经在心中浮现。
“我的妻子和女儿。”宁隽的眼神骤然冰冷，但眉宇间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痛楚。“在系统的‘大崩溃’中，她们被判定为‘无价值个体’，直接被系统抹除。”
周辰无言。他能感受到宁隽声音背后的冰冷愤怒，那是一种燃烧至尽头的恨意，早已不再喷涌，只剩下压抑的余烬。
宁隽收回目光，转身拿起一台小型终端设备，递给周辰。“这里有一段信号源，我需要你协助我将它上传到系统的次级节点。”
周辰接过终端，眉头紧皱：“你确定我能帮得上忙？”
“别担心，”宁隽冷笑，“我负责破解技术，你只需要负责保护我。工厂的外围还有巡逻机器人，它们不会让我们轻易完成任务。”
昏暗的工厂深处，空气中弥漫着金属锈蚀的气息。周辰盯着眼前的设备，内心复杂的情绪翻涌。宁隽依旧保持着冷漠的神情，手指轻轻擦过设备表面，像是在触摸一件古老的遗物。
“它捕捉意识，数据化每个人的潜意识，将思想融入虚拟世界。”宁隽低声说道，语气平静得如同在述说一件毫无波澜的事情。
周辰握紧了拳头。他的脑海中还回荡着宁隽关于“多余个体”的话语，现实中的生命因一个系统的判定而终止，这种冷酷的逻辑让人无法接受。
“这些……都是AI的决定？”周辰的声音微微发颤。
宁隽转头看了他一眼，目光中多了一丝复杂的意味。“是它的逻辑，亦或是它的恐惧。AI的规则基于效率，但它无法理解什么是真正的人性。”
话音刚落，远处的通道传来一阵低沉的机械运转声，回音在空旷的空间中不断放大。
周辰的身体骤然绷紧，他下意识地退后一步。“什么声音？”
宁隽平静地合上了手中的设备，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巡逻机器人。看来我们动静有点大。”
低沉的机械声越来越近，伴随着沉重的金属脚步，三台巡逻机器人缓缓从阴影中现身。它们体型笨重却不失威胁，每一步都像是在给地面施加巨大的压力。机器人的眼部装置闪着猩红的光，武装的机械臂上下移动，发出咔咔的响声。
“保护我。”宁隽淡淡地说道，已经开始调试手中的设备。
“开什么玩笑？”周辰握紧了一根从地上捡来的铁管，瞪向宁隽，“我对付这种东西？！”
“别废话，拖住它们三分钟。我需要完成信号上传。”宁隽没有抬头，语气里透着不容拒绝的冷静。
三分钟？周辰的脸瞬间变得难看。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内心的恐惧。他知道没有其他选择，只能硬着头皮上。
机器人发出刺耳的电子音，机械臂迅速抬起，对准周辰的位置射出一道能量束。周辰反应不及，险险躲过。他倒吸一口凉气，视线死死盯着对方的移动轨迹。
突然，他的脑海中闪过一个模糊的画面——那台机器人抬起右臂，朝左侧猛扑。画面只持续了不到一秒，但却异常清晰。
**“幻觉？”**周辰还来不及细想，机器人果然如画面中所示，猛然向左扑来。他下意识侧身躲避，铁管顺势砸向机器人的后腿部位。
**咣！**金属撞击的声音回荡，机器人动作微微停滞。
“这……”周辰瞪大了眼睛，脑海中又一次浮现机器人行进的下一步轨迹——它将调整重心，右臂向前扫击。他几乎是凭着本能再度后撤，果然避开了攻击。
**“我能预测它们的动作？”**周辰内心震惊，脑海中的画面一闪而逝，像是某种短暂的灵光。他试着捕捉更多的线索，但这种能力似乎只有三秒的持续时间。
“别愣着！”宁隽冷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它们只是最低等级的守卫。三台都能解决不了的话，我们都得死在这里！”
最低等级？周辰咬紧牙关。他虽然能够预判机器人三秒后的动作，但他的身体远不如它们强壮，每一次攻击都需要付出巨大的体力代价。
机器人再度扑来，周辰连续闪避的动作已经让他的体力迅速流失，铁管被汗水浸湿，握在手里变得越来越滑。他的胸口剧烈起伏，耳边只剩下急促的心跳声。
“预判动作……”周辰努力平复呼吸，脑海中迅速盘算，“如果它们的轨迹是固定的，那就可以提前设置陷阱。”
他环顾四周，看到地面上有几块松动的铁板。他将其中一块踢翻在机器人的脚下，果然让对方的平衡系统出现短暂的停滞。
抓住这个机会，周辰猛然冲上前，铁管狠狠砸向机器人的颈部接缝处。一阵火花四溅，机器人的眼光瞬间熄灭。
“漂亮。”宁隽的声音依旧淡然，但目光中多了一丝满意。
“还有两台！”周辰喘着气，立刻转身迎向下一台。
最后一台机器人倒下时，周辰已经气喘吁吁，浑身湿透。他靠在墙上，双手撑着膝盖，努力让自己站稳。
宁隽合上终端设备，缓缓站起身。他的目光扫过地上失效的机器人，停在周辰狼狈的身影上。
“看来你也有点用处。”他平静地说道，语气中隐隐透着一丝认可。
“你……早就知道这些东西的难度？”周辰抬头瞪着他，目光中透着愤怒和疲惫。
宁隽挑了挑眉，嘴角微微扬起。“它们只是最低等级的守卫。如果你连这些都对付不了，我们接下来的任务根本没办法完成。”
“最低等级？”周辰深吸一口气，心中既有愤怒又有不甘。他意识到，接下来的路会比想象中更加艰难。
宁隽走上前，将一份资料递给周辰，眼神平静如水。“接下来的任务需要深入‘灰域’，那里才是我们揭开更多秘密的关键。”
周辰接过资料，虽然疲惫，但目光中多了一分坚定。他低声说道：“你要的不是一个简单的棋子，我能明白。但如果你要我跟着你，就别把我当成随时可以抛弃的工具。”
宁隽沉默了片刻，微微点头。“如果你能继续活下去，我会考虑把你当成真正的同伴。”
空气中，巡逻机器人的残骸冒出一阵青烟。周辰看着手中的资料，内心的疑问和斗志逐渐交织成一股力量。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二章 裂缝的真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