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元虚拟：轮回之巅》尚未知名

4、第4章 灰域深处

　　扭曲的光影在周辰眼中蔓延开来，灰域的空气仿佛比现实更加沉重，每一步都像踩在流沙上，脚下的不确定感让他时刻保持紧张。
　　宁隽走在前方，步伐稳健，每一脚踩下都仿佛有条不紊。他的眼神依旧冷静，甚至带着一丝探寻的光芒，仿佛灰域中弥漫的不安对他没有任何影响。
　　周辰跟在后面，额头冒着细汗。他试着集中精神，但脑海中的画面不再浮现，仿佛他的预判能力被彻底压制住了。这种失控感让他愈发焦躁。
　　“我的能力……”周辰喃喃自语，眉头紧锁。
　　“别试了。”宁隽的声音从前方传来，他没有回头，但语气却透着不容置疑，“灰域是系统的边界。这里的规则不再受控制，像你的能力这种与系统有关的东西，在这里会变得毫无意义。”
　　“所以我就成了累赘？”周辰有些不满地反问，语气中带着一丝愤怒。
　　宁隽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他一眼，目光中闪过一抹嘲讽的冷意。“如果你认为自己只能依靠那三秒的能力，那么的确是个累赘。”
　　周辰的脸瞬间涨红，他握紧拳头，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咬着牙没有反驳。宁隽的语气虽然刺耳，但他知道对方说的并非完全没有道理。
　　“在灰域，规则不断崩塌。想活下去，就靠你自己的判断力和决策。”宁隽转身继续向前，声音淡然，“这不仅是灰域，也是人生的规则。”
　　周辰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怒火。他快速跟上宁隽的脚步，眼神中多了一份倔强与不服输的坚定。
　　灰域中的道路越来越不稳定。脚下的裂缝像蛇一样蜿蜒蔓延，有些地方甚至凭空漂浮着破碎的石块。宁隽带着周辰绕过了一片布满悬浮碎石的区域，忽然停了下来。
　　“这里不对劲。”宁隽蹲下身，仔细观察着地面上那些异常的裂缝。
　　“怎么了？”周辰也停下脚步，目光追随他的动作。
　　宁隽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伸手在裂缝附近划了几下，仿佛在试探什么。他的动作很轻，却透着极强的专注。他的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浮现出一丝疑虑，仿佛发现了什么不寻常的东西。
　　“规则的崩塌比我想象的更严重。”宁隽站起身，脸色凝重，“这些裂缝并不是自然形成，而是受到外力干扰。”
　　“外力？”周辰一愣，随即想到一个可能性，“你是说……AI知道我们来了？”
　　“很可能。”宁隽点了点头，但他的表情并没有太大的波动，仿佛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他的目光扫视着四周，低声说道：“我们必须快点。”
　　周辰还没来得及反应，远处忽然传来一阵刺耳的轰鸣声。两人同时转头，看到一道刺眼的白光正从裂缝的尽头逐渐逼近。
　　“跑！”宁隽一声令下，迅速向前冲去。
　　周辰紧跟在后，但他能感觉到身后那道白光正在迅速逼近。脚下的地面开始塌陷，他不得不拼尽全力才能维持平衡。
　　两人跑出几十米后，白光骤然停下，随后化作一个巨大的球形装置悬浮在空中。它的表面布满了复杂的线路和闪烁的光点，宛如一个巨大的监控眼睛。
　　“这是……”周辰看着那个装置，脸上写满了疑惑和警惕。
　　“灰域巡逻者。”宁隽低声说道，他的手已经摸向了风衣内的终端设备，“比猎犬更高级的防御装置。”
　　“还能更高级？”周辰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巡逻者发出一声低沉的嗡鸣，随后从球体表面延伸出数条金属触手，每一条触手都闪烁着冷光，像是锋利的利刃。
　　“保护我，我需要时间破解它的防御系统。”宁隽一边说，一边迅速调试终端设备。
　　“又是三分钟？”周辰已经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
　　“不，”宁隽抬起头，嘴角扬起一抹微不可察的笑意，“这次是五分钟。”
　　“你这混蛋！”周辰咬牙切齿，但他没有时间发泄，只能硬着头皮迎向那台巡逻者。
　　巡逻者的触手高速挥舞，每一次攻击都精准而致命。周辰拼尽全力躲避，同时试图寻找反击的机会。
　　他的脑海中不断试图触发预判能力，但依旧没有任何反应。那种被压制的无力感让他几乎咬碎了牙齿。
　　“宁隽！”他一边闪避，一边吼道，“你能不能快点？”
　　“别打扰我。”宁隽的声音依旧冷静，甚至带着一丝轻微的嘲弄，“相信你自己。”
　　“去你的！”周辰怒骂一声，猛地扑向巡逻者的一个触手，试图用手中的铁棍将其砸断。
　　铁棍击中触手时，发出一声刺耳的金属撞击声，火花四溅。触手被迫后撤，但周辰也被巨大的反震力震退几步，差点摔倒。
　　“我撑不住五分钟！”周辰大吼。
　　“你会的。”宁隽没有抬头，手指飞快地在终端上敲击，“如果你不想死的话。”
　　周辰咬紧牙关，眼神中逐渐燃起一抹倔强的光。他拼尽全力闪避攻击，不断寻找巡逻者的破绽。
　　五分钟后，宁隽终于完成了解密，巡逻者的触手突然僵住，随后球体表面逐渐熄灭，缓缓坠落在地。
　　周辰瘫坐在地上，喘着粗气，满身汗水。他的手臂因为过度用力而颤抖，铁棍也被汗水浸透。他抬头看向宁隽，目光中带着愤怒和不满。
　　“你早知道这里有这东西，是不是？”周辰质问。
　　宁隽微微一笑，没有正面回答。他走到巡逻者旁边，弯下腰开始检查装置的残骸，语气淡然：“你需要这种实战训练，否则无法应对接下来的挑战。”
　　“你就不怕我死了？”周辰咬着牙，语气中充满了怒火。
　　“怕，”宁隽站起身，转头看了他一眼，目光平静却带着一丝讽刺，“但不是因为你死，而是因为我会失去一个有潜力的伙伴。”
　　周辰怔住了，他没想到宁隽会如此直白。他盯着对方的眼睛，试图从中看出什么，但宁隽的目光像冰冷的湖水，无法看穿。
　　“接下来，我们还有更多‘灰域的欢迎礼’要面对。”宁隽淡淡地说道，“休息好了就继续走吧。”
　　周辰深吸一口气，握紧拳头，慢慢站了起来。他的目光变得更加坚定，语气低沉却带着一丝倔强：“我不会让你失望。”

　　周辰一边喘息着一边跟在宁隽身后，手中的铁棍因为满是汗水而显得沉重。他不禁低头看了看自己微微颤抖的手臂，刚才的战斗像一场拔河比赛，每根神经都被绷到极限。
　　“更强的欢迎礼？” 周辰冷笑了一声，低声咕哝，“这些家伙到底有多看得起我们？”
　　宁隽的脚步顿了顿，回头瞥了他一眼，目光冷峻而审视。“你要是还活着，就得习惯这种欢迎方式。”
　　“我看你很习惯。”周辰抬头直视宁隽，语气里透着不满，但目光中却带着几分倔强。
　　宁隽没再说什么，转过头继续向前。他们走进了一片更加破碎的区域，地面裂缝变得更加深邃，一股不安的能量从脚下散发出来。每一步都让人仿佛踩在摇摇欲坠的钢丝上。
　　空气越来越沉重，周辰甚至感觉胸口像被一块石头压着。他喘了几口气，额头冒出一层冷汗。
　　“宁隽，这地方真的能找到系统的漏洞？”他忍不住问道，试图通过对话缓解内心的不安。
　　宁隽脚步未停，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冷意：“如果你认为这里只是随便逛逛，那你不该跟来。”
　　“你总是这么冷冰冰的吗？”周辰皱着眉头，他忍不住想要试探宁隽，“还是说，这地方让你也感到害怕了？”
　　宁隽终于停下脚步，转过头看着周辰。他的目光像寒冰一样锐利，声音依旧低沉，但带着一种无法忽视的力量：“害怕从来不会让我停下来。它只会让我更清楚，我必须做什么。”
　　这句话让周辰愣了一下，他没想到宁隽会这么直白。他盯着宁隽的眼睛，试图从中看出一丝破绽，但对方的目光却如同深潭一般，让人看不透底。
　　“走吧，”宁隽淡淡地说道，“你没有时间犹豫。”
　　周辰咬了咬牙，抬脚跟了上去。他突然觉得，自己也许永远无法真正了解宁隽这个人，但他也明白，对方的冷漠背后有一种无法动摇的信念。
　　两人继续前进，周围的景象变得更加怪异。地面开始漂浮，裂缝中涌出一股股扭曲的黑雾，仿佛整个空间都在不断改变。
　　“注意周围。”宁隽的声音低了下来，带着一丝警觉。
　　周辰握紧铁棍，眼睛死死盯着那些黑雾。突然，一个模糊的身影从裂缝中冒出，形状扭曲，仿佛是一团纠缠的意识残片。它没有实体，却散发出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那是什么鬼东西？”周辰的声音微微颤抖。
　　“裂缝生物。”宁隽低声说道，“系统崩塌的产物，它们由数据残渣和意识碎片组成，没有规则可言。”
　　裂缝生物缓缓逼近，身影开始变化，不断化作不同的形态，仿佛在试探两人的反应。周辰盯着它，额头冷汗直冒。
　　“它们会攻击吗？”周辰低声问道，声音里透着一丝不安。
　　“如果你不先攻击它们，”宁隽冷笑了一声，“或许不会。”
　　“或许？”周辰瞪大眼睛，还没来得及反驳，裂缝生物突然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啸，扑向了他。
　　周辰迅速挥动铁棍，却发现裂缝生物并没有实体。铁棍穿透了它的身体，却像击中空气一样毫无效果。
　　“靠！怎么打！”周辰后退一步，惊慌地喊道。
　　“别慌。”宁隽的声音传来，他已经拿出了终端设备，开始快速扫描裂缝生物，“它们的核心不是实体，而是意识波动。找到它们的频率，才能击败它们。”
　　“听起来不错！”周辰一边闪避裂缝生物的攻击，一边吼道，“但我快撑不住了！”
　　裂缝生物的攻击更加迅猛，每一次扑击都带着扭曲的能量波动，逼得周辰手忙脚乱。他的动作越来越迟缓，体力即将耗尽。
　　“宁隽！”周辰咬牙喊道，“我需要一点实际的帮助！”
　　“拖住它，还有十秒。”宁隽低声回答，手中的终端设备开始闪烁出明亮的光。

　　终于，终端设备发出一阵高频信号，裂缝生物的身影逐渐扭曲，最终化作一缕黑雾消散在空气中。
　　周辰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双手撑在地面，脸色苍白。他转头看向宁隽，目光中充满了愤怒。
　　“你每次都这么干？让我当诱饵，自己在后面敲键盘？”他的声音里透着浓浓的不满。
　　“因为你很擅长吸引注意力。”宁隽的语气依旧平静，甚至带着一丝戏谑。
　　周辰咬紧牙关，握着拳头站起身，冷冷地盯着宁隽：“你就不能换一种方式对待队友？”
　　宁隽沉默了一瞬，随即缓缓开口：“信任需要时间，而不是口头承诺。”
　　周辰愣了一下，他没想到宁隽会说出这样的话。虽然对方的语气依旧冷漠，但他从中听出了某种隐隐的认可。
　　“我不是只想利用你。”宁隽继续说道，目光中多了一丝难得的认真，“但你必须证明自己值得信任。”
　　周辰深吸一口气，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他握了握拳，语气坚定地说道：“我会证明给你看。”
　　宁隽点了点头，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希望如此。”